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章 千亦雪成為女君
夜辭和千亦雪守在門口等了兩個時辰,覺得不對勁的二人偷偷往裏面瞄了一眼。
這才發現,夜辭扒在洛泱榻前沒動靜了!
二人趕緊進了寢殿,入目處便是被摔的四分五裂的酒瓶。
“糟糕,公子居然還喝了酒!”
千亦雪自責不已,“早知道就先別告訴公子此事了!”
“他早晚都得知道,這個過程怎麼都避免不了,阿雪……你不必自責。耽誤之急,還是儘快將南王陛下帶回去。畢竟他身上的傷還未痊癒。”
“嗯!”
千亦雪目光隨即落在慕離手上,他的手始終跟洛泱握在一起。
千亦雪只能強行分開他們,翻過慕離身體時。他才發現慕離憔悴的俊顏上,竟滿是淚漬。
千亦雪當即震住了!
她的公子,竟哭了!
而且,還淚流滿面。
這是她自認識公子以來,從未見過的。
看來這一次,公子的心確實被傷透了!
……
八天後,洛泱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腦海中空白一片。
其實她昏睡以來的這些天,她一直陷入以前的回憶之中。
直到她醒來那一刻,好像積壓在心裏的那些痛苦,終於慢慢消散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整個人好像重生了一般。
“來人!”她低喚。
宮女們迎了上來,“女君陛下,有何吩咐?”
“本君睡了多久?”
“八天了!”
“八天!”洛泱呢喃。
那也就是說,千亦雪登基日子就在眼前了!
“給本君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之後的洛泱,整個人終於煥然一新,有了生氣。
她召來了百官,又喚來了夜辭和千亦雪,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後。
她又去看了慕離,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他守在慕離身邊半個時辰之後。
慕離果然醒了過來!
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了洛泱那張憂愁但不失絕美的臉。
“丑姑娘?”
慕離低喚,掙扎着坐了起來。
“公子,你感覺可好些?“洛泱問。
她剛才給慕離診治過,經過這些天的修養,他的傷已經好了很多。
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痊癒了!
這是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唯一的好消息。
“感覺還行。”
慕離坐了起來,看到洛泱的氣色和精神狀態比他之前的看到好了很多。
他欣慰不已,“終於快看到以那個你了!”
“是啊,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早已物是人非。”
說到這,洛泱握住了慕離的手,“公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可好?”
慕離疑惑看着她,“去哪?”
“帶你去看一個全新的阿雪!”
慕離更加疑惑了,但他沒有繼續問,換好衣服之後,便跟着洛泱來到了大殿附近。
正殿前的百步石階之下,百官早已等候在側。正殿前站着的太監看了眼天空,隨後高聲大喊。
“吉時已到,有請新君登基!”
太監話音剛落,鼓聲起,千亦雪一襲帝袍在眾多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自廣場中間而來。
在眾臣的目光中,一步步踏上石階!
慕離恍然大悟,原來洛泱說的,帶他來看一個全新的阿雪是這個原因。
阿雪稱帝了!
“丑姑娘,為何要這麼做?”
慕離雖已猜到了幾分洛泱的心思,但還是想親自確認一下。
洛泱看着一步步走向大殿的千亦雪,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步步走近了權利的高峰。
她目光忽而放的很悠遠,“這些本來就是屬於阿雪的東西,我只不過是把它們還給阿雪罷了!何況……以阿雪的善良和能力,我相信她會是個好女君。南詔交到她手裏,我放心。”
說到這,她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她偏頭,看向慕離,“公子,我相信你會理解我的選擇的,是嗎?”
慕離微微抿唇,“既然這是丑姑娘的選擇,無論是好是壞,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有公子如此,我做什麼都不會怕了!”
洛泱抿唇淡笑,目光隨慕離一起,落在了千亦雪身上。
千亦雪此時已經走到了石階的正中,很快就要登上正殿了。
夜辭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同洛泱他們一樣,靜靜的望着千亦雪。幽深的眸中,盛滿了柔情蜜意。
自他和千亦雪初遇伊始,他從未想過千亦雪會有今天的輝煌,成為萬人之上的女君。
他是打心眼裏心疼這個姑娘,為她感到高興。
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千亦雪終於登上了正殿。
太監將文書遞給千亦雪,千亦雪按下手印之後,太監高喊。
“登基儀式完成!”
眾臣聞言,齊聲跪地高喊,“參見女君陛下!”
千亦雪看着眼前跪地的百官,振臂一揮,霸氣高呼。
“眾卿平身!”
看到這一幕的洛泱,眼中皆是欣慰。
“父王,你看到了嗎?你的親生女兒終於做了這南詔的女君。”
看到洛泱感觸,慕離心中微疼。
“丑姑娘,其他是全都塵埃落定了,還有一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理?”
“還有一人?”洛泱不由擰眉。
慕離鼓起勇氣解釋,“慕謹言,你我的父親。”
聽到這句話,洛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不知為何?
你我的父親這句話,出自慕離之口,她怎麼覺得那麼刺耳。
但只一瞬,她便斂了情緒,強裝平靜的問。
“你……都知道了?”
她所指的是他們是親姐弟的事。
慕離自然明白,心中雖不是滋味,但也只能裝作平靜。
“是!”
只一個字,便道盡了二人心中的酸楚。
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躲避這個話題,轉而道,“他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那公子呢?又打算如何處置他?”
畢竟他假借慕離之名,擁兵攻打南詔。對於南國來說,他犯下的也是大罪。
而偏偏這個罪人,又都是他們的父親。
他們不想要,也不想面對,卻又沒得選擇的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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