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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禎蹙眉,不過還是搖頭:“他不會有問題,母后說過,朝中我最可以相信的,就是林丞相,這個人的可信任程度過了我舅舅。新Δ.”

太后能認可的人,那便是十足的忠心了。齊禎從來不會懷疑太后看人的水平。

“那微臣明白了。”

齊禎恍然想到端敏的話,開口:“這次的考生中應該有個叫馮書的人,你將他拉到你的隊伍里,讓他幫你調查。當然,與此同時你要仔細調查他的生平,如若沒有問題,以後讓他跟着你干。”

沈岸:“馮書?是。”

齊禎補充:“不要小看他。端敏說,他雖然是個草包,但是確實查案高手,若干年後,會成為一代佳話。”

沈岸驚訝,不過這個時候他因為假李毅之的事兒已經怒火中燒,實在沒有心思想太多,只知道這個人能幹便可。

“微臣明白。”皇後娘娘說這人能幹,那必然有用!這個時候,他還真是需要人手的。

雖然現在看來皇上也信任魏如風和霍家,但是霍家掌着兵權,用兵打仗在行,這樣的事兒不行。至於魏如風,他要負責京中的大小適宜,這也是不能耽擱的,因此看來,只有他這一隊人可以調查此事了,但是他們跟風偷聽打探消息在行,查案卻又差了幾分,如若馮書真是查案高手,那麼他倒是有人可用了。

沈岸離開,齊禎用頭磕桌面,“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來福被嚇得肝膽欲裂,皇上要是有個什麼事兒,太后非要了他的小命兒啊!

來福一個健步沖了上去,“皇上,皇上,您可別這樣啊。事情總是能夠解決的,您再怎麼樣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皇上呀!”來福叫聲慘烈,端敏走到門口就聽到這樣的聲音。擔心齊禎出事兒,她壓根不管什麼通報不通報了,直接衝進了門,就見齊禎一臉的鬱悶,而來福都要嚇哭了。

“出什麼事兒了?”

來福嗚嗚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您可勸勸皇上吧,皇上這是氣着了啊。”

端敏看齊禎額頭都紅了,連忙過去劈頭蓋臉的罵:“你瘋了呀,自己作自己。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非要這樣。你這是幹什麼。”

“你都不安慰我,還罵人家,人家不要活了,嗚嗚……”齊禎又要繼續磕。

端敏連忙攔住這個沒有節操的,“好了好了,誰欺負了你,我給你虐他去,竟敢欺負我們小禎禎,真是不想活了。”

來福:虐他虐他,竟敢欺負皇上!

齊禎委屈:“我們抓到的李毅之是假貨,他竟然是鍾凈,你說怎麼就會有這樣的事兒。真是氣死我了。”

假的?聽到這個,端敏吃了一驚,不過她也蠻好奇:“那你是怎麼現他不是真的李毅之的?”

齊禎掰手指:“我見過李毅之寫的東西啊。雖說一個人寫的東西不代表這個人的全部,但是最起碼語氣該是一樣,這個被抓的李毅之和寫東西的李毅之說話遣詞造句都有所不同,怎麼可能是一個人,而且,我故意讓來福身上掛着魏如雲的帕子,如果他是真的李毅之,不可能不提這件事兒的。綜合這麼兩項,我再看他故作的鎮定,就覺得這人不是了。”

端敏點頭。

“可是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有人掉包了李毅之的畫像換成了鍾凈的。不知道為啥,我就覺得這事兒不是在林丞相進宮之前,而是在宮裏,就如同之前四皇叔知道了我們挖到珠寶的消息一樣。宮裏有一隻無形的黑手,你說,想到這樣的事兒,我心塞不!”

端敏摸他頭,心塞,換她她也心塞!

“李毅之逃掉了咱們找不回來?”

齊禎扁嘴委屈:“都跑了一天一夜了,他還不像兔子一樣撂了。上哪兒找呀。都怪我,大意了。”

端敏深呼吸,她要幫齊禎。沒人能欺負她家人。

“鍾凈呢?”

“我讓沈岸宰了,不然留着幹嘛,看着我就鬧心。”齊禎對手指。

端敏繼續深呼吸:“你跟我走。”她拉着齊禎就沖了出去,來福一看,連忙跟在身後。

端敏去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太后的寢宮,她拉着齊禎沖在前面,沒有現她身後的齊禎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嘴角。

等到進門,他又是那副小可憐的樣子了。

“母后,人家要愛的抱抱……”他被傷着了!

太后一口茶就這麼噴了出來,她看自己的兒子,扶額,“又怎麼了?”這是問端敏。

端敏忿忿的將剛才的事兒說了出來:“母后,您幫齊禎想想辦法吧。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把那個內奸挖出來,看看他究竟是尺餘人還是吃裏扒外的混蛋。”

太后……打狗,還要看主人?

宮女太監皆是能望天望天,能往門口挪往門口挪,皇后,您說的這個話,真的沒問題么?

“你們都下去吧。”太后將人遣了下去,再看自己的兒子兒媳,兒子繼續小可憐委屈狀,兒媳則是一臉的憤怒。

果然,不能太要求他們有好的智商的,這種完全可以碾壓眾人的感覺真的不是她的錯覺,想到這裏,太后嘆息。

“端敏你怎麼看。”問兒子聽他犯抽還不如問問兒媳,最起碼,她還能有點加分。

端敏囧噠噠:“其實,我不知道怎麼辦,但是我知道,母后一定有辦法。”女大王辣么厲害,不收拾那幫人就不是她的做派了。

看齊禎和端敏信任的眼神瞟自己,太后覺得,怪不得她能活到九十多,不幫這兩個二貨看着,他們指不定還能折騰成什麼樣。

“先,你們要弄清楚一點。那就是能夠通知你四皇叔的人與調換畫像的人是不是一個人。”太后緩緩言道。

“那是不是?”端敏茫然問,之後狗腿的衝到太後身後為她捶肩。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最怕太后得了。

太后感受端敏捶肩的節奏,想到齊禎之前的動作,覺得自己心裏一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倆孩子怎麼就一個樣呢,都是脫線的可以!

“哀家覺得,不是。”太后看齊禎,繼續言道:“我們來捋順一下這次事情。尺余國派人企圖潛入我們朝堂,進而佔據舉足輕重的位置,從而左右皇上的行為,打探消息。但是他們不是傻瓜,知道自己這樣做也不是很保險,所以他們打出了一枚煙霧彈,鍾凈,他們利用你四皇叔企圖篡位的心思勾結他,讓他在這次的科舉的問題上做手腳。你四皇叔與他們達成了協議。這樣即便是你四皇叔反悔,那麼也只會犧牲鍾凈。”

“母後分析的對。可是四皇叔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尺余的支持?”齊禎是個好學生,好學生不懂就問。

太後點頭:“也不僅僅是支持,也許是不干涉,在他動手的時候不會趁火打劫。這應該是你四皇叔要的。可是不管怎麼樣,在這裏,鍾凈都註定是一個要被尺余國犧牲的人。想必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如若不然,他不會被認為是李毅之還不直說自己的身份。其實昨日你分析完鍾凈這人之後派人去抓,現他失蹤,就該察覺出一絲不對的。但是你被勝利沖昏了腦子,沒多想,只以為他跑了。卻不知,真正跑了的人是李毅之,鍾凈卻已經在宮裏。”

齊禎哭喪着臉:“母后我錯了。”

太后搖頭:“哀家不是批評你,只是希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凡事不可大意。那個人換了畫像,明顯是要保住李毅之,最想保住李毅之的,只有尺餘人。而尺餘人不會再你四皇叔被軟禁之時還告知他關於珠寶的消息,他已經沒有可用價值。這是畫蛇添足,所以,不會是一個人。”

“要是兩幫人,那麼可真是讓我更心塞了。”齊禎嘆息。

內奸咋就這麼多。

“其實看起來是兩幫人,但是要是真的想找,並不複雜。”太后微笑。

端敏站在太後身后不斷的捶,捶捶捶。

太后拍拍她的手:“你坐下吧。不用捶了。”這丫頭手勁兒還不小,而且……她根本不會呀,捶的都是啥!

端敏乖巧坐下,提出自己的想法:“那麼怎麼找呀!”

齊禎忙不迭的點頭,他也想知道。

太后笑:“問題是,我們找到這個人殺掉,就完了么?”

端敏:“那也不能由着他們潛伏呀,太不安全了。而且誰知道是什麼人,一旦位置頗高,那不是隱患么?”

太后贊同:“是。是隱患,但是我只認同調換畫像的人是隱患,至於為四王爺通風報信的人,我想,這是最好打的,只要你們想要這個人,哀家甚至明天就能找出來。至於那個調換畫像的人,我想這個人也並不難找,只要放出餌,總是會有人咬鉤的。”

齊禎與端敏對視,太後果然是女大王。

“母后,他們這麼欺負齊禎,我們不能這麼算了。”端敏舉拳,她也是將門虎女耶。欺負她男人,這事兒不能算了呀。不過……她戰鬥力不行,呃,戰鬥力不行,她婆婆可以啊!

太后看她這樣,真是忍不住想笑,她從來怎麼不知道霍端敏這麼有趣。

“現有的內奸固然要抓,不過這可不是給齊禎出氣。真要出氣,我們這樣做,未免也太少了。”太后笑言。

端敏:納尼?

“尺余國也不是只有一個二皇子的,就算是老皇帝認同他,知道又贊成他的主意,那別人呢,也是這樣的心思么?人家剛用完的法子我們未必不能回敬回去,以及之道還施彼身,禎兒,你該是明白了吧?”太后笑容可掬。

端敏看太后眼睛亮亮的不禁感慨,果然是女大王,算計人來毫無違和感。

太後幾乎已經算是明說了,齊禎忙不迭點頭:“母后說的對。他們能玩兒這一手,我們也能,只是……這個李毅之這麼討厭,我真是不想讓他繼續活下去呢!”

“凡事都是一樣,自己動手是最下乘的做法,你小的時候母后就告訴過你,借力打力才是正經。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端敏聽了這話,握住了齊禎的手,你母后好可怕!她笑的這麼開心說怎麼算計人,這樣真的沒所謂么?

不過……這樣女大王的感覺好讓人羨慕,自己果然是怎麼都學不會噠!

“雖然李毅之逃掉了,但是他畢竟是個人,腳程有限。你若是差人快馬加鞭去邊塞,想來應該比他快。”

端敏呆萌開口:“可是他那麼多心眼,我們就算先到了也未必能抓到他。”小姑娘要提問。

太后和齊禎都笑了起來,齊禎捏了捏她的肉肉臉,端敏嘟嘴,又欺負人,嗚嗚,好想揍他報復,可是人家母后在,她不敢,不敢呀!~~~~(>_&1t)~~~~

“誰說我們要抓住他了?既然他不容易抓,那麼我們就不抓他。我們大張旗鼓的抓人,為的可不是抓到他了。你說,如若尺余其他皇子知道二皇子勾結四王爺,雙方都準備上位,會是怎麼個反應?”

端敏搖頭:“不明白。”

“真是小傻囡。”齊禎解釋:“尺余皇帝年紀大了,幾個兒子都是龍爭虎鬥的,如若他們知道二皇子早在快二十年前就在大齊安插人,如今又差點成為大齊狀元爺,你說會怎麼樣?如若他們知道二皇子與四王爺有交易又怎麼樣?那麼這個李毅之在尺余,你覺得會好過?二皇子更是一樣。怕是他的兄弟們都會介懷他,更加防備他。”

端敏這才明白:“可是,之前他們都不防備他么?”說完,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我想到了,他一直裝病弱,別人都不太防備他的。而且,他最終也登上了皇位。”

齊禎點頭:“你看,這不就是了么?”

端敏這個時候不說話了,蹙眉坐在那裏呆。

“怎麼了?”齊禎又捏,最近感覺到她肉肉的,他覺得真的很好捏。

太后看自己兒子的行為,又想到齊禎偶爾會捏小石頭等人的臉蛋兒,頓時眯了眯眼,看樣子,孩子得讓他少接觸了!不說別的她看著兒媳那個臉都覺得疼,這個兒子,真心是個二貨!

端敏並沒有感覺到齊禎的行為,只是突然抬頭:“我剛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好像尺余國的老皇帝,會在明年死掉。”

噗!齊禎噴了!

“真的假的。”這不是疑問,是驚訝的表現。

端敏點頭:“當然是真的。”

太后也看她:“不會有變數么?”

端敏對手指:“這個……人家不確定啦。我不是真的先知呀。”

太后笑了,“這樣已經很好了。我想,我們倒是可以利用這件事兒了。”

咋利用?齊禎與端敏腦袋上飄起幾個大字,太后看他們,不置可否的笑,“你們先安排眼前的事兒吧,走一步想十步不適合你們這樣的人。”

齊禎一個人坐在御書房不斷的把玩手中的毛筆,半響,他露出笑臉。

來福匆匆進門,“主子,沈大人求見。”

齊禎點頭,宣人進門,沈岸請安之後便是立刻言道:“一切都已經佈置好,二皇子不會好過的,而且……”停頓一下,沈岸言道,“我已經傳出去了,就說,尺余老皇帝活不過明年。”

皇後娘娘的預言真是居家旅行必備利器。

齊禎微笑:“那就好,我相信,尺余不會坐以待斃的。”

沈岸言道:“那我們……”

齊禎起身,居高臨下微笑的看沈岸,問道:“你以為,他們噁心完朕就算了?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兒呢?”

沈岸認真言道:“微臣明白,只是不明白,接下來該是如何處置。我們就這般的等待?”

齊禎挑眉:“為什麼不能等待?只要我們沉得住氣,倒霉的不會是我們。尺余國的老皇帝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怕死。我相信,尺余該有人來出使咱們大齊了,你猜……他會想將哪個女兒嫁過來呢?”齊禎的笑容滿面,但是沈岸卻覺得一激靈,太后不簡單,皇上又何嘗簡單,二貨的外表下藏着怎樣的心,當年他便是見識過。這次皇上這般讓太后出手,未嘗又不是為了讓皇後娘娘放心呢!

想到這裏,他面色柔和幾分,就如同他之前在娘子面前也是總是溫柔謙遜,是世上難得的謙謙君子,可是真實的他又怎麼是那樣呢!想到這裏,他更是堅定了幾分。是呀,既然皇上要隱藏自己的本性,那麼他們便是該做壞人。

“如若人過來了,一切交給微臣。”

齊禎來到沈岸身邊,四目相對,齊禎突然出手,狠狠的錘了沈岸肩膀一下:“你還挺懂我的。”

沈岸笑了起來:“是呀,我們從小便是相識,我又如何不懂你呢。”

齊禎微笑,這也是之前他堅持沈岸回來才會採取一切行動的緣由,旁人,他信不過。也不是說從小一起長大的魏如風信不過,只魏如風是一個有牽挂的人,有牽挂,便是多了幾分不同。在魏如雲和他之前,他明白魏如風會有什麼樣的選擇,所以他最信任的,自始至終也只沈岸。

“其實這事兒,不需要你處理。”

沈岸不解,這宮中適合處理這件事兒的除了他根本沒有別人。

“母後會幫我。”齊禎得意洋洋

沈岸:呃……

“母后出手,會比你厲害的多,而且我覺得這樣也可以分散她的精力,你也知道,我可不希望她每日沉浸在齊韻或者四王爺他們的事兒里。另外,如若精力多了,太后難免會多想,例如往我後宮安插個人什麼的,與其到時候讓端敏心塞,倒是不如我現在多給她找點事兒。”齊禎覺得,自己真是很了解母后,他能做的,只是盡量平衡各方的關係。

沈岸覺得,皇上真心不簡單,誰說皇上是二貨,出來,出來我要跟你談一談。

齊禎從小就不是個簡單的人,人人都道皇上單純,但是在他看來,能將太后都算計在里的,又有幾個人呢!

“皇上,那四王爺呢,我們一直就這麼關着?這樣也不是個事兒的。”

齊禎手指輕點桌面:“四王爺其實很棘手。”

沈岸明白。

“殺不得,留不得,這點很是為難朕了。”

雖然太后說人可以殺,但是齊禎卻明白,如若真的殺了,那許有不同了。活着,太后恨毒了四王爺,可是如果死了,許是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會煙消雲散,這樣,母后便是只會記得四皇叔的好,齊禎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寧願四王爺活着。而且,他們也沒有證據殺人。可是留着,未免也是個隱患。

沈岸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齊禎看到他的動作,笑問:“你想問我,為什麼不去問皇后四王爺是怎樣的下場?”

沈岸靜了一下,回是。

齊禎搖頭:“除非端敏自己主動說,我不會再問她任何事兒了。我不能反反覆復。我說過,我希望她不再做噩夢,可是我不斷問她的行為難道不會給她壓力么?”

沈岸不懂,但是他懂感情,他也愛過。

“微臣明白。”

“齊韻有消息么?”齊禎想到妹妹,問道。

沈岸搖頭:“這件事兒是小霍將軍負責的,目前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對了,皇上,我們可不可以也對四王爺下藥?不是說安寧郡主……”

太后可以對安寧郡主下藥,從而導致安寧郡主忘記了一切,他們也可以對四王爺這麼做,這樣四王爺既活着也不能成什麼事兒了。如此想着,沈岸越的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齊禎卻搖頭,“不行,忘記一切,從頭開始,他想的倒是好。朕怎麼都不能讓他忘記了那一切。而且,我不能讓母后原諒他。如若他不記得一切了,恢復到初時的樣子,母后原諒了他怎麼辦?”齊禎緊緊攥起了拳頭,他抬眼笑,眼裏的深邃難過卻顯眼:“父皇在最後的時間是真愛母后的。”

沈岸怔了一下,恍然覺得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齊禎擺了擺手,沈岸猶豫一下,出門。

齊禎靜靜的站在窗邊,直到端敏進門仍是呆中。

端敏靠近齊禎,剛想嚇唬他一下,齊禎卻突然回身一把將她摟在懷裏,端敏的兩隻手僵在半空中,小小聲兒:“怎麼了?”

齊禎也學着她的小小聲:“我們不會像別人,我們會白頭偕老,我們會幸福。”

端敏梗了一下,隨即言道:“我們當然會幸福,我們當然和別人不一樣。我這麼努力的維護我們的感情,才不會讓我們彼此走到對立面呢!”

端敏想的是那夢裏的一切,而齊禎卻是不然。

不管是先皇、太后,還是沈岸、他娘子,齊韻與周定軒,多少人曾經真心相愛,可是結果卻並不能盡如人意。勞燕分飛、天人永隔、亦或者是反目成仇,多少人的愛情都沒有走到最後,他與端敏呢?

會不會有一天端敏現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狠毒之人?他不敢想,不敢想端敏會不會喜歡這樣的他,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不捨得端敏的,不捨得她知道這一切難過。

“其實我挺怕的,怕你不愛我。”

端敏忍不住翻白眼,她掙脫開,點着齊禎的額頭碎碎念:“你這又是犯了什麼病兒呀。怎麼還多愁善感起來了,不是說好我們要好好的在一起么?你這樣每天像個女人一樣唧唧歪歪可不好哦。”

齊禎獃獃的看端敏。

端敏:“看毛線看,就是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多愁善感。”

齊禎終於笑了起來,他對手指:“人家怕你不喜歡嘛!嚶嚶!”

端敏覺得自己一口氣上不來了,“再在我面前鬧妖兒,我就去告訴母后。”女大王不會跟你客氣啦!端敏忿忿然。

齊禎一囧,“你竟然也會用母後來嚇唬人了。”

端敏哼哼掐腰:“我為什麼不敢?誰讓你總是不走尋常路呢!”

齊禎嘿嘿笑,圈着端敏做親密狀:“親愛噠。咱們倆可是夫妻呢,不要這樣啦。”

“不要怎樣?”端敏咬了他的手一下:“誰讓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齊禎委屈:“人家這不是鋪墊么?”

端敏歪頭看他:“鋪墊什麼。”十分的警惕。

齊禎圈的更緊了些,他咬唇:“如果我沒有猜錯,尺余會想和大齊和親。”

端敏不樂意了,“那你什麼意思。”如同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

齊禎看她這個警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我什麼意思。我既然告訴你,自然是讓你不要多想,更不用傷心的。”

端敏哼了一聲,“我姑且聽聽你怎麼忽悠我。我告訴你,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小可憐了,會任由你捏圓捏扁。”

艾瑪,齊禎捶地:“那你說說,你不是小可憐是啥?你從小貓咪變成母老虎了?你依仗的是誰呀?三個孩子還是母后?可是,他們也都是我的親人呢!”

齊禎這個樣子很討打呢,端敏扁嘴不樂意,分分鐘友盡!

看端敏就要氣哭了的樣子,齊禎連忙不開玩笑了,哄道:“我自然不會娶什麼尺余國的人,他們以為我傻呀,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我折騰不死他們。我只是怕你受了什麼人的攛掇,自己生氣。所以才事先給你提個醒,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只喜歡你,更不會娶她們任何一個人。只要他們敢來,那麼我就敢收拾他們。你相信我,母後會給你一份驚喜的。”

端敏問:“可是如果能以最小的問題處理掉,太后也應該會願意讓你娶的吧?”別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呢!

齊禎呵呵笑,不贊成的伸出一隻手指搖晃:“看吧,這又是你不了解母后的一點了。如果尺余國剛開始就這麼做,母后也許會同意,但是現在,他們在我頭上拔毛,呵呵,母后虐不死他們。母后可不是一個容易放過別人的人,不然你以為我像誰?父皇其實還是蠻仁慈的。”

端敏(⊙o⊙)

您這樣說自己與太后真的沒問題么?

“我知道了。”

齊禎點頭:“知道就好,我就知道,你最明事理。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往常不都是和三個孩子在一起么?”齊禎疑惑了。

端敏是個小天真:“他們被太后抱過去玩兒了。”

齊禎:我的孩子不會黑化吧?~~~~(>_&1t)~~~~,我要像端敏一樣的小天真,嗚嗚!

“你呀,以後少讓他們跟太后一起玩兒,再學壞了可咋整。”

端敏繼續天真臉:“太后說以後讓孩子們別跟你一起玩兒。”

噗!

齊禎噴了,“朕怎麼了,作甚這樣嫌棄人,嗚嗚,我哭!”

端敏捏他的臉蛋兒:“別哭哦,姐姐疼你。”

“那姐姐,人家要和你一起用晚膳。”

端敏很配合:“好呢,小乖乖!”

門口的來福按着胸口,就覺得自己一口一口的往上反胃,呃……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他已經體會到懷孕的孕吐了,這一切都是拜皇上和皇後娘娘所賜呢!唔!好噁心!真是肉麻的可以!

“既然母后願意帶孩子,那麼我們就不過去接了,讓她照顧一晚上就知道痛苦了。我們二人世界。”齊禎傲嬌的揚頭,決定把孩子扔給太后不管了,哼哼,真是他的“愛的報復”,誰讓母后嫌棄他,嗚嗚,他要讓母後知道一下小不點的殺傷力!

端敏不同意:“不好,我不看他們一眼睡不着,你想都不要想。”端敏兌了齊禎一下,對這個傢伙的小心眼無語了。

“你都不疼我。我才是你的大寶貝耶!”齊禎嬉皮笑臉,端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齊禎似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真是太恐怖了!

“我……”

兩人正在說話間,門口的來福看來人匆匆稟告,聽了這話,他一個踉蹌,連忙敲門:“啟稟皇上。”

齊禎不樂意了,這是打斷他們的甜蜜蜜時間呢。作死的來福,呵呵,受死吧!

“什麼事兒。”這話音里可是十足的怒氣。

來福抹汗:“啟稟皇上,小霍將軍求見,據說,找到安寧郡主了。”

齊禎和端敏驚訝的對視一眼,隨即趕緊宣人。霍以寒沒有想到,端敏竟然也在。不過他還是鎮定的請安。

“人找到了?”齊禎開門見山。他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生的這麼突然。

霍以寒點頭:“正是,咱們協查才下去兩天就收到了結果。其實她就在住在京郊。據說她是自己走過去來的,他們家就收留了她。不過微臣調查了一下,那對夫妻應該是從事盜墓的行當。”

齊禎驚訝的看一眼端敏,只覺得他媳婦兒真是金口玉言啊,這可不是第一次了,雖然不是做夢的,但是她說話的準確率也太高了啊,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那人呢?”

霍以寒回:“人微臣已經帶過來了,正在外面,如若皇上願意,我可以現在就將人帶進來,只……安寧公主似乎受了些刺激,不是很正常。”

霍以寒自然是因為什麼不正常,旁人沒注意,但是他卻看到了太后的動作,太後用手裏的東西刺了安寧郡主一下,他之前一直不明白那是什麼,甚至被救回來的時候也沒想明白,只覺得齊韻情緒激動,但是就在找到齊韻那一刻,他卻突然明白了過來,他終於知道齊韻為什麼那個時候那麼焦躁,原來正是這樣的原因。太后……太狠了。親生女兒,她下手似乎沒有一絲的猶豫,不過又一轉念,霍以寒又想,也許,這也正是太后保住齊韻的唯一辦法,讓她不用死的唯一辦法。

齊禎並不疑惑:“快將人帶上來。”

“微臣知曉。”

不多時,霍以寒去而復返,他手裏牽着一個女孩兒,那人赫然正是齊韻,齊韻梳着兩個馬尾辮,啃着手指,看起來傻傻的。

齊禎看見她這樣,忍不住走到了她身邊:“韻兒。”

齊韻繼續啃着手指不肯抬頭,整個人傻傻的。

“韻兒,你還記得皇兄么?”

齊韻這個時候終於抬頭了,她只看了一眼齊禎,就怯怯的往後退了幾分,慌忙的搖頭,“你是誰!”

端敏回想初次見齊韻的樣子,那個時候她雖是郡主,但是比公主還要體面,整個人散着一股貴氣,再看現今兒,整個人膽怯的不像話。端敏心裏覺得難受,就要上前:“齊韻,你還認得我么?”

齊韻抬頭望了一眼,隨即縮在了牆角。

齊禎面無表情的看霍以寒:“她一直都是這般?”

霍以寒點頭:“據那對夫妻說,他們撿到安寧郡主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們沒有女兒,想着她許是個命苦的姑娘,就將她帶回了家,誰想,她竟是走失的安寧郡主。看到皇榜,他們嚇壞了,趕忙將人送了過來。”

齊禎:“宣太醫。”

不多時,當值太醫小跑而來,見到安寧郡主,大家都是一驚,不過好在,他們也是見過世面的,連忙診治。就如同太后所言一般,她給齊韻下的葯計量十分大,齊韻的智力退化的嚴重,也不過是五六歲孩子的智力,至於他們,也根本就不認得了。

“她……有沒有好的可能?”

太醫看那個縮在一角的身影,微微嘆息:“基本沒有了。”

齊禎挑眉:“基本?”他可見不得這樣模稜兩可的話。

太醫立時想起皇上是個什麼性格,連忙開口:“她似乎是中了毒,而這毒的劑量太大,已經完全影響了安寧郡主,如若是中毒初期得到救治尚且能夠好些,但是現在,看樣子這毒已經足有一個多月,已經深入骨髓,微臣自認為,回天乏術。”

中毒一個多月,現在想想,可不就是被困墓地的時候,那麼,那個時候是誰做了這件事兒,總歸不會是安寧郡主自己吧?這麼想着,太醫覺得自己腦門直冒虛汗,又想到那時謠傳安寧郡主的反常,太醫又覺得,似乎是出宮前後也有可能。越想越怕呀。那個時候,最有可能的,不過就是太后和小霍將軍了,而這兩個人……他真是腦袋不想要了才會多言。

“她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會不會有其他情況?”齊禎冷言。

霍以寒立刻明白:“那墓地似乎是有不少的機關,我們剛落入其中的時候也傷了不少人。之後形形色色的機關,安寧郡主她會不會是在哪裏中了什麼機關?”

端敏點頭:“哥哥說的有道理。”

端敏一開口,太醫再一想,就覺得這事兒一定是這樣的:“恩,這毒這麼霸道,說起來也不似我們本朝有的藥物,如若說是墓地里的機關,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早些年醫術上也有過對這樣毒物的記載。”

端敏繼續言道:“如若真是前朝的,那麼可真是不好處理了。時隔這麼久,我們找個參照都不可能,更是不知道具體都是什麼。”

皇後娘娘是先知,她說是前朝的,想來就必然是在墓地里造成的了,這麼想着,太醫放下了心,最起碼知道不是太后或者小霍將軍做的就好。

“安寧郡主中毒時間太久了。別說微臣,就是太醫院的其他人,微臣看着也是不可能的。”

齊禎點頭:“你先去開幾服藥,好好為她調養一下身子。”

“是。”

“不管韻兒做錯了多少事兒,她總歸是我堂妹,她太可憐了,小時候就沒有母親,如今又被人蠱惑做錯了事兒,落得這樣的下場。我不會怪她的。”齊禎來到齊韻身邊,要扶她,齊韻微微縮着頭,齊禎難受的閉上了眼。

他是真的難受,並非假裝,小時候齊韻就時常進宮,她跟在他們身後,每天都高興的喊她皇兄,雖然越大越冷淡,但是齊禎知道,除卻男女有別,齊韻的身體不好,周定軒的負情都是她變的越來越冷的緣由。

現在想來,他們家的女人,似乎命都一樣,他母后被四王爺負了,韻兒也被周定軒負了,雖然這一切都是有緣由的,可是,終究是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如若沒有周定軒與陳之虞的事兒,韻兒未必會破釜沉舟做這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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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亡靈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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