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牙醫很狂
一想到前幾日治牙的經歷，即便梁元凱幫過她，玉琬也沒辦法真心感謝他。
那晚她接連嘗了幾塊甜品，伴隨着一股貫穿神經的痛感，她的齲齒終於開始抗議了。想到距離酒店不遠有家口腔醫院，她便打算過去看看，牙齒的疼痛着實讓人難以忍受。
外邊剛剛下過一場雨，涼爽了許多，空氣里透着讓人舒適的沁爽。
玉琬穿着高跟鞋，走在有些積水的路面上，不時有水濺到小腿上，讓原本牙痛的她有些心煩。
好在宣德路並不遠，沒走多久，玉琬就看到“梁園口腔醫院”的牌匾，透過雨後的霧靄，竟十分雅緻。
玉琬平時沒注意醫院的名字，這會兒倒覺得好笑，一個治牙的醫院，竟然叫什麼梁園，簡直是故作高雅。想一個個修牙、拔牙的人捂着腮，咧着嘴進去，能有什麼高雅可言？
待走進醫院的旋轉玻璃門，玉琬之前的想法完全被顛覆了。這哪像是牙科醫院，倒像是五星級酒店，不，五星遠遠不夠，是六星、七星！
醫院的大廳極高，大廳頂部的大型水晶燈宛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不同顏色的水晶片氣勢磅礴，光影流動，搖曳生輝。服務台兩邊是層層疊疊的金屬屏風，配合金藍色的垂簾，現代與低調奢華並重；服務台對面的隔斷背景設計新穎，古今碰撞，令人耳目一新；一側的紅色現代藝術作品線條流暢；中央擺設的圓形裝飾品復古尊貴，二者遙相呼應，相輔相成，烘託了醫院現代、典雅的氛圍。
“您好，女士，歡迎您光臨梁園，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前台小姐甜美柔和的聲音傳來，玉琬這才從震驚中醒過來。
“額，我牙疼，疼得厲害。”玉琬如實道。
“女士，請問您有預約嗎？“前台小姐接着問道
玉琬搖了搖頭。
”女士，這是我們醫院的醫生介紹，您選擇一位醫生，我會幫您聯繫醫生。先做個檢查，然後再看如何治療。”前台小姐把平板電腦遞給玉琬，態度謙恭而得體。
玉琬無心選醫生，只想快點止住這煩人的牙疼，隨意指向為首的、名叫梁元凱的醫生道：“就他吧，麻煩你儘快聯繫醫生。”
“女士，您選的這位醫生是我們的梁院長，我馬上給預約，但是不知道院長這會兒是否有時間，您稍等。”
玉琬最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程序，可看到前台小姐人畜無害的笑臉，忍了忍，沒說什麼，不就是等一會兒嘛，都疼這麼久了，她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了。她索性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看着前台小姐撥打電話。
好在前台小姐的辦事效率很高，沒兩分鐘就過來一位導診，領着玉琬去找她欽點的梁院長。
診室的門虛掩着，透過門縫，玉琬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戴着藍色口罩的男子正和一個人說著什麼。很快，那人出來，診室只剩男子一人。
“金女士，請您進去吧，梁院長在裏邊。”導診幫玉琬打開診室的門，客氣地請她進去。
對這醫院的服務，玉琬還是很滿意的，從進門到現在，她還真有如沐春風，賓至如歸的感覺，完全不像進了一家醫院。
梁元凱見到玉琬，目光有片刻的停滯，隨即問道：“金玉琬，是吧？您牙疼？疼了多久了？”
玉琬點了點頭道：“是，疼了一天了。我左側下邊的牙齒有一顆是齲齒。”
“你先躺下，我幫你看看。”這戴口罩的梁院長也十分有禮貌，更難得的是，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極具安撫力，讓玉琬因為治牙而產生的恐懼少了許多。
玉琬抬腿，按照他的要求倚靠在椅子上，微微吁了口氣。
“你不用緊張，放鬆就好！”
眼前的男子已看透她的心思，惹得玉琬有些不好意思。
“張嘴。啊——”梁元凱靠近玉琬，柔聲要求道。
玉琬聽話地長大了嘴巴，面對一個男醫生，做出這個動作，還真是讓人窘迫。
燈光掠過她的眼睛，惹得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再次睜開眼時，面前是如朝露般清澈的明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斜飛入鬢的眉毛在凌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
這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可這一刻，她根本沒心思細看，她半躺在治療椅上，張大了嘴，姿態和表情都很怪異，恨不得立刻結束這次治療！
“您這顆齲齒看上去有點嚴重。這樣吧，我先給您拍個片子，然後再訂治療方案。”梁元凱很專註地看玉琬的牙齒，並未注意她的異樣。
“啊？好！”玉琬反射性地答應道，有些恍惚地從椅子上起身。
牙片很快就拍完了，需要等幾分鐘出片。
玉琬坐在診室的沙發上翻看手機，微信里有高鑫剛發來的甜品照片，玉琬只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她這幾天吃的甜品恐怕比這二十幾年吃的都多。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引發了您的牙痛嗎？您有沒有吃甜食，或冰冷刺激的食物？”過了一會兒，梁元凱拿着片子過來。
“我……吃了很多甜食。”玉琬用微不可聽的聲音說道。
儘管聲音很小，梁元凱還是聽到了，他嘆氣道：“金小姐，您的齲齒很嚴重，已經傷到了牙神經，您竟然還吃甜食！現在我需要給您做治療，然後修復您的齲齒。大概需要三次吧。”
一聽到說要治療，要修牙，玉琬越發不淡定了。怯生生地問道：“醫生，有沒有其他辦法？我聽說修牙很疼，我怕我受不了。”
“怕疼？怕疼幹嘛吃那麼多甜食？”梁元凱直接道。
“你以為我想吃呀，我是逼不得已！”玉琬帶着怨氣反駁道。
什麼，吃甜食還逼不得已？梁元凱越發覺得好笑，可這一次他沒說出來。只是，他眼角浮起的笑意，他如漣漪一般蕩漾的濃眉出賣了他。
“梁院長，就這麼好笑嗎？”
所謂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玉琬早就心煩不已，這會兒被這麼個眉眼英俊，看起來似乎是個帥哥的人取笑，她既生氣又難為情，當真是惱羞成怒了。
“啊，不不不，您別誤會，我只是……”梁元凱自覺詞窮。
“你只是忍不住想笑是吧？”玉琬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