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護短算賬
楊秀花暈過去了，李氏也徹底慌了，臉上溢滿了驚恐，不住呢喃：“這可怎麼辦！”
宋曉五坐在床邊，看着試圖扶起楊秀花的李氏，心中煩亂不已。
“五兒~”李氏一個激靈，似想到了什麼！鬆開楊秀花，手緊緊攥住宋曉五：“快，快去村裏的破廟避避，此事被你二伯他們知道后，定不會饒你。”
“知道就知道！怕他做什麼！”宋曉五面色清冷，淡淡的掃了李氏一眼。
還能吃了她們母女不成？
“五兒！”李氏拔高了音量，懊惱與宋曉五的倔強。
楊秀花幽幽轉醒，待看清面前的人後，驚叫一聲：“來人啊！老三家要殺人了。”
李氏眸中倒影着楊秀花猙獰狠辣的臉，身子一抖。
完了！
“娘，有我在！莫怕。”宋曉五緊握着李氏的手，站得端正。
她爹在時，李氏也是個潑辣不吃虧的性子。她爹去了之後，李氏為了護她周全，忍辱負重，生怕自個兒潑辣的性子，給女兒招了禍患。
原身被寵的膽小懦弱，從不知曉為母分擔為何物，只一味的縮在李氏身後，唯恐傷着自個兒。
李氏怔怔的看着宋曉五，眼前的宋曉五，眼中不再渾濁怯弱，反而透出了一股灼人的威懾力。
這，真是她那個懦弱膽小的女兒嗎？
沒等李氏多想，狹小的小屋內立時衝進了兩人。
身材矮小、大腹便便留着兩撇小鬍子的人是宋有才，宋曉五的二伯。
個頭稍高一些，瘦削萎靡的人是宋曉三，宋曉五的堂哥。
“出了何事？”宋有才說罷，便看到倒在地上，雙頰腫得老高的楊秀花。
“娘。”宋曉三瞪大了眼，怔愣的看着楊秀花。
“趕緊扶我起來啊！”楊秀花哼哼哧哧的怒道。
“誒！”宋有才這才後知後覺，端着肥碩的身子，扶起了楊秀花。
楊秀花托着閃了的腰，怒目圓睜，指着宋曉五：“看看你這侄女！都要反了天了！今兒你們老宋家若是不給我個交代，明兒我便帶三兒回娘家。”
“宋曉五！又是你！跪下！”
宋有才也不問事情緣由，面色陡然凌厲，厲喝出聲。
李氏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要跪下賠罪：“她二伯，五兒還小，有何錯處，我這個做娘的，願意替她受罰。”
“你以為你能逃得了？”楊秀花冷哼一聲。
宋曉五眼疾手快的拽住李氏：“娘，不必理會他們。”
說罷，看向宋有才：“我爹死的那日，你從我們房中偷了十兩銀子，還來吧！”
李氏被宋曉五挾制住，動彈不得，只能央求的望着她：“五兒，別再惹事了。”
她何曾願意這般委屈，可如今再也沒了護她們的人，她的張揚，只會使得她們母女處境更加艱難。
她們孤兒寡母，若是徹底惹怒了宋家，往後便連棲身之處都沒了。
如今雖苦些，但總不至於流落街頭。
“偷？誰偷了？”
楊秀花刺耳的嗓音陡然拔高。
宋曉五蹙緊了眉頭，不悅的瞥了她一眼：“怎的？連偷這等下作的事都敢幹了，反而不敢承認？”
“胡言亂語。”宋有才不自在的別過了頭，有些心虛。
宋曉五冷笑一聲，拉着李氏，推開宋有才，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五兒，你要做什麼？”李氏慌亂的抓着宋曉五的手，她家五兒究竟是怎麼了！一覺醒來，彷彿換了個人。
宋曉五循着記憶，走到宋有才房門前，一腳踹開。
宋有才等人這才後知後覺出宋曉五的目的，驚呼一聲：“快，攔住她。”
宋曉五走的飛快，在他們衝過來之前，已經給門落好了栓。
“五兒！你究竟要做什麼？”李氏聲音都在發顫，這是在幹什麼混事啊！
“我瞧着他們心殘手瘸的，打算親自動手取銀子。”
宋曉五說著，直奔那個上了鎖的柜子。
門外傳來了乒乒乓乓的砸門聲和楊秀花等人的怒罵聲。
“小賤蹄子，你給我把門打開！”
“宋曉五，你要是敢取銀子，我打折你的腿。”
“開門！李香蓮，杵着幹什麼呢！剋死我們老三不說，還要強搶銀子了？”
李氏一個激靈，看向門口，咬着牙，伸手便要去開門。
好在宋曉五察覺出不對勁，喝住了李氏的動作：“放他們進來吃了咱們？”
李氏已是淚水漣漣：“五兒，鬧成這樣，咱們娘倆還怎麼在宋家待下去啊！”
“待？”宋曉五蹙了蹙眉：“這麼個狼坑，有什麼好待的！”
拿到銀子后，她就帶着李氏離開這個破地方！
宋曉五倔着不肯讓李氏去開門，李氏身形瘦弱，奈何不了她，只能憂心的看着門外，生怕宋有才等人破門而入。
沒了後顧之憂，宋曉五再次在柜子前站定，四下瞧了瞧，從旁拾起了板凳，大力向鎖砸去。
“砰”的一聲。
門外的人立時瞪大了眼，楊秀花緊拽着宋有才的手：“砸鎖，她在砸鎖。”
宋有才臉色霎時間難看了很多：“宋曉五，你要是敢拿分毫，我非剁了你的手！”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又一聲的砸鎖的動靜。
宋有才咬着牙，在院裏搜羅了傢伙事，開始撞門。
兩方夾擊，李氏嚇得幾乎要暈厥過去，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哪！
鎖開了，宋曉五扔下殘破的板凳，開了柜子從裏頭取了不多不少剛好十兩。
貼身收好后，她看向李氏：“娘，走吧！”
恰在此時，門被撞開了。
“宋曉五！”
楊秀花瘋了一樣的沖了進來，恨不得就地把她撕碎，尤其是在看到大開着的柜子后，神情更是猙獰。
“秀花。”李氏迎上去，想說些好話，挽回眼下的局面。
宋曉五眸光一厲，眼疾手快的拽回了李氏，堪堪躲過楊秀花扇來的巴掌。
但這無疑，觸到了她護短的神經，她將李氏護在身後，危險眯了眯眸子：“警告你最後一次，你膽敢再動我娘一根汗毛，我保證百倍奉還。”
宋曉五的神情實在太過駭人，楊秀花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觸碰到身後的宋有才后，才反應過來，立即拔高音量：“你敢！”
宋曉五掃了她一眼，道：“不信？那你大可試試。”
楊秀花嚇了一跳，避開了宋曉五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