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執手相看,竟是故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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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露露望着菜肴,嘴角抽動着,望着這個變態的堂哥,“哥,你有病吧,這麼多菜,當我是豬呀?浪費糧食,哼---”
伸出大手,揉揉心情有點好轉的堂妹的秀髮,榮燚寵溺道:“我聽說,漂亮的女人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大好的時候,就愛大吃一頓。”
榮露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仰着臉對着堂哥翻翻白眼,問道:“你聽誰說的歪理邪說哈?美女時刻要保持身材的好不好?咋可能大吃一頓?”
“是呀,這話是誰告訴我的?”榮燚挖空心思的想着,撓着頭皮納悶起來,自言自語道:“美女經常飽餐一頓的話,身材是會變形的啊。這不就成了小胖墩了嗎。”
“對,是小胖墩上官梁心當年的歪理邪說。”榮燚終於想起了,這話出自何人之口了,恍然大悟得對着露露說道。
“哥,今天我可是第二次,從你嘴裏聽到小胖墩、上官梁心的名字了,你不會愛上她了吧。”露露譏誚得笑道。
榮燚汗顏,是呀,怎麼這幾天,腦海里總是會出現小胖墩的身影呢。
他訕笑着自嘲:“當年小胖墩出國留學,依照她那腦袋瓜子,早成了博士后了。”
望着低頭吃龍蝦的露露,也是個高智商的女孩,今年大西北高考的理科狀元,可是跟那個神童小胖墩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榮燚頓時來了興緻,邊吃晚飯,邊吧啦吧啦得將神童小胖墩當年的輝煌成績,告訴了堂妹。
這是多年來,榮燚還是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提起往事,他和那個跟屁蟲的往事。
晚飯後,兄妹倆人坐在酒櫃前,喝起了價值不菲的洋酒。
滴酒未沾的露露第一次喝酒,沒喝上幾杯就醉了,不是小醉,而是酩酊大醉。
她柔軟的身體依靠在榮燚身上,雙手環着榮燚的脖頸,雙眼迷離得歪着腦袋,打量着英俊的榮燚。
見堂妹喝醉酒憨態可掬的模樣,榮燚的心裏泥濘一片。
剛準備攙扶她到休息室,露露把額頭輕輕抵着榮燚的下巴,低語道:“淼淼,我愛你,愛你愛得心都碎了。”
榮燚眼珠子轉溜着猜測,苗苗,怎麼是個女孩的名字。
難道讓堂妹難以啟齒的秘密,就是漂亮能幹的堂妹,愛上了一個女孩?
天啊,堂妹不會是蕾絲邊吧。
見堂妹沒了動靜,榮燚低下頭一看,心裏樂開了,這小傢伙竟然站着睡著了。
榮燚把堂妹輕輕抱到休息室的榻榻米上,睡夢中的露露不時囈語。
“淼淼,淼淼,傅淼淼……”
這一夜,榮燚在堂妹不時呼喊着這個讓他厭惡的名字中睡着的。
這個叫淼淼還是苗苗的人,不管他是何人,性別是甚,反正你讓我的心肝寶貝這樣傷心欲絕,那今後我就跟你沒玩。
幾天後,榮燚到浦東區某部門拿着批複文件。
坐在駕駛位,摸着方向盤,突然想起有一段日子不見的梁助理,那個身材爆辣、攝人心魄的美女。
思酌間,接到電話,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電話里,向進明邀請榮燚,一起參加浦東區某部門,為經濟口高層領導和少數貢獻大的商人,舉辦一場“關於如何規避傾銷現象的策略及注意事項”為主題的講座。
他說這次講座不宣傳、不報道,只是在小範圍傳授。
某部門給“盛世之家”分配了三個名額,向進明首先想到邀請榮燚參加講座。
午後,榮燚把堂妹送到飛機場后,駕車匆匆趕往浦東區某會議樓門口。
遠遠看見,向進明在助理陪同下正焦急得在大門口打轉。
榮燚停好車輛,快速走到向進明面前。
三人向站崗士兵出示身份證以及參加講座的請柬。
腳不沾地趕往會議樓左側的小型會議室。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三人坐在會議室靠前位置。
榮燚取出手機準備將鈴聲調成靜音時,才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信號,看來這間會議室配備了屏蔽設備。
小型會議室已座無虛****台的主持人位置上,坐着一位禿頂中年男子。
他簡述了舉辦講座重要意義后,向大家介紹主講人的名字。
當聽到“上官梁心”四個字時,榮燚震驚了,以為聽錯了。
再次定睛看看主席台後,大型電腦顯示屏上,清晰得寫着“上官梁心”的字眼。
榮燚忐忑不安起來,猜測這個上官梁心,是不是九年前那個不告而別的小胖墩、小不點呀。
再看看屏幕上展示“美國某著名大學世界貿易博士、國際法學博士”字樣。
回想九年前,隱隱約約打聽到她出國留學的信息。
兩者聯繫起來,榮燚內心深處斷定,此上官梁心就是當年那個小神童。
難道說小不點、小胖墩功成名就回國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小不點變成什麼樣了?
是不是還跟九年前一樣留着短髮、一副胖墩墩、肉乎乎的可愛樣?
就在榮燚激動得伸長脖子看個究竟,滿懷期待得等待小不點出現時。
會議室里,突然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
只見梁助理身穿單位配發黑色裙裝制服,扭動着高挑妖嬈的身材,款款向主席台走去。
外表精緻、俏麗的上官梁心,向聽眾鞠個九十度的躬后。
坐在主席台標明自己名字桌牌位置處,開門見山講授如何規避傾銷現象發生。
上官梁心聲音清脆動聽,語句樸實、列據引典、案件與釋義巧妙結合,規避的方式、措施不抽象,很有操作性,讓在座的聽眾,享用一場法律與經濟、貿易相結合文化大餐。
上官梁心用兩個小時時間講授完,會議室響起經久不衰的掌聲。
在熱烈掌聲中,上官梁心鞠躬致謝,匆匆離開會議室。
這兩個小時裏,榮燚心潮澎湃,五味成雜,開心、自豪、被戲弄等各種滋味湧入心頭。
榮燚萬萬沒想到梁助理就是上官梁心,小不點就是梁助理。
怪不得自己初見梁助理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到幾次接觸下來,上官梁心一直未向自己揭示她的身份。
再想想初次見面時,自己刻意討好得給她送禮、拉近關係。
榮燚自嘲得苦笑着,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呀。
憑什麼就得讓人家雙博士學位的高等技術人才,巴巴得告訴自己,她梁助理就是當年的小不點。
即使這樣卑微的寬慰自己,但榮燚仍感到心頭的酸澀和痛苦。
是啊,自己就是個身有污點的囚犯,跟梁助理有天壤之別、雲泥之差。
榮燚嘲弄着挖苦着自己,失魂落魄得跟向進明告別,獨自一人凄涼離開會議室。
上官梁心在講述半途中,就發現自己深愛的男人,坐在第三排中間位置。
看到他雕塑般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上官梁心覺察到,他根本就沒聽自己的課題。
那張發青冷峻的俊臉,提醒她,榮燚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了。
講完課後,上官梁心匆匆離開會議室。
跟單位負責考勤的副主任打了聲招呼,就跑到外面的停車場,榮燚那輛黑色大奔前守株待兔。
滄然所失的榮燚憤憤不平得來到愛車前,看到上官梁心守在車前。
小姑娘耷拉着腦袋,右腳尖在地面上划著什麼。
榮燚在恍惚之間,看到了當年那個短髮、假小子穿着的小不點站在眼前。
跟多年前情景一樣,榮燚每到下課後,去學校停車場取自行車或摩托車。
上官梁心就像小狗般守在自己車旁等候,如此相似的場面,人還是那個人。
但無情的歲月,卻改變了許多,諸如倆人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時間真是把殺豬刀,將以往在同一起跑線的倆人,硬是死拉硬扯得,讓一人平安順利跑到終點,另一人孤獨得失去了參賽資格被清理出場。
本想說些什麼的榮燚,抖動着唇瓣不知該如何開口,思酌片刻,沒搭理對自己言笑晏晏的上官梁心。
他按了下車子遙控鑰匙打開車門,“滴”的一聲,聽到響聲,上官梁心滿眼期待看到榮燚黑着臉不搭理自己。
見他拉開車門準備離去,上官梁心唯恐榮燚開車,將她拋在車后。
鬼機靈的她,哧溜跑到副駕駛座旁打開車門。
手腳麻利得爬進車子,坐好、拉好安全帶。。
然後轉身朝榮燚討好、巴結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