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級任務 刑偵篇 第二章 天殺的系統
孟柯利用上午的時間看了看這裏的案件檔案，大部分和自己之前辦理過的案件很相似，應該是孟然參考了她之前給的案件素材，想到哥哥，孟柯深深吸了口氣，回過神感覺有道視線在盯着自己，她第一反應是向賀澄看去，賀澄的確是在看她，和她對視后反應有點尷尬：“你要把那支筆咬斷了。”
這是孟柯的一個小習慣，想問題的時候總是會把筆或者吸管之類的東西放進嘴裏咬，每次都是哥哥提醒她要注意，自從孟然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也沒有人敢提醒她了。
孟柯將筆收起來笑了笑沒說什麼。
另一邊的喬哲也收回目光，剛剛是他在盯着孟柯觀察，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很奇怪，但又說不清為什麼，就像剛剛跟大家打招呼，明明是一副謙虛的樣子，但喬哲發現她的眼神里一點感情都沒有，好像是在配合演戲一般，還是那種沒有投入感情的演員。
想想又覺得自己很奇怪，為什麼要花一個早上的時間研究一個小女孩，無奈笑了笑準備起身去吃午飯，賀澄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放下電話：“走吧，出警了。”
孟柯第一反應就是拿起外套快速朝門口走去，好死不死還說了句：“你們跟上。”
“…………”其他人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孟柯就聽到了系統的警告：
“警告！ooc……”
“我沒有ooc啊，剛剛出來工作的小女孩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剛剛進警局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
系統：“…………”
“沒別的事情的話去休眠吧，不要總是出現在我腦海里。”
打發走系統，孟柯微笑轉過身看着身後沉默的三個男人，微微一笑：“不…走嗎？”
蘇燦看了看孟柯又看了看賀澄笑着說道：“emmm……就讓孟柯一起去吧，長長見識，還能幫我們買水跑腿什麼的。”
賀澄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走吧。”
一邊的喬哲深深看了一眼孟柯，沒有說什麼。
蘇燦轉手就拍了拍孟柯的腦門：“你要死啊，老大還沒有發話你沖那麼前幹嘛？”
“？？？”孟柯微笑忍下了蘇燦剛剛沒大沒小的動作：“不好意思，聽到有案子有點小激動。”她的道歉很不誠懇，可惜粗神經的蘇燦硬是沒有聽出來：
“下次注意點，老大可不是每次都這麼好說話的。”
孟柯認真點了點頭，揣在口袋裏的手卻捏緊了拳頭。
“對了，一會去了現場即便是想吐也要忍着出去再吐，不然破壞了現場證據你就死定了。”走在前邊的蘇燦又說道。
“好，我知道了。”真的是，降低智商也就算了，還要忍受做一個跑腿打雜的，孟柯終於認識到，要完成任務，真的很不容易。
報警人稱幾天前，郊區山河村裏的這棟白色廢棄自建樓傳來陣陣惡臭，但一直沒有人進去看，直到今天城管接到‘黑作坊’的投訴才過來查看，一進屋就差點被熏暈過去。一直走到三樓超北的房間裏才看到臭味的來源，是一堆乾癟的肢體和三顆人頭，於是立刻報了警。
“嘔~~！嘔~~~~！”孟柯他們剛剛下車就聽到路邊傳來了一陣陣嘔吐的聲音。是最先到達現場的執勤警察，為了保護現場環境，看到了現場慘狀，胃口眼淺的幾個便在路邊吐了起來。
蘇燦經過時忍不住說道：“嘖嘖，真是沒有出息~想當年我在警隊實習的時候什麼樣的現場沒有去過，就算吃三大碗飯到現場一口都不會吐。”
孟柯敷衍恭維道：“哇，蘇燦哥好厲害的樣子。”
走在前面的賀澄聽到蘇燦吹牛隻是無奈搖搖頭，而喬哲卻笑了起來。
此時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請貴方注意，該案件為主線案件之一，請貴方努力做好配合主角的工作，如順利完成可獲得主角滿意分值10分，如貴方消極配合或過分主導案件發展，將扣除滿意分值20分。”
這天殺的系統，黑心的制度，做的好了獎勵10分，做的不好卻要扣20分？但是她能說什麼嗎？能嗎？並不能。
“……知道了。”
“祝貴方順利完成任務。”
孟柯期盼系統早點去休眠，每次一出來准沒有好消息。
四人帶好手套和口罩，走進現場，勘查人員已經在拍照記錄，法醫也在一邊觀察三個頭顱，就從頭髮的長度可以猜猜應該是三具體女性頭顱。
賀澄走到法醫身邊詢問情況，法醫指了指三個頭顱說道：“從頭部的腐爛程度可以推測大致是死了一個多月，和地上的肢體死亡時間明顯不符，所以暫時還不能確定地上的肢體是否屬於這三顆頭部。”
“地上的三幅肢體擺放的很整齊，應該是兇手刻意擺放的。”喬哲蹲下在人骨旁觀察說道：“肢體表面一點水分都沒有，看樣子像是乾屍。”
“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法醫回答道。
“那就是……很有可能是……嘔~~~~~”蘇燦終於忍受不了氣味嘔出了聲。
賀澄讓蘇燦出去透透氣，本想讓孟柯也一起出去，轉身卻看到她已經湊近了三顆腐爛的頭部觀察了起來。看上去一點噁心的反應都沒有，賀澄覺得有趣對一旁的喬哲說道：“你看，現在的女孩子可真厲害，第一次出現場一點反應都沒有。”
喬哲順着孟柯的方向看過去，孟柯看得仔細，彷彿不是在看屍體而是在看一副精美的藝術作品，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喬哲比起賀澄，心思更加細膩一些，在他看來，再厲害的女孩子面對這種反人道的事物都相對會有一些反應，但孟柯的表現顯然已經超過了一般女孩子的接受範圍，的確很奇怪。但他還是應道：“是啊，比蘇燦要頂用多了。”
賀澄樂呵呵的看着孟柯，心裏覺得孟柯是個可造之材，可以好好培養一番。
這邊孟柯看人頭正看得仔細就聽到一陣悅耳的聲音：“恭喜貴方，得到主角‘可造之材’的認證，主角滿意分值+5，請貴方再接再厲。”
孟柯莫名其妙的皺了皺眉，完全不懂這個分值是怎麼來的，但加分總好過減分。就在這時她在第二顆頭顱上發現了什麼，立刻抬頭叫了勘查人員過來，賀澄和喬哲見有發現也一併上前：“怎麼了？有發現嗎？”
孟柯指了指第二顆頭顱：“頭髮里有白色的顆粒。”其實孟柯已經大致知道這起案件的靈感是來自於哪裏了，但因為系統的規定，不能主導案件發展走向，只能委婉提示道。
勘查人員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將幾顆白色顆粒裝進小袋子裏，交給賀澄，賀澄看了看又遞給了喬哲：“看上去像是石頭之類，拿回去化驗看看是什麼東西。”
孟柯的內心在吐槽，這是鹽，粗鹽！不要來回化驗浪費時間了，趕緊再搜搜這附近吧！
還記得那是她剛剛入警局的第二年，接到過一起情殺案件，丈夫在殺害了出軌的妻子之後將她肢解並用鹽腌制在了鐵盒裏來掩蓋屍體的氣味。當時兇手使用的鹽就是這種大顆粒的鹽，因為食鹽滲入屍體內，可以充分降低屍體的水分活度，提高滲透可以控制微生物的活動和發酵，抑制腐敗菌的生長，從而防止屍體腐敗變質。
孟柯正考慮要不要提示下，就聽到一旁的喬哲說：“這看上去像是粗鹽。”孟柯鬆了口氣，這位喬哲看上去是很智慧嘛~
“粗鹽？我大致明白為什麼頭顱和身體的死亡時間對不上了，我現在就回警局，晚一點把報告給你。”一旁的法醫說道。
蘇燦從外邊走進來：“對不起老大，一時沒忍住，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現場沒有打鬥痕迹也沒有明顯的血跡，應該不是案發第一現場。你和喬哲去山河村裡問問村民，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陌生人進出這裏，我和孟柯去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第一個案發現場。”賀澄利落佈置完任務，孟柯終於鬆了口氣，這個主角好在不是很愚蠢。
喬哲帶着蘇燦先一步離開現場，孟柯和賀澄則隨後從樓上下來，孟柯還在想剛剛案件，賀澄突然問道：“你做警察家裏人支持嗎？畢竟是個女孩子，總是出入這種兇案現場不太好。”
孟柯：“…………”要怎麼回答？隨機編一個故事還是一笑帶過？反正不能說實話，不然說出來嚇死你。小南？客服？這種關鍵時刻怎麼不自己跳出來？
“該問題貴方可自行回答。”系統優雅甩鍋。
孟柯內心口吐芬芳，表面淡定回答：“我沒有父母，從小就想當一名警察，我覺得一名好警察和性別無關，只要我自己堅持下去，就沒有人敢說什麼。”
賀澄點點頭，心裏暗暗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隨後又看看四周：“這裏雖然是棟廢棄的自建房，但是傢具倒是齊全。”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孟柯，也點醒了他自己，這裏生活設備齊全，說不定案發第一現場就在這裏。
兩人對視了下，賀澄：“我去二樓看看。”
“那我去一樓。”
“當心點。”
孟柯點頭掏出手電朝一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