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誰入了誰的局2

44誰入了誰的局2

晟王善謀算,但是並不代表他愛謀算。尤其是對那個陪着自己長大,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算計有多少,他的心痛就有多少。如今,為了蘇林,他必須如此,才能把她的同謀連根拔起。

“黃良那裏可有消息。”晟王問。

“沒有。”木槿答。

“傳消息給黃良,讓他留意相府與十八衛的消息流通。”晟王吩咐道。

“是。”木槿領命。

“着王府的人放出消息,京城失蹤的姑娘已經有線索了。”晟王眉眼間都是算計,通天閣閣主的身份自然還不能暴露,得用王府的人。

“主子這是?”木槿不解,這事兒主子可是嚴令保守秘密的。

“引蛇出洞,他們要把水攪混了,本王給澄清了便是。”晟王眸光恨厲,薄唇微揚。

“是。”木槿恍然大悟,領命而去。

木槿出了竹閣沒走多遠,碰上了去風閣的木棉。

“妹妹沒陪着素心姐姐么?”木槿問。

“素心姐姐餓了,我去給素心姐姐弄點吃的。”木棉答。

“竹海的鴿子是越來越多了。”木槿笑了笑,舔着嘴巴說。

“哥哥又想喝鴿子湯了吧!”木棉懂哥哥的意思,也笑了笑。

“還是妹妹懂哥哥。”木槿揉了揉木棉的頭說。

“不過那不是竹海養的鴿子,倒像是信鴿。”木棉看着飛的高高的鴿子說,

“鴿子不都一樣嗎?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木槿問。

“養在竹海的鴿子都被師父給慣壞了,那個胖的喲,哪裏飛得了那麼高!”木棉嫌棄的說著。

“木棉真聰明。”木槿誇道。

“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木棉拍着哥哥的馬屁。

“呵呵,臭丫頭,小嘴這麼甜,又有何事求哥哥。”木槿笑着說。

“上次的酥糖還有嗎,饞死我了。”木棉滋溜了下口水問哥哥。

“都給你!小饞貓!”木槿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糖,全給了木棉。

“謝謝哥哥!”木棉得了糖,開心的像個孩子。

“快去給素心姐姐弄吃的吧,我也該去辦正事兒了。”木槿叮囑了聲木棉,匆忙離去。

竹閣僅剩晟王一人,空蕩蕩的,如同晟王空蕩蕩的心。

晟王依窗而站,面色蒼白,整個人毫無生氣,看着不遠處那兄妹二人,眉頭緊蹙,他感覺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頭開始眩暈,雙腿一軟,暈倒在地。

晟王再次醒來,已經是夜晚了。

皓月孤寂,薄雲無星,顯得夜空更高更冷。

晟王環視了一眼,仍在竹閣,清冷趴在桌子上,像是睡著了。

“咳咳。”晟王輕輕的咳着。

“你醒了。”清冷揉了揉眼睛,聲音沙啞。

“自己房裏睡去,在我這裏做什麼。”晟王一臉的嫌棄。

“你還嫌棄,哼,你以為我想啊,午後過來找你,就暈倒在那裏!”清冷指着窗邊,不悅的說。

晟王不語,仍然看着窗外。

“黑咕隆咚的,能看清個什麼!”清冷沒好氣的懟着師弟。

晟王仍是不語,仍然看着窗外,只是眼神空洞。

“看什麼看,有這功夫,好好的調息,也省得我醫來醫去的。”清冷生氣了,自己對師弟說話,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自己嘮嘮叨叨掏心掏肺,對方卻充耳不聞隻字不說。

兩人就這麼一個嘮叨,一個發獃,僵持着。

“清冷,救命!“木槿一聲撕心裂肺的求救響徹竹海。

“嚎喪的么!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乾脆作死算了。”清理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是給師弟掖了被子,又摸摸了額頭,確認不發燒了,才慌亂起身離開。

清冷遠遠看着木槿背着人,看不清是誰,只見得淺粉色的衣衫,他熟悉極了,那是天一最愛顏色和樣式,卻被鮮血染紅,長衫上毫無章法的刀口,劍痕使得衣衫破碎,如今說衣不蔽體也不誇張的。

目測這傷不輕,就光流的血怕都能要命。清冷心急如焚,腳下生風,疾奔而去。

“快放下,就在望林!“顧不得太多,就在最近的亭台,木槿放下了背上的人,這個亭台,正對着竹閣的窗戶,名曰望林。

“清冷,快給看看,天一怕是……”木槿說著,哽咽了。

清冷來至跟前,心都涼了,天一身上沒一處是好的!血肉模糊!渾身上下,光是見骨的傷就有十餘處。

清冷來不及多問,掏出銀針,在天一周身大穴扎了起來。

血漸漸止住了。

清冷從懷裏又掏出個玉瓷小瓶,倒出一粒丹藥,木槿知道,這是要吊著天一的一口氣,續命用的。

清冷顧不得擦一擦額頭的汗水,開始給天一輸送內力。

片刻后,天一的臉漸漸恢復了點血色,有慘白到蒼白,而清冷卻吐出一口鮮血,清冷給天一輸送內力過多,受了內傷。

“怎麼傷成這樣,誰幹的!”清冷擦一擦嘴角的血,眼神里儘是殺意。

“不知,我奉主子之命,回王府傳令,回來的路上,就看見天一重傷暈倒在路邊。”木槿眼眶微紅,這傷太重,甚至,還不如一刀斃命。

“救不救得回來,真的不好說,傷的太重,流了那麼多血,怕是來不及了……”清冷說。

“路上全是血,看那拖動的痕迹,應該是天一一身做盾,中了刀之後,死抓這刀不放,一直被持刀之人拖着走了數帳之遠。天一的手,怕是……,”天一的手,血肉模糊,襯托着白森森的骨頭,異常凄慘,木槿不忍說下去。

“天二呢,天一天二是師弟派去保護蘇林的,蘇林呢?”清冷想了起來,天一天二是有任務在身的,大聲驚呼。

“天二,我趕到的時候天二已經斃命。”木槿眼中水氣瀰漫。

此時,天一的胸口距離顫抖起來,清冷連忙又給天一紮了一針,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天一又昏了過去。

“能不能救的回來,就看今晚了,這手,怕是廢了,以後再也拿不起劍了。”清冷的心揪在一起,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不能拿劍,比要了命還要痛苦百倍。

清冷眼裏全是不忍心,一點一點的清理這天一的傷口,盡量的輕一點再輕一點,血幹了,衣服粘在肉上,退掉的衣服上,甚至還帶着肉,即便是見慣了傷口的清冷也忍不住的流了淚。

“先保了命再說吧。”木槿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心疼天一天二。天一天二也是龍鳳胎,只是,天一是姐姐,天二是弟弟,如今已是陰陽兩隔。因着與他和木棉有相似的經歷,所以格外關注些。

“看她造化吧,蘇林呢!”清冷問。

“不知道,沒見,只是,陳華死了。”木槿說。

“陳華?他不是被師弟留在竹海,要去做其他事情么?”那天,清冷是在場的,雖然,他也不喜歡師弟以陳華之母要挾陳華,但是,師弟的做法,他是理解的。

“主子改變了主意,派陳華跟着蘇姑娘,主子要他護着蘇姑娘,暗中報告主子蘇林姑娘的情況。”木槿解釋。

“現場可有線索,可知是何人所為,蘇林是死是活!”清冷隱隱覺得,彷彿有張魔爪向著竹海伸來。

“來不及細看,撿到了這個,不過現場沒有發現蘇林的屍體。”木槿掏出一枚玉佩,正是蘇林的桃花玉佩。

一陣清風吹過,晟王的衣衫被汗水侵濕,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稍稍回了神兒。看着望林亭的人影,一股血腥氣似有若無的飄來。晟王一驚,勉強的從床上起身,拖着沉重的腿,向望林亭走去。

接着月光,晟王看見了木槿掏出的玉佩。他認得,當然認得,只是,這玉佩怎在木槿手上,不祥的預感佔據了千瘡百孔是心,晟王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個箭步上前,奪過了玉佩,顫抖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哪裏來的。”晟王猩紅眼,嚇懷了木槿。

“撿,撿來的!”木槿顫顫巍巍的回答。

“你怎麼出來了,切勿動怒!”清冷欲上前扶師弟會房,卻被晟王一把推開。

“你走開,木槿,回答,哪裏撿來的,蘇林呢!”晟王此時,臉上煞白,聲音沙啞,如暗夜修羅,給人異常的壓迫感。

“距鎮子不遠處,未見得蘇林姑娘。”木槿如實回答。

“發生何事!她在哪裏!”晟王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

“不,不知!”木槿的頭皮發麻,主子的怒意他怎能感覺不到。

“天一,天一!”清冷便給天一紮針邊喊着。

聽得清冷的喊聲,晟王才看見天一,天一身上不斷湧出的血,染紅了晟王的眼,他派天一天二去保護蘇林的,天一傷了,這模樣怕是不成了,那蘇林呢!晟王不敢想!

“醫不好天一,你就隨她去了!”晟王撇了一眼清冷,撂下這麼句話

晟王轉身,施展輕功離開。

“主子,等我!”若是換在平時,木槿定然是追不上晟王的,只是,今晚可以,晟王的傷,其實不輕。

晟王不顧清冷的話,強行運用內力,他想快點,再快點,蘇林等着他救。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聽在晟王的耳朵里,如同蘇林的哭泣,如同蘇林的求救,晟王的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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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王爺去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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