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終章（五）
月光明亮，星辰閃耀。
白皙月光映射出兩道人影，中間隔着一個寬闊的街道，他們靜靜地並排行走着，無人出聲，好似他們身處的環境一般的寧靜。
街道兩旁的屋中全是一片漆黑，低低的蟲鳴與時不時發出‘咕咕’的夜梟讓人不自覺的忽視了燥熱的空氣，心境好似也得到了升華。
兩人行走的速度並不快，可街道只有那麼長，沒幾分鐘便站到了一處亮着燈光的房屋前，隨即，少年的聲音便打破了這份安寧：
“你到了。”
“嗯。”
“回去吧。”
“嗯……”
“……”
“……”
“怎麼了？”
“再陪我走走吧……”
“嗯，好。”
隨着少年乾脆利落的認真回應，少女伸出她略帶顫抖的胳膊，堅定的、牢牢的挽住了他的臂彎，怔怔的看着沒有被抽開的臂膀，半晌后，她的雙眼彎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昂起頭正面着他的藍眸：“我們走吧，隨便走走。”
“嗯。”
街道再次陷入一片靜謐，只剩下兩人腳下發出的‘沙沙’聲，漸行漸遠……
只不過，月光下的兩道人影此時已經交錯在了一起，再無間隙……
……
一處供給兒童遊玩的公園中，少女坐上鞦韆，鞦韆兩段的金屬鏈隨着她的坐下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少年靜靜地站在她的背後，沒有動用魔力僅僅用着雙手，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推動，盪起的鞦韆帶動輕輕的風將少女褐色的髮絲吹拂的越發的凌亂。
在少女微微搖頭后，威斯停下了推動鞦韆的動作，默默地看着她將自己的長發規整，雖然作用不大，可她依舊固執的在撥弄着她的長發，希望它能更加的整齊。
“有什麼想問的嗎？”威斯按住了赫敏還準備繼續的手輕聲詢問。
伴隨着長長的沉默，赫敏將威斯的大手放在自己肩上，用力的攥緊它，不過最後依舊只是微微搖頭輕聲回道：“……沒有。”
“是嗎？”威斯不置可否的回應，只是同樣的握緊了她有些發涼的小手。
“總覺得時間太短了，明明你來了7年……”赫敏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與力量聲音越發的輕柔：“你如果不去伏地魔那裏，我們應該能有更多的時間吧……”
“不，這是必須要去的。”威斯手在赫敏的肩膀輕輕揉捏着：“那次的襲擊，明明我已經知道了伏地魔只是打算‘賺錢’，可我們依舊不得不再最後一場上預防着有可能出現的‘對哈利的襲擊’，他一直藏在暗中，我們太被動了……”
“可這和你過去有什麼關係呢？”赫敏感受到頭頂威斯的呼吸，聽着腦後有力的心跳聲，頓時臉色發紅的轉了轉頭看向四周以確認這兒真的沒有別人。
“伏地魔從一些人口中知道了我，並且通過那次的襲擊認識到了我有可能給他的計劃添亂，所以在得到我的力量之前，他會一次又一次的躲在暗中實施計劃，而鄧布利多教授沒辦法同時看的住我與哈利兩個人，更重要的，我們需要一個知道他動向的內應。”威斯鬆開了搭在赫敏肩上的手，從她身旁繞過，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說道：“而且，在壞人身邊，做事可以沒有壓力，只需要顯得比他們更壞就可以了。”
“你的‘壞’整個魔法界都知道了。”赫敏伸手托腮，瞪着一雙明亮的眼睛毫不畏懼的與他直視：“壞蛋！把你做的壞事通通說一遍吧！”
“將巨人滅族，應該不算吧…”威斯看着赫敏露出微笑：“畢竟霍格沃茨可經受不住那麼多巨人的同時攻擊。”
“這事真的是你做的？”赫敏面露驚訝有些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隨即便皺着眉苦惱道：“那些可是活生生的…巨人啊，海格當時說我還不相信你會這麼做……”
“老傢伙格林德沃總把一句話掛嘴上：‘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威斯伸手按上了赫敏緊鎖的眉毛，幫她舒展開，輕柔的同時語氣放輕：“至少在這件事上，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我不可能放任伏地魔平白的獲得那一大助力，剛剛結束的戰爭你也參與了，面對那些巨人，我們很難第一時間戰勝他們，而且與他們戰鬥時，那群食死徒也會同時出手，到時候傷亡會更大的。”
“那群‘食死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赫敏從自己額頭抓下威斯的手，想着當時的場景沒好氣道：“連納威都收拾了一個！”
“那是因為那些比較厲害的食死徒在這幾年裏都被我想辦法一個接一個的幹掉了。”威斯搖着頭語氣里充滿了遺憾：“那年你們幾個衝進神秘事務司，如果不是穆迪教授他們動作太慢，伏地魔當年就孤家寡人一個了，這場戰爭會好打的多。”
“那年？神秘事務司？穆迪教授？”赫敏歪着頭默默思考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預言球？”
“嗯。”
“那一年……唔，哈利看到你和伏地魔交手了？是真的？”赫敏微皺着眉毛回憶着，口中喃喃模仿着一個古怪的音節：“‘黑管’是什麼？”
“是‘黑棺’，它運用的不是魔力，所以我才用它來偷襲伏地魔，可惜，當時不能殺了他。”威斯咬字清晰的重複了一遍，隨後解釋道：“這種能量是一種不屬於‘魔力’的神奇能量。每個世界都有它們獨有的能量，你會不會想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想！”赫敏沒有絲毫遲疑的點着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威斯，用着一副非常嚴肅、非常鄭重的口吻說道：“可這兒……”
“‘可這兒有必須要我去做的事’，對吧？”威斯笑吟吟的用着赫敏的聲音幫她補充了下半句話。
“不要用我的聲音說話！”赫敏略帶埋怨的說了一句，隨後神情低落道：“這樣我好不容易堅定的決心又要動搖了。”
“動搖？不會的。”威斯微微搖頭用着一副溫和的表情說道：“你可是赫敏·簡·格蘭傑。”
“……”赫敏頭再次埋了下去，低低的聲音有些發悶：“那你怎麼能用我的聲音的？”
“通過我離開霍格沃茨時學的那個咒語而產生的靈感，通過魔力將咽喉部分包裹，一點點的把你聲音試出來的。”威斯站起身手掌輕輕的覆在赫敏的頭上，聲音里充滿了笑意。
威斯發覺手下的小腦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赫敏整個身體彷彿縮的更小了一圈，半晌后她悶悶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很辛苦吧。”
“不會。”威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語氣隨意的說道：“畢竟是非常熟悉的聲音而已。”
“喵~~”
“喲，克魯克山。”威斯順聲回頭看去便發現一隻橘色的胖貓正蹲在公園入口，瞪着一雙泛着綠光的眼睛盯着兩人。
“喵~”克魯克山低低的喵了一聲，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先是圍着威斯的腳繞了一圈，親昵的蹭了蹭他后跑到了赫敏身旁，也沒管她的姿勢，直接跳上了她的膝蓋，昂着頭看着她被頭髮蓋住的臉。
“看來克魯克山是找你回去的。”威斯彎腰拍了拍它的大腦袋又摸了摸赫敏的小腦袋。
‘嗯，都挺亂的。’威斯如是想着，順手捋了捋。
“……嗯。”赫敏把臉整個埋進克魯克山的毛皮中，用力的蹭了蹭后也沒有抬起頭，只是向著威斯伸出了一隻手：“回去了。”
……
威斯在格蘭傑宅門前鬆開了赫敏的手，點了點她懷裏的克魯克山的扁平鼻子對它說道：“我把她安全送到家了哦。”
“喵~”克魯克山低低的叫了一聲，用臉蹭了蹭威斯的手指，掙扎着從赫敏的懷裏一躍而下。
“那，再見？”威斯看着依舊低着頭的赫敏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后說道。
“嗯…”赫敏埋着頭低低的應了一聲，腳下沒動依舊站在門前。
“那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威斯側頭看了看一旁的房屋，透過明亮的窗戶，依稀還能看出兩道待在客廳的人影：“你家人還在等着你呢。”
赫敏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窗戶，被燈光照射出的兩道人影投射在窗帘上，自己的父母雙親正透過窗戶默默地看着自己。
哪怕影子是一片漆黑，可身為他們女兒的赫敏已經能腦補出他們擔憂的表情。
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抬起了腳步，向‘家’走去，向著依舊等着她的人走去。
威斯站在街道上，無言的注視着赫敏一氣呵成的‘開門、進屋、關門’的動作，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關閉的房門，隨即，轉身離去。
剛走過三棟房屋，威斯便停下了腳步，一臉狐疑的看向月光籠罩下的那群房屋的陰影處，又回頭看了看赫敏宅的位置。
“我記得我特意留意過，所有時間轉換器全部都被摧毀了，你脖子上的這個是哪來的？”威斯幾步走向了陰影，眯着眼看着面前這個臉色蒼白的赫敏，伸手幫她輕撫後背為她順順氣：“還是你已經被格蘭芬多傳染，開始變得魯莽，從而使用這樣的破損的時間轉換器？”
“呼~呼~”赫敏只是雙手杵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滴落在修剪整齊的草坪上，碎裂成片。
半晌后，赫敏最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直起腰伸手將頸間已經破損的時間轉換器拽了下來，看着佈滿裂痕的它無奈道：“我終於知道那時候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會說一句‘你的頭髮是白色’的意思了，要知道我拿到它的時候還是完好的。”
“那這是哪來的？”威斯順着赫敏的目光看了過去，下一秒他的眼睛就被赫敏捂住了。
“因巴斯女士給我的。”赫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確認不會走光以後才鬆開了捂住威斯眼睛的手：“因巴斯女士說我的第二魔法源的開闢極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共同經歷了一次時空旅行，所以她就‘拿’過來了一個，修好后準備讓我跟你去一個地方再試一次……總之，它起大作用了。”
“以後別拿我媽製作的東西……”威斯臉色古怪的說道。
“……哦。”赫敏明顯愣了下，低着頭半晌后才輕聲應道。
“她改裝過的東西怎麼說呢，簡單來說就是會在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毛病，以後她給你的東西用之前給我先試，至少……我命比較硬。”威斯苦着臉咬牙切齒的看着一棟房屋，那裏有一位秀逗的魔導士——莉娜·因巴斯。
“不至於吧？”赫敏聞言立刻抬起了頭，一臉驚訝的順着威斯的目光看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卻透露出一點高興。
“唉，怎麼不至於，你這次轉了幾圈？”威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問着赫敏。
“一圈啊……額……”赫敏下意識的回應，說完她就是一愣，臉色開始有些發白。
“你也想到了吧，”威斯生無可戀的搖着頭：“時間應該是回到一個小時以前，可是‘現在’的你才剛剛回到家。”
“額，這只是特例吧？”赫敏乾巴巴的辯解着，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似乎是想要確認它們的完整。
“唉，你問我爸，他最有發言權。”威斯一臉的痛苦，滿臉寫滿了‘不忍回顧’的表情，沉吟了半晌后臉色才稍稍緩解了些許，看着赫敏古怪的表情疑問道：“你廢這麼大力氣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你就不會懷疑‘我’是被人假裝的？”赫敏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會把我認作哈利嗎？”威斯伸手從自己臉上拂過，下一秒哈利的臉便出現在了赫敏的面前。
“額…好吧，原來這種狀態能發現你的魔法波動是完全不會變的啊。”赫敏被威斯的變化弄的愣了下，盯着哈利的臉看了半晌后恍然大悟道。
“記好了我的魔法波動哦。”威斯笑吟吟的說道，又隨手將自己的臉變回來：“你覺醒我們那裏的魔法源后就能輕易的辨別出來，我們這類人的魔法波動幾乎不會改變，這次就算有人冒充你，我也能一眼認出來。”
“‘我們這類人’這句話總覺得有點不對……”赫敏扯了扯嘴角，隨後拉了拉威斯把他身影徹底拉進陰影里看着自己家房子默默等待着，口中解釋道：“我回家后……總之，我有話想和你說。”
“哦，你要出來了？”威斯也回頭看着格蘭傑宅，沒幾秒，一個赫敏便從中猛的推開門，奔上街道茫然四顧，張望了好一會兒抬步便向著莉娜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奔去，可只跑了幾步，她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孤零零的站在那裏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我就過來了。”身旁的赫敏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隨着她的話，街道中的赫敏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項鏈，撥弄了它一下後身影緩緩的隱沒於空氣之中。
“現在，我找到你了。”赫敏抬着頭，目光不再躲閃，眼睛直直的看着身旁的威斯。
“這玩意別再用了，‘時間’與‘空間’都出毛病了。”威斯看了看赫敏‘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赫敏‘出現’的位置一臉慎重道：“下一次說不定就把你變成伏地魔的同期學員了。”
“好。”赫敏溫柔的應了一聲，站在原地出神的看着格蘭傑宅：“媽媽和我說，我需要把我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免得長大后留下什麼遺憾……”
“嗯？”
“我也覺得媽媽說的對，畢竟下次再見你，說不定我都七老八十的了……”赫敏把目光移回了威斯的臉上，看着他湛藍的眼睛溫柔道：“威斯，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嗯，我知道了。”威斯瞬間表情古怪了起來，抓了抓頭有些猶豫的試探性回道：“謝謝？”
“這個時候你應該正式些的回應我！”赫敏對着威斯翻了翻眼睛埋怨道。
“你知道我喜歡你，畢竟我前天已經用了幾十種非常正式的方式告訴你了呢。”威斯攤着手一臉無辜：“不過就算這樣，可還是……算了，不說那些了。你看，我都用了至少幾十次的方式和你說了。”
“那不算！”赫敏瞬間臉色通紅的大聲辯解，隨即看着威斯一臉迷茫的模樣有些苦惱的皺着眉，站在那裏昂着頭略帶期盼的直直的盯着威斯：“好吧，那的確算……不過我依舊想要從你口中得到你的正面以及直接的回應……你明白嗎？”
“額，說實話，不是很明白。”威斯乾脆利落的搖着頭，不過表情卻變的柔和了起來，笑容綻放在了臉上，身體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不自然，不過還是堅定的向著赫敏靠近：“不過，強納森曾經告訴過我，對於女孩的問題，在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我需要這麼做……”
隨即，一臉彷徨的赫敏便被威斯一把摟住，本來就已經通紅的小臉這下連本來白皙的脖頸都變得有點粉紅，下意識的就想舞動手臂把他推開，可耳邊傳來的那有力的心跳卻詭異的改變了她的動作——她的手臂依舊顫巍巍的伸着，隨即，環抱了上去，牢牢的、不留一絲間隙的，抱緊。
緊接着，威斯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只不過聽上去有點困惑：
“然後他讓我這時候說點什麼來着？我錯了？全買？愛過？選你？”
瞬間，赫敏激動的內心便冷靜了下來。
用力捏了下威斯的腰間，掙脫了他的擁抱，隨後瞪着一雙眼睛委屈巴巴的瞅着威斯。
不過在她開口前，威斯好像想到了答案般的點了點頭，收斂起了笑容，看着她的眼睛鄭重道：“恩，我也喜歡你。”
赫敏聞言瞬間愣了愣，頓時眼中充滿了欣喜，不過也只維持幾秒便反應了過來，斜着眼睛看着威斯，語氣不善：“這也是強納森教你的？”
“這句不是。”威斯笑容再次浮上了面龐，伸手再次摟住了赫敏，在她頭頂輕聲道：“這也不是。”
“真的？”赫敏的腦袋悶在威斯的胸膛，聲音悶悶的。
“真的。”威斯拍了拍赫敏的後背，鬆開了她，微微低頭看着她，手臂揚了揚：“要不要釋放一道牢不可破咒試試？這胳膊上沒有這道咒語，還挺不習慣的。”
“是嗎？那我幫你加一個吧……”赫敏昂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威斯，伸手溫柔的拽過他空中的胳膊。
“你可能不知道這道咒語，它的釋放需要有見證人的……”威斯眉毛揚了揚補充了一句，不過也沒掙扎任由赫敏拽着他的胳膊向她面前靠近。
隨即，赫敏猛的張開了小嘴，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幾秒后，她捂着自己的腮幫子蹲了下來。
威斯眼角抽搐的看着面前發生的這一幕，他又看了看手臂上清晰的齒痕斟酌了半晌點着頭道：“龐弗雷夫人的手藝可真好，你看你現在的牙齒多整齊。”
“現在是關心這件事的時候嗎？嘶…我的牙……”赫敏捂着腮幫子站起身，拽過威斯的胳膊湊到面前看了看後有些遲疑的砸吧了幾下嘴巴，最後還是放棄般的沒有再補上一口，有些糾結的喃喃自語：“居然沒出血……”
“在你的咬合力不夠的情況下，你就要抱着殺死我的心態去咬才可能出血……”威斯無奈的說道。
“是嗎？我再試試？”赫敏眨了兩下眼睛昂着頭看着威斯詢問道。
“……很疼的好吧。”威斯語氣越發的無奈了。
“就是要讓你感覺到疼。”赫敏用着特嚴肅的態度固執道。
“理由？”
“我曾經看過的一本書上寫過‘疼痛是本能，是維持記憶力最強有力的手段’。說不定你這一走，我死之前都見不到你，我得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你能記住我！”赫敏一本正經道，說完神情便沮喪了起來，輕輕撫摸着威斯手臂上的齒痕喃喃道：“可我做不到、咬不下去……”
“那就把‘記憶’抽出來，貼身保存好，每當自己有所遺忘，便再拿出來看看。”威斯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瓶給赫敏展示了一下它裏面的縷縷銀白，聳了聳語氣輕鬆的說道：“我們可是巫師。”
“它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失去光澤。”赫敏下意識的搖頭，隨後突然反應過來，一臉驚異的看着水晶瓶疑惑道：“這是誰的？”
“傑西卡。”威斯雙眼略微渙散，好似正在回憶，不過也僅僅只回憶了幾秒便將水晶瓶收了起來，微微搖着頭道：“她不想要了。”
“……”赫敏此時卻沒再說話，只是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被威斯收起來的水晶瓶。
“記憶是一個人很寶貴的東西，不能給你看，至少不能給你在這個世界裏給你看。”威斯看到她的神情立刻出聲拒絕道。
“不看就不看。”赫敏賭氣的把頭扭到了一邊，壓着嗓子用着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道：“聽名字就知道這女孩長的很漂亮……”
“你是怎麼從名字裏就聽出她很漂亮來的？”威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赫敏，發現她沒有回答的意思后微微回憶了下點着頭用着充滿讚揚的語氣道：“她熟悉各種槍械，遠距離狙擊瞄的很准，差一點就打中我了。”
“你把她記憶剝離出來后，她就把她的記憶送給你了？”赫敏語氣古怪的問道。
“沒錯，她覺得被施法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且她的這部分記憶也不方便留在她那裏。”威斯聳了聳肩語氣隨意道：“反正我是完全弄不懂她的想法。”
赫敏聽完威斯的敘述後用着古怪的表情盯着他，半晌后才用疑惑不定的聲音出聲道：“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她現在應該又換了個國家執行任務吧。”威斯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傑西卡跑哪去了。
“……想想你曾經的那些‘經歷’，我突然有一種想跟你走的衝動。”赫敏面色古怪的瞅着威斯，半晌后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那就走唄。”威斯笑容滿面的飛快接了一句，隨後卻攤了攤手錶情無奈：“但是，你會嗎？赫敏·簡·格蘭傑，會嗎？”
“威斯，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能請你再來看看我嗎？”赫敏對着威斯一本正經道，隨後莞爾一笑對着威斯展示了一下手掌，一枚泛着紅光的紅寶石戒指在她指間閃耀：“還有，以後送我戒指記得幫我戴上。”
“好。”威斯點了點頭后應道，隨即補充了一句：“這兒的風俗？”
“……對！”赫敏聞言就是一愣，隨即微微沉吟了一下笑吟吟的點着頭。
“要不還我？我嘗試一下？”威斯看着赫敏指間的戒指出聲詢問。
“下次吧。”赫敏搖了搖頭，又十分用力的擁抱了威斯一下後頭也不回的快步衝出陰影，向著自己家奔去：“我等你下次親手把它戴在我的手上。”
“哦，知道了。”威斯大聲回應着赫敏的話語，目送着赫敏的再次離開，直到她關上了房門才低頭看着自己胸口的大片濕潤，有些困惑的伸手揉了揉才伸出手指輕點上去，瞬間衣物便變得煥然一新。
在他剛向家人所在房屋沒走幾步，身後格蘭傑宅二樓的窗戶被人一把推開，赫敏的半個身子從中探了出來，對着月光下的威斯一邊揮舞着胳膊一邊大喊道：“威斯！謝謝！還有！對不起！”
“哦！知道了！別掉下來了！我回去了！”
“嗯！再見了！威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