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賊中賊

安靜了沒有幾天，司徒宣上朝的時候就見識了一番，什麼叫做人言可畏。

欽天監一向是唯國師馬首是瞻，估摸着是得了什麼命令，欽天監監正突然出列說道。

“陛下，這幾日微臣夜觀天象，紫微星有些不穩，恐有奸人想要害了陛下，陛下應當提早應對，以防事情的發生。”

這話一出，一些官員就開始竊竊私語。

天象這種存在，本身就蒙上了神秘的面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司徒宣頓時明白，只怕國師又要整什麼么蛾子了。

“監正，隔一段時間，你們就出來說紫微星不穩，朕有危機，這般有規律，可否告訴朕，到底是何人想要謀害朕？也好讓朕有個苗頭。”

說這話時，冕冠之下，夜墨寒的臉色實在是稱不上好看，司徒宣聰明的保持了沉默。

“陛下，欽天監行事一向神秘，此話是否和陛下膝下無兒有關，未有太子，國祚不穩，也是有可能的。”

這話是禮部尚書說的，禮部尚書向來是忠於陛下，此番說這話，倒是讓人有些詫異，不過，接下來所說，也就讓人茅塞頓開。

“不過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陛下的家事。陛下喜歡哪個女子，若是合適，立為皇后就是，一時半會的，也急不得，你說呢？監正。”

這個台階給的正是時候，那欽天監監正說到底也是有眼色的，知道意思：“尚書大人說的是，是微臣着急了。”

等到退朝之後，司徒宣被小路子請去了御書房。

“愛卿，褚瑩瑩病倒之事，你可有聽聞？”

剛一進門，就被夜墨寒打頭這麼問了句。司徒宣有些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微臣聽肖文說過，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言及陛下惱怒其不知廉恥，故而才病倒的。”

夜墨寒隨手將一本冊子扔給司徒宣，司徒宣大略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國師竟然這般直接……”

冊子裏面所寫都是夜墨寒安排下去的事情，因為有人騷擾出現了中斷，尤其是一些賑災救助的事情，這可是不能耽擱的。

夜墨寒臉黑的和鍋底似的，整個人煞氣四溢：“愚蠢，但卻是好辦法，如此，朕就不得不妥協。”

畢竟，賑災出了事情，影響的，就是陛下在民間的聲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呀。

身為帝王，有這麼個人壓制，對於夜墨寒的遭遇，司徒宣有些同情。

這皇帝老賊也不容易。

將地上散亂的奏摺一本本撿了起來，司徒宣收拾好放在了御案上：“國師想要什麼？”

“褚瑩瑩因你我行為病重，他想要的，是我們前去國師府探望褚瑩瑩，以此，化解褚瑩瑩的心病，平復外界的流言。”

這聲音里，都帶着冰碴子的感覺，司徒宣添滿茶盞，柔聲勸慰。

“陛下，去就去吧，終究是百姓重要，你要做什麼，可以慢慢清算，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國師付出代價。”

皇帝是個老賊，可是這國師比起皇帝，更加可恨。

聽着司徒宣的勸解，夜墨寒眸中有什麼慢慢的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