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忍不住開口

無奈之下，華神醫只能大概解釋了一下病床上那名彷彿冰雪公主般女孩的病情。

“華老，既然找到病因，那您就趕緊為紫衫祛除寒氣啊。您不是尋湛第一神針嗎，您就用您最拿手的針灸之法，為紫衫治病啊。”

少婦焦急的抓着華神醫衣袖，有些語無倫次的大聲催促道。

“程夫人，我也想過用針灸之法為你女兒祛除寒氣，可她的皮膚、肌肉、穴位都已經被體內的寒氣凍僵了，銀針扎不進去啊。”

華神醫擔心她不信，還專門拿了根銀針當眾做了個示範，最後連針都頂彎了，銀針都沒刺破床上少女的皮膚。

“華爺爺，那有沒有可能用外力為病人加溫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清夢已經拉着謝湛也來到了病床邊，見到這種情況她也忍不住開口道。

“是宋家丫頭啊，你說的這個辦法我也考慮過。可是如果用外力加溫的話，很容易損壞病人的五臟六腑和血管，冷熱交替的對沖，你想想......”

華神醫見來人是老友的孫女，便耐着性子詳細解釋道。

“其實病人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施針祛寒，只是......”

傅清夢認真觀察了一下病人的情況，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不過話只說到一半又忍了回去。

“華老，這位姑娘是？”

豎著大背頭，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趕忙開口問道。

“宋丫頭是榮春堂宋神醫的孫女，六歲便跟着宋老頭學醫，如今已得了宋老頭七成真傳。”

華神醫不着痕迹的捧了傅清夢一句。

“失敬，原來是宋郎中。宋郎中，你剛才似乎想說小女的情況能夠施針祛寒，只是什麼呢？”

大背頭中年先是客客氣氣的向傅清夢拱了拱手，馬上又焦急的問道。

“姑娘，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求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女兒啊，她還這麼年輕。只要能救我女兒，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少婦也趕忙過來拉着傅清夢的手哭着哀求道。

“要想在這種情況下施針祛寒，只有請杏林國手出手才行！以前我聽爺爺說過，杏林國手可以氣馭針，別說是稍微凍僵的人體皮膚，就連大理石都能穿透。”

杏林國手？！

這四個字一出，整個病房都瞬間安靜，針落可聞。

在場眾人都知道杏林國手代表着什麼，所謂國手，便是將醫術習練到了頂尖水準，雖比不上華佗再世，但也相去不遠了。

放眼天下，真正的杏林國手只有九位。

每一位杏林國手都是國家級的寶貝，九位國手中有五位都進了御醫閣，剩下的四位不是滿天下採集珍貴藥材，就是歸隱山野。

唯一的一位不在御醫閣，又知道準確位置的國手，還遠在港島，距離咸陽城相隔幾千公里遠，就算馬不停蹄的坐私人飛去趕過去請他，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十幾個小時。

這還是對方願意屈尊降貴過來的情況。

至於御醫閣的那五位國手，就更不可能請來了，他們通常只給華夏權力核心的幾位大佬，和頂級世家嫡系看病。

別說大背頭只是區區尋湛偏遠之城的核心人物，就算他是某個省的封疆大吏，也不見得請的動御醫閣的國手。

“我現在就出發去港島，就算傾家蕩產砸鍋賣鐵也要把港島那位杏林國手請來救紫衫。”

大背頭中年男人心疼不已的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女孩，咬了咬牙就要讓秘書定連夜飛往港島的機票。

“恐怕，時間上來不及啊。”

華神醫又豈能不知杏林國手出手，就有很大幾率治好女孩的怪病，他之前一直沒說出來，一是因為國手身份尊貴，不是一般人能夠請動。

二是就算能夠請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除非，正好有一尊杏林國手剛好在咸陽城。

否則，女孩將回天乏術。

“其實沒你們說的那麼嚴重，她的病好治。”

突然，一道非常不合時宜的懶洋洋聲音響起。

所有人下意識齊齊扭頭尋聲看向站在傅清夢身後的謝湛，直到這時，很多人才發現病房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清秀俊朗至極的少年。

“你能治好我女兒的病？”

少婦快步衝到謝湛面前，攥着他的衣袖定定望着他，眼中滿是希冀。

“能！”

謝湛輕輕點頭，回答的斬釘截鐵。

“謝湛，別亂說話，你又不是郎中。”

傅清夢被他突然冒出的驚人話語嚇的臉都白了，趕忙用力拉扯他的衣角小聲提醒。

像床上女孩的這種疑難雜症，就連杏林國手來了恐怕都不敢百分百肯定能治好。

而且女孩的父母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萬一沒治好，責任又算誰的？

“真的？！太好了，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求求你，只要能救紫衫，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慢着，你又是誰？”

女孩父親大手一揮，上前一步擋在謝湛面前，死死盯着他嚴厲問道。

連咸陽城第一神醫都束手無策，他一個看起來才十八九歲的少年就敢滿口保證能夠治好，還口口聲聲說病情沒那麼嚴重。

莫非，他是那九位杏林國手之一？！

“年輕人，就算你跟宋丫頭一樣也是出自軍事世家，可你們學醫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千萬不要為了出風頭就故意說大話，要是耽誤了病人最後的治療時間，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

謝湛年紀看起來比傅清夢還小，兩人又是一起進來的，華神醫自然以為他也是醫學院的學徒，所以才忍不住開口提醒，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什麼承擔不起的，她不過是由於特殊體質引起的寒氣爆發，用銀針將寒氣引出來就好了。如果我沒猜錯，今天應該是她滿18歲的生日吧。”

謝湛某種閃過一抹誰也沒有察覺的興奮，一步跨過中年男人來到窗邊，伸出右手隨意在一排已經清洗消毒的銀針上一抹，長長短短一共九根銀針便仿若活了過來，凌空在他掌心裏微微顫動。

“你怎麼知道我女兒今天正好滿18歲？！”

女孩父母同時一驚。

正如謝湛猜測的那般，今天正好是女孩18歲生日，夫妻二人原本為其舉行了一場簡單而又隆重的成人禮，誰知......

“以氣馭針！竟然是以氣馭針！”

“這怎麼可能？！”

突然，華神醫像是見了鬼一樣死死頂着謝湛掌心裏凌空顫動的九根銀針，驚駭的失聲驚叫。

以氣馭針，杏林國手的標誌！

華神醫的一聲驚呼，其他人循聲望去，也看到了這震撼至極的一幕。

太瘋狂了！

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九根銀針已然在謝湛掌心凌空震動。

難道眼前這個比任何小鮮肉還好英俊百倍的少年，真的是杏林國手不成？

杏林國手么，謝湛還真不是。

不過他三千年的挑戰生涯中，醫、丹、器、陣樣樣都學習到了大師級。

他雖不是所謂的杏林國手，但杏林國手恐怕連給他當學徒的資格都不夠。

況且，病床上的女孩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在修真界都極為稀少的九陰寒體。

這種特殊體質要是配以適合的學習功法，學習速度將是普通天才的上百倍。

而謝湛又是億萬中無一的至尊霸體，乃至剛至陽的體質，若是跟九陰寒體雙修，兩人都會得到莫大好處。

“正愁在末法時代的丟球該怎麼恢復修為，沒想到在這兒居然遇到了九陰寒體，真是意外之喜。”

謝湛手腕一翻，在眾目睽睽之下保持着以氣馭針的姿態，並沒有第一時間為女孩醫治，而是認真的看向她父母說道：“我可以救你們女兒，但我有一個條件。”

“只要能救紫衫，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少婦想到沒想的便立刻答應。

“什麼條件？”背頭中年緊緊皺着眉頭，沉着臉問道。

“我要她拜我為師，從今以後只聽我的話！”

謝湛毫不客氣的將條件拋出。

“拜你為師，以後只聽你的話，這......”

背頭中年遲疑了，忽然有些搞不清謝謝湛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程先生，這位小......大師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少年國手，紫衫能有幸拜他為師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還在猶豫什麼，這種好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啊。”

背頭中間還沒表態，滿頭銀髮的華神醫就先急了，恨不得馬上就替他答應。

“那個...這個...我也想拜您為師，不知可不可以？”

華神醫話鋒一轉，腆着一張老臉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忐忑道。

“這麼大把年紀連病因都看不出來，你覺得你有資格拜我為師？”謝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哎！您說的對，我確實不夠資格。”華神醫自嘲的苦笑一聲，頹然一嘆，整個人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華神醫都這麼推崇這個年輕人，他肯定能救咱們女兒的，你快答應這位大師吧！都這種時候了，就別猶豫了！”

看到華神醫在謝湛的面前如此的謙卑，那少婦直接是拽着那大背頭的中年男子懇求起來。

雖然她是床上這小女孩兒的母親，但家中的大事，還是這男子說了算。

而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上，那背頭中年男子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來謝湛究竟是怎樣一般強大的存在。

雖然說，他沒有見過真正的杏林國手，但是看到這咸陽城華神針對這少年國手如此謙卑的態度，他哪裏還會不答應。

“大師請放心，只要您能夠救活小女，這件事，我答應了！當然了，前提是您不能傷害小女，畢竟我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

“放心吧，你們的女兒跟着我，不會吃虧的！”

說話間，謝湛已經是以氣御針，來到了這病床前。

至於那華神醫嘛，自然是早早地就退到了一旁，把位置讓了出來。

雖然說他被人尊稱為華神醫，在這咸陽城之中也確實沒有人可以比擬他針灸的造詣。但是，此時此刻，有謝湛在，那也就自然沒他什麼事兒了。

當然了，他退的位置，並不算遠。至於目的嘛，當然是為了看一下這謝湛究竟是怎麼治這個小女孩的。

即便是他有着咸陽城醫術第一人的名號，但要是真的面對九大杏林國手治病，他可是沒有那個資格在一旁觀看的，而現在，如此大好良機，他當然不會放棄。

謝湛哪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想法，雖然說這華神醫天賦一般，但自己眼下還是需要一些班底人脈的。這華神醫要是有點悟性什麼的，跟着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你就站在這兒看吧，至於能學幾分，就看你的悟性了！”

“多謝大師！”

聽到這謝湛允許自己在一旁光明正大的看，這華神醫的心中別提多高興了。只要讓自己看，那就有機會拜入大師的門下。

本來他這次來的時候還不怎麼情緣，畢竟是給咸陽城權力核心的子嗣看病，真要是出了什麼亂子，也擔待不起。

但誰成想，還真就因禍得福了！

他對於謝湛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國手很是好奇，甚至於想要迫不及待地詢問一下傅清夢這個丫頭都知道些什麼。但看着即將施針的謝湛，他明智地選擇的安靜。

雖然說，此時此刻，末法時代的地球已經沒有多少靈氣存在，以氣御針十分的耗費精氣神，但是有着九陰寒體的存在，也讓謝湛省了不少力氣。、

儘管他現在尚且不能完全調動這紫衫體內的九陰寒氣，但僅僅是一部分，也足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謝湛手中的銀針在他的控制下排成一列，一閃而過，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從那紫衫的深淺略過，捲起一絲幽藍色的銀光。

等到這銀光在眾人的視界之中散去時，這銀針已經是被謝湛扎到了紫衫的各個重要的穴位之處。

“肱中，天樞，臂儒，外關，大橫，曲池，風市，承山！”

“活，解，散！”

隨着謝湛的一陣低語聲，更多的幽藍色透過銀針不斷地朝着謝湛的體內涌去。

在場的人都是普通人，將這突然爆發的寒氣散發出去，顯然是一個相當浪費資源的選擇。但，在謝湛吸收這九陰寒氣的時候，那一旁的華神醫卻是驚訝的出了聲：

“這...這難道是...不對，這怎麼可能！這門針法，應該已經失傳了才對！”

聽着這華神醫如此驚訝的語氣，這傅清夢也跟着問道：“什麼針法？難道，還有華爺爺您不知道的針法嗎？！”

對於華神醫的話，傅清夢很是愕然。

要知道，雖然這華神醫不算是杏林國手級別的高人，但是在針灸一途上，那絕對是苦心鑽研數十載。

不然的話，也不會說一朝成道，喚作神醫了。

但是，這令華神醫都驚訝的針法，那該有多麼的強大？

“丫頭啊，你雖然身在醫學院，但還沒接觸這個圈子，不知道也實屬正常，這手法，乃是軍事古武界的一位老前輩的獨門絕學，就連我也只是在一些記載的書籍上了解到過，沒想到，今日倒是見到真的了！”

聞聲，傅清夢不由得挑眉看了看那正在施針的謝湛：“他？跟那個前輩有關係？”

“什麼關係，不知道，但能有着同樣的施針手法，絕對，不簡單！”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期間，謝湛已經是將那八根銀針，盡數收回，隨即扭過頭對着眾人說道：“不出意外地話，病人應該就快要醒了！雖然我驅除了她體內突然爆發的寒氣，但終歸是對病人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蘇醒之後，還需要多多靜養，不可大動干戈！”

“至於拜師之事，就等到她恢復過來再說吧！”

說話間，謝湛便是把銀針放回了收納盒之中。

那華神醫自然也是恭敬的接過來收納盒，然而，這剛一接受，那八根銀針便是如同易碎的冰晶一般，裂在了這盒子之中。

而整個盒子本身，也散發出讓華神醫感覺如同墜入冰窖一般的寒冷。

“你這銀針雖然不錯，但，治這個病還差點。”

聽到謝湛的話，這華神醫連忙是笑着說道：“大師說的是，我這針，也確實該換了。”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此時的華神醫更加的慶幸自己，沒有莽撞地給這位小姐看病，不然的話，怕是這神醫之名，要毀於一旦了。

而看着這一老一少，再加上剛才謝湛所說的話，在場的眾人驚住了。這華神醫束手無策的病，你三下五除二就給治好了？

不過，緊接着，這華神醫的話卻是為大家解了惑。

“不知大師跟那位前輩，有什麼關係？這八卦生死針法，據小老兒了解，應該已經失傳了才對！”

前輩？現如今，能成為謝湛的前輩的人，怕是早就死絕了。

“不方便說，不過，你既然看出了我用的什麼針法，那就，做我的記名弟子好了！如果，你足夠努力的話，我也可以傳授給你一些我的獨門針法！”

聽到這話，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這華神醫還真就感激涕零地答應道：“謝過大師！”

一旁的大背頭中年男子再看到華神醫終於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成功的拜入了這名少年國手的門下的時候，自己也是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