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刀劍相向

第一百四十章 刀劍相向

白墮警覺地不再多言,不多時,破舊的木門被推開,陽光照出一個斜長的影子,林止月抄手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你我兄弟都是地府不收的主啊。”他看着白墮,輕笑了一瞬,接着便卡住了他的喉嚨,“二哥再替你試試,看看閻王能不能容個情,這次留下你。”

他手上的力氣越下越重,白墮的臉慢慢漲紅,窒息感壓上來,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小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

丫的,犟種。

白墮分神暗罵了他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死了,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五台井的秘密!”

五台井,是林家祠堂之下的一個地窖,它的鑰匙被林家幾代前的祖輩精心打造成一塊玉佩,每代只傳一人,守着幾百年來不曾外傳的秘辛。

“你死了,我有的是時間慢慢去琢磨。”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林止月手上的力氣卻不自覺地鬆了些。

稀薄的空氣緩進白墮眼看要炸掉的肺里,他艱難地咳嗽一聲,故意嗤笑:“我去貴州那麼長時間,你可琢磨出什麼門道了?”

林止月的手細不可察地僵了僵,旋即他不屑道:“那是因為你把鑰匙帶走了……”

“現在你就有鑰匙了嗎?”白墮極快地接了一句,下一瞬,他的側臉便狠狠地挨了一拳。

這一拳是擦着眼眶打的,頃刻間白墮的整隻眼睛便燒起來一樣,鼻子跟着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但他自己全然沒注意到這些,狠吸了兩口氣之後,微揚起下巴,“怎麼,二哥殺人之前,還要來一套刑訊逼供?”

林止月不說話,反手又是一拳,白墮的血登時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他被打得頭有些暈,保持在這姿勢沒有動。

林止月掐着他的下顎把他的頭擺正,“我知道你骨頭硬,那套把戲不過是浪費時間,所以林止遙,我數三聲,你現在就把鑰匙交給我,不然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去把你那位剛過了尾七的小嬌妻,從棺槨里拖出來,扒光了衣服示眾。”

“你敢!”白墮第一次掙紮起來,“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保證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恨不得去死……”

他的話沒說完,林止月單手下滑,又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三、二、一。”

林家二爺每說一字,手上便收緊一分。

白墮喉間的氣息緩慢地被擠壓殆盡,而後便在極短的時間裏眩暈起來,恍惚間,他瞟見小策對自己做了一個雙手合十求人的動作。

這個時候求神還有他個鳥用!

白墮想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狠踹到林止月腿上,林止月踉蹌一步,手上只鬆開了一瞬,便又撲上來把他的脖子死死捏緊。

在殺人這事上,林止月從來不是個多話的主,這下算是完了。

就在白墮的意識開始抽離的時候,有什麼人沖了進來,他感覺到有誰把林止月拽走,但自己的口鼻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依然沒法喘息。

先生你來得也太晚了,記得替我踹那個榆木小子幾腳……

白墮放棄般的合上了眼睛,“可憐四哥那麼費心把我留下來了。”但,如此也就可以去陪她了,頂好。

下一瞬,有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咳!”白墮猛咳一聲,意識剎那回攏,他刷的睜大眼睛,呼吸開始順暢起來。

接着下一拳又砸了過來。

“疼……”白墮喉間湧出一絲甜意,感覺自己剛從鬼門關回來,怕是要被人幾拳再打回去。

對面的人收了手,他抬頭,正對上溫慎焦急的眼睛,白墮不自覺地笑了,“你怎麼又來壞我好事啊。”

溫慎沒說話,而是去幫他解繩子。

很快白墮被扶下來休息,他緩了一會兒,才注意到一共就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陸雲開,此時正制着林止月。遠處的小策倒在地上,大約是一進門的時候就被打暈了。

這戲做得倒全。

還有一個就是蹲在自己旁邊的溫慎,身上還穿着大紅的喜服。

白墮這才意識到,是自己耽誤人家好事了。

陸雲開見他清醒了,就問:“殺了嗎?”他指的是林止月。

白墮注意到這人眼中的不耐煩和嫌棄,突然明白,那晚他派小策過去,應該是想要補刀的,哪成想後面出了變故,他不但把小策搭了進去,同自己也沒法交代,鬧成現在這樣,所有氣自己只能沖林止月去發。

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白墮自然不可能指使人去謀命,他撐着溫慎站起來,“先帶回去關着。”

林止月不知道是傷到了哪裏,臉上疼得全是汗珠,白墮路過他的時候,他猙獰地說了一句,“成不了氣候。”

白墮住了腳,視線垂下去,“林止月,我能做成的事,你一輩子都做不成,清水源和御泉貢,都註定就只能是我的。”

地上的人慢慢眯起了眼睛。

白墮冷笑一聲,附下身去,“這話不是我說的,是父親的臨終遺言。”他慢悠悠地將父親最後的話講了出來,“吾兒之材,不在天賦,而在心性,林家諸子,唯你一人能守住本心,能定得了林家乾坤。”

“放屁!”林止月突然掙紮起來,“他越是瞧不上,我越是偏要做給他看!”

陸雲開死死地按着他,可依然眼看就要脫手,溫慎當即把人砸暈了過去。

白墮不多理財,只起身往門外走,被外面的天光晃得有些眼睛發痛。

其實還有幾句話,他並沒有告訴林止月。

“天下江河,無不是山川傾酒,紅塵萬頃,左不過落地雪融,一家人沒有什麼非記不可的仇,你要善待你大哥,要護好你妹妹,更要容得下你二哥。”

白墮低頭,看着太陽照出的暗影,突然莫名地開始難過,爹,您有沒有想過,我和二哥這輩子永遠只能背道而馳下去,一旦轉身,必然會刀劍相向?

我怕是要讓您失望了。

溫慎落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走吧。”

馬就扔在門外,兩人翻身上了其中的一匹,剩下的留給陸雲開。

溫慎的馬術好,紅色的衣角划風而過,很快帶着他回了溫家。

此時的溫家已經亂了成一團,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卻不見了人影。迎親的隊伍已經準備好了,可所有人都提心弔膽,怕新娘子到了,新郎卻還沒回來。

溫慎騎馬出現的時候,白墮似乎聽到了一陣歡呼。

全家上下過來迎,眾人扶下白墮,沈知行便要拉他去換衣服,“這臉有些見不得人啊。”他說的是白墮臉上的傷。

白墮:“那這杯喜酒我便不問四哥討了。”

比起臉,他胸口疼得更是厲害。

溫慎點頭,派人送他回去,又請了郎中照料。

白墮踏進林家大門前,正看到許久不見的五少爺溫惕從裏面出來,眼下溫家自己亂得不像話,溫慎還能出手來救他,也當真是為難四哥了。

林止月的事情一時不好決斷,但溫家的事,自己總是幫得上忙的。

回屋躺着讓郎中敷藥的時候,白墮順口打聽,“治久街那邊最近有什麼大事沒?”

郎中瞭然,“您是打聽在治久街上的溫家呢吧?”不待白墮回應,他便繼續,“昨個之前倒也沒什麼,不過剛我過來的時候,聽說他們家贈酒呢。”

白墮挑了眉,郎中就笑了,“說是掌柜的成親,那溫五爺特意贈的,各大酒家,定二十壇,贈上一壇。”

“他家酒貴,四哥除非年節,否則從不搞這些。”白墮胸口疼得厲害,他邊吸着涼氣,邊分析,“料想很多掌柜都會去搶吧?”

郎中:“可不,我打那過,全是排隊的。”

白墮舔了舔唇,突然樂了,郎中嚇得手一哆嗦,力氣重了些,他又嗷地叫了起來,“輕點輕點。”

郎中不住道歉,完了又好奇:“您這好好的,想着什麼美事了?”

白墮:“他這樣搶下去,兩相酬的份額怕是更沒有多少了吧?”

郎中不是這個行當里的,一時沒跟上,白墮便又悠悠地說:“年家這兩個外甥,當真是一個比一個能幹啊。”

“年掌柜有口皆碑,想來也不會介意。”郎中樂呵呵地閑聊,不一會兒上好了葯,便告辭了。

夜色沉下去的時候,溫家那邊傳來吹打的聲音,爆竹噼啪,喜氣一路飄了進來。

人人都去看熱鬧,笑語相迎,唯獨四哥,定然是不甘心的。

白墮替他惆悵了一會兒,覺得突然肚子空得厲害,正琢磨要不要過去蹭個飯,房門便被推開了。

林三夫人進來,她懷裏抱着一個孩子,此時已經睡熟了。

自打錦蘇離開,白墮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子,他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的態度卻對待他。

屋內的兩個大人藉著微弱的月光對視了片刻,最終還是林三夫人先開了口:“對面太吵了,我怕驚着孩子,帶來你這屋壯壯膽。”

白墮沉默了一會兒,才起身請母親去坐。他自己也站到旁邊,第一次認真打量了母親懷裏的孩子。

小孩子閉着眼,鼻子和嘴巴的輪廓像極了錦蘇,以至於白墮怔了那麼一瞬。

林三夫人察覺出了,便說:“兒子長得都像娘。”

“嗯。”白墮悶悶地應了一聲。外面的爆竹突然又響了起來,孩子嚇得兩隻手乍了一下,跟着眉頭一皺便要哭。

白墮心頭一緊,想都不想便從林三夫人手裏接過孩子,不成章法地哄了起來,然而他越是哄,孩子越是哭得厲害,最後只得眼神慌亂地去求助,哪成想自己的親娘卻只顧抿嘴樂,“你抱得那麼緊做什麼?勒着他了。”

【《百年壺間醉》】之第一百四十章刀劍相向是不是有一種激昂的感覺在澎湃

作者【元滿】沒日沒夜精心構思的經典優秀作品【魁星閣】的這一本【《百年壺間醉》】之第一百四十章刀劍相向是給力網友自發轉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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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這本還有資格入您的法眼嗎《百年壺間醉》之第一百四十章刀劍相向要是還不錯的話可一定不要吝嗇您的正版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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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兄弟都是地府不收的主啊。”他看着白墮,輕笑了一瞬,接着便卡住了他的喉嚨,“二哥再替你試試,看看閻王能不能容個情,這次留下你。”

他手上的力氣越下越重,白墮的臉慢慢漲紅,窒息感壓上來,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小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

丫的,犟種。

白墮分神暗罵了他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死了,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五台井的秘密!”

五台井,是林家祠堂之下的一個地窖,它的鑰匙被林家幾代前的祖輩精心打造成一塊玉佩,每代只傳一人,守着幾百年來不曾外傳的秘辛。

“你死了,我有的是時間慢慢去琢磨。”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林止月手上的力氣卻不自覺地鬆了些。

稀薄的空氣緩進白墮眼看要炸掉的肺里,他艱難地咳嗽一聲,故意嗤笑:“我去貴州那麼長時間,你可琢磨出什麼門道了?”

林止月的手細不可察地僵了僵,旋即他不屑道:“那是因為你把鑰匙帶走了……”

“現在你就有鑰匙了嗎?”白墮極快地接了一句,下一瞬,他的側臉便狠狠地挨了一拳。

這一拳是擦着眼眶打的,頃刻間白墮的整隻眼睛便燒起來一樣,鼻子跟着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但他自己全然沒注意到這些,狠吸了兩口氣之後,微揚起下巴,“怎麼,二哥殺人之前,還要來一套刑訊逼供?”

林止月不說話,反手又是一拳,白墮的血登時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他被打得頭有些暈,保持在這姿勢沒有動。

林止月掐着他的下顎把他的頭擺正,“我知道你骨頭硬,那套把戲不過是浪費時間,所以林止遙,我數三聲,你現在就把鑰匙交給我,不然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去把你那位剛過了尾七的小嬌妻,從棺槨里拖出來,扒光了衣服示眾。”

“你敢!”白墮第一次掙紮起來,“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保證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恨不得去死……”

他的話沒說完,林止月單手下滑,又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三、二、一。”

林家二爺每說一字,手上便收緊一分。

白墮喉間的氣息緩慢地被擠壓殆盡,而後便在極短的時間裏眩暈起來,恍惚間,他瞟見小策對自己做了一個雙手合十求人的動作。

這個時候求神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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