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勿訂后刷新
慈善晚宴很豐盛,為了照顧各方來賓的口味,不僅有中餐還有西餐。
又因各人喜好不同,晚宴備有自選晚餐,各種特色美味供來賓選擇。
伊落橙自選了食物后在她向顧斯里指着沙發上坐下。
這個位置很不錯,比較偏僻,不會那麼的吵,伊落橙很喜歡。
位置雖偏僻一些,但若有心留意,便會發現她坐在沙發上的背影。
伊落橙坐下后,立刻轉頭在人群中尋找顧斯里的身影,看到他正在和周圍的人在聊天,她微微一笑,低下頭慢慢的吃着手裏的東西。
晚餐的味道很不錯。
伊落橙一下子想到顧斯里也還沒有吃晚飯。
她又下意識的想要去找的他的身影。
“顧夫人,您好。”這時有婦人攜着女兒上前,臉上的笑容很熱情,“今天能見到您真是榮幸。”
一個年紀可以當她母親的人對她用了個‘您’字,伊落橙心裏有些不自在,笑笑點頭,“您好。”
頓了頓,伊落橙抱歉的繼續道,“抱歉,我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兩位。”
婦人臉上的笑不變,溫婉的說了句,“我夫家姓陳,這是小女陳英美,英美,叫人。”
陳英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被陳夫人扯了扯手臂,她目光慌忙從別處收回,“顧夫人您好。”
伊落橙微笑,“陳小姐您好。”
陳夫人臉上的笑容深了不少,她說,“顧夫人不介意的話,直接喚小女名字就好,擔不得小姐兩字。”
伊落橙看向明顯心不在焉的陳英美,默了一秒,才微笑的點點頭。
兩人客套一番后,陳夫人已經漸漸不再那麼的緊張,不緊張后,自然注意到之前注意的東西。
看着伊落橙有些熟悉的眉眼,陳夫人突然一愣,然後不確定的問,“顧夫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伊落橙微微一愣,她想了想確定自己並沒有和陳夫人見過面,歪了歪腦袋,她靦腆的說了一句玩笑話,“可能我們曾經在路上有過幾次的擦肩而過。”
陳夫人聽得掩唇一笑,她身旁正看着某個地方的陳英美也看了伊落橙一眼。
伊落橙微微紅了臉。
她第一次說玩笑話,效果似乎不怎麼樣。
陳夫人盡量掩住笑容,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伊落橙。
伊落橙被這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拿起身旁的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開水。
“顧夫人。”陳夫人猶豫了一番,微微尷尬的開口,“冒昧問一下,您是z市的人嗎?”
另一邊
穆佳佳把嘴裏的水果咬得咔咔響,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坐在沙發上和人交談的伊落橙,恨不能把她瞪出一個洞來!
“佳佳,顧斯里真的很帥!非常帥!”
龍華子看的是人群中的顧斯里,眼裏滿滿的痴迷,“越看越帥了!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
“龍華子,你這個叛徒!”穆佳佳氣得直跺腳,“他哪裏帥了?還不及我哥帥呢!想看帥哥不如去看我哥!”
“這話你說出去肯定會被人用唾沫給淹了。”
龍華子眼睛也不眨的盯着遠處的顧斯里,眼裏滿滿的驚艷痴迷漸漸成了遺憾。
可惜,這麼個大帥哥是別人的老公!不是她的!
要是她每天醒來都能看到那張鬼斧神工的臉蛋,她一定會從夢中笑醒!
穆佳佳不服的道,“我哥本來就帥!要不當初你怎麼會迷戀他?”
龍華子聽得心一跳,她眼疾手快的捂住穆佳佳的嘴,“我那時才讀小學!當時年紀小不懂事,所以才迷戀你哥的美色!後來我不是改邪歸——不,不,後來我長大了,知道內在美的重要!”
“你是說我哥內在不美?”
“不是,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佳佳,你想太多了!”
穆佳佳氣得臉蛋紅撲撲,“不用解釋了!我就知道你和伊落橙都是喜新厭舊的人!”
龍華子瞪眼,“……伊落橙曾經喜歡你哥?”
穆佳佳想點頭,但這頭硬是沒能點下去。
或許伊落橙喜歡過她哥,她還不會這麼生氣吧?
好像也不是,如果伊落橙喜新厭舊,她可能更加討厭伊落橙一些。
不討厭還是更討厭,穆佳佳都被自己給搞暈了。
在穆佳佳腦子裏被線條纏繞時,龍華子睜着滴溜溜的眼睛在找伊落橙。
她剛被美色勾走,都忘記看那位顧夫人。
那位顧夫人,今天收到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不要太多,就連她也是滿滿的嫉妒。
那個女人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能嫁給這麼好的男人!
找了一圈,最後,龍華子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伊落橙。
見伊落橙穿着一襲銀色的晚禮服坐在沙發上,她有些羨慕的唏噓,“伊落橙身上的衣服真漂亮。”
她碰了碰穆佳佳的肩膀,低聲說,“她身上那件晚禮服價格肯定有七位數!”
“七……七位數?”穆佳佳回過神,瞥了伊落橙身上的衣服一眼,有些不信,“真的有那麼貴嗎?”
穆家的條件好,但也沒好到,她可以隨手一件七位數的禮服穿在身上。
“嗯哼,當然有那麼貴!別忘了她老公是誰!錢對他來說只是個數字而已,人家根本不在乎那幾百萬。”
說到這裏,龍華子雙眼閃閃發光。
她也想要一個不把幾百萬放在眼裏的男人,這樣她就能放心的當米蟲了!
穆佳佳哼了哼,心裏塞塞的,她不再去看伊落橙,而是準備去找穆則然。
“誒,那個女的好像在找伊落橙的麻煩!”
龍華子的話讓穆佳佳忍不住又往伊落橙看去。
伊落橙剛準備回答陳夫人的問題,一把女聲插了進來。
“顧夫人當然不是z市人,她的老家不過是在一個偏遠的小農村。”
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女人一身紅色的修身長裙,凹凸有致的身材,行走間搖曳生姿。
女人火紅的唇輕輕一張,“顧夫人,我說得對嗎?”
女人這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讓其他剛想跟伊落橙聯絡感情的人止了步。
伊落橙看清楚女人眼裏濃濃的挑釁,有些不明的抿了抿唇,她輕聲道,“不錯,我的老家是在一個小農村。”
她從來都沒有因為她出身農村而感到自卑,此刻自然不會感覺到難堪。
只是,對面的女人好像對她好像有意見。
今天才是第一次的見面,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對她有意見的原因,是因為她的顧夫人身份?
難道這個女人喜歡阿斯?
女人笑得一臉明媚,“我還聽說顧夫人是個孤兒,對嗎?”
話一出,以女人為中心的幾米內霎時一靜。
周圍人雖然假裝着沒留意這邊的動靜,耳朵卻是豎了起來。
聽到又一個爆料出來,心裏頭翻起了驚濤駭浪。
自從聽說顧少娶妻后,眾人對這個尚未謀面的顧夫人不止是一點點好奇。
有聽說顧夫人是來自豪門的世家大小姐。
有聽說顧夫人其實是個官三代,父母和顧正南是同僚。
還有聽說顧夫人家境其實只是普通人家的兒女。
不過1在他們眼裏,顧夫人娘家再普通也應當是奔了小康的普通。
萬萬沒想到真相原來如此!
這哪裏是普通?分明比普通還不如得多了!
顧夫人不僅是從偏遠的小農村出來的,而且還是個孤兒!
其他人看着伊落橙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樣一個女人居然能如願嫁給了顧少?!
這怎麼不讓跟在顧少身後跑的女人羨慕嫉妒恨!…
伊落橙看了女人一眼,淡淡的說,“我的親生母親還在。”
母親還在,她其實和孤兒還是有一點差別的吧?
女人掩唇一笑,抱歉道,“不好意思,忘記你改嫁的母親還活着。”
說出的話哪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不僅沒有,而且還很惡毒。
伊落橙看着女人半會,平靜的說,“你這樣真失禮。”
女人一噎,有種被人當場打臉的惱怒。
她居然被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說她失禮了!
多麼可笑!
撩了撩長發,女人朝伊落橙走近幾步,紅色的裙角飛揚,高跟鞋的落在地上,聲聲清脆。
伊落橙坐在沙發上,女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聲音小得只有她們兩人才聽見,“伊落橙,更失禮的人將會是你!好好珍惜和顧斯里在一塊的日子,免得哪天你被他拋棄了,想珍惜也來不及了。”
伊落橙聽得一怔。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詛咒她和阿斯遲早會分開嗎?
伊落橙有些生氣了,她說,“我和我丈夫一定會好好的,不勞你費心。”
女人不在意的笑着點頭,“好,我等着看你們如何好好的。”
說完,她理了理裙子,目光充滿嘲諷的看了伊落橙一眼,然後踩着高跟鞋咚咚非常有節奏的離開。
“伊落橙”紅衣女人才一走,穆則然便匆忙的走過來,他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伊落橙被紅衣女人的話擾亂了心湖,聞言,有些茫然的抬頭,“我能有什麼事情?”
穆則然鬆了一口氣,“剛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
伊落橙沒接話,而是問,“你找我有事嗎?”
“伊落橙,你別不識好人心!”
穆佳佳一走近,聽到伊落橙的話,馬上不滿了。
她哥聽到她說有人找伊落橙麻煩就立刻過來,結果伊落橙卻給出這樣冷淡的反應!
“佳佳。”
穆則然皺着眉頭喝了一聲。
穆佳佳頓時委屈不已。
她在為他不平,他居然還凶她!
這一定不是她哥!
穆佳佳一跺腳,氣呼呼的跑開。
龍華子看了看兩人,也跟着穆佳佳走開。
穆則然按了按額頭,“抱歉,佳佳她…她沒有惡意。”
伊落橙,“我知道。”
穆則然語氣微澀,又不失關心的開口問,“你……你還好嗎?”
伊落橙抬頭看穆則然,緩緩的點頭,“我很好。”
她真的很好,這並不是假話。
穆則然垂下眸,笑了笑,有些落寞的喃喃,“很好就好。”
兩人間的對話到此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在伊落橙考慮要不要找個借口離開一會時,薛微微左手拿着高腳酒杯微笑着上前,“則然,原來你在這裏。”
穆則然淡淡的嗯了聲。
薛微微也不介意穆則然的冷淡,臉上的笑容不曾褪去。
一直到走到穆則然的身旁,薛微微似乎才發現了伊落橙,她臉上的吃驚恰到好處,“伊落橙,原來你也在這裏,真是巧。”
“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伊落橙站起來,對兩人微微頷首,然後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穆則然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臉上落寞之色更深了。
薛微微又朝穆則然走近兩步,兩人幾乎挨在一塊,她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伊落橙的老公居然是vk的總裁,我聽說顧先生很寵愛她,伊落橙真幸福。”
穆則然的臉色白了白,他收回目光,對薛微微笑,笑容溫和,“伊落橙確實現在確實很幸福,估計沒有人比她更幸福了。”
薛微微臉上溫柔的笑容不變,“怎麼會?幸福並不是看物質生活條件如何來決定,普通人一樣可以幸福,甚至可以比伊落橙過得幸福。”
伊落橙的幸福全靠顧斯里的態度來決定,如果哪天顧斯里拋棄了她,伊落橙比她們中大多數都不如。
而現在她們看到的伊落橙的幸福或許只是表面上的幸福,心裏的苦水只有伊落橙自己才清楚。
她不相信伊落橙和顧斯里兩個人能跨越兩個不同的世界完美融合在一塊。
她相信她會比伊落橙過得幸福,如果穆則然接受她,她將會更加的幸福。
薛微微眼神含着期待看着穆則然,穆則然卻已經不再看她,繼續看着伊落橙離開的方向,輕聲呢喃道,“如果伊落橙的幸福是我給的,那該多好!”
薛微微垂下眸,眼裏的不甘一閃而過。
……
“鄭亮,找機會把這個倒在伊落橙喝的水裏,你親自看着她喝完。”
裴婉將手中不起眼的瓶子遞給鄭亮,鄭亮瞥了一眼,不屑的哼一聲,“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還需要給我這個?”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他還搞不掂么?
從來就沒有他想搞又搞不掂的女人!。
裴婉皺眉,“鄭亮,你覺得你哪一點比顧斯里優秀?你真的以為只要勾勾手指伊落橙就會跟你走?”
顧斯里是z市裡未婚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是已婚得中年婦女最想要的女婿人選。
她都不知道鄭亮哪裏來的自信,能隨手就把伊落橙勾引到手。
退一萬步來說,他真的能把伊落橙勾引到手,那也不可能一時半會把就勾搭到手上,而她今天要伊落橙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臉面,而且還是要把伊落橙徹底給打垮到不能翻身。
鄭亮陰森森的笑,“我比顧斯里優秀得地方多了去,比如在泡女人這一方面,我比顧斯里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裴婉,“……為了以防萬一,這個你先拿着。”
鄭亮黑着臉,“行,為了以防萬一。”
他是絕對相信自己還搞不掂一個女人。
裴婉雙臂抱胸,高仰着下巴說,“給伊落橙吃了這個,相信你在床上會得到不一樣的體驗,而且還會得到很大的滿足。”
鄭亮眼睛閃過一抹亮光,他把玩着手裏的葯,痞笑,“行,我會找機會讓伊落橙喝了它。”
還沒有勾搭成功有未勾搭成功的趣味,想到這麼個大美人心裏明明是不願和他發生關係,又偏偏控制不住身體上的渴望祈求他的憐愛!
鄭亮只要一想到那場景,再一想到那是顧斯里的女人,一陣熟悉的燥熱往他身下涌。
能睡到顧斯里的女人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滿足!
裴婉見鄭亮那色咪咪的模樣,滿意的勾了勾唇,踩着高跟鞋,搖曳着火紅色的裙子款款而去。
鄭亮把藥瓶放進覺褲兜里,他抬頭看了一眼裴婉的背影,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又一個喜歡上顧斯里的愚蠢女人!
……
伊落橙從洗手間出來,心裏頭還有一點點悶悶的。
她遠遠看向人群,又開始下意識的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很輕易便找到了顧斯里的身影,或許是他在人群中太過耀眼,又或許是她對他的身影太熟悉了,以至於她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他。
顧斯里的前面正站着一個巧笑嫣然的女人,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見顧斯里唇角似乎有淺淺的笑意,兩人手中的酒杯隔空碰了碰后,他心情甚好的淺抿紅酒。
伊落橙看得心頭又是一悶。
突然好想知道他們在交談了什麼。
腳步似有自己的意識向前走了兩步,在看到和顧斯里說話的女人離開,另一個中年男人朝他走近,她的腳步立刻停了。
伊落橙按了按腦袋,自嘲的一笑。
她這是怎麼了?難道聽了幾句不好的話又開始不自信?
伊落橙獃獃的看了男人好一會,她的視線很快被來來往往在的人在她和他中間截斷。
等再也看不到顧斯里的。身影,伊落橙才收回目光。
大廳里非常的熱鬧,伊落橙卻是轉身往安靜的院子裏去。
院子裏很安靜,壁燈把腳下的路照得通明。
伊落橙一邊走一邊欣賞院子裏的風景。
“夫人,需要飲料嗎?”
前面走來一個端着飲料的年輕男佣人,見到她立刻恭敬的問道。
伊落橙剛準備搖頭,男佣人已經把拿了一杯飲料遞給她。
伊落橙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無奈的接了過來。
是一杯熱可樂。
阿斯一直覺得碳酸飲料不健康,她一直沒被允許喝含有碳酸的飲料。
原本她也不喜歡喝這種飲料,有了阿斯的話,她更加不會碰。
伊落橙想跟傭人說她不要飲料了,不過,眨眼間男佣人已經匆匆的離開。
今天來了這麼多大人物,這些傭人大抵真的是忙壞了。
伊落橙默默的想着,可樂有點燙手,她兩手不斷的交換着拿着,然後隨意的到處走一走。
走了一段路,伊落橙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她心下一驚,這種場合應該不會有登徒子才是,不過伊落橙不敢賭,萬一她真的那麼倒霉遇上一個變態呢?
加快步伐往人多的地方走去,那個跟着她的人見到其它人在,應該不會再有膽量起色心了吧!
畢竟,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是阿斯的夫人。
她的步伐加快,身後人的步伐也着加快,鞋子踩在地上發出的響聲聽得伊落橙心頭一陣陣犯怵。
再也顧不上什麼形象,她幾乎時落荒而逃,身後的腳步聲緊跟着她而來,如影隨形,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恐懼感。
“這位小姐,後面有誰在追你嗎?怎麼跑得那麼快?”
一直走到大廳的後門,身後的人突然走到伊落橙的前面。
伊落橙惶惶的抬頭,站在她面前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一臉惡作劇成功般的壞笑看着她。
伊落橙緊了緊身後的裙擺,她有些慌亂的看了看四周,一有情況不對,她就準備大喊。
這裏的位置同樣偏僻,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不過,只要她喊一聲,前面不遠處的人肯定會發現他們的。
只是……
在這樣場合,伊落橙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她飽受關注。
看到遠處有人在,她心裏到底是稍安了一些。
伊落橙面對男人的無恥,只淡淡的說,“可……可能是――”
她想學凌瓏平時教她罵人的話來着,結果嘴一張,還是沒說出口。
鄭亮摸着下巴,笑得一臉痞氣,“是什麼?”
說著,他居然朝她靠近幾分。
男人身上濃濃得煙草味傳進鼻子裏,伊落橙抿着唇後退幾步,不打算理會這個神經病,她轉頭就走。
“美女,別急着走啊!我是真心想要和你交朋友。”
鄭亮一個閃身又攔在她前面。
伊落橙說,“我不缺朋友。”
鄭亮嗤的笑出聲,看着她的眼神帶着濃濃的性趣,“過了今晚你肯定會發現缺了我這個朋友。”
伊落橙總感覺到男人這句話不是什麼好話,她抿緊唇,“讓開,否則我就喊人了。”
“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嚨也――”說到這裏,鄭亮急忙停下來,他怎麼會變得如此愚蠢?
鄭亮笑着改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喊吧!讓別人看看顧夫人在跟男人在私會,不知道顧斯里聽了會有什麼感覺。別說這是我在胡說八道,三人成虎的道理顧夫人應該會懂。”
伊落橙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男人,氣得臉蛋通紅,惱怒的瞪着男人。
鄭亮得意的笑,“乖乖的讓我……卧槽!你他媽得你還真敢叫!”
鄭亮在伊落橙張開口時,用力的捂住伊落橙的嘴巴!
我靠,這個女人還真有點棘手,不過再棘手,跟他打了一炮后,應該不會再棘手了。
鄭亮一邊捂着伊落橙的嘴巴,一邊把伊落橙往裏面拖。
伊落橙激動的掙扎,手上熱騰騰的可樂傾斜,有液體沿着杯壁流下來,流到伊落橙的手上帶來一陣刺痛。
伊落橙發了慌,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口鄭亮的虎口,她咬得非常用力,把身上所有的勁都使出來。
鄭亮被咬的抽一口氣,拖着她往裏走的手抽出來,一巴掌打在伊落橙的臉上。
伊落橙被打偏了臉,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今天阿情沒在她的身邊,她就讓自己受傷了。
明明在心裏下了決定,不能再依靠阿情和和阿斯,一定要學會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
結果,阿情和阿斯不在她身邊一會,她就受傷了。
“賤人,以為你現在是顧夫人就可以永遠坐牢顧夫人這個位置嗎?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關了燈還不是一個樣?是不是覺得顧斯里非你不可?哼,信不信我把你姦汙了,顧斯里最後還是不能把我怎麼樣?過一段日子他還會迎娶別的女人,早把你忘了到一邊去了!”
伊落橙掙扎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鄭亮一怔,然後笑了,他低下頭,令人無比厭惡的氣息撲到她伊落橙的臉上,“早這樣乖乖聽我話,就不用吃那麼多苦頭了!”
靠近後門那一帶是食物區,此刻在食物區的人已經非常的少。
等鄭亮硬拉着伊落橙經過食物區的一角,準備上樓時,伊落橙突然屈起腳,狠狠的用膝蓋頂在鄭亮的胯間。
那是鍾情教她對付色狼的方法,除了這個,還有掐喉,戳眼。
阿情說,使用這三招,力道一定要狠!
所以,伊落橙這一腳也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鄭亮這次真的是痛狠了,再也顧不得伊落橙,他捂着胯下有些痛苦得弓成一個拱。
伊落橙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心裏頭也有些慌亂,手腳無措的看着鄭亮。
鄭亮兇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齒罵道,“賤人!活該你被人騎!”
伊落橙握緊雙手,右手一直握着的可樂溢出來,滾燙的液體燙得她回過神,她咬緊唇,哆嗦着手把可樂蓋子打開,然後在鄭亮的罵罵咧咧中把可樂潑到他的臉上。
鄭亮罵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呆愣片刻,才伸手抹了一把臉,攤開手,睜大眼睛看着濕黏黏的手心,好半會,他氣得卧槽了一聲。
這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的人看過來。
一臉狼狽的鄭家少爺,頭上的水順着頭髮流到臉上,白色的襯衫也是水,更不用說他的臉上了。
被鄭家少爺瞪着的人正是顧夫人,顧夫人一手拿着飲料杯子,繃著一張白皙……應該是一邊白皙的小臉,因為顧夫人另一邊臉蛋已經紅腫了。
顧夫人看着鄭家少爺,眼裏有憤怒,有倔強,也有一點點不安。
很顯然鄭家少爺身上的狼狽是顧夫人所賜予的,而顧夫人臉上得傷應該是鄭家少爺動的手。
周圍人眼裏閃過一抹詫異,然後好奇的看向兩人。
畢竟顧夫人的身份特殊,不經意瞄了一眼后的認再也壓不住好奇紛紛看了過來。
顧夫人和鄭家少爺居然干架了!
一男一女干架本就引人注意,更何況其中一個對象是顧夫人。
所有人都驚呆了。
最初是小範圍的人注意到這一幕,最後漸漸多的人注意到了。
鄭亮被人看得臉色又差了幾分,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女人搞成這副狼狽的模樣,真是讓人非常的不爽。
不爽的鄭家少爺又準備上前逮住伊落橙,伊落橙忙後退了兩步,嚇得忙喊了一聲,“阿斯!”
周圍人聽到這一聲才猛的回過神。
那是顧家夫人啊,如果在他們眼底下受傷,他們這群人能討得了好嗎?
唐一念聽到那一聲‘阿斯’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是在叫顧斯里。
等有人在她耳邊說到顧夫人三個字,她才想起,原來是顧斯里那個容易害羞的小媳婦。
她遠遠的看過去,就見到那個常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鄭猥瑣在調戲顧斯里的媳婦!
那丫的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胆的挑釁顧斯里。
唐一念看了看,旁邊正好有員工搬東西到后廳去準備慈善拍賣,上方正好是一個麥克風,她三兩步走過去把麥克風拿在手上,非常淡定的說了句,“顧斯里,你媳婦被鄭花蝴蝶欺負了!”
麥克風把她的聲音擴散到廳里的每個角落。
“顧斯里,你媳婦被鄭花蝴蝶欺負了。”
麥克風的聲音連續響起三次,眾人的耳里還在不斷的響起這一句話。
顧斯里你媳婦被鄭花蝴蝶欺負了!
鄭花蝴蝶欺負了……
鄭花蝴蝶……
除了唐大小姐,沒有誰會叫鄭家少爺鄭花蝴蝶。
不過,眾人只是微微一窘,然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唐一念口中的顧斯里身上。
顧斯里幾乎是最後一個知道他夫人被人欺負的事情。
剛才他看了好幾次,每次都沒在沙發上看到伊落橙,顧斯里心中微微煩躁。
聽說伊落橙到院子外面去散步,他隨意找了個理由送走商友后也到院子裏去。
找了一圈,沒看到伊落橙,他往回走,一腳才邁進後門的門檻,便聽到麥克風裏唐一念的嗓音無比清晰的傳進耳內。
其實,不用唐一念提醒,顧先生已經在下一秒就知道他的夫人被人欺負了。
看到顧斯里出現,站在他前面的人紛紛下意識避開一邊,為他騰出一條路來。
伊落橙一聲‘阿斯’過後,鄭亮雖然臉色陰沉,但是動作卻是停頓了,等他準備想要不羈放縱一次時,然後唐一念的聲音如同魔音出現在他耳里。
鄭亮心裏頭一萬個卧槽卧槽!
誰能告訴他這個小變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鄭亮心中奔潰的時候,瞪着伊落橙的眼神兇狠無比。
伊落橙忍不住一再後退幾步,不小心碰到身旁的人,而被碰的人卻毫無感覺的樣子,。
伊落橙這才發現廳里安靜得有些嚇人,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某一處。
伊落橙也看過去了,然後她看到正大步走過來的顧斯里。
伊落橙心頭緊繃著的神經一松,眼裏微微發紅。
顧斯里走到她得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擦肩而過,只有他低沉得嗓音伴隨着他走路時帶出的冷風一塊飄進眾人的耳朵里,“乖,先站到一旁去。”
顧斯里說完這句話時,人已大步流星走到鄭亮的面前,同時狠狠的一拳頭揮在鄭亮的眼睛上。
那一拳頭實在是太狠,鄭亮被打得捂着眼睛連連後退好幾步,同時嘴裏發出痛苦的嗷嗚聲。
不僅胯下的疼痛讓鄭亮直哆嗦,眼睛更是痛得眼淚嘩啦的流。他一手捂着胯部,一手捂着眼睛,後退幾步后一個屁墩狼狽的摔在地上。
鄭亮還沒有被揍的怔忪以及被打的疼痛中回神,肚子又被人一腳踹了上去,他整個人被踹得癱倒在地上。
顧斯里眼裏燃着的怒火是那樣的明顯,靠近他的人都感覺到快要被他眼中的熊熊烈火灼傷。
顧斯里踹了一腳鄭亮后,上前一手抓緊他的胸前的衣服,一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鄭亮被踹得冷汗直冒,臉上又添了一個拳頭,他不由得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周圍人聽着這慘叫的聲音,背後冷汗涔涔,驚恐的盯着顧斯里。
一拳頭打在臉上都讓人痛得抽氣了,更別說這連踹帶打的好幾次!
鄭家少爺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
顧先生也是真的生氣了!
然而讓他們更驚恐的還在後面。
大抵是覺得外套束縛了他的動作,顧先生在揍了鄭少爺一拳頭后就開始動手解了外套的紐扣。
這是要大開殺戒的節奏啊!
所有人都瞪着大眼睛,秉着呼吸看着顧斯里。
此時,伊落橙已經被走過來看熱鬧的唐一念扶到一邊。除開臉上還帶着火辣的痛外,她並沒有受到其他的傷。
伊落橙顧不得臉上的傷,也和眾人一樣睜着大眼睛緊張的看着正在揍人的顧斯里。
唐一念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她說,“我第一次看到顧斯里動手打人,果然是當過兵的人,不僅槍法了得,身手也是杠杠的。”
伊落橙根本沒注意唐一念在說什麼,抿緊唇繼續緊緊的看着顧斯里。
唐一念雙臂抱胸繼續閑閑的說,“鄭花蝴蝶傷了你,總要付出一些代價,你不要不好意思。”
伊落橙,“……我,我沒不好意思,那個男人他該打。”
如果不是她趁那男人不注意時踢了他一下,她的下場一定不會比現在的男人好到哪裏去,而且還可能會更差。
還有,那個男人說的話不是一般的難聽,當時她也想狠狠的打他。不過,她知道她打不過那男人。
現在阿斯幫她教訓那個男人,嗯,她是很樂意的。
只是,她又有點擔心事情鬧大了,把那個男人傷得太重,會對阿斯不好。
唐一念詫異的看她一眼,一雙漂亮得可以做標本的眼睛彎了彎,一臉的明媚,“那花蝴蝶確實該打,你也不要擔心顧斯里會有麻煩。一個男人混到隻手遮天的地步,肯定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顯擺一下他遮天的實力,現在,你要給顧斯里機會顯示顯示。”
伊落橙聽得似懂非懂,愣愣的點了點頭。
顧先生一邊脫外套,深邃的眼眸陰鷙的看着鄭亮,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狠戾到極致的笑。
鄭亮拱着身軀,額頭上的冷汗流進眼內,他不適的仰着頭眯了眯眼睛,正是這一仰頭,他看到了顧斯里那看他像看死人一樣的眼睛。
他被看得心裏直發毛,恐懼像是一具正朝他張大嘴巴的猛獸,鄭亮不由得用手撐着身後的地板後退兩步。
等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強忍着渾身的顫慄說,“顧……顧斯里,你******有種就打死我!”
這個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怎麼能認慫!
這不就代表他害怕顧斯里嗎?
他怎麼能承認自己害怕顧斯里!
他寧願被打一頓也不願意承認他害怕顧斯里,不如顧斯里!
顧斯里給鄭亮的回應是一個藏着冰渣的笑。
名貴的西裝外套被他三兩下的脫下來,然後看也不看的隨手拋到地上,接着他把襯衫兩顆袖扣解開,衣袖挽上去,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手腕,做好一切,他才緩緩的抬手鬆了松領帶。
一系列的動作被他做得十分的迅速,又極其的賞心悅目。
如果不是他眼裏的怒火太過明顯,整個人陰冷得像是風雨欲來時的躁動,周圍的人肯定會有閑心來欣賞他這一番優雅的動作。
鄭亮咽了咽口水,再也叫囂不出有種打死他的話,當然他也強忍住沒說出求饒的話。
不過,在場的人都看出鄭亮的害怕。
別說是當事人鄭亮,就連他們這些旁觀者也覺得害怕。
發火的顧先生令人毛骨悚然。
顧斯里朝鄭亮走近兩步,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鄭亮一張縱慾過度的白凈小臉此刻如白紙一般的蒼白,他捂着腹部,被揍得青紫的眼睛眯了起來,“顧斯里,****你……嘶”
又是一拳頭打在嘴角上,鄭亮破口大罵的話被一聲抽氣聲代替。
顧斯里提着鄭亮的衣領迫使他站起來,接着一個個拳頭毫不留情往他臉上招呼。
鄭亮倒是想反抗,但他的反抗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在成年男人面前的無用掙扎,最後只能被顧斯里單方面吊打。
饒是鄭亮做好被揍的準備,現在也被顧斯里這個架勢嚇怕了。
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鄭亮甚至已經開始迷迷糊糊的想着
不知道是向顧斯里求饒丟人一些,還是現在被他單方面的毆打更丟人一些?
才這麼一想,鄭亮的臉頰又是一痛,滿頭的冷汗像雨水一樣往下落,“顧……顧斯里……嘶”
顧斯里像是打紅了眼,根本沒給鄭亮說話的機會,在鄭亮被打得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時,他再一次狠狠的踹上他的小腹。
手工定製的高級皮鞋踩在鄭亮的腹部上,顧斯里用鞋尖用力碾了碾,鄭亮痛得抖了抖,卻沒有力氣再反抗。
顧斯里居高臨下的睨着他,眼眸眯了眯,危險的亮光隱藏在黑色如古潭般的眸色下,“誰給你的膽子動了她?”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陰冷得沁人,鄭亮張了張嘴,拉動嘴角的傷口痛得他立刻又閉了上去,滿腔的血銹味,他動一下渾身疼痛不已,肯定傷得不輕。
鄭亮發狠的瞪着顧斯里。
操他娘的!
顧斯里真的想要他的命!
他還沒有把他媳婦怎樣,顧斯里居然就下了這麼狠的手。
“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女人?”
顧斯里更用力的碾着鄭亮受傷的腹部,陰冷得嗓音又沉了幾分。
“有……有本事你……你打死我!”
鄭亮強忍着痛,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
反正他都這樣了,他就不信顧斯里還會下手打他!
他不信!
他不信!
這句話像是復讀機一遍遍在鄭亮的腦海中響起,響得多了,鄭亮越發肯定顧斯里不會再來狂揍他,心裏也生出些許的勇氣。
他睜大紅腫的眼睛瞪顧斯里,只不過眼睛腫成一條縫的他,儘管努力睜大眼睛,眼睛也還只是一條縫。
周圍的人看見他這副凄慘的模樣,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道顧先生是不是看到顧夫人紅腫的臉,所以才會每一拳頭都往鄭家少爺臉上招呼,模樣比顧夫人的慘得不是一星半點。
鄭亮被揍得鼻青臉腫,整張臉沒有一處可以看的地方,如若不是他們看着鄭亮被揍的過程,根本沒人敢相信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就是鄭家少爺。
再看看動手打人,除開身上的衣服有一點點亂了,依舊無損風姿的顧先生,圍觀的人又忍不住咽了咽口中的唾液。
媽啊!
憤怒的顧先生像頭被激怒的雄獅,力量的搏鬥都令人膽戰不已,更不用說還未開始的商場上廝殺。
顧先生,惹不得啊!
對鄭亮色厲內荏的喊聲,顧斯里冷冷的勾了勾唇,腳上的力道又用了幾分力,直把鄭亮痛得哼了哼。
顧斯里低頭俯視着腳下的鄭亮,薄唇一張,淡淡的問,“除了臉,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說出這句話時,顧斯里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鄭亮的身上,似乎只要得道一句肯定的回答,他馬上會在同一個地方重傷鄭亮。
顧先生的嗓音在鴉雀無聲的大廳中響起,聲音明明平靜得很,卻生生讓聽着的人心頭又是一陣的顫慄。
有人下意識的看向顧夫人。
雖然顧先生是背對着顧夫人,但所有人都知道顧先生的話是對顧夫人說的。
伊落橙搖搖頭,“沒有。”
鄭亮聽到伊落橙的話,緊繃著的神經才猛的一松。
應該算是了事了吧?
鄭亮痛得一抽一抽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腹部上的腳讓他每次呼吸的抽痛加重了好幾分,鄭亮努力的挪了挪受傷的身體,想擺脫顧斯里的腳。
畢竟,這個動作對他來說不是一般的屈辱!
顧斯里在聽了伊落橙的話后默了一會,他冷眼看着鄭亮努力想避開他的動作,嗓音淡淡的問,“他說了輕薄你的話?”
她性子軟,如果不是實在惹她發了怒,他的夫人根本不可能潑鄭亮滿頭的可樂。
伊落橙被問得抿緊了唇。
鄭亮罵她的話才開頭就被她一瓶可樂給終止了。
儘管只是一個簡短的開頭,裏面卻飽含着侮辱,後面的話不用聽,她也知道不會好到哪裏去。
顧斯里問,“他說了對嗎?”
伊落橙輕輕的嗯了一聲。
顧斯里便也不再繼續問下去。
一個整天只會想着如何睡女人的紈絝,狗嘴裏肯定吐不出象牙!
想到鄭亮可能會說出話,顧斯里心中一陣陣戾氣在翻滾,看着鄭亮的眼眸深處陰森森的一片。
揪着鄭亮的衣服半挺起身,顧斯里又是一拳頭打在鄭亮的臉上。
鄭亮被打得連連後退,重心不穩,再加上身上受了傷,鄭亮在癱倒下來的時候正好把身後放置食物的長桌上。
各種各樣的食物倒在地上,倒在鄭亮的身上,頭上,他整個人更加狼狽不已。
后腰痛得他站不起來,不過這痛還是不如他臉上以及腹部的痛,痛得他恨不得就暈死過去。
只要他暈死過去,顧斯里應該不會再揍他了吧?
鄭亮忍不住再次想着,念頭才剛起,又是一拳頭揮在他另一邊臉上。
睜着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對上顧斯里猩紅的雙眸,那雙似含着毒汁的眼眸看得他心頭髮涼,手腳冰冷。
顧斯里是真的想要打死他!
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在顧斯里一拳頭一拳頭打下來時,終於還是破土而出。
耳朵嗡嗡的響,口腔里滿滿的血腥味,就連鼻子也有鮮血不斷的往下流。
顧先生像是看不見鄭亮奄奄一息的模樣,似是失了心智的瘋子一般,鄭亮不斷倒下又被他抓起來打倒下去。
四周的人看着他的狠勁,喉嚨發澀,眼裏全是駭然。
“阿斯。”伊落橙在短暫的失神后忙上前抓住顧斯里的手,“別……別打了,我們回家。”
再打下去,會把人打死的。
顧斯里陰鷙的眼神在看到面前的人時終於開始溫和起來。
“乖,先站到一邊去。”
這是還不放過鄭家少爺的意思!
周圍人還未從顧先生的變臉絕活中回神,立刻又被他的話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
伊落橙低頭看了眼腳下一動不動的鄭亮,心頭一陣陣恐懼。
這個男人該不會快要不行了吧?
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般,伊落橙睜着大眼睛看顧斯里,雙手緊緊的包住顧斯里一隻拳頭。
他打人的一隻拳頭已經染上鄭亮身上的血,伊落橙握着他拳頭的指尖也染上一點點。
鮮艷的紅色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形成鮮明的對比,顧斯里看得眉頭皺了皺。
“衍均”顧斯里喚了一聲,“給我紙巾。”
同和唐一念全程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席衍均遞給顧斯里一包紙巾。
顧斯里抽出一張紙,垂下眸,動作異常溫柔的幫伊落橙把她手上的血跡拭掉。
全場人秉着呼吸看着他的動作,只看到這一幕的人,誰會想到剛剛就是這個溫柔到極致的男人幾乎把欺負他妻子的男人揍得快死了。
顧先生的動作很迷人,不緊不慢中那股子的優雅幾乎把人看得入了迷。
顧先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偌大的宴會場地似乎只有他和他的妻子在而已。
“肚子還餓嗎?”
擦拭着手指的顧先生問顧夫人。
伊落橙搖搖頭,“不餓。”沒有停頓,她條件反射的問,“你呢?”
顧先生淺淺一笑道,“我也不餓。”
伊落橙不說話,低頭看着顧斯裏手背上的血跡,心頭有些難受,她輕聲問,“手痛嗎?”
顧斯里嗤的笑了出聲,他笑道,“還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把周圍的人雷倒一大片。
顧夫人問這句話也不覺得心虛!
揍人的是顧先生!從頭到尾他一根汗毛也被碰到!
傷得不能再傷的人是鄭家少爺好吧!
只要不是瞎了的人,都不會看不見鄭少爺身上的傷!
就算看不見鄭家少爺的上,也別當著人家的臉問揍人的顧先生打人打得手痛了嗎這種糟心的話啊!
沒看到鄭家少爺捂着胸口,一副快要被氣絕的模樣嗎?
眾人傻愣愣的看着顧先生幫顧夫人把手擦乾淨,再看着顧夫人也把顧先生的手擦乾淨。
看着手上血跡被擦乾淨的顧斯里嘴角有淺淺的笑意,笑意在低頭看到地上的鄭亮上立馬消失,切換成冰冷的模樣。
鄭亮被看得心一顫,喉嚨一哽,忍不住咳嗽起來,口裏的鮮血隨着他的咳嗽不斷的往下流,看上去十分的駭人。
“如果還有下次,下次絕對不會像今天如此簡單就完事!”
顧斯里看着鄭亮的慫樣,嘴角甚至有笑容浮現,只是他不笑的時候還好,一笑讓鄭亮更心驚膽戰,嘴裏的血液流得又急了一點。
邊上看着的人聞言都囧了,鄭亮被揍得半死,這在顧先生的眼裏卻成了‘簡單就完事!’
他們根本不敢想像那不簡單有會是怎樣的恐怖。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鄭亮現在卻在懊惱的想,他當時怎麼會突然腦抽了,就算他覺得有九成的把握讓伊落橙不敢聲張乖乖的跟着他走,但他也不應該腦抽的押着伊落橙往宴會場地里走,他應該往院子外面走才是!
誰知道那個膽小的女人居然真的不怕流言蜚語,在張口驚呼沒成功后還膽敢踹他!
不是說顧斯里娶的這個媳婦不是一般的軟弱嗎?
看來打聽出來的東西都是騙人的!把他騙得不是一般的慘!
“顧斯里,我……我剛來宴會不久,並……並不知道她是你夫人,如……”
鄭亮被揍得奄奄一息,說一話都要喘上半天,一句話還未說完,他忍不住又開始咳嗽。
看着他胸前被血染濕的衣襟,在場的人又被嚇得不輕。
鄭家少爺這副模樣像是活不久的樣子!
只是看到顧斯里剛才下死手揍人的樣子,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宴會裏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鄭亮時不時的咳嗽聲。
顧斯里當然不會相信鄭亮的解釋。
他冷冷的看着他咳嗽不止的樣子,心裏無波無瀾,他問身後的伊落橙,“他不知道你是我夫人?”
鄭亮背脊一涼,一時之間沒說話。
他此刻當然得說他是不知道,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如果被顧斯里知道了他是特意還去招惹伊落橙,這不是在找死嗎?
只是——
鄭亮睜着腫得老高的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伊落橙。
伊落橙抿了抿唇,在鄭亮的忐忑和緊張中,輕聲說,“他知道。”
當時她也以為這個男人是不知道的,不過沒一會她便知道他很清楚她是誰,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
顧斯里雙眼含着冰箭般射向鄭亮,抬起腳踩在鄭亮的腳背上,鄭亮痛得啊的慘叫一聲。
“所以說你是故意的?是在挑釁我?”
聽着鄭亮的慘叫聲,顧斯里不僅沒消氣,心中的戾氣反而更盛,腳下的勁兒更用力了。
伊落橙怕別人說顧斯里胡亂打人,頓了頓還是開口說,“他說,我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關了燈還……還不是一個樣?你不是非我不可。就算他把我奸……姦汙了,你最後還是不能把他怎麼樣,過一段日子你就會迎娶別的女人,早把我忘到一邊去了!”
姦汙兩個字如同魔咒一般在顧斯里的腦中不斷的重複。
他瘋了一般一腳又一腳在鄭亮的肚子上,咬牙切齒的問,“你******想姦汙誰?想姦汙誰?想姦汙誰?!”
鄭亮被打得口吐鮮血,只能弓着身體盡量的保護自己,連半句話也沒力氣說出來。
其他人之前見過顧斯里揍人的駭人的模樣,此刻再次見到他這暴戾的樣子,還是覺得心驚。
舒家的人比其他看客更心急,畢竟這是在他們家裏發生的鬥毆,如果出了問題,他們舒家肯定討不了好。
環顧了一圈,舒家人的目光定在一旁的席衍均身上,心急火焚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席,席先生!”
席衍均抬頭看了過去,眼神帶着詢問。
舒家人看得更心急了。
顧先生都把人揍成這副樣子,席公子難道不覺得有問題嗎?一點也不擔心嗎?
舒家的家主磕磕巴巴的說,“席先生,顧先生再打下去,會把人打死的!”
席衍均攤手,“那你還不上去勸一勸顧先生?”
舒家家主聽得眼皮直跳。
誰敢上前出聲阻止已經明顯失控的顧先生?不說到時勸不了被他誤傷的小事,萬一被顧先生記恨怎麼辦!
全場的人,只有席先生和顧先生的關係是最鐵的,他開口應該沒問題。
結果席先生一點也不擔心會出事又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回去給他。
舒家家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想着對策的舒家人最後決定硬着頭皮上前一勸時,在看到伊落橙上前拉住顧斯里的衣擺后,心中無一鬆了一口氣。
最合適出面的人無疑是顧夫人了。
看顧先生在乎她的樣子,也只有顧夫人才能消了顧先生的氣。
伊落橙看着顧斯里揍人,心裏同樣害怕。她只想到不讓人覺得顧斯里是在胡亂打人,而忘記她的話會帶給顧斯里的影響。
她當然不是害怕顧斯里揍人的瘋狂樣子,只是害怕他把鄭亮揍出更多的問題。
“阿斯,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她緊緊拽住顧斯里的衣擺,急得鼻尖有密密的汗珠跑出來。
顧斯里停了腳下的動作,看着鄭亮的目光冰冷無情,薄唇抿成一條線,他語氣徐緩的安慰伊落橙,“不用擔心,他還死不了。”
伊落橙怎麼可能不擔心?鄭亮這副樣子,看着就讓人膽顫不已,就像隨時都能咽氣的那種。
顧斯里見她一臉擔心,再低頭看着傷得不輕的鄭亮一眼,還是收住了腳。
“舒先生”顧斯里開口喚了一聲還驚魂未定的舒家家主,“有勞你打電話給鄭少爺安排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雖然鄭少爺有錯在先,但他已經得到相應的教訓,這事就此揭過,恩怨兩消。我希望以後不會有人再年少不更,犯下同樣的錯。”
年少不更?
鄭家少爺好像比顧先生還大上一歲左右,顧先生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提‘年少不更’四個字?
還有,把人揍得只生下半條命,最後一句輕飄飄的‘得到了相應的教訓’就揭過了。
也不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鄭家少爺聽着是何感想!
想姦汙顧夫人,結果被顧夫人踹得直不起身,還被用飲料潑得一臉狼狽,一絲好也討不到。
最後還被護妻的顧先生揍得只剩下喘氣的份,沒見過這麼倒霉的人了。
其他人如何作想,舒家人沒時間去理會。
現在他們要想辦法如何在不驚動門外一大堆記者的情況下把人送到醫院。
等想好了法子,舒家人才終於舒了一口氣,等看到一點也不關心事情後續的顧先生,再看看圍觀的神情各異的眾人,舒家人心裏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接下去的慈善,估計沒人有心思去關注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伊落橙已經不打算繼續待下去。
她把顧斯里脫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抖了抖衣服上面的灰塵,然後把它放在自己的臂彎,抬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正定定的盯着她紅腫的半邊臉看,伊落橙有些心虛,她垂下眸輕聲說,“阿斯,我們回家。”
顧斯里嗯了聲,低聲問她,“剛才害怕嗎?”
聞言的周遭人不知道顧先生是在指被鄭家少爺糾纏時害怕嗎?還是看他揍人的樣子感到害怕。
伊落橙彎了彎眉眼,搖頭,“不害怕。”
在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就不再害怕了。
顧斯里臉上有笑意在浮現,他牽着她的手,跟身旁的人打了聲招呼后兩人便離開了。
一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好半天,廳里才漸漸有了聲響,不再是令人壓抑的寂靜。
有花痴女人捧着臉蛋一臉痴迷的道,“顧先生剛才打人的模樣真是帥呆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把打架也打得那麼的帥!太有男人味了!”
對這話大多數人都一臉見鬼的樣子。
顧先生揍人的模樣猶如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魔,居然還有人從中看出了帥氣!這得是多腦殘的粉絲啊!
也有人拍着心口,一臉的后怕,“顧先生看着鄭少爺的目光,我現在想想都感覺毛骨悚然!剛才我真是擔心顧先生會把鄭少爺揍死了。如果不是顧夫人上前阻止,估計顧先生不會善罷甘休。”
還有人一臉的羨慕嫉妒着被顧先生護着的顧夫人,“顧先生一看到顧夫人臉色就立刻變得溫柔了,我看着都無法把他和之前揍人時的樣子聯繫起來。顧先生是個會寵愛老婆的好男人,嫁給顧先生真是太幸福了!唉,當初我應該厚着臉皮努力一把勁,沒準現在的顧夫人就是我了。”
此刻的廳里,大家紛紛在說著剛才顧先生單方面吊打鄭少爺的事情。
站在人群里的穆則然眾人聽着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臉上神色各異。
龍華子已經化身為顧斯里的腦殘得不能再腦殘的粉絲,“顧斯里怎麼能把揍人這麼粗俗的事情揍成一幅美好的畫面?!我感覺像看了特效的電影,看得我的小心臟一陣陣亂跳,要命了!以後我都瞧不上其他男人了!”
穆佳佳聽得咽了咽口水。
雖然她也覺得顧斯里剛才是有些帥氣,但是更多的是感覺到他的恐怖好不!
幸好當初在伯母的生日宴會上顧斯里沒有大開殺戒啊!否則,穆家的臉面真是要被踩到地上去了!
轉念想到伊落橙身旁那個野蠻的女人三兩下把她還有伯母傷了的事情,穆佳佳剛才的慶幸一掃而空。
那次的宴會雖然沒有今天鬧得那麼嚴重,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穆家的臉面被折騰沒了一大半。
再加上之前穆氏還被vk打壓了一番,很多人都知道穆家和顧家交惡的事情。幸好最近一段時間vk沒有什麼動作后,其他人才沒避她們穆家如蛇蠍。
穆佳佳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些的,可沒把她氣得半死。
因為她說了伊落橙拿了她的耳環,結果她和伯母被揍了還不行,顧斯里還要打壓她們穆家!
真是刁蠻的一家人!
連她一直覺得軟弱的伊落橙也越來越刁蠻了!
她努高嘴巴看向身旁明顯又開始失魂落魄的穆則然,小聲的嘟囔,“哥,伊落橙有顧斯里在,她不會有事的。”
就算顧斯里內里真的是個gay,外里也是寵愛老婆的好男人。
不過,她剛才看着又覺得顧斯里不像是個gay了。
也不明白伊落橙怎麼會認識有權有勢的顧斯里,還做了顧夫人。
難道真的有餡餅砸在伊落橙的頭上!
穆佳佳砸吧着嘴,伊落橙還真是幸運!
被她哥喜歡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再成為顧斯里的老婆,她上輩子肯定拯救全世界了!
可憐她哥剛才還想趕上去英雄救美,結果伊落橙根本不需要他救,顧斯里便閃亮登場了。
現在看到他這副落寞的樣子,穆佳佳心頭很不是滋味。
她的哥哥一向心高氣傲的,只有在伊落橙身上跌了好幾個跟頭,一點也不像自己了。
薛微微站在穆則然的身邊,同樣也目睹剛才顧斯里打人的模樣。
再一次看到顧斯里,薛微微還是忍不住驚艷一番,還有對伊落橙的嫉妒。
她一直不去想顧斯里是如何的優秀,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伊落橙不過是一時得了顧斯里歡心,兩人的結局肯定是勞燕分飛。如此她才能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
現在看到顧斯里為了伊落橙像瘋了一般揍傷害她的人,心裏的嫉妒蹭蹭般的往上升。
無論伊落橙將來如何,也抹不掉她是顧夫人,她被顧斯里曾放在心上的事實。
她在等伊落橙失去所有的時間裏,最是備受煎熬。
薛微微閉上雙眼,怕眼中的猙獰被其他人看到。
等到平靜下來后,她柔聲對穆則然說,“則然,慈善要開始了。”
穆則然失神了好一會,才轉身,“走吧。”
薛微微微微一笑,快步跟上去。
雖然顧斯里讓她很動心,不過她也知道她能攀上顧斯里的可能性很小,那她就緊緊抓住穆則然。
龍華子一轉頭就看到薛微微和穆則然走在一塊的身影,她砸吧嘴問,“佳佳,薛微微還想做你嫂子?難為她追了你哥這麼多年,你哥這麼多年還是看上人家,我看他們兩個還挺配的。”
俊男美女,一個溫潤,一個溫柔,真不明白穆則然怎麼那麼死心眼看不上薛微微。
“我哥不喜歡不管她追了多少年還是一樣不喜歡。”穆佳佳對薛微微沒有什麼好感,當然也沒有什麼惡感。
如果他哥真能喜歡上薛微微,她肯定會感謝薛微微八輩子祖宗!
總好過現在惦記着有夫之婦的伊落橙強。
舒家人用擔架抬着受傷的鄭亮離開,鄭亮躺在上面捂着腹部痛得直哼哼。
擔架經過唐一念的身邊時,鄭亮剛好看到唐一念眼裏看好戲的趣味。
胸口又是一痛,他再次開始咳嗽。
唐一念笑得很友好,“知道你見到我很興奮,不過你現在這情況還是少激動為好,免得一不小心就咽了氣。”
誰他媽見到你興奮!
誰他媽一不小心就咽氣!
鄭亮一激動咳得更厲害了,簡直是停不下來的節奏。
舒家的人看到唐一念,還有見到鄭亮被氣得快不行的樣子,根本不敢停下來,腳底抹油一般的抬着人溜走。
唐一念,“……”她還沒有來得及為鄭花蝴蝶不怕死去招惹顧斯里的行為點贊呢!舒家人就一副害怕她是害死鄭花蝴蝶最後一根稻草的樣子逃也一般的離開了。
無聊的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
嗯,味道真是好。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蘋果這麼好吃!
“念念。”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唐一念當作沒聽見又啃了一口蘋果。
席衍均走上前,看着她大口大口吃着蘋果,。眼眸儘是溫柔,“慈善拍賣要開始了。”
唐一念把最後一口蘋果吃完,剛想抽出紙巾擦手,席衍均已經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用紙巾擦拭。
果然是哥們,都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唐一念翻了個白眼,抽出手,用她手上的紙巾三兩下把手擦乾淨。
席衍均站在她身旁,一直微笑着看她,等她把手擦乾淨,“走吧。”
慈善拍賣會終於開始了。
今年的拍賣會氣氛有一些怪異。
入場的人心思還停留在顧先生把鄭家少爺給揍了的那一幕上。
這是一個很引人討論的話題,比慈善拍賣會要有談資得多了。
慈善拍賣會的前排有兩個位置是空着的,那是留給顧先生和顧夫人的位置。
坐在附近的人,看着空着的兩個位置幾乎都忍不住再三看了看。
慈善的開始,主持的舒家人見眾人的情緒不高,儘力的調節氣氛。
“感謝各位在忙碌之際來參加今晚的慈善拍賣會。”
幾句簡短的場面話,很快便話鋒一轉,“今晚顧先生和顧夫人也蒞臨現場,但是很遺憾顧先生和顧夫人因有事先離開,不能參加我們的慈善拍賣會。雖然顧先生和顧夫人不在現場,我們也能感受到他們熱愛的慈善的心,在這裏感謝顧先生和顧夫人為慈善捐贈的五千萬。”
五千萬!
一出手便是五千萬!
在座的人紛紛抽了一口氣。
雖然能來的人都不差錢,但有多少個人是眼也不眨就擲出去五千萬的!
裴婉坐在座位上,那根在心口上的刺又深深的刺了進去,把她的心刺得血肉模糊。
她搭在椅子上的手收得緊緊的,手背的青筋突起。
鄭亮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在心頭狠狠的詛咒一句,依舊沒能卸了她心頭的恨意。
她很期待裴琳回來的那天
明明佔了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結果被鄭亮搞得糟得不能再糟!
早知道鄭亮這麼沒用,她根本不會把這事情交給他!
現在不僅沒能讓伊落橙丟了臉面,臭了名聲,反而讓大家都知道顧斯里對伊落橙的維護與寵愛。
裴婉心頭的火氣越燒越旺,恨不得也跟着踹上鄭亮兩腳,更別提是到醫院去看鄭亮一番。
裴婉一張漂亮的臉蛋扭曲得厲害,她身邊的朋友剛好側頭看到這一幕,心頭一跳,不過,也只當她是在擔心鄭亮的狀況。
畢竟鄭亮是裴婉嬸嬸的侄子,平日裏兩人的關係看上去也不錯。
顧斯里當眾暴打鄭亮一頓,不說鄭亮身上的傷,就說鄭家被落了個沒臉也是件大事,和鄭家有姻親關係的裴家同樣也有餘波干涉到。
朋友出聲安慰了裴婉兩句。
裴婉只能假裝替鄭亮擔心的模樣勉強的笑笑。
有了顧斯里捐贈的五千萬,其他人當然不想要被比下去,就算不能與顧斯里相比,但總不能差的太多。
慈善拍賣會進行得還算順利。
拍賣雖然為了慈善籌款,但拍賣的東西肯定不會差,畢竟能來到這個拍賣會的人身份都不會差,準備的拍賣品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就像拍賣的壓軸物品是一頂名為queen的皇冠,據說是英國y國的國王為了他的王后花了三年的時間定製。
不僅是一雕一琢富有美感,而且皇冠上的祖母綠寶石也極具收藏的價值,單是它曾屬於y國王后所有以及其中代表着矢志不渝情感的寓意就讓在座的眾多女人心動不已。
今天很多人都是衝著這頂皇冠來的。
唐一念自然不會是為了這頂皇冠而來。
畢竟能為這皇冠而來都是財大氣粗之輩,她現在離財大還很遠。
席衍均在她耳邊問,“有看上的東西嗎?”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唐一念皺了皺鼻子,“全看上了。”
席衍均溫和一笑,“真的?”
唐一念鄙夷的看他一眼,沒接話。
席衍均收回視線,看了一眼台上,“十萬。”
此刻台上正在拍一項鏈,開價五萬,不是多吸引人的東西,只有兩三個人在競格,價格也哄到了七萬塊。
七萬塊足夠買兩條這樣的項鏈了,而抬價到七萬也不過是場裏家境相對差一點的人想為慈善盡一點力而已。
競格的兩人一聽到席公子報價,立刻就沒再繼續報價。
“席公子這條項鏈肯定是為唐大小姐拍下的!”
“唐大小姐真是有本事!她看上的男人最後還是鍾情於她。我就說,被那麼漂亮的女人追着這麼多年,席公子怎麼可能不動心?!”
“唐一念肯定是踩了****運!前半生是高高在上的唐家大小姐,後半生肯定會是高貴的席夫人!”
……
周圍人的竊竊私語的聲音聽得裴婉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裴婉身旁的朋友更加坐立難安。
當初唐家出事後,裴家可是狠狠的踩了唐家一腳,雖然最後在唐家舊部的搗鼓下,裴家並沒有如意的上升一步,但是因為裴琳的事情,裴家把唐家大小姐唐一念親手告到牢獄中去。
哪怕過了三年,裴家依舊看不得唐一念過得好。
唐一念這個人,招惹到她的,她鐵定不會忘記,一定會找個機會把招惹她的人教訓一頓才算了事。
現在的裴家不單單是招惹到她那麼簡單而已,唐一念一得勢,肯定會給裴家下絆子。
裴婉的臉色在聽到席衍均連續拍下五件物品,周圍的人紛紛用羨慕的眼神看向唐一念時變得更加差了。
最近真是事事不順!
她肯定是和唐一念犯沖了。
如果不是犯沖了,怎麼會在唐一念出獄不久后,她的堂妹裴琳接着就醒來?!
裴琳
呵呵,那個病秧子沒有一副好身體,也敢覬覦顧斯里!
不知道在聽到顧斯里娶妻子時,那個病秧子會變得怎樣的瘋狂!
心裏一定很難受吧?像她一樣撕心裂肺的痛着!
裴婉的唇角的笑容犯冷,像躲在暗處的毒蛇般吐出陰森森的信子。
她也真是傻!
怎麼會想到先裴琳一步把伊落橙解決了,讓這兩個人狗咬狗一嘴毛,她才漁翁得利才好。
她很期待裴琳回來的那天,期待裴琳對上伊落橙還有唐一念的那一刻,尤其是伊落橙。
至於唐一念——
裴婉側頭看了唐一念一眼。
唐家大小姐解決問題一向粗暴,不愛陰謀詭計,一言不合就用暴力解決。
那樣的方式不得不說非常有效果,誰也不想被唐一念暴打一頓,在大庭廣眾下丟了面子。
一直到今天,雖然知道唐一念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唐家大小姐,依舊沒有多少人去招惹她。
裴琳病秧秧的樣子對上唐一念,三年前處處被唐一念壓得直不起頭,三年後也肯定討不了好。
想到那一幕,裴婉又笑了。
她看不上唐一念囂張的樣子,不過當唐一念對別人,尤其是她討厭的人囂張時,心中無比的舒坦。
正被人議論的唐一念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對席衍均拍下一連串的東西毫無感覺。
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她的睡眠質量極差,等閑下來時,睡蟲立刻就過來了。
她閉上眼睛,不過她不敢徹底的睡過去。
今天她當然不是單純為了陪席衍均才過來這裏,就算席衍均沒帶她過來拍賣會,她也會想辦法混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她想到拍賣的東西出來時,唐一念刷的睜開眼。
席衍均幾乎是在她睜開眼時就低頭看她,“醒了?”
唐一念沒理會他,只專心聽着台上的主持人正在介紹拍賣品。
席衍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垂眸看着手中拍賣會的詳情單子簡介。
此刻拍賣的是一枚戒指。
不是多麼令人驚艷的戒指,但也是有來歷的東西。
戒指的圖片下是戒指的介紹,四百字左右,簡單的寫了關於戒指的愛情故事。
拍賣的首飾,大多都會有一個愛情故事,這個戒指的故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上面解說員還在激情澎湃的為戒指解說,台下的人
隔着的距離有點遠,台下的人依舊能看到戒指上的紅寶石明艷奪目,紅得像是鮮血一樣。
解說過後,按照流程開始起拍,台下的人看到席公子沒有報價,忍不住在心裏小聲嘀咕。
幾乎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拍賣品全都進入席公子的口袋中,席公子突然間不拍,他們竟有些不適應。
全場靜了好一會,才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報價。
報價從最底價三百萬漸漸到五百萬,報價五百萬的來自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一個比較有名氣的世家千金。
等沒人繼續報價時時,唐一念才開口,“五百萬零一。”
女聲清脆悅耳,足以讓全場人都舉目而望,當然令人矚目的還是唐一念的話。
五百萬零一!
比五百萬多一塊錢,這真的不是找茬嗎?
所有人都看了看唐一念,再看看報價五百萬的年輕女人。
那個年輕女人肯定是得罪了唐大小姐了,否則唐大小姐怎麼會專門來拆她的台!
世家的千金皺了皺眉頭,她身邊的人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說,“那是唐一念。”
哪怕現在不再是唐家大小姐,她的背後還有一個席公子。就算沒有席公子,唐一念的背後還有其他很多人。
不喜歡唐一念的人有很多,喜歡唐一念的人同樣有不少,不說其他,就說那個以往常和唐一念瞪眼珠子的凌瓏就經常和唐一念混在一塊。
唐一念真心不好招惹。
女人被這一提醒,不僅沒退,反而心裏梗着一口氣后又舉起牌子報了一個價,“五百五十萬!”
“五百五十一萬。”
多一塊錢好像有點埋汰人了,唐一念想想她不能太不厚道,最後還是決定報價多一萬。
“六百萬!”
無論是一塊,還是一萬,在女人的眼裏都是唐一念在找她的茬!
見到唐一念蹙眉,顯然這個價格已經快超出唐一念承受範圍了。
女人勾了勾唇,看向唐一念的目光帶着一點點挑釁。
“八百萬”
這時男人的嗓音淡淡然的響起,聲音乾淨而溫潤,足夠鎮住全場的人。
終於來了
其他人腦海里紛紛回蕩起這四個字。
就說唐大小姐看上的東西,席公子怎麼可能不幫着她拍下來。
看,這不是來了嗎?
報價的女人遠遠看了席衍均一眼,咬咬牙,“八百五十萬”
八百五十萬已經快到她承受的極限,再多她就要預支下個月的零花錢。
她是真的非常喜歡拍賣的戒指,否則也不會單單是因為和唐一念慪氣就不斷的報價。
“一千萬。”
男聲緊接着響起。
三百萬的戒指被炒到了一千萬,不過誰讓人席公子有錢!
一千萬一聲,兩聲,三聲,一錘定音,戒指還是屬於席公子的。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羨慕嫉妒的看着唐一念。
席公子對唐大小姐真是太好了!
唐大小姐真是太幸福了!
唐一念卻有些遺憾,也僅有一些。
拍賣會繼續如火如荼的進行。
……
膏藥塗在臉蛋上微涼,伊落橙咬緊着唇任由顧斯里在她的臉上塗抹。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臉蛋受傷。
好像她經常惹麻煩給阿斯,還老是讓他擔心。
伊落橙對着顧斯裏面無表情的模樣,唇又抿緊了幾分,她吶吶的說,“阿斯,我沒事。”
顧斯里蓋上藥瓶,低頭看她,臉色緩了幾分,誇讚道,“這次做得不錯。”
伊落橙一時之間聽得不太懂,茫然的看着他。
她好像沒有做什麼值得他誇獎的事情啊。
顧斯里說,“下次碰到欺負你的人就應該像今天這樣狠狠的教訓他。”
伊落橙聽得有些窘迫。
她今天真的有下狠心踹了那個男人一腳,也把那個想要欺負她的男人痛得死去活來的。
後來更加是氣得把手中的可樂潑到男人的臉上去了。
現在想想,她也覺得自己鼓着勇氣做下平時不敢做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也知道如果換做是別人肯定會做得比她更好。
伊落橙吶吶的問,“今天我真的做得不錯嗎?”
她讓自己受傷了,而且事情也因為她差點失控了。
顧斯里肯定的說,“嗯,很不錯。”
她聽得笑了。
其實,她覺得是他對她的要求太低了。
“以後我會做得更好。”
她向他保證。
不能讓阿斯覺得她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是。也不能讓他常常擔心她。
她跟阿情學了一點點自保的手段,真的是一點點而已,看來以後她還得學多一些,免得有突發事情發生時,她僅僅只能依靠別人。
顧斯里揉了揉她的長發,“不急,慢慢來,先把身體養好先。”
伊落橙乖巧的點頭。
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
小車開出舒家大宅一路奔向夜色。
舒家的大門落在身後,伊落橙才若有所思的說,“今天那個男人好像是特意衝著我來的,他好像對我……”
看着她的眼神令她有些發毛。
顧斯里的臉色沉了沉,他道,“別擔心,以後他不會再找你麻煩。”
伊落橙也覺得那個男人不會再找她麻煩了,畢竟被揍得不輕的人應該不會再有勇氣來找她麻煩了吧!
伊落橙笑了笑,想到那個穿着紅衣的女人對她說的話。
好像很少有人看好她和阿斯的婚姻呢!
又想到在宴會上他和另一個女人相談盡歡的樣子。
她的心悶了悶。
小車一路前行,路經熱鬧的街道,伊落橙望了一眼車窗外,“阿斯,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回去?”
他今晚應該還沒有吃東西。
顧斯里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
伊落橙說,“你還沒吃東西。”
“回家煮個麵條就行了。”
伊落橙默了一會,到底還是妥協了,“番茄雞蛋面可以嗎?”
“可以。”
伊落橙抿唇笑。
兩人回到西沙別墅時,別墅靜悄悄的,鍾情還沒有回來。
今晚,伊落橙不讓鍾情陪她過去慈善晚宴,讓她和袁岳去約會了。
到現在袁岳還沒有送阿情回來,看來約會應該很順利的。
伊落橙一邊洗着兩根生菜,一邊想着。
身邊的顧斯里正挽着袖子在切番茄。
顧斯里垂着頭,臉上的輪廓在燈光下柔和,眉目間暖得像是冬日裏的陽光。
此刻的他拿着菜刀在咚咚切着番茄,這副居家的模樣讓人很難與方才一身黑色的禮服,與人推杯換盞,淺言交談的他聯繫在一塊。
伊落橙看得幾乎入了迷,他抬起頭,眸光瀲灧色,煞是迷人。
她抿着唇微微一笑,看着他刀下的番茄。
他的刀工極好,動作很快又整齊,番茄被切成一片片的厚度幾乎都是一樣。
她覺得他太完美了,好像沒有不擅長的東西。簡直讓人自行慚愧。
不到十五分鐘,麵條已經煮好了。
伊落橙坐在一旁看顧斯里吃面,看着極其簡單的麵條,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阿斯,要不要我再去炒兩個菜?”
他才答了一個不用,兜里的手機響了。
接通,伊落橙立刻聽到顧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嗓音響起。
“顧斯里,你今晚是不是把鄭家那小子揍了個半死?”
這件事這麼快就傳到爺爺的耳里了?
伊落橙有些擔憂的抿起唇。
顧斯里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淡淡的說,“離半死還遠。”
顧老爺子氣得又吼了好幾句后,通話很快就結束了。
顧斯里收回手機,“爺爺叫我們明天早上回老宅。”
伊落橙點點頭,心裏面很擔心。
爺爺突然叫他們回去,事情是不是鬧得很嚴重了?
顧斯里揉了揉她的頭,低聲道,“沒事,爺爺只是想找借口讓我們回去一趟而已。”
伊落橙瞪圓眼睛。
真的會是這樣么?
難道不是回去被教訓一頓嗎?
顧家老宅
電話里已經是嘟嘟的盲音,顧老爺子卻還保持接聽電話的動作一動不動,震驚的表情獃滯在臉上。
“老爺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衛國忍不住開口問道。
顧老爺子好一會才愣愣的看向衛國,喃喃道,“斯里他揍人了。”
一向平靜的衛國也吃了一驚,少爺會揍人確實是件新鮮的事情,畢竟一向穩重的少爺在很小的時候好像已經沒有什麼能惹怒他出手打人。
不過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能令老爺子如此震驚,又讓少爺下手的人,那人肯定被少爺揍得不輕。
衛國穩了穩心神,“少爺揍的是誰?”
“哦,聽說是鄭家那個小子。”說著,顧老爺子有些不滿的拍桌子,“那不孝孫子,揍人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要從別人的嘴裏才知道這件事情!真是氣煞我也!肯定是沒有把我當作爺爺!”
衛國笑着道,“少爺一直很孝順您,怎麼可能沒把您當作爺爺?”
顧老爺子哼了哼,眼裏卻有着笑意,明顯對嘴裏的不孝孫還是很滿意的。
一旁的傭人聽着兩人的對話,被雷得滿頭黑線。老爺子生氣的點好像不能這個吧?難道不應該是生氣少爺揍人嗎?
衛國撫好顧老爺子的心,還不忘記問鄭家少爺的情況,“那鄭家少爺現在怎麼樣了?”
顧老爺子這才慢慢想起那個倒霉被揍的人,然後又氣得一拍桌子,“都把人揍到住院了!這混不吝的是不是要把人揍得不能喘氣了才肯告訴我!”
周圍的傭人聽得把頭垂了下來——所以老爺子你生氣的只是少爺揍人不告訴你嗎?
顧老爺子氣得胸口一伏伏的,他氣沖沖的啪啪的非常熟練按了一連串的號碼出去。
電話一接通,顧老爺子高分貝的嗓音立刻擴散到整幢樓,“顧斯里,你今晚是不是把鄭家那小子揍了個半死?”
“離半死還遠?都吐血了還遠?我看是離死不遠了!”
“你這不孝孫,明天趕緊帶你着你媳婦回來一趟!”
“哼!我不管你們有空還是沒空,明天早上我看不到人,我就過去找你們!去公司找你們!”
丟下這番威脅的話,顧老爺子超級霸氣的率先掛了電話。
他呼一口氣,原來先掛電話的感覺是這麼爽!怪不得那個不孝孫子常常沒等他說完話就掛了電話。
終於嘗試一次先掛電話的滋味,顧老爺子瞬間覺得自己萌萌噠。
“老爺子你笑彆氣,身體要緊,少爺——”衛國接下來的話在看到顧老爺子臉上的得意洋洋時便漸漸止住了。
這副樣子,哪還有剛才的氣急敗壞?
顧老爺子心情極好的拍了拍衛國的肩膀,臉上的得意更加明顯,“這你就不懂了,我不這樣那混孫子怎麼會回來?”
他連拒絕的機會也沒給,就匆匆掛了電話,想必那混孫子明天肯定會帶着他的孫媳婦一塊回來。
顧老爺子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衛國笑了,他點頭,“少爺明天一定會帶着夫人回來的。”
聞言,顧老爺子笑得更加開心了。
他舒坦的靠在沙發上,不知想到什麼,又拿起電話。
電話接通,顧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嗓音又開始吼起,“你兒子把人揍得下不了床了!明天趕緊給老子回家!”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顧老爺子才笑着把電話掛了,他背着手來來回回的走着。
走了幾圈,他停下來拿眼珠子瞅着衛國,“衛國,我那孫子居然打人了!你說他從小什麼都學得比別人快,怎麼青春期現在才來?!”
當初隔壁那幾個小子年紀小小就懂得向女孩子送花送情書了,偏偏他家的孫子好像對女孩沒有興趣,傳說中那個青春期的萌動,他觀察了好幾年,愣是沒看出來他孫子哪裏動了。
有女孩送情書臉不改色,有女孩子攔路表白還是臉不改色,反正就沒看出對着那些嬌嬌柔柔的女孩子和對着部隊裏的老爺們有什麼區別。
要不是當初還有詩琦那丫頭在,哦,不,哪怕有了詩琦那丫頭在,他還是懷疑他孫子是一個同性戀。
十天半個月沒見過一次面,偶爾約會一次也沒見他激動或者期待之情,這樣哪裏像是熱戀中人?
想當初,他和他老伴在一塊,每次出門約會他都會好好收拾自己一番,還要絞盡腦汁想怎樣讓他老伴開心。
哪像這個混孫子!
差點讓他以為就算他到地下見老伴也不會看到這孫子成婚的一天!
沒想到他不僅看到了,還‘看到’孫子衝動的時候。
眾多念頭一過,顧老爺子很快仰着頭哈哈的笑了,“雖然來得晚,幸好來了!可惜,當時我怎麼沒在呢!”
說到最後,顧老爺子瞬間又變得懊惱了。
……
冷詩琦坐在窗前拿着指甲油細細的在她粉紅的指甲上塗抹。
五個手指全都塗抹上粉紅色的指甲油,她手心向下,攤開手瞧了瞧,最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門外敲門聲
“請進。”
她繼續拿着指甲油塗另一邊手,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褪。
王淑華推門進來,房間裏的指甲油味道很濃,她皺了皺鼻子,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笑着走近,“琦兒,怎麼今天不出去逛街?”
冷詩琦頭也沒抬,“今天不想去。”
不想去?
王淑華看着她嘴角勾着的笑意,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一時之間倒是感到有幾分奇怪。
等着看這份寵愛能維持多久
冷詩琦塗著指甲,沒聽到王淑華開口,她抽空看了邊上的王淑華一眼,柔聲問,“伯母,有事嗎?”
王淑華似還沒有回過神,聞言只愣愣的點點頭,回過神后又搖了搖頭,“沒事。”
確實是沒事,不過是看這個侄女幾乎關在卧室一天沒出去,她這個做伯母的怎麼也要來關心一下。
聽到沒事,冷詩琦微微笑笑,便又低下頭塗抹指甲,那副專心致志,沒有什麼比塗指甲更重要的樣子讓王淑華心頭的煩躁又更多的湧上來。
春節將近,她唯一的閨女還在牢獄裏,連飯都吃不飽,整個人被折騰得瘦了好幾斤,而她的侄女還有閑心打扮自己!
王淑華只要一想,就心如刀割。
最近經歷的事情多了,她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像個無頭蒼蠅亂撞,哪怕有不滿,也只壓在心上。
她還想要靠這個侄女儘早把閨女從牢獄中救出來,不能把人得罪。
若是侄女真的撒手不管,也不知道晴兒還有多久才出來!
忍住不滿,王淑華說了兩句關懷的話,才一臉慈愛的轉身準備離開。
才走了兩步,身後冷詩琦的手機響了。
王淑華只聽到冷詩琦說了一聲喂后就沒有再出聲。
她無意聽是什麼事情,才拉開門,已經邁出一條腿,身後突然砰的一聲響。
王淑華被嚇了一跳,邁到途中的腿縮了回去,她忙回頭問,“怎麼了?”
眼睛沿着聲響看過去,一部性能極好的白色手機完好無損的躺在牆腳下。
明顯剛才那砰的一聲就是這手機被摔出去撞到牆的聲音。
再看冷詩琦,此刻的她臉上已經沒有愜意的笑容,臉蛋緊緊的繃著,怒火在盛滿在眼底。
王淑華錯愕不已,“琦兒?”
這到底是多大的氣才能讓一貫溫柔的侄女臉蛋都扭曲了?
冷詩琦深呼吸一口氣,恢復平靜后又是一臉的溫柔,“沒事,聽到我一個認識的人被人揍了,所以有些生氣。抱歉,我失態了。”
王淑華一愣,然後有些討好的笑笑,“一家人哪有什麼失態不失態。你朋友他沒事吧?”
根本就沒注意冷詩琦說的是認識的人而不是朋友。
冷詩琦心裏頭暴躁得很,不想繼續和王淑華客套下去,只敷衍的道,“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王淑華咽了咽口水,見她臉色不好看,也沒心待下去,簡單說了兩句話很快就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房間裏又剩下冷詩琦一個人,她的臉色立刻又變得鐵青,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實在是氣得狠了,她憤怒的扯過床頭上的枕頭重重的扔在地上,然後狠狠的踩上幾腳。
做完這些,胸口的氣並沒有消散,還是不斷在胸口裏亂撞,她喘着粗氣,伸手一把把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都掃到腳下。
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掉了一地,還伴隨着一陣陣響聲,她心口中的鬱氣終於少了一點。
今晚她沒有參加的慈善宴會確實是有事發生了!
不過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而是伊落橙又藉著斯里的東風狠狠出了風頭!
現在別人提到伊落橙,肯定想到的就是她真是有福,夢得到斯里的寵愛吧!
她沒想到鄭亮居然會失手了!
在聽伊落橙會被斯裏帶到慈善會上,她氣過,怨過,恨過!
她了解斯里,他一向不愛參加這樣的宴會,當初她暗示他陪她參加慈善宴會,每次都被拒絕了!
三年前的慈善晚宴邀請卡年年有,她卻從來沒有參加。
沒有男伴,難道她一個人過去參加?她冷詩琦丟不起這個臉面!
結果,現在是為了伊落橙,斯里居然陪她參加了!
真是可笑,真是——可恨!
只是她再恨,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帶着伊落橙融入圈子裏。
最後想到鄭亮也會參加慈善的宴會,她心裏有了新的期待,這期待使她轉移了心中的怒火。
作為一個常在花叢中遊走的紈絝,鄭亮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勾搭女人的本事不輕,他對伊落橙有了興趣,肯定會在宴會上找機會纏上伊落橙。
跟鄭亮扯上閑話的女人能有什麼好的名聲?
她現在的要求還不多,只是不想到伊落橙的日子過得太過舒坦,能被圈子裏的人用不屑的眼神說幾句閑話而已。
結果沒想到鄭亮那個蠢貨居然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
想到所有人都在說斯里寵愛着伊落橙,冷詩琦冷冷的笑了。
她就等着看這份寵愛能維持多久!
……
拍賣會還沒結束,唐一念便尿遁了。
唐一念走後不久,席衍均也找了個借口,臉色微沉的離開。
他就知道,只要他稍一放鬆點,那個女人就會逃得沒邊!
他應該慶幸,她還有個外公在,她想跑也跑不遠嗎?
席衍均按了按額頭,沒找到人的他,最後只好驅車離開。
z市某個酒吧
唐一念從拍賣會離開后直接趕到酒吧,然後從女人堆里揪出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人。
“一念……念姐,你怎麼過來了?”
被揪出來的男人看到唐一念臉蛋紅了紅,純真得一點也不像剛才左擁右抱的男人。
男人慌忙把身上凌亂的衣服整理好,“一……一念姐,我們先出去說。”
這裏的環境太差,胭脂味太重,搞得他在一念姐面前快抬不起頭了!
唐一念掏出一張銀行卡還給他,“不用了,我只說兩句話就走。銀行卡還你,錢我沒用。”
男人愣了愣,連忙把卡推回去,“不用還,不用還。”他摸摸腦袋,靦腆的笑道,“這是小弟孝敬你的。”
唐一念差點沒被男人的話噎着,不過心頭還是暖暖的,她看着面前臉蛋還帶着青澀的男人笑了,拍了拍他不大厚實的肩膀,“放心,我如果有事一定會找你幫忙,現在卡先拿着。”
見男人沒接,唐一念索性把卡放進他的口袋裏。
男人躲了躲,沒躲開,最後被唐一念壓得動不了,他動了動嘴問,“一念姐你吃飯了嗎?”
唐一念說,“當然,我還能餓着我自己?”
從牢獄裏出來后,她最忍受不了就是餓肚子,還儼然向吃貨的道路上發展。
男人靦腆的笑笑。
唐一念掃了掃男人的下身,男人被看得臉蛋刷的紅了臉,雙腿疊在一塊,蓋住唐一念想看的地方。
唐一念挑了挑眉頭,很誠懇的道,“小明,別磨成針了。”
說著,人已經施施然的離開。
只留下沈明朗在風中凌亂。
別磨成針了……磨成針……針……
等唐一念離開后好久,沈明朗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機械般的往回走。
“沈少,剛那個女的是誰?”
沈明朗才進來,他身旁的朋友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漂亮,自認為看過很多美女的他們也驚艷不已。
“沈少爺,人家還以為你不回來找我們了。”沈明朗身旁的女伴嘟着嘴,臉上露出吃醋的模樣,嗲着嗓子問。
沈明朗聞到濃濃的胭脂味,皺了皺眉頭要抽出手,女伴纏着他的手勁又用力兩分,白嫩嫩的豐胸壓在他的手臂上。
另一個女伴也不甘冷落,立刻纏過來,“沈少,你可不能有了新歡就忘了人家,人家——”
沈明朗被纏得不耐煩的喝了一聲,“滾。”
兩個女人被喝得一僵,隨即臉上出現楚楚可憐之色,在看到沈明朗不為所動時只能咬咬唇,不甘願的鬆開手。
“還不快滾,連個人都不會伺候,換兩個會的過來。”有人揮退兩個女人,然後笑嘻嘻的道,“沈少,別生氣。待會再給你送來兩個更會伺候人的過來。”
沈明朗站起來,“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其他人一愣,難道沈少急着去見剛才那個來找他的妞?
那麼漂亮的妞,換做他們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沈明朗看到他們猥瑣的目光,臉一黑,沒好氣的道,“那是我姐!比親姐還要親的姐!收起你們的齷齪心思!”
狂點頭,“是,是。”
沈明朗,“……”
唐一念離開酒吧時,又奔去了了醫院。
這幾天她老是做噩夢,與其半夜醒來后又渾渾噩噩的睡不着,倒不如去醫院看望外公。
有外公在身邊,她的心會安定一些。
來到醫院夜已深。
病房裏的燈已經熄滅,只有走道上的燈亮着。
唐一念遠遠看到外公的病房外有一抹頎長的身影站在走廊上。
目測那是該死的席衍均的身影。
他手裏拿着一根點燃的香煙,一抹孤單的猩紅火光在夜裏顯得分外的寂寥。
我靠!
又來裝憂鬱的傢伙!
當初她就是被他那溫柔又偶爾帶點憂鬱的小眼神給閃了眼,所以才一失足便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他。
真******有病!
沈明朗以前很長一段時間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滿憂鬱呢!
唐一念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走近,開病房門,胳膊被人拉住。
唐一念合上剛打開一條縫的房門,轉過頭。
席衍均手一揚,香煙拋物線從高樓往下墜落,他喚了一聲,“念念。”
“有屁快放。”
唐一念懶洋洋的靠在門上,努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席衍均低低的笑了笑。
唐一念,“……”這丫的應該病得不輕了。
“女孩子別說髒話。”
席衍均附在她耳邊半響才吐出一句話。
唐一念,“……”她心裏頭其實還有一萬個卧槽忍住沒說出來。
“我今晚沒吃飯,去陪我到附近吃點東西,然後我們再回來看外公。”
誰是他外公?
唐一念再深深的體會到席衍均的厚臉皮了。
當初她就算死皮賴臉的追求席衍均,不過那時她還是常常被氣得一肚子氣的跑人,雖然最後她還是沒過兩天就很沒骨氣的又跑回去。
但是和現在的席衍均相比,她是小巫見大巫!
人家就是有辦法把她的話當作耳邊風!就是看不見她眼裏的厭棄!
碰上一個神經病了!
這******什麼事!
不管唐一念心裏怎麼吐槽,她還是被席衍均拉着去附近飽飽的吃了一頓宵夜再回到病房。
懶得理會席衍均,她回到病房后連澡也沒洗,直接就着身上的衣服睡到陪護床上去。
呼吸聲平穩后,席衍均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蛋,俯身將唇印在她的唇上。
他的喉嚨滾了滾,聲音低喃,“念念。”
“我不是故意的。”
“很抱歉讓你吃那麼多苦,以後再也不會了。”
“我愛你,很早就愛你了。”
低喃的嗓音輕得幾不可聞,床上的女孩睡得一臉香甜得沒心沒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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