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探討

說完，上首的帝王又對下首問道。

“今日一甲進士可有到場？”

立刻，原本坐在各自席位的周士第、鳳羽、蘇子浩皆起身上前。

年長使者看向三人笑眯眯道：“沒想到三位進士竟是如此年輕，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生可畏啊！”

說完又向著上首帝王的地方一躬身問道：“陛下，不知可否向三位進士討教一問？”

態度極其謙虛恭敬。

上首帝王面色不變，“哦？能讓使者疑慮的問題自不是一般的問題，不過，使者既然提出來，自是也好讓他們見識一番。”

座上的玥國太子烏現月聞言，輕輕撇過上首，又若無其事地端起茶盞輕抿。

年長使者面色依舊和藹，看起來親近依舊，轉向三人道：“不知三位進士可知這天地之間是為何形？”

不說三人，就是宴場上的所有人皆是一愣，他們雖然生於天地，沒於天地，又存於天地，但卻從沒想過這天地之間又為何貌，為何形。

周士第最先反應過來，慚愧道：“在下慚愧，實難妄議天地之事。”

這是敬鬼神？神鬼論者？

綺沫暗暗猜測。

或者是確實不知道，所以不妄加揣測，坦誠無比罷？

年長使者微微一笑，放過了周士第，接着眼神又看向鳳羽和蘇子浩。

似是寬慰道：“二位進士但說無妨，這也本來就是無解之答，此番也只是想藉此聽聽貴國最有才華的文人士子的不同看法而已。”

蘇子浩此時心裏正砰砰砰地直跳。

只因

還是熟悉的配方！

還是熟悉的味道！

不知是否聽了年長使者的話的緣故，鳳羽稍稍思索過後，面上雖然遲疑，但還是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在下不才，從古至今，日從東升，從西落，以太陽一日的位置變化為準，在下斗膽得出，天為圓，地為方。”

年長使者聽聞，撫掌笑道：“實不相瞞，我國大儒也多數得此結論，不知這是否就是英雄所見略同。”說完又看向蘇子浩的方向。

如果沒有記錯，這位應該就是此次會考得了會元的狀元郎了。

迎上年長使者的目光，蘇子浩面上沒有絲毫遲疑。

“使者大人，在下和他們的看法不同，在下認為天是無盡頭的，所以無形狀可言，而地，是圓的。”

年長使者聽得此言立時忍俊不禁，似是無奈又好笑。

上首的帝王也禁不住眉頭緊皺，人群中也紛紛響起竊竊私語。

倒是原本一直不曾注視過任何人的烏現月抬起頭，盯着蘇子浩看了兩眼。

帝后忍不住笑道：“蘇狀元此言為何？你說天無形狀可言可以理解，但你若說地是圓的那豈不是說笑？這地怎麼可能是圓的？”

蘇子浩上前回執一禮，“回皇後娘娘，在下沒有說笑，在下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有證可論。”

帝后聞言微微一怔，“哦？是何證？”

“回皇後娘娘，在下幼時同家人去登高，從高處看向天際時，發現天際是呈圓弧形狀，而且，如果按照地面是平的說法，那如果從高處看去且沒有遮擋物，那應該無論站得多高，看到的地方都應該是一樣遠，但是我們卻都知道一個淺顯而又被忽略的道理，那就是登高而望遠。”

說著蘇子浩才看向眾人或恍然大悟或迷惑不解的神情，才繼續道。

“我們都知道站得越高看得越遠，所以地應該是圓的。”

年長使者臉上由迷茫到恍然，又偶露不解，卻掩不住驚喜地看向蘇子浩。

“狀元郎不愧為狀元郎，看待問題果然都有獨到的見解，只是在下仍有許多不明，比如若照狀元郎所言若地為圓形，那我們又是如何立足於地？”

蘇子浩聞言微微一笑，拿起桌上一杯酒盞，問道：“使者大人認為，我若放手，這個酒盞會如何？”

年長使者不解，“自然是掉落在地了。”

蘇子浩聞言點頭，“是的，它是掉到地上，那使者大人可知它為何是掉到地上？”

“這.........”年長使者苦笑搖頭。

蘇子浩道：“這就是為何地是圓的，而我們卻能好生地站在地上的原因了。”

年長使者聞言撫掌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說完又轉身對着上首的帝王恭敬俯禮道：“在下心服口服，陛下，在下問完了。”

看得出來上首的帝王此時龍顏甚悅，對着蘇子浩等人道：“三位進士回座吧。”

而後又吩咐一旁的宮人給蘇子浩賜下龍案上的膳食，並讓下首的樂房上場。

回座期間，蘇子浩看向綺沫的眼神估計只有兩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