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蘋果有毒
女老闆顯然不想因為2銀元跟武昔今較真，天知道這貨身上的血到底是殺什麼東西濺在上面的。
“啊對了，能不能讓我洗洗臉？”武昔今似乎後知後覺才想起來洗臉，和手。
“那邊。”女老闆指向武昔今身後。
這次武昔今進去的時間較長，他照鏡子仔細清理了臉上手上全部的血漬，終於看起來不再像個殺人犯。
第一次照鏡子，武昔今也順便對自己看起來20出頭的面相做出了一個相對中肯的評價：平平無奇。
172左右的身高也十分大眾。
演員這條路走窄了啊！
解決完血漬問題的武昔今心情不錯，並沒有因為沒重生到一張帥臉而沮喪，反而在出來後有說有笑的和女老闆致了謝。
臨走時，武昔今看到女老闆正在拆書皮。鬼使神差的，武昔今開口問道：“老闆，你這是幹嘛呢？”
嗒嗒嗒。
女老闆手指輕敲桌面，令人安心的脆響聲再次傳來，帶給武昔今一種源於心靈深處的熟悉感。短暫沉默后，女老闆開口道：“我想把信夾到書皮里，免得弄丟。”
“好想法。”
武昔今點點頭，轉身離開。女老闆的形象在武昔今記憶中快速模糊，而武昔今本人則毫無察覺。
從服裝店出來，武昔今下一步計劃是確定自己的社會關係。
自己叫什麼，家在不在石斑鎮，有什麼親人，交集密切的朋友都有哪些等。這些對於初來乍到的武昔今都屬於不確定因素的範疇，必須儘快搞清楚，免得劇情出現不受控制的展開。
石斑鎮規模不大，但也絕不算小，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武昔今想不動聲色的打聽自己的出身並不容易。
現階段沒有方向，武昔今只能在大街上溜達。
當然，溜達也並非全無意義，至少有幾個既定目標：認路、了解社會形態、以及嘗試偶遇‘熟人’。
前兩個主動，后一個被動。
認真觀察分析，武昔今覺得石斑鎮的居民應該很有錢。
從入城到現在，武昔今所過之處住宅全都是帶庭院的別墅，佔地面積少有會小於100平，房屋風格整齊統一，幾乎沒見過太寒酸的。雖說這荒郊野嶺的土地可能不太值錢，但建造這些房子的人力物力成本顯然不會太低。
商鋪數量也不佔少數。
武昔今一路走來就看到不少商家，其中以餐飲業居多，娛樂設施十分少見。
可能與考察餐飲業這個行為有關，武昔今沒走多一會就又餓了。他這次餓的依舊十分突然，餓的抓心撓肝，餓的無法集中精神思考，距離上次吃東西差不多過了一小時。
人生地不熟，武昔今不敢去吃霸王餐，好在有儲備。
從兜里拿出一個蘋果，他大口咬下一塊果肉，甘甜的汁液充滿味蕾，並迅速緩解武昔今因為餓而產生的那種抓心撓肝的效果。
真想不到我有一天會因為吃上一口蘋果而感到滿足……武昔今感慨一番，兩三口就把蘋果吃掉小半。
他邊吃邊走，走過道路轉角處時，剛好與一對父女擦身而過。
這位‘父親’穿着一款深藍色襯衫，小心翼翼拉着女兒的手，低頭看女兒的眼神寫滿了‘溺愛’。
‘女兒’看起來5-6歲的樣子，頭戴一個銀色的月亮發卡，身體單薄，皮膚泛着不健康的白皙。女孩右手高舉與‘父親’的手攥在一起，目光順着手臂的方向望着‘父親’的眼睛，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這本是武昔今入城以來一次極為普通的相遇，哪知下一秒，那位‘父親’竟然站住了腳，帶着詫異的目光主動開口道：
“小柒，你咋大早上跑這來了？”
武昔今愣了一下。
旁邊沒別人了，他在跟我說話？
我叫小七？
這就是我要找的熟人？
不過叫小七就有點過分了！我不配擁有姓名嗎？
一連串的思緒在武昔今心中閃過，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演員，剛剛的所有情緒都沒能在武昔今臉上有絲毫體現。在別人看來，武昔今僅僅是用最為平常的姿態停住腳步，轉頭，將目光投向這對父女，然後打了一個嗝。
演技就都在這裏了。
李龍萬萬沒想到，他就只是說了句話，對面武昔今就好似受到詛咒一般，他表情明顯越來越痛苦，圓張着嘴，左手用力捂住肚子，拿着半顆蘋果的右手緩緩舉高，手臂微顫，食指前伸。
他似乎想回應，又好像在求助。
啪。
半顆蘋果掉在地上，翻滾幾圈后滾到了小女孩腳下，飽滿的汁液打濕了石板路，留下濕漉漉的痕迹。
而武昔今則依舊保持着痛苦的目光緩緩屈膝倒下，嘴裏輕聲念叨着幾個字：“蘋果，有d……。”
砰。
武昔今跪坐在地上。
小女孩本想蹲下幫武昔今撿起蘋果，卻被李龍直接拉了起來。
“你食物中毒了？快，正好旁邊就是醫院，我扶你進去。”李龍鬆開女兒的手，小跑兩步將武昔今攙扶起來。
什麼？
醫院？
武昔今剛剛因為角度問題並沒注意到，此時餘光掃過，才發現這拐個彎剛好就是一家醫院，李龍父女正是剛從醫院裏出來。
我裝個病旁邊就是醫院可還行？
這失誤的……
“我，我沒事，回家休息，休息一會，就好了。”武昔今身體重心下墜讓李龍無法正常攙扶自己離開，然後才大喘氣一般提出了新的需求。之前蘋果那段屬於即興表演，很不巧的尬演了，看來自己的演員之路還有待打磨。
“回家？你真不去醫院？”李龍詫異的問道。
“老，老毛病了，睡一覺就行。”武昔今繼續圓謊，把治病與睡覺關聯到一起，這樣就能順理成章的回家了。
“我們正好也要回家，那我送你吧，小李同學，我們走。”李龍轉頭對女兒說道。
“老李同志等等我。”
一個清脆中帶着幼稚的聲音從小女孩口中傳出。
剛剛沒注意，此時李龍轉頭，才看到女兒從衣兜里去出一張紙巾，正隔着紙巾小心翼翼的撿起蘋果。她先是小跑幾步將蘋果丟在附近的垃圾桶中，然後才小臉泛紅的小跑回來，重新牽起爸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