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水中的來客三
我們或坐或躺在石階上，靜靜的看着水面上由於那大魚掙扎所盪起的漣漪，老馬點起煙抽着，問我抽不抽，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要。
阿狸就坐在我的旁邊，兩隻腳還搭在水裏，由於石台的石頭太硬，我索性就把頭枕在阿狸的大腿上，感覺軟軟的，非常的舒服，她也沒反應，只是神情肅然的看着水裏，不久，那怪魚在水裏漸漸的肚皮一翻漂了上來，只有魚鰭在微微抖動，我們等待着，又過了一會兒，的確已經僵了。
老馬和小六子像是緩了過來，輕輕的摸進水裏，往那大魚走去，不知道是想幹什麼，我也沒問，自顧自的躺着，只見老馬和小六子就把那怪魚拖了過來，順便把我的狼眼手電和一些散落的雜物也撈了上來。
那大魚翻上來的胸部插着一把刀，應該是我的傘兵刀，我招了招手，示意老馬把魚屍拉過來，我好拿回我的刀，老馬照做，把魚屍往前推了一把，我拔出傘兵刀，在水裏盪了盪，洗掉上面的血跡，插回腰中。
完事兒后老馬和小六子就彎下腰在水裏捧着魚頭，二人一發力，把魚頭抬出水面，搭在了台階上，甩在我的腿旁，魚嘴大張，有臉盆大，嘴裏兩排倒鉤的尖牙佈滿粘液和血絲，顯得非常惡毒，魚頭上還有很多詭異的線條，像是皮膚被划傷后留下的疤痕，從深深的凹痕，能看出曾經的搏鬥也是非常的激烈。這個時候我就看出，這是條六須鯰魚，淡水裏的巨無霸，這條魚也就三米出頭，聽說這種魚最大可以長到六米開外，這個物種來源於基因突變而比一般的巨型鯰魚大上數倍，經常有傳說在某某河流有人被其生吞，因此常被幻化成水怪和惡魔的象徵。
我見老馬把魚弄上岸，問道：“你他娘的這是想幹什麼呢。”
老馬說：“嗨，這水畜生吞了你們兩個的背包，要把東西取出來不是？再說，我他娘的真想嘗嘗這六須鯰魚的肉到底有多鮮。”
聽老馬說完，我從剛剛撈上來的雜物當中翻出一包面紙，還沒拆封裏面還是乾的，我用紙擦了擦臉上的污水，又拿過剛撈上來的狼眼手電照着，說道：“這東西長在這裏，都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這裏可是個超級墓葬，弄不好是吃腐肉的，不保險。”
老馬並沒有搭話，只見他直接把魚推到了石台的裏面。拿出刀比劃着，試圖把魚給解了，其實依我看也用不着他費勁兒，那魚的內臟早就灑了出來，托在地上都連成了一條線，鮮紅的內臟上面掛着黑色的血塊兒，一陣腥氣撲鼻，心說老馬他娘的在玩弄之餘還不覺得噁心。
老馬在那比劃了半天，愣是沒下手，應該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大的魚一時間不知道該從那下手好了，最後他罵了聲“娘”一刀就插進了魚頭和魚身的交接處，也就是魚的脖子，看來是先從魚頭下手了。
刀在上面劃了兩圈，老馬抱起魚頭一陣扭動，幾下骨頭的斷裂聲之後，魚頭和魚身徹底分開。老馬一腳踹開魚頭，招呼小六子過來幫忙清理魚腹中的內臟，小峰似乎也有些噁心，壓着呼吸，躡手躡腳的翻着散落的內臟，老馬用刀在魚肚裏一陣划拉，扯出那團內臟，往旁邊一甩，說：“哎，到那邊看看胃裏都有些什麼東西。”
老馬說著就把剩下的魚身推到水裏去清洗，只見小六子一隻手捏着鼻子一隻手拽着魚內臟拖到旁邊，我用手電給他照着，隨着拖動，內臟上面的污血滑落，只見那一堆魚內臟里有個大肉球顯現，應該就是魚的胃了，小峰拽出傘兵刀小心的撥弄着。老馬洗乾淨了魚肉，幾刀下去分割出幾塊，把魚腹上那最好的一塊放到了自己面前說道：“哎，這塊兒是我的，其餘的你們自己分，呃，哈哈。”
老馬說完還取出酒精爐，不知道是準備烤啊還是準備煮，我把手電放在旁邊，用紙清理身上的水跡，說道：“你自己慢慢享受吧，這水太髒了，還有這魚看着就噁心，長在這個地方都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
就在這個時候，小六子那邊突然“噗”的一聲，那個大肉球被搞破了，瞬間一股作嘔的腥臭氣撲面而來，緊接着噴射出一團的雜物，直直的射到老馬的臉上。
老馬電打似的捂着臉，爆起起大罵“哎呦卧槽，什嘛東西，你他娘幹啥呢。”
隨着老馬的叫罵聲，一個東西滾到了我的面前，我用手電一照，“哦”了一聲，竟然是一隻人手。
話說我們從出來到現在除了那幾包壓縮牛肉還真沒吃過新鮮的肉，像老馬這麼饞的人，也難怪。一開始老馬說要吃這東西的時候，我嘴上說不吃，其實心裏也上來了饞勁兒，腦子裏還幻想着飯店裏吃天目湖魚頭煲的畫面。可這該死的小六子，徹底把我的美夢打破。
我盯着眼前血肉模糊一團的人手，和魚頭煲的畫面一重疊，一股酸水頂上了喉嚨，好懸沒噴在當場。
老馬和小六子平時膽子還算大的，就說見過的死人也能成車皮拉了，看到這副場景，也是臉色一變，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強忍住噁心，拔出傘兵刀撥弄這隻手，輕輕的反轉過來，發現手上的皮膚微微膨脹，斑斑點點的有些許的腐爛，但整體形狀非常完整，說明是離吃下去並沒有多長時間，應該是出於吃人手時咀嚼的原因，使得手指的形狀扭曲的難以形容，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剛想到這，心裏就一番個，拍了下腦袋，隨後眉頭一皺，這才明白老馬和小六子為什麼變臉，一開始我還奇怪，我都沒被這隻飛來手嚇到，他們倆為什麼會被嚇到呢，原來是我的反應太慢吶，剛剛看這手的腐爛程度說明剛被吃下去不久，那剛吃下去不久就說明是我們一隊十人當中的一個啊。
我抬頭瞟了老馬和小六子一眼，又看了看這隻人手，我也呆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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