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詢問
程誠從書中抬頭，目光詢問韓禎霆。
“沒事，是我的人。”
話落音，門已經被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皮膚是屬於中東地區的黝黑，深棕色的頭髮，帶着微微的天然卷。
來人看到沙發上的女子，似乎並不吃驚，倒是神色有些異常，彷彿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西諾，有什麼事。”合上手中的文件夾，韓禎霆淡淡的問道。
西諾沒有答話，反而看向了程誠，並開口詢問了什麼問題，程誠目光疑惑，道歉的笑了笑，表示自己聽不懂他所說的話。
西諾是沙特人，說的是一口標準的阿拉伯語。
“不好意思，小姐，打擾了，您繼續看書吧。”見她不懂，西諾忙用英語說道。
程誠頷首，禮貌的笑了笑，隨後目光落回了書本。
韓禎霆眯了眯眸，眼裏滑過一抹細長的情緒。
西諾向韓禎霆的書桌走了過去，從身上的包里拿出一份類似紙質的東西，看上去很舊了，紙已經發了黃，邊角的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磨損，上面的文字歪歪斜斜，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
“韓禎霆，我拿到了，這是從盜墓者手中拿到的，是最古老的文獻。”西諾頓了頓，“只是，這些文字，不僅年代久遠，而且生僻得很，能翻譯的人，全世界都恐怕屈指可數。”
“總會有可以看的懂的人，不必着急。”韓禎霆將東西拿到手裏，細細的看了一下，淡淡的開口，“東西放在這裏，讓芊芊去聯繫相關的專家。”
“好，我知道了。”西諾表情嚴肅，轉身看了看客廳的沙發，皺緊了眉頭，“韓禎霆，程公爵加大了搜查的力度，程沐親自出馬，幾乎整個倫敦都處在程帝軍的檢測下，就算我們暫時能藏着她，到時候怎麼把她帶出倫敦？”
“更何況，你既打算與程家交好，又何必藏着她？這不是擺明跟他們為敵嗎？”
“我對她有興趣。”拉開書桌的抽屜，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裏面，俊美的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意，看了眼對面皺着眉頭表示不理解的西諾，輕輕地笑，“你要相信科學--遺傳學應該告訴過你基因是會遺傳的，程家大少當年名聲顯赫，手段凌厲，是個天之驕子的人物，路氏千金更是娛樂圈風華絕代的一代傳奇，他們的女兒，怎麼可能廢柴到只能用來送人。”
“更何況，所謂貴族，就免不了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程誠可是公爵家族最正統的嫡親孫女，一沒有父母的庇護，二沒有程公爵的寵愛，少了一分的聰明，就活不到現在了，更別說還能從程家逃出來。”
“可是，程家有傳言說，程沐喜歡她，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或明或暗的幫她。”
韓禎霆嗤笑了一聲，視線越過西諾看向遠處沙發上的女子，湛藍的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程誠姿態安靜，彷彿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了。
“程沐那樣的人，他若真心愛一個女人，就不會讓你聽到這種傳言了。”
西諾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想做什麼？”
“我自有打算。”
西諾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認識這個男人十多年，他還是一點都猜不透他的心思，罷了。
“那我先回利雅得，有事你再叫我。”
“程小姐，”直到西諾將門關上，韓禎霆起身，到牆上的酒架拿出一瓶紅酒，慢斯條理的開口，“你真的不懂阿拉伯語嗎？”
程誠抬頭，淺淺一笑，“禎霆先生，懂不懂，有什麼區別嗎？”
藍眸滑過笑意，抬手，紅色的液體穩穩地流入高腳的酒杯，“程家有謠言傳程沐與程家大小姐有情，不知道是否屬實？”
調查得真是清楚，恐怕即便在程家，也只有極少的人聽過這樣的傳聞。有些東西知道的人多了，到顯得假了。
“不是。”
“我想也不是。”韓禎霆摸了摸下巴，“你要是他的女人，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程誠聞言垂了眸，良久沒有再出聲。
“程小姐，恕我冒昧，我很想知道，如果沒有傑布斯這件事，你會聽從家族的安排嫁給亞瑟，平平穩穩的當一個貴婦嗎？”
芊芊收集的資料里說，程數的母親也就是程公爵的第二位兒媳婦，在私下裏對這個沒有父母的大小姐一直都是很差勁，打打罵罵是常事，動則是一個耳光甩過去，犯點小錯就不準吃飯，雖然說不上虐待，但對一個小女孩來說也差不多了。
這個女人似乎很能忍，他沒有理解為這是害怕，她的眼神里有一種堅韌無畏的東西在，但是，他沒有在她的身上感受到類似於怨恨的情緒，對程家，最多的只有淡漠。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忍的人都是可怕的，比如他自己。
“隱忍者寡情也，禎霆先生想說的是這個嗎？”程誠看了他半響，溫涼的目光直視他藍眸的深處，“禎霆先生，就比如你，但是，這話並不會適用於所有的人，就比如我，我的忍與不忍，都只是為了生存。”
“我不愛的男人，絕不會嫁，不管為了什麼。”
倫敦，黑色的凱迪拉克停在路邊。
長發飄逸的女子戴着黑色的墨鏡，笑容明媚，“程小姐，不用這麼驚恐，我沒有惡意的。”
爺爺把她軟禁在房間，除了一年前就安排好的這次倫敦公演，她幾乎都沒有離開過程家一步。
“沒有惡意，那你抓我幹什麼？”程冰防備的看着她，剛才公演結束，她去廁所，結果剛出來被這個女人攔住了。
一把刀抵在她的背上，脅迫她騙走了保鏢，上了這輛車。
女子一臉無辜，笑眯眯的看着她，“不愧是芭蕾公主，今天的天鵝湖美呆了。”說著，從副駕駛的位子上拿出一束鮮花，“鮮花送美人。”
程冰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花接了過來，雖然明知這個女人這幅乾淨無害的樣子不是真的，卻仍然很難讓人產生類似厭惡的情緒。
“你想幹什麼？”
那女子取下墨鏡，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精緻的臉蛋，長了一雙桃花眼，慵懶的眼神挑起一抹嫵媚，偏偏眸色乾淨剔透，堅挺而秀氣的鼻子，尖尖的下巴使她身上的靈氣更加外露，“沒什麼，只是想請你幫我打個電話給程沐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