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山
“只是可惜，聰明人今天幹了一件蠢事。你們想奪那東西我們不管，但這個人是我們山堂的人，你想帶走他，可要問問我這個山堂的大當家。”
關月燕話沒說完，素手一指，一個燕子形狀的迴旋鏢飛了出去。
“歸去來兮，似曾相識燕歸來！”
關月燕腳尖輕輕在飛鷹身上一點，從天上輕飄飄的降落，而那飛鷹，則兇猛的朝着白狐撲了過去。
關月燕的武器，便叫做歸去來兮，很文雅的一個名字，但力量卻絕對不文雅。
那迴旋鏢是活的，燕子扇動着翅膀，有自己的意識，所到之處，一道道鋒刃完全封鎖了所有的空間。
風無處不在，她的攻擊，便無處不在。
這就是她的本命能力，控風化刃。
聲聲燕啼，不是大地回春，卻是催人性命的無邊寒冷。
白狐怪叫一聲，避開飛鷹的一撲，一轉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臭婆娘，用得着下死手嗎？”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分辨不出方向。
歸去來兮閃動着翅膀盤旋了一圈，然後朝着那白狐最後消失地方，猛烈轟擊而去。
“轟！”
一陣炸響，積雪被鋒刃清掃一空，地上有一道身影，全身覆蓋在一層白燦燦的皮毛之中。
任何術法，總有規律可循，只不過他的術法更高明一些罷了。
白狐被發現，皮毛被斬碎，一個矮小的身影蹦了出來，咒罵了一聲，然後再次在雪堆里消失不見，片刻之後，遠處出現一頭雪狼，沒命的奔跑。
天上的飛鷹鳴叫一聲，然後衝著那雪狼抓去。
雪狼靈活避開，縱身一跳，一雙鋒利的狼爪將飛鷹開腸破肚。飛鷹悲鳴，眼見是不能活了。
關月燕看了一眼，並沒有追趕，任由那雪狼奔向遠方。隨手斬開麻袋，何安依舊睡的很熟，歸去來兮轉了一圈，回到關月燕身旁，消失不見。
“心還真大，到現在都沒醒。”關月燕搖了搖頭，打了個呼哨天空再次飛來兩頭體型巨大的岩鷹，關月燕抬手把何安扔了上去，跟着跳了上去。
而另外一頭岩鷹則飛在一旁，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猛然俯衝而下，再上來的時候，爪子上吊著一個人，正是蠻虎。
蠻虎借力，飛身上了鷹身，等到岩鷹飛到關月燕旁邊，看了看躺在一旁的何安，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什麼人乾的？”
“雞鳴狗盜。”
蠻虎心下瞭然，有些擔憂的說道：“連這種古老的傳承都出現了，形勢不容樂觀啊。”
關月燕點了點頭：“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這山裡待不下去了。要到人多的地方去，也好藏匿身形。大荒通道關閉，那東西出現，這就意味着末法時代真的到了，那幫人為了傳承，出現並不稀奇。怕就怕那些老怪物如果出手，不是我們能阻擋的了的。”
“哼，那幫老東西難道臉面都不要了？”
關月燕瞥了他一眼，似乎很奇怪他竟然說出這種話。
“臉面？事關傳承，誰獲得最後的道法，誰就能在末法時代生活下去，臉面要來有什麼用？”
蠻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講了個笑話，尷尬的撓了撓頭。
“大姐頭說的是，如今荒在這個世界越來越少，咱們拾荒人已經太久沒有招收到新人了。普通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道法是可以傳給普通人的，這樣一來，大門派就不會有沒落的危險。現在這小子就是一塊肥肉啊，與之相比，臉面確實不算什麼。”
關月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駕馭着岩鷹，朝着長勝鎮飛了過去。
等岩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一個雪堆里，跑出一頭渾身雪白的小狸貓，看了一眼遠去的飛鷹，頭上裂開了一道口子，一個人影從那裂口鑽了出來，搖身一變，變成了個清秀的少年。
“好險，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女人竟然如此難纏，今天差點交代在這裏。可惜了，浪費了幾個好皮子。”
少年搖了搖頭，撿起雪白的狸貓皮，揣進懷裏，然後大搖大擺的晃出了林子。
幻陰山有多大，何安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
坐在飛鷹身上，高空的冷風嗖嗖的，幾乎把他凍成冰棍。老道士的那口酒，藥力似乎還沒有消耗完，每當他感覺要成冰棍的時候，丹田內總會冒出一團火，讓他渾身暖和起來。
何安就在這一熱一冷中，痛並快樂着。
站得高看得遠，整個幻陰山都在腳底下，白雪覆蓋，不知幾萬里。
下面有一個鎮子，現在看去，倒像是幾個不大的火柴盒堆在那裏。
“下去吧，聽說長勝鎮裏面有一個溫泉，倒是可以修整幾天。”
蠻虎伸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大姐頭，這地方是不是離幻陰山太近了？一上午的時間，來了多少厲害的人物？這個鎮子，我相信會更加熱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咱們不是要吸引目光嗎？被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裏，不是更好？省得他們到處亂跑。小安子，你意下如何？”
何安沒反應過來，這兩個人說話，一向沒自己什麼事，所以他在走神。
“啊？什麼？”
蠻虎嘆了口氣：“看來他是沒有意見，有意見也保留。那咱們就走遠點降落，再走回來。”
何安撓了撓頭，他們剛說了什麼？還有，小安子是什麼鬼稱呼？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他現在正在研究身體內的火力，他發現一個有意思的東西，只要把火力引導一圈，就會旺盛一些，把火力帶到眼睛裏，眼睛就會看到不同的東西。他覺得挺好玩的，玩的不亦樂乎。
開始還沒什麼異象，過了一會關月燕跟蠻虎就看到他身上一會冒火，一會消失，只好讓岩鷹飛的更遠一些，這天空不停的有火光閃出，想不惹人注意都困難。
岩鷹又升高了一些，等飛的遠了，才在一個密林降落。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大雪依舊下的沒完沒了。
這也就是幻陰山附近，人煙稀少，否則這大雪非得形成雪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