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往事再現
曹大人素來愛子，原本曹斌北周景寒的人收拾了，他雖有不滿和憤怒，但是礙於周景寒的權勢和地位，再加上的確是曹斌做錯了，所以他不敢有什麼舉動，只能咽下這口氣，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周景寒竟然又把自己的兒子傷成這樣！
“你說你也是，他攝政王是何人？你為何非得去觸他的眉頭？”曹大人無奈道。
“又不是我一個人傳了流言，再說了，這本來就是真的……”
“你給我住口！還敢提！”曹大人打斷曹斌。
曹斌拖着那已經瘸了的腿，一臉生無可戀。
“老爺，斌兒都這樣了，您還這麼說他！”小妾哭唧唧。
曹大人嘆息一聲，喃喃道，“這一次，攝政王的確是太過分了！”
流言止住，真相如何，誰也不敢去探討了，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着，蘇荷的傷已完全好了，她沒有踏足蘇府，倒是老夫人和蘇遠卿經常讓人送了東西來。
當然，這些日子蘇荷在家裏也沒有閑着，她已經發現太后的香料里有血梨蕊，這是一種可以讓人致幻的一種藥材，本身味道微弱，但是接觸久了，對人的身子有很大的損傷，怪不得太后總是犯睏乏累，問題便是出在這上面了。
慈寧宮內，太後宮內一反常態，大殿中間的香爐沒有燃起往日的香氣，太后沉着臉坐着，剛剛蘇荷的話讓她渾身發抖，她日日用的香料里，竟然有這種玩意！
“攝政王妃，你說的可是屬實？”太后問。
蘇荷點頭，“絕對屬實，臣妾原本也不確定，反覆配製了多次才敢確定的。”
太后長嘆一聲，她目光複雜，“這香料，是齊太妃給哀家的。”
蘇荷並不了解這後宮的人，她悄悄看向周景寒，卻見周景寒面色微變。
“來人，把齊太妃叫來，把皇帝也請來。”太后沉聲吩咐，她擱在桌子上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蘇荷意識到周景寒情緒的不對，便對太后說，“太後娘娘，這香爐里只怕還有餘灰，不好清理，不如讓臣妾給您拿出去清理了。”
太後點頭，“這種事哪裏需要你親自動手？讓宮人們做就好。”
“這香灰畢竟是特殊，臣妾怕他們處理不好的。”
“也罷，那就辛苦你了。”太后此時心情不佳，也就不和蘇荷多費口舌了。
藉機出來后，蘇荷才悄聲問周景寒，“寒，你的臉色不好，那齊太妃……你認得？”
周景寒點頭，“當年她是我母妃的侍女，偶然得了父皇寵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是這香料，可是齊太妃給的啊。”蘇荷道。
“那是她們後宮的事情，你既然發現了，也算是救了太后。”
很快，齊太妃就來了，她看到周景寒二人也在，竟然一陣激動，“王爺……你怎的來了？”
周景寒淡淡道，“來探望太後娘娘，順便告知她一些事情。”
齊太妃苦笑兩聲，“你竟然還探望她……也罷也罷……”
齊太妃的行為看起來有些古怪，蘇荷覺得有些奇怪，此時，齊太妃也看到了蘇荷，她竟然很是欣慰地笑道，“攝政王妃果然容貌傾城啊，緒妃姐姐看到一定很欣慰……”
周景寒臉色突變，他冷聲道，“齊太妃還是趕緊進去覲見太后吧。”
這冰冷的聲音讓齊太妃身子一怔，她苦笑道，“王爺在怨我啊……”她喃喃着，一邊往屋裏走去。
太后看着齊太妃道，“多日不見，妹妹你怎麼。看起來瘦了？”
齊太妃行禮后說，“臣妾比不得太後有萬壽之福，太后看起來倒是紅潤的很。”
太后抿了一口茶幽幽道，“托你的福，這些日子嗜睡厲害，飯都吃不了幾口呢。”
齊太妃道，“天氣漸熱，睏乏也是常有的。”
“不過以後就好了，這屋子裏的香已經被撤走了。”說著，太后目光凌厲地看向齊太妃，只見齊太妃身子一震，她猛然抬頭看着太后，臉色發白。
“你為何要害我？”太后直接挑明。
齊太妃沉默片刻，終於，她不再偽裝什麼，她直直望着太后道，“你竟然發現了。”
或許齊太妃的這種態度徹底激怒了太后，太后猛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她怒視着齊太妃，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憤怒，她面目猙獰恐怖道，“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太后彷彿要降齊太妃。生吞活剝，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修身養性之人的慈悲面孔。
齊太妃冷笑道，“因為你罪有應得！”
蘇荷屏住呼吸，這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氣氛實在是讓人窒息。
“若不是攝政王妃發現了這香有問題，哀家只怕早晚都會被你害死，齊太妃啊齊太妃，哀家從未怠慢你，你卻如此痛恨我，還妄想給我扣上這頂黑帽子！”
齊太妃在聽清太后的話后卻是面色一滯，她不敢相信地回頭看着蘇荷，“是你發現的？是你告知她這香有問題？”
齊太妃瞪着蘇荷，那雙眸中有深深的震驚和失望，“你怎麼可以！”
被齊太妃這個樣子嚇着了，蘇荷忍不住後退一步，周景寒擋在蘇荷面前，他冷眼看着齊太妃。
齊太妃望着周景寒道，“王爺，你知不知道，是這個女人害死了你的母妃？”說著，齊太妃伸手指向太后。
太后一驚，她忙說道，“胡說八道！來人，把她給我押下去！”
“你敢做卻不敢承認！你當年給緒妃姐姐偷偷下藥，讓她身子日益變差，最終讓她早早撒手人寰，你敢對天發誓說這些不是真的嗎？你敢用皇帝的性命做擔保嗎？”齊太妃紅了眼嘶吼。
太後下意識看了周景寒一眼，當然，她臉上那震驚和驚慌根本沒有逃過周景寒的眼睛。
周景寒一直懷疑自己母親的死是有蹊蹺的，所以才讓雲妃進宮查一番此事，只是沒想到雲妃那邊沒有什麼音信，今日事情卻被捅出來了。
“太後娘娘，請你解釋此事。”周景寒一步步上前盯着太后說。
周景寒每走近一步，太后就覺得眼前的壓力越來越大，那股子逼迫力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心中慌亂，儘管她想掩飾，可是這事情被捅的太突然，她毫無防備，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筆就舊賬還是被翻出來了……
“我……不……不是這樣！”太后語無倫次。
周景寒步步緊逼，“太后這是心虛了嗎？我母妃的死本就蹊蹺，幕後黑手竟然是你？”
太后一步步後退，一時之間，她根本想不出完美天衣無縫的解釋來。
“就是她！當年她害怕緒妃姐姐的恩寵超過她，會奪了她的皇后位子，這才下了狠手！”齊太妃吼道。
“不……不是這樣……”太后慌亂搖頭。
周景寒冷眼看着太后，“那是怎樣？太後娘娘，你敢發誓說沒有嗎？”
太后自然是不敢的，她跌坐在椅子上，嘴唇抖動。
“母后！”皇帝也趕來了，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腦袋裏轟然一聲，剛剛他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母后害死了緒妃？皇帝不敢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雲妃也怔愣在原地，她臉上也閃過一瞬的慌張。
太后見皇帝前來，忙衝到他的身邊，“皇帝，他們……他們都在逼哀家！”
皇帝心中發痛，一邊是自己的母后，一邊是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為大周立下赫赫之功的兄弟，他該如何選擇？
心中多年的疑惑眼看着就要有了結果，周景寒自然是不肯輕易放棄的，他直視皇帝和太后，“還請太後娘娘給我一個解釋！”
太後身子一瑟縮，緊緊拉着皇帝。
皇帝忍痛道，“景寒，不要這樣。”
“皇兄要我怎樣？我的母妃死的不明不白，我難道不能查清楚嗎？”
“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揪着不放？再說了，我對你一直這麼好，你為什麼要緊緊逼我？”太后對周景寒說。
“太后，得了吧，你對王爺好，不過是因為心中有愧疚而已，可是你對王爺再好，也掩蓋不了你謀殺緒妃姐姐的事實！”齊太妃插嘴道。
“還請皇兄給臣弟一個交代，太後娘娘謀殺我的母妃，我的母妃不能這麼不明不白死去！”周景寒很少在皇帝面前這麼強硬。
皇帝也愣住了，眼前的周景寒是這麼的陌生，他甚至有些害怕了，“景寒，你在逼朕？”
“臣弟只是要個說法而已。”周景寒一字一頓。
蘇荷握住周景寒的手，她能感覺到周景寒忍着憤怒，它在微微顫抖，他在抑制自己。
“你要朕怎麼做？要真親手判處自己的母親嗎？”
“臣弟相信皇上會給臣弟一個滿意的答覆，太後娘娘害人性命，這不該草草了過去的。”
“你……”皇帝面色通紅，他當真是進退無路了，堂堂九五至尊，竟然被逼到這種尷尬之地。
蘇荷見狀，忙道，“皇上，王爺突聞此消息，才會過於驚訝，皇上千萬不要怪罪，只是這件事情實在是事關重大，也不宜草草下結論，還請皇上三思，也請皇上准許讓王爺先回去冷靜冷靜。”她若是再不出聲阻攔，激怒了皇帝那才是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