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別跟我扯蛋
上了車,沒走多遠,羅先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大仙手機在我手上,摁斷不接,問大仙說:“這傢伙要是想和解,和不和?”
大仙一笑:“你想多了,在他們眼裏,我們才剛剛起步,和解?那多丟份兒?”
羅先凱再次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接了,果然正如大仙說的那樣,羅先凱一開口就說:“姓項的,你玩陰的是吧?佬子跟你玩到底。”
“態度不端正啊,馬大炮這回命大,下回就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淡淡應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沒兩分鐘,又有一個號碼打進來,我很有耐性,接唄。
電話那端換了一個人,聲音微弱地說,“項仁,酒要一口一口喝,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馬大炮?你還能說話呢?你跟佬子扯啥蛋呢,我說你幾個意思,我現在把地讓你,你挨那一刀還要跟我算賬不?扯蛋,我扯泥馬的蛋呢,都在閻王殿轉一回的人了,還特么不知死活,別在我面前裝大哥行不,佬子不吃那一套,想練,你段位還不夠,讓你張亮大哥出來掰扯掰扯。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
“項仁,錢不是你這麼掙的。”
“那咋掙啊?給你下跪磕頭啊?我就是想站着,還把錢掙了,你能咋的?”我反正有大把時光,就跟他強勢到底的嘮着,“不是,馬大炮,我特么就不明白了,你是想要點面兒呢,還是想咋的,敢情被捅進醫院的不是你啊,這傷疤還沒好呢,你就忘了疼了?這麼跟你說吧,啤酒廣場那一塊,我就佔了,今晚的事情你再做一回試試。”
馬大炮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那就再試試吧。”
“去泥馬的。”我掛斷了電話。
大仙笑着說:“你特么真是不怕事大,直接把張亮的名號都亮出來了。”
“求饒服軟,有用啊?”我把臉別向窗外,“事已至此,我們想躲也躲不了了,還不如硬氣一回,岳守國不就想挑事兒嗎,我就如他所願。”
大仙嘆了口氣:“這個年是過不安生了。”
“世界上本沒有路,有了腿便有了路。”我也學着馬大炮的口吻整了一句。
大仙豎中指:“艹!”
與此同時,馬大炮也向身邊的羅先凱說:“做吧。”
兩個多小時后,我們趕到了遙城,直接趕到了祥春大酒店,直撲前台:“老春子呢?”
前台美女笑着回了一句:“跟我開玩笑呢兩位哥哥,我要是知道老闆這個點在哪兒,那我還用在這兒待着啊,早進他被窩了。”
我們特么的居然無言以對,大仙趕緊轉移話題:“開兩間房。”
“身份證拿來登記。”
大仙一呆:“卧槽,我們還要身份證啊?”
“對不住啊仙哥,老闆交待了,任何人住店都要出示身份證。”
“艹。”大仙悻悻地要掏身份證,我扯了他一把:“傻比啊你,人家擺明是太困了,拿你去攆瞌睡蟲呢。”
用大仙手機打老春子電話,好一陣子才接通,就聽那頭亂轟轟的,還有音樂聲,就聽老春子說:“是大仙啊。”
“是我。”
老春子怔了一下,笑着說:“我不給你好幾百個呢嗎,都造光了,話費都充不起了?”
我也笑了一聲:“我手機沒電了,你在哪兒呢?”
“我特么也不知道在哪兒呢,喂喂,你說啥,咋聽不清楚呢……喂……喂……”
我看着被掛斷的手機,久久無語,大仙問我:“咋了?”
“裝聽不見呢。這大半夜的了,還在外面折騰。”我一擺手,“走。”
“去哪兒啊這大半夜的,他還能不回來啊,咱就在大廳對付一宿吧,又暖和又經濟。”
“你能確定他能回來?有這麼個姦細在,他要不想見你,你等一輩子也見不着他,跟我走。”我拉着大仙走出酒店,大仙被風一吹,頭都要縮到脖子裏了,“去你家啊?不去,太冷了。”
我直接上了車:“去蔣孝忠的KTV,老傢伙鐵定在那兒呢。”
車到KTV樓下,兩人直接進了去,前台一幫年紀不大的小伙妹子,穿着清一色的員工制服,迎上來唱諾,我說:“我找人。”
“請問在哪個包間,我帶你們過去。”
“我找蔣孝忠。”
小伙妹子齊齊退了半步,向後一扭頭:“哥!”
“鬧事啊?”兩光頭漢子晃膀子上了來,上下打量了我們倆一眼,我本來是方便麵頭型的,今晚幹了一架之後,頭髮像是被核彈炸過了一樣,大仙更是臉上多了個逼,看起來倒像是來找茬的。
“一邊待着。”大仙看我在找蔣孝忠的號碼,攔住了兩人,“我們是蔣孝忠朋友。”
開門做生意的,以和為貴,見我們沒動手,兩人也沒耍橫,往邊上一站,見機行事。
電話很快接通,蔣孝忠虎不拉嘰地說:“仁哥。”
“老春子在你KTV幾號房?”
蔣孝忠裝糊塗說:“我不知道啊。”
“我特么用的大仙手機,還沒吭聲你就知道是我,你就跟我裝吧,我特么都聽到你那邊的音樂聲了,唱的是甜蜜蜜吧?”
“是大海……”蔣孝忠回了一句,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頓時閉嘴。
“我等你三十秒。”我面無表情,“三十秒之後我去你家,門給你踹了,二十九、二十八……”
“拷,你特么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啊,在A008。”
兩分鐘后,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跟走迷宮兒似的站到了A008號包房門口,就聽到老春子騷性的聲音:“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我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可以走了,就要推門。
大仙拉了我一把:“注意態度。”
我一推門,老春子正好唱完,包房裏的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老春子反應很快,坐着也沒動,把話筒往茶几上一放:“小項,你咋來了?世界末日了啊,看這頭炸的。”
“被原子彈幹了一下。”我扒拉開老春子身邊的丫頭,坐下來摟着老春子的肩膀說,“你唱歌真聽不下去啊,都一個調啊,張雨生要是聽見了,還不從棺材裏給蹦出來啊。”
老春子一樂:“不就圖個樂呵嘛。”
抬頭看蔣孝忠從衛生間裏出來,我含沙射影了一句:“蔣總,你這包間隔音效果不咋的,隔手機信號很牛逼啊。”
“呵呵,這兒太吵,咱們出去談,仙兒,你來嚎幾嗓子。”老春子面不改色,笑了一聲,把話筒遞給大仙,向他另一邊的丫頭說,“姑娘,人越丑,心越溫柔,好好侍候着啊,小蔣,去你辦公室吧。”
大仙看着我跟老春子勾頭交頸地出了去,坐到了老春子剛剛坐的位置,左擁右抱,手就不老實了。
這兩姑娘也夠敬業的,頓時一口一個仙哥叫了起來,反正光線昏暗,也看不清臉。
大仙可樂地握着一姑娘的手:“來來來,哥給你看看手相,卧槽,印堂發亮,一步之內必有桃花啊。”
“哥,你看的是手相,不是面相。”
“哦哦哦,我來看看你這桃花線啊。”大仙攥着人家的小手就摩挲了起來。
姑娘扛不住了:“哥,也就今天,你免費來玩,以後這種地方不要來了,掙點錢不容易,看你手上的繭,省點錢給嫂子孩子花吧。”
“怎麼說話的呢,哥練的是鐵砂抓奶龍爪手,要不要試試?不試,來,罰一杯。”大仙咋呼了起來。
我特么實在沒臉再聽下去了,這玩意兒真不要那張逼臉了,趕緊加快腳步離開,媽的,這臉摔了一地,稀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