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1章 死
那人的意思很明確了，選擇救季楓，死的人可能會變成自己。
不救季楓，季楓也許會因為魔氣爆發失去理智而死。
不論哪一種選擇，都要有人去死。
老人本以為，聽到他這麼說以後，雄鷹哥就算最終還是會選擇救季楓，但多少也會猶豫一下。
但是沒想到，雄鷹哥想也不想直接道：“我選救他。”
“你確定？”老人的聲音有些疑惑。
他很費解雄鷹哥為什麼能這麼直接的就做出這個決定，他真的聽清楚自己說的話了嗎？
“確定，趕緊把季楓弄回來就行。”雄鷹哥看着不遠處催促道。
季楓身上的魔氣還在增多，這也就說明他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
本來他們一行人能成功的走到這裏，季楓就佔了很大的關係，而且以往遭遇危機的時候，季楓也救了他們不知道多少次。
現在出事的人換成季楓了，那麼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們都要把他救下來。
那聲音果然說話算話。
雄鷹哥說完以後，便瞬間又感受到了那種頭暈的感覺。
下一刻，他眼前一花，便發現一個樹枝從身後狠狠的朝自己襲來。
雄鷹哥幾乎是憑藉著身體的本能躲了過去，然而很快，下一道樹枝又從右邊抽打過來，腳下也彙集了許多粗壯的樹藤。
只是低頭看了一眼，雄鷹哥就覺得頭皮發麻。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他身上就多了許多傷口。
那些樹枝和樹藤的數量簡直多到數不清的地步，他又沒有季楓那麼好的身手，躲過了一個也躲不過另一個。
很快，雄鷹哥身上的衣服就變得破破爛爛的，渾身上下血跡斑斑，他的體力也在一點一點流失。
那些樹藤似乎發現了面前這人不如上一個，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於是改變了策略。
方才它們對付季楓時那簡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只想趕緊解決掉季楓。
但是現在換成雄鷹哥，他們反而不緊不慢了起來，大量的樹藤纏繞在雄鷹哥身上，把他捆在原地動彈不得。
剩餘的樹枝則宛如鞭子一樣不停在雄鷹哥身上製造着傷口。
那些樹枝的尖部個個都宛如一根針一樣無比鋒利，只一下就能直接戳破雄鷹哥的皮膚。
很快，雄鷹哥全身上下都滿是樹枝戳出來的傷口，血液滴滴答答的不停往下流。
那些傷口並不大，也並不足以致命，但是它們的數量足夠多，再這樣下去，雄鷹哥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失血過多的後遺症現在就已經出來了，雄鷹哥的頭更加暈了，視線也有些模糊不清，甚至如果不是那些樹藤，他現在已經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了。
而這個時候，那棵樹也停下了所有動作，收回了那些樹枝，除了仍舊把他纏繞的動彈不得的樹藤。
雄鷹哥無比清楚的意識到，面前這棵樹的惡毒心思。
它不打算就這麼殺了他，而是要讓他自己親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流逝。
但，就算是心裏充滿了憤怒，雄鷹哥此時也已經沒有繼續攻擊它的力氣了。
他扭頭朝着同伴們的方向看去。
果然如那個聲音所說的，季楓躺在他方才站着的位置，似乎已經昏過去了。
戴琳和歐陽玉則圍在他身邊，似乎在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她們兩個似乎根本沒有發現現在待在這裏，快要死去的自己，沒有一個人朝自己這邊看來，眼裏只有季楓。
雄鷹哥閉了閉眼，額頭上全是細汗，臉色也難看的嚇人。
“怎麼樣？你為了救你的同伴，命都快沒了。但是她們卻根本不在意你，你的那個同伴醒來以後也許也會忘了你。沒有一個人記得你的付出，現在，你後悔了嗎？”
突然的，那道聲音又出現了，它的語氣充滿了憤慨，似乎是在為雄鷹哥感到憤怒。
雄鷹哥仍然默默的看着正在為季楓處理身上傷口的兩女，沒有說話。
“你現在後悔的話，我還可以再幫你一次。只要你點頭，現在出現在這裏的就會是那三個人當中的一個。選擇和誰調換位置隨你挑。不，不止是調換位置，連同你身上的傷口也會被轉移到對方身上。”
那聲音循循善誘道。
“心動了嗎？只要你想，就可以讓他們也體會到你現在的滋味。不用覺得對不起他們，是他們先拋棄你的。”對方的語速漸漸加快，音量也大了不少。
“他們本來可以選擇救你的，在你和那人換了位置的時候，那兩個女人明明可以先選擇上來幫你，反正那人只是暈過去了，又不會死。你的處境比他更危險更需要幫助！”
“但是她們呢？她們無視了你，一直在給那人療傷。如果她們一開始就上來幫你，你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慘。你們三個聯手的話，就算打不過那棵樹，也不會死的這麼快。”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全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血流的滿地都是，再過不久就要死了。她們呢？她們根本不在意你的狀況，甚至連朝這邊看一眼都沒有看過。傷心嗎？生氣嗎？只需要你點下頭，待在這裏的人就會變成她們。”
那人的語調慷慨激昂的，充滿了誘惑力，恐怕就連路人聽了都想要順從他的話了。
但是雄鷹哥依然沒有點頭，他閉上眼，彷彿在靜靜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發覺雄鷹哥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那個聲音更加憤怒了，它幾乎是尖叫着說道：“你為什麼不同意我的提議？你真的甘心就這麼去死嗎？憑什麼？本來該死的人是他，是你救了他，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關心你。你就不生氣嗎？”
“沒什麼可生氣的。”雄鷹哥扯了扯嘴角，聲音虛弱卻堅定的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我願意救他們。再來一次我也依舊會這麼選擇。”
“瘋子，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那聲音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好啊，既然你那麼想死，那就去死好了。”
說完，它便消失了，周圍重新恢復寂靜。
雄鷹哥最後又看了眼自己的同伴，然後閉上眼睛，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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