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隨緣刀法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是片刀?我掙扎着就要撲過去,大仙這時卻是扯了我一把:“別特么找剁了,看戲吧,項叔可以的。”
“刀?好,那就陪你們玩玩刀。”老項嘿嘿一笑,看着撲過來的七八個人,腳下一挑,那把篾刀就操在了手中,“隨緣刀法第一式,砍你丫的!”
老項的刀法果然隨緣,誰被他削到那就是緣分了,就看老項身如游龍,左扭右斜,別看對面兒那些片刀舞得跟個關公似的,可偏偏碰不到老項半根毛,而老項在身體遊動的同時,隨緣一刀。
篾刀何等鋒利?再加上短小精悍又沉實,所以無論是削是剁,一刀下去,必然血花四濺,不過看得出來,老項不是衝著要人命去的,所以只傷不死。
這一次戰局結束得更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漢子已經倒地慘叫了,只剩下羅先凱一個人孤單單地在風中凌亂。
羅先凱手握片刀,看着一地傷殘,就已經慌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要知道今天帶來的個個都是精英啊,這裏面還有張亮安排過來的七八個人,這麼多人居然沒幹過一個老頭,折在了這裏。
“你特么別過來。”羅先凱吼了一聲,手裏的刀遙遙指着老項,雖然看上去想鎮定,但顫抖的手臂和嘶啞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他。
這時候我已經緩過來一口氣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舉起被小馬哥撞飛在我身邊的鐵門,罵了一聲“艹泥馬”,重重地砸在了羅先凱的身上,羅先凱頓時倒地,那大鐵門也壓在了他身上。
我衝上去踩在大鐵門上,死命地跺着,羅先凱雙手抱頭,跟特么搞潮似的抽着身體。
“行了。”老項叫了一聲,扔了手中的篾刀,拉開我說,“要不要去醫院?”
我又踹了一腳,才喘息着去扶大仙:“仙,你還有氣不?”
“你死我都不會死,快去看看小馬哥吧,艹,這叫個什麼事啊,人家特么每日一歌,我們特么每日一K啊。”大仙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是被K。”我沒好氣地拖着腿走向小馬哥,剛走出幾步,忽然又停下來,扭頭看老項,“卧槽,我還是不是你兒子?我都傷成這個逼樣了,你就不知道扶我一把?”
“沒看到我也很累嗎?”老項直着的身子立馬佝僂了下來。
我無語地哆嗦了一下嘴唇,挪到小馬哥車邊,靠着車門說:“小馬哥,你怎麼樣?”
小馬哥滿頭是血:“還能怎麼樣啊,我特么是不是快要掛了?早知道項叔這麼牛逼,我特么就不來了。”
這時,門口呼啦啦又衝進來一撥人,我直接癱倒了,哀號了一聲:“老項,指望你了。”
小馬哥卻是挺起了身子大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到現在才來!”
“小馬哥,我們摸到你家去了。”一幫人看着院子裏的情況,“打……打完了?啥情況啊?”
“還能有啥情況啊,車呢,送我們去醫院!”小馬哥眼睛一翻就昏了過去。
這一回我和大仙每人縫了上百針,用大仙的話說,全身上下,除了嘰吧就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至於小馬哥,也縫了好幾十針,從此之後,這小子就不再鍾情於風衣了,而是有事沒事地就露出自己的傷疤,對於混子來說,這些可都是特么的軍功章啊。
我跟大仙在同一間病房裏,嘮着磕,大仙說:“老鬼,項叔賊牛逼了,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兒子?你說你特么要是有項叔一根腳趾頭的本事,我們也不用特么在這兒躺着啊。”
“艹,我哪兒知道,我從來沒看他動過手。”我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揍我的不算。”
“不行,我特么要去拜師,忒牛逼了,我也就夠嗆能做到一打三,這可是世外高人啊。”大仙咧咧着說。
“得了吧你,老項隱瞞自己的實力,搞不好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去,這事你別瞎逼逼,他肯定有苦衷。”我想的比較多。
…………
門口,老項正和一位中年說著話,這人身後還有兩穿着治安制服的年輕人。
中年說:“你們去做個筆錄。”
等兩治安進了屋,老項說:“老周,麻煩你了。”
“瞧你說的,咱倆什麼關係?”老周笑了笑,“我還真沒想到這事兒你不追究了,你兒子可是縫了一百多針。”
“那些小兔崽子傷的可比那小子重,人家都不追究我了,我還要追究人家,可不能蹬鼻子上臉。”老項很是和善地一笑,就像鄰家老騷包一樣。
老周和老項太熟了,一看他這笑容就知道老項有想法,提醒了一下:“老項,你這次是自當防衛,對方也不追究,但……”
“俊才啊,你啥時候話那麼多了?”老項還是那副和善的樣子,“你是沒看到,小兔崽子自己都快被剁死了,還想着要我跑呢。這孩子打小就受罪,我也沒怎麼管過他,烏鴉還特么反哺呢,我這個做老子的還能真不疼他?”
老周沉默了幾秒鐘說:“這幫人從市裡來的。”
“市裡來的腦袋比人多長兩個啊?還不都特么地球人?”老項拍了拍周俊才的肩膀,“你呀,好好做你的副局就行了,我的事我自己有數。”
“行了,說多了你又說我話多。”周俊才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鬱,給老項點了根煙,兩人站在走廊盡頭抽了起來。
病房裏,那兩治安員態度很好,雖然說是做筆錄,但跟聊家常也差不多,這讓我們心裏有了點數,就說在市裡為了生意上的事有點兒小過節,他們過來報復,也沒聊多少,他們也就是走個形式,我們也沒指望公安局幫我們把這事給剷平了,差不多就行了。
走完形式,兩治安員出了去,老項跟周俊才打了聲招呼,進了房間。
周俊才背着手低着頭沒走幾步,又停下來,說:“你倆在樓下等我。”
…………
羅先凱的傷不重,躺在病床上,到現在還處於懵逼當中,都不知道自己是咋來到這兒的,剛跟馬大炮通過電話,被馬大炮又罵了一通,成了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這時,有個中年人推門進了來,羅先凱頭一抬,張嘴就是一句:“你特么誰啊?我讓你進來了嗎?”
周俊才走到他面前,甩手就是兩嘴巴子,抽得羅先凱腦袋瓜子嗡嗡地響,脖子一梗就要炸刺,周俊才單手薅住了羅先凱的衣領子:“從哪兒來,就滾回哪兒去,要是再來遙城,來一個我抓一個!”
羅先凱這才明白薅自己衣領子的是什麼人,還真有點不敢叫號,但這麼多年的混子生涯讓他對周俊才有天生的抵觸感,嘴硬了一句:“我要是就來呢?”
周俊才抓緊了衣領子,緩緩地靠過頭去,一字一句地說:“你這種人渣,死一個就少一個,明白不?我不管你上頭還有誰,犯在我手裏,就是一個死,再嘰吧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進去?”
而這時的病房裏,大仙要不是怕磕頭拜師會讓傷口綻線,早就要大叫“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了。
“老項,你咋不知道你會功夫哩。”我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大仙好奇,我特么就更好奇了。
“這是我們項家祖傳的功夫,想當年我們的老祖宗項羽……”老項話還沒說完,我就忍不住截住他的話頭,“能不能別嘰吧扯蛋?虞姬在項羽死之前就掛了,項羽在烏江死的時候都被人分屍領賞了,他哪兒來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