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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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意思，三日後的秋獮帶蘇氏？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樣怕引人說有失偏頗。”畢竟上次宴會就是蘇氏去的，若這次還是她去恐怕第一個不服的就是馮氏。

司明珠雖然話未說完，但陌墨自然也是懂的。

陌墨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道：“若是有人不服，你就說是我說的。”

話說到如此，司明珠自是不再多言，點點頭道：“那就依爺的意思。”

一時間，屋裏又是靜謐起來，兩人相坐無言，只余刻畫精緻的牡丹屏風在夜間透着昏黃暈光，為一室增添些暖意。

稍頃，陌墨起身抖了抖衣擺，還是一貫的淡漠。

“今晚你先睡，不必等我，我還有事要去書房。”說完也不等司明珠回答就跨門步入夜色。

等不見了陌墨的身影，門口的錢嬤嬤才忍不住問道：“都這麼晚了，主子您怎麼不把爺留住？”

望着濃濃夜色，司明珠的聲音似是從遠方飄來。

“爺，不重女色。”即使今晚是十五。

翌日中午，依蘭院迎來了許久未來的四皇子。平時冷清的院裏猶如被注入了活水般，一下子活絡了起來。

隔得老遠，陌墨就見門口處立着一身着素凈白衣，腰若纖柳的單薄身影。

“爺，您來了”等陌墨離得近了，馮月悅蹲身行禮。

陌墨點點頭，額上微有虛汗，渾身散發些許燥熱，一身陽剛氣息。

馮月悅面上笑臉盈盈，對一旁的貼身丫鬟道：“下去讓人準備些熱水。”一邊轉頭望向陌墨，“爺，要不您沐個浴如何？”

原本無甚表情的臉上微微放緩，陌墨搖頭道：“不了，我就坐會兒，一會兒要出去。”

馮月悅面上微頓，接着點頭笑意盈盈道：“那行，聽爺的。”

等兩人進了屋，馮月悅一邊給陌墨斟茶一邊語帶嬌弱地抱怨道：“難得爺今日一回府就來了妾身這兒，妾還以為爺現在的心都落蘇氏那兒了呢！”

屋裏絲絲涼意讓陌墨渾身舒服了很多，剛準備伸手端過馮月悅遞過來的茶杯，聽得此言就是一頓，抬起的手又搭回扶椅，身體也就勢往後一仰。

馮月悅察覺不對，抬眼看向陌墨，見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為何，明明她見對方是笑着的，可她此時卻覺得對方就如那食人的魔鬼般可怖。

馮月悅連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蒼白道：“爺恕罪，是妾逾越了！”

稍頃，等外面傳來了通報聲，說是熱水打來了，陌墨才慢悠悠接過對方手裏的茶杯抿了一口。

本身有些驚怕的馮月悅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見對方似是沒了慍怒才起身出去接過水盆親身伺候陌墨擦洗，一時間，屋裏只有輕微的水聲響起。

等擦洗完，馮月悅端盆出門時正巧丫鬟端來了一盤糕點，馮月悅接過糕點，小心翼翼又帶有試探地看向陌墨，“爺，妾讓廚房準備了素齋糕，您要不要嘗嘗？”

陌墨聞言眼神果然立刻移向了馮月悅手中的糕點。

馮月悅見此臉上重新揚起笑意，“妾一直記得娘娘以前說過爺最喜歡吃這素齋糕，雖然這不是宮中的御廚所做，但也是妾費了一番心力才找到善做這素齋糕的師傅做的”說完又滿含期待地看向陌墨。

陌墨果然抬手從馮月悅抻過來的盤子裏捏起一塊，慢條斯理地放進嘴裏咬了一口，似是慢慢品嘗。

良久才道：“你有心了，難為你還記得。”

終於，原本似是隱忍萬般委屈的馮月悅噗嗤一笑，眼角似是淚意盈盈。

“爺喜歡就好，爺的喜好就是妾的喜好，又怎會忘記！”說完又繞至陌墨的椅背，輕輕揉捏着陌墨的肩膀。

“妾還記得，妾第一次被娘娘召見的時候，娘娘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妾跟着爺好生服侍您，雖然妾當時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但後來妾長大了，妾就明白，妾這一生都是爺的人，所以後來妾成了爺的女人。”

說到這裏，原本只是隱有淚意的人似是再也忍不住，淚水似是決堤，哭訴道：“但妾知道，妾出身卑微，根本不配得到爺的垂愛，但求爺看在妾從小跟爺一起長大，又是先皇後娘娘賜給爺的份上，妾斗膽，求爺也憐惜憐惜妾吧。”漣漣淚水中似是有幾滴掉落浸入座下人的衣里。

剛勁有力略有薄繭的手覆上肩上一隻纖細瓷白的素手，陌墨微微用力將人帶至跟前。

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端詳了對方許久，從上到下將對方打量了個遍，又細細摩挲着手中瓷白細膩的柔荑。

良久，似是憐惜又似是溫柔的聲音傳來。

“看來，是委屈你了。”說完還似有似無地嘆了一聲。

原本等着陌墨安撫憐惜的馮月悅不知為何，明明聽着對方滿是是柔情的話語卻又覺得莫名的心驚肉跳。

馮月悅眼裏閃着驚慌，不確定出聲道：“爺？”

誰知陌墨卻是展顏一笑，用着從未有過的柔情說了個字。

“乖”

馮月悅卻更覺心慌意亂，只覺得渾身血液都開始倒流一般。

恍惚中，不甚清醒地聽到已走到門口的某人說道：“既然悅宮主覺得本皇子薄待委屈了你，那也就別坐這委屈了你尊貴之軀的二宮之一的位置了，從今日起貶為才子吧。”

輕飄飄的話語像是千斤重鎚擊打在馮月悅的心上。

一聲尖叫從屋裏傳出，陌墨卻再沒心情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