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毒的真相
瓢潑的大雨傾泄而下，大雨之中皇宮顯得像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在巍峨的宮城中，黯淡的燈火下一位明黃色衣服的中年人望着外面大雨，雙眸之中透露出無奈。明明只是一個中年人，但是從外觀上無論任何人都會驚嘆，因為這一位大任景氏的天子頭髮已經花白，眼長魚尾紋，威嚴的神態之下突出的卻是一股無力之感。
“大伴，你說朕這麼些年以來勤勤懇懇，為什麼依然改變不了自先帝以來的局勢。那些個家族，這些所謂的三國七姓何曾將朕這個天子放在眼中!”說著說著語氣越發的激動，周圍的太監宮女噤若寒蟬，皆跪伏在地。
“陛下，這些個家族自建立以來何時不是仗着自己刀利馬快藐視皇威，此次七姓之中的陸家被人盯上，顯然是有人想針對陛下。”
“你給朕說下去。”
只見此人搖了搖扇子又摸了摸鬍鬚，又從容不迫地開腔:“陸家本來只是七姓之中的墊底，但是自承治年間陸家向皇室靠攏以來地位突飛猛進，按現在排名已經是第三。現在顯然陸家因為靠近皇室，已經有人對此深感不滿。”
皇城之中的君臣在商議局勢之時，帝都的一家大宅之中一位青年公子臉色鐵青的注視着前來報信的下人。報信的下人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自己秘密安排進帝都才子悉數被殺，這些將要安插進朝廷之中的青年才俊就這麼被人抹殺了。這不可謂不是對家族的一擊重擊。
雨夜中皇室、陸家、幕後黑手以及各個家族都在進行佈局，準備進行下一輪的博弈。
置身於此次漩渦之中陸家二少爺此刻正舒舒服服的泡澡，絲毫看不出陸展對於此事的擔憂。陸展一開始準備沐浴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幾個小廝要給陸展寬衣解帶，之後還要看着陸展洗澡。陸展說什麼也覺得被幾個男人看着洗澡怪怪的，不由分說地將那幾個人轟了出去。
在熱水中放鬆的陸展心裏想如果是幾個貌美如花的侍女自己說不定就讓別人伺候自己洗澡，嘻嘻。這個想法冒出以後連陸展自己都覺得害臊，自己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的青年。腦海中一個蛾眉如月，美目清澈淡然，膚色白皙，粉唇含笑的少女卻如像紮根了一樣，怎麼也揮之不去。
陸展暗暗在心裏告訴自己那是一個未成年，自己不可以動邪念。好不容易將內心的邪火壓制下去，陸展也覺得差不多可以洗好出來了，自己剛剛穿好衣服覺得才洗完身體燥熱便想走一走，順便轉轉一下陸家大宅。
只見外面的雨已經停歇下來，屋子外面倒是有一股清涼之感，初夏的蟬鳴聲顯的很是愜意，這樣的環境倒是方便陸展出去散熱。
到處逛着的陸展哼着小曲不知不覺中走到陸家一處僻靜的花園之中，陸展用餘光督見竹林之中有一個人影，細細觀看之後發現正是那個在自己洗澡時念念不忘的少女的身影。看到小葉子之後，陸展小曲也不哼了，想要悄無聲息的偷偷走過去嚇小葉子一下，捉弄她一下。
陸展將腳步放緩靜悄悄的走了過去，快要走到小葉子跟前的時候，陸展聽見男子的聲音從小葉子旁邊傳了過來。雖然聽不清那個聲音說了什麼，也看不到那個說話的男子。但是此刻的陸展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隱隱有一股力量想要迫使陸展衝過去看看那個與小葉子偷偷幽會的男子是誰。陸展腳剛剛邁出就停在半空之中，終究是壓住了內心的衝動。
哪個少女不懷春，小葉子及笄的年紀也該是情竇初開之時，愛慕某個男子也並不稀奇。
按照電視劇的套路自己不就是那種棒打鴛鴦的惡少，就為了自己的想要的女人千方百計拆散真愛的反派。陸展若有所失的邁着腳步準備回房之時，卻聽到小葉子說話的聲音開始慢慢變大，原本聽不清的聲音也漸漸清晰起來。
“我之前已經按照你們說的做了，求求你們放了我的爹娘吧。”
“但是陸展那個小子並沒有死，我們之間的交易並沒有完成。現在我只要告訴陸展或者陸績那個老傢伙，陸展中的毒是你下的，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活命嗎?”
那個聲音頓了頓又說道:“你覺得他們會留你一條命嗎?一個下毒謀害主子的下人會是什麼下場，我想你比我清楚。所以你沒得選，我這裏還有一包九香蘊毒散，你混在茶水之中給陸展服下，明天如若陸展還活着，你就等着我把事情告訴陸展吧。”
話音落下之後，陸展聽到了小葉子的抽泣之聲。陸展徑直走回屋子，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之上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為什麼給我下毒的會是她?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這個幕後黑手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這些個問題縈繞在陸展的腦海之中。
許久一聲敲門聲響起，“少爺，我給你泡了茶來。”依舊是那個清澈悅耳的聲音，一時之間陸展百感交集，回了一聲嗯之後小葉子推門而入。
依舊是那位及笄之年的窈窕少女，唯一的不同就是眼角還帶着淚痕。陸展從盤子上端起了華麗的陶瓷杯子放在自己的嘴邊，用鼻子嗅了一下這毒確實沒有味道，要不是自己無意之中撞見剛才的一幕說不定此刻的自己已經一飲而盡。
燈火搖曳的房間之中小葉子突然朝陸展一笑，那笑容是那麼的凄然。“少爺，我自小被買進府中，還沒有嘗過這等好茶，我可不可以喝一杯。”
陸展心想你這傻姑娘真不會做戲，神色完全不對，那笑容誰都看得出來是強裝出來的。陸展點了點頭，小葉子顫顫巍巍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到嘴邊準備一飲而盡。
小葉子自知對不起陸展，像這等平易近人，不打罵下人，還認為自己和下人都是平等的公子哥大概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想到少爺雖然才認識不久，可是卻對自己那麼好，自己卻要下毒害他，而且不止一次去傷害陸展。小葉子便決定自己要陪少爺一起去死，不求少爺原諒自己，只求自己能在黃泉路上陪着少爺讓他不會孤零零的上路。
就在陸展假裝準備要喝茶的時候，小葉子已經先飲下，那一雙美目漸漸濕潤起來。不只是什麼原因，或許是陸展不忍這一個生命隕落的原因。
陸展雖然內心責怪過小葉子，但是陸展並不想看到小葉子死去。此刻的小葉子突然揮起了手，將陸展手中的茶杯打落在地。
“少爺，茶里有毒，之前少爺中的毒也是我下的。小葉子知道以後再也不能常伴少爺左右，希望少爺以後珍重。”小葉子跪在地上淚如雨下，陸展看到這個傻姑娘竟然喝下了參着毒藥的茶，原本心中的怨恨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展一把拉起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小葉子學着之前從網上看到的催吐法，一隻手捏住小葉子的臉頰，一隻手順着櫻桃小嘴伸了進去摸向舌根。嘔的一聲出來之後，陸展也不顧小葉子吐在自己的身上。小葉子被陸展剛才的舉動嚇得不輕，但是小葉子也知道陸展剛才這麼做是要救自己。
“少爺，小葉子自知罪孽深重...”話還沒說完，陸展一把將小葉子摟入懷中。
“小傻子少爺我早就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傻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你還記得之前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以後沒有本少爺的同意不準再做傻事。”
被陸展摟在懷中的小葉子輕聲的嗯了一聲之後一抹紅色出現在臉頰。兩人抱在一起良久之後，小葉子才想要從陸展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陸展感覺到了懷中的動靜。陸展這才鬆開懷中的佳人。
陸展突然解下自己的外衣，站在一旁的小葉子看到這一幕已經是滿臉紅暈。身為丫鬟從小時候就知道那些事，如果得寵的話還不定還會成為小妾。一想到馬上要發生的事，小葉子將頭低了下去不敢抬頭望着陸展。
妾有意奈何郎無情，此刻的陸展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小葉子你剛才吐本少爺一身，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記得把我衣服給洗了。”
聽到陸展說的話小葉子這才知道陸展根本就沒那方面想，諾了一聲之後接過陸展的外衣就要走出去。陸展從小葉子身後再次抱住了她，將嘴湊到小葉子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的父母我會派人去救，我明天早上會裝死。小傻子你記得要演的像一點。”
陸展之所以要裝死一方面是為小葉子考慮，一方面陸展也想要看看對方還有什麼把戲。
第二天的清晨陸家的下人聽到一個驚天噩耗，陸展貼身的丫鬟傳來消息說是陸展突然暴斃。潛藏在黑暗中聽說此事的人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沒有人可以阻擋住主人的步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