序
江北市是華北地區一線城市之一,地處中國東中西三大經濟帶的結合部,是一座具有千年建城歷史的古都。
瀕臨江河,三面環山,是華北地區一個科教、文化、工業和金融商業中心、綜合交通樞紐。
江北市飛機場,喧鬧的候機大廳內,接人送客的,人來人往、人頭攢動、人聲噪雜,一片喧鬧而忙碌的景象。
大廳內封閉的貴賓室卻一別洞天,靜謐的等候室里,舒適高大的皮椅錯落有致得擺放着,立在牆角的空調散發適宜的溫度。
懸挂在屋頂四個角落的音響設備流淌出動人的旋律,輕輕低吟,讓人有種割捨不已的情愫。
屋內中央擺放着幾盆高大的綠葉花卉,恰到好處得將空間分隔成互不干擾的地帶。
一棵高大綠巨人盆景后,長條沙發上坐着一家三口,依依惜別。
高雅靚麗的母親坐在背着卡通雙肩旅行包、垂頭喪氣耷拉腦袋的女孩子左側,不時在女孩耳邊低聲交待着什麼。
英俊儒雅的父親側身愛憐得注視着胖嘟嘟的女兒,左手輕輕撫摸着女兒的後腦勺,無限憐惜。
上官梁心蔫頭耷腦得坐在沙發上,乖巧得聽從媽媽的教誨,她即將遠離中國,到美國就讀國內未完的大學學業。
15歲的上官梁心個頭不高,不到一米六的身材胖乎乎的,粗短身材上隨意套着一身男士牛仔短裝,給人假小子的錯覺。
雙手插在牛仔上衣的口袋裏,下穿一條同色牛仔中褲,肉乎乎的雙腿交疊着平放在地板上,腳脖子處跟藕節般肉呼呼的。
上官梁心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得盯着腳上的卡通涼鞋,這雙粉紅色卡通涼鞋,還是兩個月前剛入夏時他給買的。
記得當時他剛從外面收完帳回來,興沖沖地帶着她,到商場花了一筆不菲資金為她購置了一套服飾,給他自己跟舍友加鐵哥們良言分別添了一身高檔服裝。
巴掌長的短髮軟趴趴得貼在頭上沒有一點生機,蘋果般圓乎乎的小臉毫無神采。
乍看上官梁心長相還算清秀,再仔細看很是耐看,遠山眉、鳳眼、翹鼻、小嘴、小巧的耳朵,五官分開非常好看。
也可能是因為胖的原因,漂亮的五官湊在一起實在是太普通了,平凡如鄰家小妹,不,從她中性化的穿着來看,更像一個胖乎乎、肉嘟嘟的鄰家“小弟”。
不過,再看看她身邊父母的外貌,可以斷定將來的她,肯定是個美女。
性情溫和的父親梁森寵愛得摸着女兒的頭頂,看得出來女兒今天的精神好些了。
俏麗的上官紫嫣滿眼擔憂得在女兒耳邊低語着,從女兒的神色,看得出來她依然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
雖然至今未說出何種原因,讓她義無反顧離開中國,但上官紫嫣猜得出來與感情有關。
就在上官梁心登機、就座、繫上安全帶的那一刻,遠在江海大學忙碌的經濟系研究生榮燚,正幫着導師清掃沉寂近一個半月的辦公室。
不知為什麼,這段時間榮燚總有種若有所失、惶惶不可終日的不安感覺,幹什麼事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不踏實,雖說墜入情網的他在學業、事業上一帆風順。
上官梁心乘坐的客機離開地面呼嘯着飛往無際的天空,心兒眼角的淚水噴涌而落,她難過得閉上了雙眼。
顆顆眼淚滴落在胸襟上,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縱有千鍾風情,更與何人傾訴?斷了線的淚珠打濕了她的衣衫,更使內心濕漉漉如決堤的江河。
同一時間,站在椅子上,仰頭仔細擦拭日光燈的榮燚,突然被燈罩上飄落下來的灰眯了眼,閉眼時手背擦着眼睛,心臟如被針刺般疼了一下。
在慌亂中不小心拽了下燈罩,只聽稀里嘩啦、啪的聲音接踵而至,日光燈提前結束了它的服務期限。
榮燚趕緊跳下去收拾摔碎的燈管,不小心扎破了指腹,血汩汩從手上滴落。
榮燚望着辦公室凌亂的擺設,氣急敗壞得蹲在地上,任憑鮮血直流,看着嫣紅的血嘀嗒嘀嗒落在地板上。
榮燚深思恍惚,這都是心兒這小傢伙惹得禍,都開學三天了,小傢伙竟音信全無,似乎從這個世界銷聲匿跡。
又好似未在自己的生活里留下任何痕迹,正如人生中,做了一個不起眼的夢……
恨君不是江樓月,南北東西。
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是江樓月,暫滿還虧。
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飛機在江北上空盤旋,上官梁心滿含眼淚深情望着腳下的中國大地。
她心裏默默告別,別了,江北市;別了,江海大學;別了,榮燚;別了,我……深愛的男人。
但願重逢時,我能笑着坦然相對你挽着愛人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