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入瓮
定禪院雖然和他禾列一族有些交情,但事情既然涉及到了聖姑,那斷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聖姑地位斐然,在禾列一族有着不能夠替代的重要性。
對方竟然深入聖姑腹地,若不是聖姑手段強大,怕是會着了道,一旦聖姑死了,那個時候,誰來負責?
“萬肅族長當真如此?”
江凌冷聲道。
“那是自然,此事錯不在我,而是在你們!既然中了聖姑的蠱,那麼我們也就不追究了,還請真禪離開吧!”
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江凌嗤笑一聲。
“希望你們不會後悔!夜鶯,我們走!”
江凌倒是也不遲疑,此次前來,他就是為了刺探情報,如今見這萬肅族長根本就像不知情一般,他自然也就沒有了其他的心思,若是提出見聖姑這樣的要求,他們恐怕也不會答應,只有晚上再來親自探一探那下蠱的人了。
江凌說完,便是向著門外走去。
“慢着!”
就在江凌起身要離開的時候,有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之中多有幾分寒意。
讓人聽得極不舒服,和那禾列花一般,讓人分不清男女。
眾人聞聲扭頭,只見一身黑衣的寒鐵站在不遠處,看着眾人,目光森冷,就像是毒蛇盯上了獵物一般。
見到來人竟是聖姑身邊的護衛。
大虎小虎紛紛單膝跪地。
“見過寒鐵護法!”
二人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似乎見到此人,心中藏着無盡的恐懼一般。
“寒鐵護法,您怎麼出來了?”
萬肅也是皺眉,前些時日,重創來犯者便是寒鐵的功勞。
同樣,不讓追擊也是寒鐵傳的聖姑法喻,此人輕易不會出山洞,此次竟是一人出現,怕是有什麼隱情。
“有貴客前來,族長也不告訴一聲!”
寒鐵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禾列萬肅,隨即目光看向江凌。
“早就聽聞定禪院的威名,今日得見定禪院真禪真容,才知世人所傳,遠遠不夠,真禪一身修為,近乎堪破氣勁宗師的巔峰,可喜可賀啊!”
寒鐵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禾列花的命令,此時和江凌的談話,又哪裏有半分的殺意隱於其中。
那般閑聊,比之禾列萬肅還要輕鬆自在。
江凌嘴角微微翹起,在寒鐵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當初在影子身上感受到的氣息。
是蠱蟲的氣息!
非常強烈的氣息,雖然寒鐵有心壓制母蠱的暴躁,但是江凌還是感受到了。
寒鐵沒有殺心,但是那母蠱有。
“有些意思!”
他輕笑着,隨即說道。
“都是些虛名而已,世人吹捧,做不得數!”
“真禪久行,路途遙遠,我族雖然地處偏僻,但也有幾間不錯的房子,所謂來者是客,不如住下兩日如何?”
寒鐵話語依舊輕鬆。
“如寒鐵護法所言,的確有些乏了,那就叨擾了?”
“真禪太過客氣了!萬肅族長,給真禪安排上好的房間。”
禾列萬肅雖然不滿,但是寒鐵的身份在族中多有威望,即便是他這個族長,也是不及的,如此自然是應下。
萬肅族長給江凌二人安排的房間,算不得好,但勝在乾淨,隱隱有草香瀰漫,讓人倒是多了幾分回歸自然的感覺。
寒鐵的出現,似乎只是為了留住江凌一般。
待到江凌確定住下以後,他便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真禪,那寒鐵護法的修為比我還要高几分!我們住在這裏,怕是有危險!”
夜鶯出聲道,從寒鐵護法出現以後,她就覺得如芒在背,寒鐵護法給她的危險感,實在是太強烈了。
“就怕危險不來,只有為危險來了,我們才可以找到根源!”
江凌無所謂的笑道。
“真禪的意思是說,那寒鐵護法會在晚上出手?”
“必然!萬肅族長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麼知曉的人就必然是那寒鐵護法,而且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蠱蟲的氣息,既然對方已經知道是我破除了他的蠱蟲,那麼自然沒有理由任由我離開!”
“可是真禪,蠱蟲的手段難以窺測,若是我們——”
“放心就是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是那寒鐵的手段不錯,也不能夠奈我何!早些休息吧!”
江凌不在乎的說道,拍了拍夜鶯的肩膀,便是向著自己的床位走去。
“真禪,我們現在深入苗族腹地,其手段一時間難以猜測,若是真的——”
“夜鶯,你是不相信我嗎?”
江凌扭頭,聲音多有輕鬆。
“真禪,您應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可以了!放心就是,我有分寸!”
江凌話語落下,直接躺了下來。
夜鶯跺了跺腳,只得向著另外一邊的床走去。
“幹嘛去?”
江凌出言喊道。
“真禪不是說休息嘛?”
“一起吧!”
“啊?”
夜鶯瞪大了眼睛。
“我雖然自信,但並不自負,你離我太遠,恐怕照顧不及,過來一起吧!”
見江凌言語不曾有半分的退讓,夜鶯的臉色微紅,捎了捎腦袋便是走了過來。
二人和衣而眠,倒是乾脆的很。
月黑風高,適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寒鐵一襲夜行衣着身,以極快的速度在房頂上行進,但恐怖的是,寒鐵的速度雖然極快,卻沒有任何一點聲響出現。
不多時,他便是到了江凌二人的房頂上,他的眸中沒有半分的情緒,就像是一個機器一般,冷漠無情。
順着房梁,他緩緩滑下,看着床上的二人,他的眉頭微皺。
二人靠的如此近,他必須要以極快的速度解決二人才行,否則的話,會前功盡棄。
但白天的時候,他已經感受到江凌身上的氣息,那是絕對的氣勁巔峰的強者,以他的實力,想要殺死江凌,恐怕要費些功夫,那個丫頭雖然不是很強,但也不弱,算是頂尖高手。
這二人如此近的距離,他的確做不到萬無一失,心下思索,手掌攤開,那一枚母蠱便是出現在手中,他放在地上以後,然後迅速遁去。
此事還需要從頭商議,好好謀划才是,他這樣想着,便是如清風一般,迅速離開。
依舊不曾帶起任何的響聲。
那一枚母蠱卻是好似脫韁的野馬,以極快的速度爬上江凌二人的床,順着手臂,向著江凌的脖頸處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