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她終究會想通鳳君曜那日的話
鳳君逸進來院子徑直往正屋走去,屋裏值夜的婢女見鳳君逸來了連忙行禮問安。
“她今日可有醒來?”低沉磁性的聲音淡淡的詢問,鳳君逸的目光掃向內室,隔着珠簾和層層幔帳也看不到裏面有什麼。
“剛入夜時醒過一次,只是喝了點葯便又睡了。”且一直做夢喊着那位的名字,渾渾噩噩睡得並不安穩。但這些話婢女是不會與鳳君逸說的。
“今日也一樣未曾進食?”鳳君逸微蹙眉,眼底閃過一抹煩躁。
婢女見主子臉色不悅也有些慌了,怯怯道:“是···醒了沒一會又昏睡過去,還來得及喂膳。”
正是這時內室傳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聞聲鳳君逸抬腿就往內室走去,可是走到門口忽然又頓住了腳步。
轉身看了眼身後緊跟着的婢女,鳳君逸這突然一回頭到差點讓後面兩個被女給撞上了。一個婢女正要出聲詢問主子,鳳君逸卻及時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你進去好生照顧着,你去廚房熬個清淡粥膳端進去。”
鳳君逸的聲音壓的很低,兩個婢女若不是年紀輕,耳聰目明怕是要聽不清了。
“啊!”
鳳君逸還欲吩咐其它婢女進去伺候,內室忽然傳來驚呼聲,而且這正是他所熟悉的聲音。
鳳君逸心急裏面的人,已經掀開珠簾往走到裏面了,就差幾步便走到榻前,卻是這時一個白嫩的玉手忽然拉住了鳳君逸。
鳳君逸垂眸看向拉住他的人,一身粉色的剪裁修身的襖裙把女子包裹的像個瓷娃娃,望着他的,那雙水亮亮眼睛帶幾分急色。此女正是與鳳君逸有合作關係的阿瓊。
她對鳳君逸搖了搖頭。繼而不管鳳君逸答不答應,便強行拉着他離開了房間。
兩人走到了院裏一個納涼的亭子裏,呼呼吹來的冷風夾雜着爆竹的味道。這種年味在他們那個世界,是根本不存在的。但在古代,即使是帝都,過年也是可以燃放的煙花爆竹的。雖然他們的煙花爆竹也不怎麼好看。
“都與你說了暫時不能見她,你不但不聽還整日裏往別苑跑,是不放心我醫術還是想引鳳君曜來此把人帶走?”阿瓊冷下臉,明顯不滿鳳君逸不照他的話行事。
早知道這人那麼不停安排,就不該答應與他合作的。
鳳君逸默然了,如墨的黑瞳幽深似探不到底的古井。
外人看不出鳳君逸憂慮的是什麼,阿瓊卻是一眼便明了:“那日在尊王府你也親耳聽到了,攝政王對宋媛說的那番話。雖然不知道有多少逼迫宋媛離開的成分,但那樣的話到底傷了宋媛的心。女人一旦被話傷到了。無論如何短時間內都不會去找對方的。”
“短時間內不找,她終究有一日會想通鳳君曜那日的話。”等宋媛想明白鳳君曜那話的用意,加之她能留在鳳君曜身邊必定會馬上找他團圓。
當初讓阿瓊留下宋媛的時候,是有想過讓阿瓊刪除宋媛的記憶。那樣就可以讓宋媛以劉曦媛的身份一直陪着他。可終究還是沒忍心做那樣對不起她的事。
“如今宋媛並未知道我幫她卸載了晶片的定時保修系統,加上司徒慧這層阻礙。宋媛即使知道她不用回去。也能想到自己與攝政王不可能有機會了。”阿瓊秉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思路,試圖幫鳳君逸排解這些憂慮。
看了鳳君逸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愛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就相當於自找的一條吃虧不討好的路。
從此不求回報的付出,為她喜怒為她悲歡,也都自己的事了。
明知她不喜歡自己,做太多的也都是自相情願,又哪敢奢求別人的回報。
反正她是不會愛上一個喜歡別人的人,她自認為內心還不夠堅強到無怨無悔。
宋媛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感覺睡睡醒醒。就像做了一個長的夢,夢裏出現很多人,她回道二十一世紀的畫面。她與熠兒在一起的畫面,但最多的卻是離開那日鳳君曜讓她忘記他的場景。
那段場景就如電影般,不斷在她腦海里循環播放,每次看到那個畫面,心臟的地方仍舊不由自主的抽疼得厲害。
有時候她也在想鳳君曜的那句話,如果現在他們還在青山縣,她也不用離去,是不是就不會會有這種結果。
是回來帝都才讓他背負上了那些仇恨與責任,是因為權勢這種東西,他迫不得已娶司徒慧,更因為權勢這種的東西他才親口對說,給不了她幸福。
有得必有失,所以她最終要成為來了他要捨棄的東西么?
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的宋媛終於決定醒來,豁然睜開眼卻是驚愣於眼前的場景。
頭頂是古色的素雅的刺繡床帳,身上蓋的是團綉富貴牡丹錦被,暖橘色的燭光將屋內一應精緻的紅木雕花傢具度上了一層橘色,座椅上一水的淡藍雲錦撒花椅搭,地上鋪着明杭出的錦繡花開四角回紋的柔軟地氈,地當中擺着的炭盆,裏面燃着的正是貴价的銀絲炭。
這一物件哪裏不是那個世界該有的,這明顯示是北冥的裝飾,尤是炭盆里的銀線絲炭更是北冥貴族才用得起的去暖之物。
她竟然還沒有回去?!
宋媛感到喉嚨又干又癢,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且一聲接一聲兼帶着喘,活像六七十的老太太。
心下苦笑,她消沉了太久,竟是把身體給折騰壞了。
意識做了指令,正欲打開空間的藥箱取一瓶止咳定喘的口服液。等了半響卻沒見有屏幕彈出。
宋媛又嘗試了幾遍,可依舊了什麼都沒有。閉上眼睛觀看腦中的晶片,竟然一片空白!
這可把宋媛嚇得忍不住驚呼出聲,便聽一陣匆忙的的腳步聲走了進來。但走到榻前忽然只剩一個人的腳步聲。
也在這時淺綠色床帳被掀開,一個身穿藕色小襖,頭梳雙丫髻的少女走了進來。見宋媛打量着她,便含笑的行禮道:
“奴婢月兒見過宋小姐。”
杏眸浮現一抹詫異,稱她宋小姐?她熠兒都五歲了,這姑娘喊得不害臊她,聽得她都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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