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結他男？相親男？
老柳喜滋滋趕路，兜里厚厚的一疊人民幣，心道：“雖然被打了幾下，不過也算收穫了不少，這下學生們肯定不會再排斥我了吧？剛才其實我應該表現出矛盾、緊張、畏懼的複雜情緒，再兼有一副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模樣，這樣一來，我的形象就更為豐滿了。hTTP://Www.nIubb.net/哎，看來我的演技還沒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睡覺前應該再看一會《演員的自我修養》。”
回到家，老柳洗了個熱水澡，包紮好傷口，除了腦袋上傷口較大，後背只是有些淤青，過幾天就沒事了。把疲軟的身軀扔上沙發，打開那台畫面五顏六色，斑斕絢麗的電視看了起來。
正當老柳津津有味看着XX頻道播放的豐胸廣告時，門口傳來三聲敲門聲，一聲比一聲大。老柳一愣，套上人字拖走到門口，聲音低沉道：“暗號，天王蓋地虎。”
“砰”！
房門陡然被踹開，老柳眼前金星直冒。一個頭髮凌亂，上身一件紅色背影，背後掛着一把破爛結他，下身一條黑色七分牛仔褲的青年男子闖了進來。他臉色憔悴蒼白，眼神飄忽不定，下巴的胡茬刺眼尖銳，整個人看上去，彷彿一名事業愛情都很失意的落魄老男人。
老柳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冰箱上有工具，先修好鎖。”
男人也不說話，悶不吭聲地拿了工具修鎖。老柳依舊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眼睛卻時不時瞟向那個不速之客。
“再順手給我收拾下房間，幾個星期沒打掃了。hTTP://Www.nIubb.net/陽台上的啤酒瓶啊什麼的，都幫我倒出去。”老柳也不去看那個男人，懶洋洋地說道。
“對一個相親失敗的男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男人說完還是抓起拖把打掃起來，臉上沒半點情緒變化，呆板到有點木訥。
當老柳看完兩性廣告，開始播放情深深雨蒙蒙的時候，他才起身從冰箱取了兩罐啤酒，扔給結他男一瓶，道：“這次相親的是什麼女人啊？”
結他男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嚴肅道：“是個小姐。”
老柳差點沒被一口啤酒噎死，很認真地看了結他男幾眼，眼角抽搐道：“我記得一年前你相親的女人是富家小姐，後來有空姐、模特、富婆，怎麼眼光越來越挫了？”
“往事不堪回首，以前我要求太高，後來發覺我要求高，人家的要求也不低，所以慢慢降低要求。最近我已經把要求降低到小姐的程度了，但我沒想到，連小姐也看不上我。”結他男一口氣把啤酒喝完，又從冰箱裏取了一罐。
“……”老柳指了指他的褲襠，“那裏不行了？”
“不可能！”結他男將啤酒罐捏得扭曲起來，冷冷道，“昨晚看了一晚小澤瑪利亞，左手累了換右手，足足一個小時才射在牆上！”
“嗯，耐力不錯，射程也夠遠。但為什麼連小姐都看不上你？”老柳的臉色也終於嚴肅起來。
“真相只有一個。”結他男扶了扶背上的結他，“他們覺得出門不穿內褲的男人不正常。”
老柳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伸出手準備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手抬起一半，似乎怕被傳染，又縮了回來，認真道：“努力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紅顏知己。”
“嗯。我給你彈一首曲子吧？最近學會了《十，八，摸》。一直沒找到知己。”結他男剛要將結他取下來，老柳連忙阻止道：“千萬不要，我戒掉好久了。而且房方小說女兒住在隔壁，別打擾人家休息。”
“她上街穿……嗎？”結他男眼睛裏冒出一抹精光。
“呃，跟人家沒那麼熟，沒問過。”老柳眼角跳了跳，抽空看了一眼掛鐘，嚴肅道，“十點了，你還不走？”
結他男抬起左手，指着手上超大號的電子錶道：“你的時間不準確，我的手錶是北京時間，還差五分鐘。”
“有話快說，我明天還要上班。”老柳不耐煩道。
“工作還習慣嗎？你才上班幾天，就渾身是傷了。我可清楚的記得，五年前就沒人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了。我怎麼都想不通，你居然會去當老師，我明天準備去教堂找神父，讓他收我為徒。”
老柳愣了愣，苦笑道：“你現在還不是神經兮兮的，混了這麼久，我倦了。當老師還不錯，作息時間有規律，能很好的調整情緒。”
“哎，算了。大姐頭雖然生氣，也沒阻止你。不過你來華新市怎麼不找我和三娘？三娘到現在還不知道你來了。”結他男淡淡道。
“我去她的店子看過，她的生活還算安穩，除了還是有離婚的癖好，其它還好。我還是安安靜靜工作吧，等過段時間再說。”柳下懷嘆了口氣，又道，“向方小說。你是不是替我干過什麼？”
“沒什麼，幫你把今晚那幾個惹事小子的手剁了。根據你當時的反應，我想你就算事後不想，應該也很樂意我這麼干。”
“以後別有事沒事幹擾我私生活，如果老子工作被你搞砸了，兄弟也沒得做。”老柳點了支煙，苦笑道。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以後如果有什麼麻煩知會一聲，我會把你來華新市的消息壓下來。不過說好了，真碰上你目前身份解決不了的麻煩，通知我，你知道我的脾氣。”向方小說忽然嚴肅起來。
老柳笑道：“滾你娘的，你也就這能耐，少裝逼。”
“哈哈！我能耐沒多少，不過誰要動了你，就算天王老子，我也要捅死他。”
向方小說離開的時候，留了個號碼給柳下懷。直到向方小說消失在巷口，老柳才收回視線，腦海里回想起前些年的事兒。他們那幾個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姐妹，那幾張深深烙印在記憶深處的臉龐，那激情昂揚的歲月，熱血燃燒的日子，無一不是他無法磨滅的回憶。
想到2073班的那群小兔崽子，老柳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大學生活。選擇班主任這份工作，也多少有些緬懷逝去青春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