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闆娘相約

第1章 老闆娘相約

我小時候沒好好念書,讀到技校就不念了,那個時候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網吧,憑藉在網吧熬通宵練就的半吊子電腦水平,畢業之後在一家黑網吧謀了個網管的工作。

老闆娘叫張婷,二十六七歲,人漂亮,心也好,開了我一千五一個月的工資,錢雖然不多,但網吧提供一天三餐,而且我就住在網吧,解決了我的吃住問題。

幹了兩個月,我的任勞任怨、辛勤刻苦感動了老闆娘,直接把收銀的丫頭給開了,多加了我五百塊錢,讓我兼職收銀。一開始我還沾沾自喜,後來一合計,才知道老闆娘打的一手好算盤,人家丫頭一月兩千,開了她,等於花五百請了我這個廉價收銀員,老闆娘倒賺一千五。

網吧里也沒別的人,真正的員工就我一個,有人說我才是真正的老闆,因為張婷很少來網吧,一個月也就來個兩三趟,主要是拿營業款子。我就盼着這麼一天,因為遇到張婷心情好的時候,她會賞我個兩三百。每次來的時候,她都會待上一兩個小時,這也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不想別的,偷瞅一眼,而已,當然,偶爾我也會YY一下,能不能跟張婷瓜田李下一把。

這天晚上,天降大雨,暴雨傾盆,狂風大作,我窩在電腦屏幕後面看電影,正過癮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特么停電了。

網吧里頓時一片叫罵聲,我幹着員工的活,操着老闆娘的心,趕緊跳出來安撫這幫上帝,讓一幫兔崽子稍安勿躁,待仁哥我打探一番。

網吧的線路比較老舊,以前就經常發生跳閘的情況,我輕車熟路,直奔總匣而去,都特么好好的,根本沒跳閘,壞了,不會是線路出了毛病吧?電工?這特么不是我強項啊。

想到老闆娘對我的信任,想到這幫嗷嗷直叫的上帝,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披着雨衣就出去查看。外面風雨交加,我特么沒跑幾步就濕了半截。

別家都有燈亮,顯然不是停電,我緊跑幾步,繞到網吧後面,就看到半截電線掛在樹上,哧哧響,還冒着火花,老嚇人了。

我不敢靠近,用手電照了照,這兒在屋後面,正好背風,不像是風刮斷的,心裏一琢磨,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地段還有一家網吧,叫樂天網咖,人家是有營業執照的,設備高端,條件優越,咱這黑吧跟人家一比,那就是鳳姐跟冰冰之間的差距,可特么奇怪的是,樂天的生意就是比不上咱黑吧,雖然不至於門可羅雀,但跟咱車水馬龍相比,同樣是鳳姐跟冰冰之間的差距。

樂天老闆舉報過幾回,可壓根沒用,張婷的能量比他想像中的要大得多。明的不行,就玩兒陰的,什麼黑客攻擊啦,挖牆角搶人才啊,這些都沒有,就是找點小混混過來惹事,不過瞬間就被可愛的治安員叔叔給鎮壓掉了。這次,顯然是越玩越下三濫,直接剪電線了。

這風大雨大的,咱也不專業,別線路沒接好,把自己小命給交待了,兩千塊一個月,不值啊。

於是我又回了網吧,打報修電話,拿手機的時候才想起來,我壓根就不知道報修電話是多少。

遇事多彙報多請示,絕對沒錯,我打電話給張婷,說了自己的分析,張婷沉默了一下,也沒說怎麼樣,就說今晚就算了,明天再找人修吧。

我得令而歸,向上帝們宣佈今晚完犢子了,免他們下次一個小時的上網時間作為補償,讓他們快快滴滾蛋。

以前都是人聲鼎沸,轉眼間人去屋空,我忽然間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安靜了,最要命的就是沒了空調。這屋子裏又悶又熱,外面大風大雨挺涼快,可我也不能穿個雨衣杵外面學雞一樣站着睡覺啊。

屋子裏蚊子比蒼蠅還大,避風雨的同時還對我展開無情的攻擊,我正跟它們做着艱苦鬥爭的時候,張婷的電話打了過來。

“網吧太熱,來我這兒睡吧。”張婷的聲音里透露着一絲關心。

幾個意思?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張婷平時對我雖然算不上冷漠,但也沒這麼噓寒問暖過啊,難道……

我這腦袋一動歪心思,就忘了搭話了,張婷見我不說話,就說:“不來就算了。”

“去,我去。”不去的是孫子。

“好,到小區打電話給我。”張婷掛了電話。

我有次幫張婷送快遞,去過她家一回,那地方叫瀾灣疊墅,離這兒不是太遠。我這人別的不好,就記性賊好,於是花了三十八大洋,打車過去。

一個小時后,我撓着頭,抱着裝着換洗衣服的袋子,站在張婷的家門口,挺不好意思地說:“姐,我要不要換個鞋?”

為了拉近關係,我一直叫張婷為姐,從來不喊老闆娘。

張婷踢過來一雙大號男式涼拖鞋,招了招手,示意我進來。

能夠住進這樣的別墅的,非富即貴。我一邊換拖鞋,一邊偷看張婷的背影,心裏頭就有些蠢蠢欲動。龜孫子騙人,張婷是我看到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洗浴間在你旁邊,去洗澡吧。”張婷撂下這句話,就坐在了客廳看電視。

張婷不假顏色,讓我有些失望,不過我也不難過,不假顏色才是對的,人家是高貴的天鵝,老子就是只癩蛤蟆,雖然在癩蛤蟆中算比較帥的,但本質仍然是只癩蛤蟆,於是就收起了小心思,走進洗浴間。

嘎嘎洗完澡,換衣服的時候我就懵逼了,我帶來的換洗衣服給忘在了玄關上,只能揚着脖子喊:“姐,我衣服忘拿了。”

踢嗒幾聲腳步聲之後,張婷敲門,我躲在門后,看到她一隻手伸進來,白玉般的手臂上搭着一套男人的睡衣:“你衣服都濕了,穿這個吧。”

接過睡衣,雖然沒什麼異味,心裏頭卻是老膈應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臭男人的睡衣,就酸溜溜地想,一棵上好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

出了來,張婷看着我的眼神就有點恍惚。我心裏頭嘭嘭跳,心說,她要是向我表白,我該咋辦?

“像,真像。”張婷有點兒失神。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像?”

張婷被我問得回過神,神情也恢復了自然,指着客廳邊上的一間房:“你睡那間。”

我不好再問,正準備過去,走到門口又問了一句:“姐,你就這麼放心我?我的意思是,萬一……我腦子一熱啥的……”

張婷看了我一眼,忽然嫣然一笑:“我觀察你好幾個月了,相信你的人品。”

被美女這麼誇讚人品,我覺得是種悲哀,難道老子連做頭色狼的潛質都沒有?

我不死心:“我是說萬一。”

張婷扭頭指了指她背後的鏤空牆,我湊近一看,那裏有好幾座獎盃,赫然寫着:津江市散打比賽女子組冠軍!

我瞅了一眼略顯纖細的張婷,有點兒不信:“真的假的?”

“可以試試。”張婷淡淡一笑,“那邊有訓練房。”

我腦後一涼,媽呀,我要真敢胡來,就我這身板,現在不知道已經死多少回了。

“那個,我去睡了。”我不敢多待了。

看我縮頭縮腦的樣子,張婷噗哧一笑,招了招手說:“時間還早,聊會兒天吧。”

我坐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張婷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沒喝完的紅酒,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和淡淡的酒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這調調太糜爛了。

我隨口問了一句:“姐,你剛剛說我像,像啥?”

“我初戀男友,你穿的睡衣就是他的。”張婷居然回答了我的問題,這個答案讓老子心頭如小鹿亂撞,受寵若驚,嘴上卻是說,“這多不好意思,讓他知道就不好了。”

“你想多了,他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卧槽!老子穿的是死人的衣服!

我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張婷也被我嚇了一跳:“你幹嘛?”

我苦着臉說:“姐,你別嚇我啊,萬一你初戀有靈,知道我穿他的睡衣,找我談談咋辦?我最怕鬼了。”

“有靈?有靈的話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張婷沒理會我的過激反應,苦澀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臉上很快升起一抹紅暈。

我坐回沙發,張婷又要倒酒,我勸了一句:“姐,少喝點吧。”

張婷手一停,斜着眼諷了我一句:“你管得着嗎?”

我老老實實地說:“我就是擔心你喝多了,酒後亂個性……啥的。”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說,張婷非得一個大劈腿劈死我不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酒精影響,居然沒生氣,只是笑着說:“你腦子挺活嘛。”

“其實我是怕萬一我把持不住,被你扁一頓就慘了。”見張婷的情緒緩了過來,我指着那些獎盃,開了句玩笑,“所以我還是乖乖睡覺比較安全。”

張婷正要說話,門口忽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跟着在門外響起:“婷婷,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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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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