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那一抹憂傷。
“每一夜,被心痛穿越,思念~有沒有終點。”
“早習慣了孤獨相~隨,我~微笑面對。”
“相信我,你選擇等待,再多苦痛也不閃躲。”
“只有你的溫柔能解救,無邊的冷漠。”
包廂里,響起了哀傷的神話旋律,顯示屏上播放着一段影片里的場景。
薛軼唱着男生的詞兒,也許是暗彩色的光線襯的,也許是渾厚低沉的煙嗓兒,令他整個人好像藏在了傷感里。
而本該接女生歌詞的唐素素停頓了片刻,才接着旋律唱,但那雙眸子卻一直悄悄打量薛軼,有些好奇,也有點疑惑。
為什麼他唱這首歌顯得這麼傷感?
屏幕里成龍的悲傷只在臉上,他好像把皮膚翻過來都刻着三個字不開心。
這和酒桌上安靜紳士的他,作文大賽上波瀾不驚的他,都不一樣,就好像臉上戴着幾層面具的怪人,分不清哪個人才是真的。
人有時真的挺奇怪,好端端唱着歌居然能將思緒轉到這兒。
就像薛軼也不明白,自己為啥要來唱一首歌。
歌是唐素素點的,除了她沒人唱,薛軼拿起一個話筒,是因為下一首歌是他點的,然後就被攛掇合唱起來了。
更令他莫名其妙的是,自己歌聲里那一抹傷感里是哪裏跑來的。
哦,那時候和林卯庭確立關係,去了一次KTV,就唱了這首歌。
所以呢?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把你回憶勾動起來了?
傷感的旋律成了釋放負面情緒的鑰匙了?
那些不如意的,委屈的就全都湧上來了?
三十好幾的人了,矯不矯情啊?
薛軼嘲諷的笑了笑,正好又輪到到他唱了。
他索***四肢,用最舒適的姿勢,微笑着放開低沉的嗓音。
好端端的為啥要不開心。
只是好奇怪,每唱一句,以前的記憶都會涌一點,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眼前好像在放電影一樣。
最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曾經對自己很重要的一首歌,只是曾經。
唐素素盯着他,一直閃躲的眼神難得大方一回,眼睛裏好像有星星。
真奇怪,這個人,唱着唱着怎麼又笑了?
……
喧鬧的氣氛不知不覺變的很安靜,大家的目光都被那道不羈的身影吸引,低沉的嗓音,真的很好聽。
“為什麼感覺他好傷感啊。”崔嘉璐偷偷的問了一句男友。
蔣鴻漸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哦~”長長的一聲,崔嘉璐轉頭又跟自己兩個閨蜜說。
等到一曲終,唐素素坐過來的時候,室友跟她說才明白過來,原來剛失戀,看來他應該挺喜歡那個女孩子吧!一霎那,唐素素臉紅了紅,跟我有什麼關係。
而薛軼感覺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的樣子,尤其是個別居然有看小寵物般的同情眼神。
“繼續啊!”蔣鴻漸喊了一聲。
薛軼也沒多想,下一首,社會搖。
Dj舞曲,薛軼人都唱暈了,坐下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其實大學時期談戀愛分分合合是很正常的,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作文大賽,加油。”薛軼拿起手機,看到姚思夢給他發了一條QQ。
薛軼掃了眼自己的室友,最終定格在蔣鴻漸身上,果然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心虛。
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女生心裏指不定腦補成啥樣了。
Ktv情聖?
薛軼也是哭笑不得,開玩笑,渣男在意這兒?
他回了姚思夢一條,“呃,你怕是誤會了,其實我是一個渣男,睡不夠妹子的那種。”
那邊,秒回,“你猜我信不信?”
薛軼摔下手機,不回了,管你信不信。
一轉眼,看到傅成成邊刷着手機,邊偷偷摸摸瞧着姚思夢。
唉!
可憐的孩子。
同樣可憐的還有陸建,他的方式是一直試圖營造一種逼格吸引別人注意力的那種,但光下那凹凸不平的臉,他有好感的那位聶靜就差沒把嫌棄寫在臉上了。
而他,確實每一位都有睡的想法,但只是想法,懶得行動。
……
一場聯誼就這麼結束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薛軼在想自己寫不好都市小說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太多有關係,日常淡如水,擱在小說里貌似有湊字數的嫌疑。
回到宿舍已然十一點,薛軼打開自己書桌前的枱燈,看着手機,貌似只有這一刻是最寧靜的。
現在自然不是睡的時候,小毒文走起。
今天的事情着實有點打擊到薛軼了,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書評區惡評居然被好評推平了。
這幫沒出息的黑粉!
想想就氣。
而薛軼也不是遇到失利就喜歡放棄的人,現在無非是情況小小的偏離了計劃之外,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再寫回來就是了。
上回寫到主角打了一回反派的臉,還是節奏很慢的那種,一看就是不夠殺伐果斷的那種,居然讓一幫傢伙高潮了。
可恨的是自己忘記這個時間段那些讀者的閱讀興趣了,那反着來總沒錯了吧。
你們喜歡鋪平墊穩的裝逼打臉,那我非把裝逼打臉密集些,就不信看不吐你們。
如此一想,之後的情節薛軼頓時瞭然於胸。
韓跑跑歸來,雖然仍是看起來那麼一副慫包的樣子,但該出手就出手,一直天賦出眾的同村好友,門內師兄風頭也被壓住了,開始有打醬油的妹子對他暗送秋波了。
“如果單純只是這樣的話,貌似又太爽了,不行,得再摻點毒,後面我就加一段,主角被冤枉,然後他像一個受氣包一樣,一點都不反抗。”
“畢竟一個主角性格忽然強勢忽然慫,而且還是被冤枉也忍了,誰都不會喜歡吧!”
“最後鋪墊到位,再加一個瑤瑤之死,劇毒死女主,到時候必然全體都被毒倒棄文。”
薛軼默默盤算,笑的美滋滋。
“看來這次得下一盤大棋了,不能像之前一樣急功近利,要慢慢來,像慢性毒藥一樣,就在那些人看的欲罷不能的時候,忽然點爆之前積累的毒素,書崩人散,就可以圓滿太監了。”
“薛軼,你嘀咕什麼呢?我怎麼聽到你要寫死搖搖?”傅成成端着盆洗腳水,忽然道。
薛軼直接否認,道“怎麼可能,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如何讓瑤瑤的人設更穩一點。”
“是這樣么?”傅成成將信將疑。
“是!”
“你快洗你的腳去吧!別耽誤我寫小說。”
傅成成走了,薛軼悄悄鬆了一口氣,大意了,看來以後自言自語的毛病得改一改。
傅成成這個比着實太可怕,你想,他能在薛軼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搞了幾個總數三千多人的群。
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準備寫大毒點,保不準會幹出什麼,萬一大嘴巴把消息散出去了,人全跑完了,薛軼豈不是要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