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曉尤如今念六年級了,快跟姐姐一般高了,見了姐姐,雖然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掛在她身上,還是會情不自禁的立在她身側。
曉尤的站位,給了晁曉顏很大的底氣,她面色溫柔的看着他問:“姐姐等下要去一個朋友那兒取點東西,跟梓俞哥哥不一路,你是跟姐姐一起,還是……”
在得知兩人同時出現,只不過是巧合后,曉尤的臉上的欣喜瞬間消失不見了,失落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遲遲沒有表態。
詹梓俞擔心曉尤忘記倆人的盟約,一個勁兒的沖他擠眉弄眼,不巧被晁曉顏瞧見了,好意提醒他:“誒你眼睛怎麼抽筋了?趕緊去醫院看看吧,晚了醫生就下班了。”
詹梓俞不領情的回過去:“我愛抽,要你管。”
“姐,我跟梓俞哥上個周末就商量好了,要一起去游泳的,你跟我們一塊兒去吧。”曉尤立場鮮明的告訴晁曉顏,并力邀她一起去。
清楚了曉尤的選擇后,晁曉顏也不讓他為難,柔聲哄他:“姐姐這次是真的有事,下回吧,下回保證不掃你倆的興。”
“撒謊是小狗。”詹梓俞在旁邊插話,如願被晁曉顏斜了一眼后,露出得意的笑來。
“去吧,玩開心點。”晁曉顏洒脫的沖二人揮了下手,轉身走了。
望着晁曉顏離開的背影,詹梓俞鬱悶的常舒了一口氣,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緣由,讓她總是寧可一個人泡在孤寂里,卻不肯理會他伸向她的手。
某天半夜,晁曉顏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見是詹梓俞打來的,便接聽了,聲音咕噥不清的問他:“怎麼了?”
“睡不着。”詹梓俞顯得很痛苦的說。
半夜打她電話,把她吵醒,還以為是發生多大事呢,結果僅僅是因為他睡不着。晁曉顏瞬間暴躁了:“睡不着,你使勁兒睡呀!非拉着我跟你一塊兒失眠才平衡是嗎?”
詹梓俞在那邊沒了聲音。
晁曉顏遲疑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情緒有點過了,便放軟了態度問他:“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嗯,頭疼。”
“是感冒了嗎?”
“可能吧。”
“發燒嗎?”
“不知道。”
“吃藥了嗎?”
“吃了。”
“那你好好躺着吧,明天一早我去看你。”說完,晁曉顏沒有人情味兒的掛了電話。
她猜測,詹梓俞很可能沒有吃藥,他連自己為什麼頭疼都沒搞清楚,怎麼可能吃藥。她還知道,她是絕對等不到天亮的,從聽見他用虛弱的聲音說他頭疼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已心急如焚了。
之前曾聽袁野說過,詹梓俞一直住在原來的地方,晁曉顏決定去看看他,便隨意扯了套衣服穿上,登上行動便捷的運動鞋出了門,穿過黑漆漆的樓道和小區,在路過24小時營業的藥店時,過去買了一些可能會用到的葯,打車直奔詹梓俞那兒去了。
到了樓下,為了說服保安放行,晁曉顏迫於形勢撒了個謊:“師傅,我男朋友發燒了,挺嚴重的,要不你們抽個人隨我上去把葯給他,我再出來好不好?”
保安見她手裏確實有葯,又文文靜靜的,不忍心過於刁難,便在簡單做了登記后,放她過去了。
從電梯裏出來,考慮到半夜敲門動靜有點大,晁曉顏便給詹梓俞打了個電話。
估摸詹梓俞仍沒睡着,立刻就接了,聲音無力的問她:“你怎麼還沒睡?”
“開門。”
過了幾秒,門打開了,晁曉顏也被困進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里,半天不得掙脫。
手忙腳亂的推着他挪進房間,關上門,更讓他得了便利,手掌躍躍欲試的想去敏感地帶遊走一下,嘴唇也急切的在她臉頰上探尋者。
“再敢亂動我走啦!”
手倒是立馬不亂動了,不過還緊緊抱着她。
晁曉顏也不硬逼着他放開,而是像從前一樣,輕輕的回抱着他,溫柔備至的說:“先乖乖自己躺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水,把葯吃了。”
詹梓俞不理會她的吩咐,只固執的摟着她一動不動。
晁曉顏猜出他的心思,又加了一句:“吃完葯,我留在這裏陪你。”
這一回,詹梓俞總算聽話的鬆開了,去床上躺好了,等着吃藥。
晁曉顏四下看了看,發現房間內的擺設跟她走之前沒什麼兩樣。兩人的合照,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擺着,唯一紮眼的地方,是床頭柜上擱着的兩個煙盒。
晁曉顏先用電熱水壺少了點熱水,趁着等水開的工夫,又給詹梓俞測了下體溫,發現只是低熱,便挑了感冒藥和止痛藥喂他吃下。
在感冒藥的作用下,詹梓俞很快就睡著了。晁曉顏便關了燈,去他身側躺着,臨睡前,特意湊到他身上聞了聞,還好,沒什麼煙味,便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方滿意的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在詹梓俞睜開眼睛之前,晁曉顏便趁早遠離了那張床,本想不知不覺溜掉,詹梓俞卻在這時候醒了,體溫正常了,頭也不疼了,聽晁曉顏說要走,執意要開車送她,晁曉顏拗不過,便同意了。
到了晁曉顏樓下,可能是還沒好利索的緣故,詹梓俞眼睛裏水汪汪的,望着她說:“我想去你樓上坐一會兒。”
晁曉顏哪忍心拒絕啊,便含蓄的提醒他:“我馬上要上班了,你上去最多也只能待個十幾、二十來分鐘。”
詹梓俞沒有應她話,只是徑直打開車門下了車。
進了家門,晁曉顏招呼詹梓俞隨便坐,便忙着洗漱去了,待她洗漱完準備叫詹梓俞一塊兒出門,發現他正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端詳一塊魔方,一下呆住了。
當初,晁曉顏並沒有把詹梓俞送她的魔方拼好,她不擅長拼那個,就是想破腦袋也拼不好的。所以,她花了很多時間找到了一塊一模一樣的魔方,且是沒有打亂過的。其實,兩塊魔方也不是完全一樣的,它們有一處小小的區別,就是詹梓俞送她的那塊,上面有一抹紅油漬,是她坐在桌前吃飯濺到上面的,雖然精心的擦過了,還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那塊有紅油漬的,分手那天,被她埋到行李箱裏帶走了,而此刻,它正被詹梓俞拿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