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毀約
百夜絡來到了煕的住處，此時距離上次已經一年多了，一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可以讓曾經深愛的兩個人反目成仇，也可以讓兩個仇人成為知己。
百夜絡來到煕的小木屋前，小木屋已經有了很明顯的修整，小木屋周圍扎了一圈籬笆，院子裏種了幾根鬱鬱蔥蔥的竹子，不由得百夜絡想起了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這兩句詩。
此時的小木屋已經一掃昔日的破敗頹唐，反而散發出一種明顯的詩意，襯托着主人高貴典雅的情操，百夜絡想到等打退了魔軍，自己也要在煕的旁邊蓋這樣的一座小木屋，最好再養上幾隻白鷺，那時候閑鷺棲常早，秋花落更遲，閑門向山路，深柳讀書堂，對了，最好再有幾株柳樹，早前有五柳先生，我不敢自比陶潛，我種四棵柳樹，我叫四柳先生。
想着想着，不覺入了神。直到煕在來到他的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才醒悟過來。
煕笑盈盈的看着他，道：“想什麼好事呢？想的這麼出神？”
百夜絡不禁一陣赧然：訕訕的道：“你這裏真美。”
煕笑道：“你該不是打了一年的仗打傻了吧？”
百夜絡看到煕的容貌已經恢復了，高興的道：“你的容貌好了？”
煕笑道：“早就好了，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聽北斗老人說了。”
百夜絡着急的道：“這個北騙老人都給你說什麼了？”
煕不解的道：“北騙老人？”
百夜絡哈哈一笑，把北斗老人給小迷霧獸開發新技能的事情說了一遍。
煕聽完了也是哈哈大笑，然後道：“不對啊，小迷霧獸吃了草藥確實開發了釋放迷霧的技能，北斗老人並沒有騙你，你不應該叫人家北騙老人。”
百夜絡怔住，過了一會，才點頭道：“好像，你說的對哦！”
百夜絡這幅樣子引得煕有一陣大笑，百夜絡看着煕的笑容，想到如果不是月留下血，這時候煕的容貌恐怕還是無法恢復，如果那樣的話，這一年的時光會多難熬啊，說不定，此時煕已經自殺了。這次回來，就只能是在她的分錢奠幾杯酒，流幾行眼淚而已。
想到此處，不禁感慨萬千。煕，蕭雪，月，他們都是好姑娘，能夠遇到任何一個，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是百夜絡卻同時遇到了三個，而且三個女人都喜歡他，這讓他覺得心裏有些甜絲絲的，甜蜜中間，卻又糾纏着幾許惆悵。他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
想到這裏，百夜絡搖頭嘆了口氣。煕問道：“你嘆什麼？”
百夜絡怎敢把心中所想告訴她。只得支吾道：“沒、沒什麼？”
煕假裝生氣的道：“你是不是看我容貌恢復了，不高興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再把我的臉毀了，讓你高興吧!”
百夜絡嚇了一跳，道：“你別亂來。”
煕笑道：“你想的美，我這張臉好不容易才恢復成這樣，我怎麼可能輕易的毀了呢？就算是死了，我都不會在讓任何人傷害我這張臉！”
百夜絡嘆道，這三個姑娘雖然性格不同，可是有時候在某種情況下卻真的像極了，蕭雪潑辣，月嫵媚，煕時而溫柔，時而調皮，如果能在這三個人中間取得平衡，那恐怕得是神人了，百夜絡沒有這個自信，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能夠達到那種境界。只是眼下，讓他選擇一個的話，他真的不只要要選哪個？
煕靜靜的看着他道：“你又想什麼呢？怎麼一年多不見，你變得獃頭獃腦了，該不是打仗打傻了吧？”
百夜絡搖頭苦笑道：“殺氣三時做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在那個地方待上一年，看多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免不了性格都有些改變吧。”
煕眨着眼睛看着他：“好了，我看啊，你就是酒癮犯了，喝上兩杯，就會變成和原來一樣的百夜絡了。”說著，拉着他走近小木屋內。
屋子裏空間不大，卻佈置的十分規矩雅緻。屋子正中間是一張竹桌，桌上擺着幾個茶盅，屋子角落裏有一張竹床。屋內散發著一種淡淡幽香，那是竹子的香味混合著煕身上的體香。百夜絡不喝已經醉了。
煕端出來一壇酒，道：“這壇酒還是去年我容貌恢復以後拖北斗老人買的，留着等你回來的時候再喝。你嘗嘗。”
說著拍開泥封，酒香立刻就散滿了屋子，煕端着罈子把竹桌上的竹杯斟滿，端給百夜絡。
百夜絡曼聲道：“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嘗。”
煕笑道：“別酸了，我這可是好酒，可不是葷酒所能比的，哪裏用的着壓？”
百夜絡接過來，淺淺的嘗了一口，贊道：“果然，這是二十年的竹葉青！”
煕笑道：“算你識貨，本來等北斗老人一起喝得，我這張臉，真是多虧了你們，才能恢復的。現在你來了，也等不他了。下次我單獨買來再請他吧！”
百夜絡道：“說的是，我不過是出了些力氣，做了些應當應分的事，北斗老人，你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他。”
煕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謝他的。只是現在，你得把這壇就喝完了才算，喝不完你可不能走！”
百夜絡笑道：“這酒沒喝完以前，你就是用棍子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煕殷勤的給他斟滿，百夜絡慢慢的喝着，慢慢的讓他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恍恍惚惚覺得，如果和煕生活在一起，每天跟她一起飲酒談心真的是人生一大美事，他現在覺得魔族，正義什麼的離得他好遙遠，好遙遠，遠的那麼不真實，而眼前的煕和這間小木屋卻讓他心裏升起了一陣溫暖，百夜絡心中想到，就這樣和煕在這個小木屋中平平靜靜的了此殘生，比什麼都好。
正想着，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在小木屋前停下了。一個聲音在門外喊道：“百夜絡將軍可在屋內，天啟有令，傳召將軍立刻進宮，魔族毀約，六大魔王舉兵來犯，人族邊境陷入地獄！”
百夜絡大吃一驚，心中剛剛升起的那種歸隱山林之心，頓時沖的乾乾淨淨，他站起身往外衝去，煕瞬間撲到他的懷裏，不舍的道：“你才剛來，就要走了。”
百夜絡擁着她，輕輕的撫摸她的秀髮，柔聲道：“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邊境百姓生靈塗炭，我得去了，你在家裏等我，我打退魔軍，一定回來找你。”
說著輕輕的推開她，往門外衝去，翻身上了傳訊人的馬，揚鞭打馬而去，煕衝出門外，喊道：“你務必小心，無論多久，我等你！”
只是百夜絡走的遠了，已經聽不到她的呼聲，煕在門外站立了良久，眼淚滑過了臉頰，喃喃的道：“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煕就那樣靜靜的在門口站着，直道再也不看不到百夜絡的身影，才轉身進屋，輕輕的關上門，端起百夜絡放下的竹杯，裏面還有沒有喝完的酒，煕仰頭一飲而盡！
百夜絡衝到天啟宮中的時候，宮中的七大聖者已經聚齊了。
天啟怒道：“我們上了當魔王的當了，他先用休戰穩住我們，趁着我們不備，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我真是糊塗，竟然相信魔王能夠守信！眼下我們奪回的領地已經重新被魔族佔領，邊境岌岌可危，人族岌岌可危，朕派你們趕去迎戰，這次，務必得把魔軍殺的片甲不留，永絕後患！”
七大聖者和百夜絡領命，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前線，路上免不了飢餐渴飲，曉行夜宿。
這一日來到前線，遠遠的就看到硝煙四起，生靈塗炭，上次已經奪回的西部領地又重新落到了魔族的手中。
人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到處都充斥着孩子們的哭聲。百夜絡看到遠方有一個小女孩，瘦弱的身軀在用力的搖晃着身邊的一個死屍，那是他的爸爸媽媽，小女孩哭的聲嘶力竭，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幫助他。
蕭雪走過去抱住小女孩，小女孩哭着喊：“爹爹，那是我爹爹，我要爹爹！”
蕭雪被哭聲感染，也慢慢的流下了眼淚，眾將士無不側目，百夜絡暗恨自己，都是因為相信魔軍的休戰，所以才引起了這無窮的後患，
百夜絡此時恨不得讓自己一頭撞死，心中殺意陡然而起，衝上去運起噬魂火揮向魔軍，魔軍頓時哀嚎遍野，百夜絡殺紅了眼睛，不停的運氣靈氣，身先士卒的沖向魔軍。
七大聖者也不甘落後，跟着百夜絡身後，向魔軍衝去。奈何魔軍氣焰太盛，何況百夜絡他們一路奔波，而魔軍以逸待勞。更是吃虧，雖然殺死了大片的魔軍，但是魔軍重重疊疊的，好像永遠都殺不完的樣子，百夜絡心中無比的憤怒。不斷的運氣噬魂火疊加靈刀，蕭雪在營中高唱戰歌。
即便如此，魔軍還是大批大批的涌過來，百夜絡身中焦急萬分，恨不得立刻就把魔軍殺的乾乾淨淨，怎奈何魔軍怎麼也殺不完。
百夜絡殺的手軟，心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擒賊擒王，先把主將拿下，剩下的就好辦了。
這時候遠遠的看見遠方有個老者正在斬殺人族，人族如草芥一般不堪一擊，老者斬殺他們，如砍瓜切菜一般。
百夜絡認得老者是鬼難纏，就是他來營地中下休戰書，看到鬼難纏，百夜絡氣不打一處來，心道，都是這個惡魔，來下休戰書，今天就拿你開刀，祭奠死去的人族兄弟！
想着衝上去與鬼難纏戰在一處，鬼難纏見百夜絡，獰笑道：“百夜絡，人人都稱道你聰明絕頂，沒想到你原來是個草包，居然真的相信我們會休戰，今天讓你也死在老夫掌中，用你的腦袋下酒！”
百夜絡道：“你們言而無信，是何道理？”
鬼難纏道：“道理，老子的拳頭就是道理。百夜絡，你原本可以安安生生的過你的日子，偏偏要來趟這趟渾水，若不是你，人族早已經被我們剿滅了。今天狹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拿命來吧！”
說著向百夜絡衝來，百夜絡運氣噬魂火加疊刀，大喊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金光閃處，萬魔遭殃！”
說完一道金光閃過，直劈鬼難纏的面門，鬼難纏輕輕的伸出一隻手，企圖單手就可以接住百夜絡的噬魂火加疊刀。
怎奈百夜絡在盛怒之中，運起了十成十的靈力，錯非是鬼難纏，換做別人，這隻手當時就給他砍斷了，但鬼難纏究竟不是浪得虛名，手掌一接觸噬魂火和疊刀，立刻覺得手掌好像被利刃切斷一樣，慌忙運起靈力與疊刀相炕，終於化解了大部分疊刀的靈力，可是噬魂火在他掌中單燃燒起來，鬼難纏知道，自己這隻手已經廢了。
不禁大怒：“百夜絡，今天我若不把你掌斃當下，我枉在魔中混了幾百年！”
百夜絡道：“有什麼能耐你儘管使出來吧，我若不把你宰了，給死去的人族兄弟報仇，我就枉為帝國的高級靈師！”
鬼難纏道廢話少說，你接招吧！
運起了十成靈力，喊道：“三擊五雷，速變真形！”喊聲未絕，只聽得天雷滾滾，無數的閃電向百夜絡頭頂擊來。
百夜絡不敢怠慢，也運氣了十成靈力，道：“金光閃處，萬鬼潛藏！”一道金光射出，只見滿天的閃電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難纏大吃一驚，知道今日絕難善了暗道，此時不拚命，更待何時！
“讓百夜絡陪着我死，我也算不虧了”。
想到這裏，徑直的沖向百夜絡，百夜絡也全力迎敵。兩個人打在一處。
到底是邪不壓正，幾十招過後，百夜絡一個靈刀看在鬼難纏的左腿上，鬼難纏慘叫一聲，連連敗退。
百夜絡乘勝追擊，又一個靈刀，刺在了鬼難纏的咽喉上，鬼難纏大吼一聲，雙手死死的捂住脖子，死了。
百夜絡手刃了鬼難纏，抬頭看向魔軍，魔軍絲毫不成敗，反而越涌越多，百夜絡對七位聖者道：“諸位，為了人族的和平，我們衝上去啊！”
眾人答應一聲，跟着百夜絡衝上去，但是魔軍眾多，一時殺不幹凈，他們只能勉力支撐。心中想着，多撐一會是一會，殺不動了就死掉算了，
沒有人想到逃跑，只聽的戰場中新鬼煩冤舊鬼哭。
戰事持續了兩年，沒有人能夠想像人魔之間的戰爭能夠殘酷到這種地步，經歷過這場戰鬥的人後來回憶道，那不是鐵馬金戈入夢來的豪氣，而是每次夢到都會讓人恐懼的坐在床頭，一直發抖到天亮，那是一種用恐懼這兩個字無法形容的恐懼。
百夜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兩年的，他只覺得這兩年比他所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加起來還長，這兩年受過的苦也比他在人間所經歷過的苦加起來都多。
百夜絡嘆道：“這真的不是人過的人子。”
蕭雪笑道：“你本來身體裏流的就是魔族的血啊。”
百夜絡笑笑，不以為意，兩年了，百夜絡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玩笑，每次和魔軍大戰一場之後，自己都會說，恨自己身體裏為什麼會留着他們的血，倒不是因為斬殺了同類而心有愧疚，而是因為魔族的人這麼殘害生靈，造下無邊的殺戮而覺得厭惡，他不知道魔族的到底是怎麼想的，自己是第七魔王，為什麼自己的想的就和他們不一樣，為什麼自己看到生靈塗炭而心聲悲憫，他們就一定要將人族趕盡殺絕呢？
蕭雪見他不說話，貼過來道：“生氣啦？”
百夜絡道：“沒有的，你了解我，我不會再因為這種玩笑生氣的。”
蕭雪道：“那你半天不說話。”
百夜絡道：“我只是不明白，我身體裏也流着魔族的血，為什麼就這麼厭惡殺戮，魔族為什麼就要把人族趕盡殺絕，兩邊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蕭雪道：“這個，你恐怕得去問魔王了。”頓了一頓道：“我聽說，魔族和人族是原本是和平相處的，魔族並不能侵佔人族，有一種力量能夠壓制魔族的力量，讓他們沒有力量亂來，後來不知道這種力量為什麼失靈了。”
百夜絡奇道：“會有這種事嗎？”
蕭雪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兩人正說著，只見侍衛來報：“天啟有令，請將軍立刻趕回天啟主城，有要事相商！”
百夜絡道：“戰事正在緊要關頭，這時候主將怎麼可以離開陣地？”
侍衛道：“屬下只是奉命行事，請將軍立刻回到天啟主城，天啟大人在等您，請您速回！”
百夜絡無奈，告別了蕭雪，挑選一匹快馬回到天啟主城，面見天啟。
天啟見到百夜絡，十分高興，快速的迎出來，親自給百夜絡解下戰袍。
百夜絡向天啟行禮完畢，不滿的問道：“大人，此時邊境戰事吃緊，這時候叫屬下回來，到底有什麼急事？”
天啟道：“若沒有十分緊要的事，我也不會召見你回來。”
百夜絡道：“到底怎麼了？”
天啟沉吟了一會，道：“我給你說個故事，這個故事你也許聽到過，但不相信，也許從沒有聽到過！”
百夜絡覺得天啟有些奇怪，只有靜靜的聽下去。
天啟道：“你可曾聽說，人魔以前是和平相處的。”
百夜絡道：“這個屬下確有耳聞。”
天啟道：“人魔以前能夠和平相處，並不是因為以前魔族的人就沒有剿滅人族的人，只不過他們的力量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壓制了，所以不能來犯。”
百夜絡心中一凜，想起了蕭雪在陣地對他所說的話，心下暗道：“沒想到蕭雪說的是真的。”百夜絡仍然沒有接話茬，等着天啟繼續說下去。
天啟接着道：“後來，這種力量不知道為什麼失靈了，是以才能群魔亂舞，他們才有力量來侵犯人族。可惜的是，現在他們的末日已經到了。”
百夜絡動容道：“陛下可是找到了壓制魔族力量的辦法？”
天啟點點頭：“若不是為此，我又何須把你找回來。”
百夜絡道：“到底是什麼辦法？”
天啟道:“你可知道當今天下有三座神殿？”
百夜絡道：“屬下知道，是月之眼神殿，北斗神殿，和星雲神殿。”
天啟道：“眼下，月之眼神殿和星雲神殿就要開啟。只要拿到神殿中的三把鑰匙，就能夠開啟神跡，神秘力量就會壓制魔族的力量，人魔就可以和平相處。眼下月之眼神殿的鑰匙已經開啟了，召你回來，就是讓你去月之眼神殿，拿到那把鑰匙。”
百夜絡動容道：“此話當真，只要拿到三把鑰匙，就能夠開啟神跡？就能夠壓制魔族？”
天啟道：“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跟你開玩笑？你快去月之眼神殿拿回鑰匙，開啟神跡！”
百夜絡聽到有方法可以壓制魔族，喜不自勝，向天啟施了一禮，轉身跑向月之眼神殿。
百夜絡剛走，大殿中閃出一個人來，正是北斗老人。
北斗老人對天啟道：“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月之眼神殿和星雲神殿同時開啟了。”
天啟道：“他體內畢竟留着魔族的血，我害怕——怎麼說呢？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北斗老人道：“難道百夜絡為人族做了這麼多事，你還是不肯完全相信他？”
天啟道：“就算是人族，也沒有完全忠心耿耿的人，何況百夜絡體內留着魔族的血，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無啊。”
北斗老人冷笑一聲，沒有多話。
天啟道：“我知道你不以為然，也知道你對百夜絡已經完全信任，但你是北斗老人，我是天啟。”
頓了一頓又道:“如果百夜絡真的心懷不軌，那麼人族就會萬劫不復，永遠都無法翻身了，我是天啟，是人族之君，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能冒這個險，北斗老人，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