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華新市第一夫人
當第一縷陽光漫過窗帘照射進來的時候，馬英俊“哼唧”一聲，從沉睡中醒了過來。Htｔp：//wωω.ｎｉｕЬb．∩ｅt他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張蒼白憔悴略顯緊張的臉龐，臉上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自己。馬英俊忽然感覺鼻頭一陣發酸，他掙扎着坐起來，囁嚅道：“老師……”
“好些了嗎？”柳下懷關切地詢問。
“好多了。”馬英俊點點頭，問道，“老師，現在幾點了？”
“八點。餓不餓？我去給你買早點。”柳下懷正欲轉身，馬英俊忙拉住他的手臂，說道：“老師，一起下去吧。今天是評比的日子，我不能缺席。”
柳下懷眉頭一皺，不解道：“你傷成這樣怎麼去學校。”
“沒事。”馬英俊頑強地笑道，“老師別看不起人，我可比你想像中的要猛。”
柳下懷欣慰一笑，拍了拍他的腦門道：“那你準備一下，吃了早餐我們去學校。”老柳剛要下樓，忽然想到什麼，回頭道：“對了，我的電瓶車在救你的時候摔壞了，還有給你包紮傷口浪費了大量繃帶和消毒藥水，合計五百元。下次記得還給我。”
本來滿腔感動的馬英俊頓感頭暈目眩，再一次暈了過去。
“喂，你少來，裝死就可以逃脫債務嗎？別做夢了！”
……
吃了早點，馬英俊精神好了許多。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勉強能行走。他想，等評比完了再逃幾天課，就沒什麼大礙了。唯一讓他為難的是如何應付爸媽。於是，他給爸媽打了個電話說在同學家住，爸媽關切地詢問幾句，馬英俊就掛了電話。
老柳駕着破敗的電瓶車來到學校，小心翼翼地扶馬英俊下車。
“咦？小馬怎麼夾着腿走路？”校門口一名四眼男推了推眼鏡，一臉納悶。
“看這位傳說中的柳老師和他的學生如此曖昧，我的情緒一下子就蕩漾起來了。如果他們兩個長得再唯美一點，我……我就……”
一名花痴女雙眼冒着紅心。
“驚天爆料！柳老師是……還和他的學生玩曖昧……老天，我的心碎了！”
流言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傳播開來的，校園網再一次被老柳的帖子佔滿。若不是大一新生正為評比焦頭爛額，恐怕帖子的數量會呈幾何增長。
老柳與馬英俊分手來到辦公室，立時發現同事眼神曖昧，充滿玩味。他摸着下巴，暗忖道：莫非我又變帥了？
大搖大擺回到椅子上，趙大寶幽靈般飄過來，賊兮兮道：“老柳，雖然你還年輕，但也要節制啊。就算你不節制，但也不能讓學生跟着你遭罪啊。”
老柳險些從椅子上栽倒下來，滿頭大汗道：“何解？”
“自己上校園網吧。哎，你的知名度再一次升級，今年紫金花的人氣教師非你莫屬。hTTP://Www.nIubb.net/”趙大寶搖晃着腦袋，很有一股落寞的味道。
老柳忙登陸校園網，隨意掃了幾眼帖子，頓時拍案而起：“污衊！這絕對是污衊！”
張大鎚冷笑：“污衊么？我覺得你就是這種人渣！”
老柳冷汗涔涔：見鬼了，學生老霸道了，不就是和馬英俊一起上學嗎？我們怎麼就變成是一對了？哎，世風日下，真是冷暖自知啊。
身後的米雪也調侃道：“我早就懷疑你取向有問題了。”
柳下懷猙獰地回過頭，認真道：“我絕對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種人。”
“嗯。你男女通吃。”王二喜放下花花公子，加入到聲討老柳的隊伍當中。
柳下懷頭大如斗，當下不理會這群煽風點火的無良同事。他心中算計一番，立刻申請賬號，構思了近十分鐘，才想出一個霸道的標題——老柳的自白書。
“柳下懷，男，身高一米八，體重七十公斤。偶爾閱讀花花公子。身為追星一族，松島楓的每一張光碟均有收藏。如有雷同癖好，請與本人聯繫。對於本人是XX的謠言，本人甚覺委屈。本人取向絕對正常，歡迎各位女士檢驗，請大家不要以訛傳訛摧毀我的陽光形象。以上。”
老柳顫抖着手將帖子發出去，留言區立時被學生擠爆。
學生分為兩派。女生多是挺柳派，一個個情緒激動，大罵男生不要玷污鐵血的柳老師。但大量男生嫉妒成狂，覺得這是天賜良機，定要將老柳的名聲摧毀。雙方大戰之下，老柳的帖子點擊率竟在一小時內飆升到一萬，回帖也有幾百條。雙方不缺文字高手，引用大量繁縟複雜的成語典故來批判對方，老柳看得一個頭兩個大。
最讓老柳吐血的是，居然有好幾對文字高手在自己的帖子裏從相識到相知，到最後竟然約定今晚在操場或者某某地方見面。老柳一個沒憋住，失聲痛哭起來。
“哎，可憐的老柳。”趙大寶扼腕嘆息，好好一個青年被糟蹋了。
上午的日子比較單調無聊。期間老柳兩次詢問馬英俊的身體狀況，得到正面回復后，也就不再擔心。倒是米雪的態度，令老柳頗為詫異。本以為他會與自己保持距離，沒想到較之以前，似乎對自己更為親熱了，莫非……她愛上我了？
嗯，這是最好的解釋。不過我覺得我還不夠了解她，像我這種不在乎女孩外表，只注重內心的人，斷然不會因為她是美女而加高印象分。
上午心情不錯，昨晚的事故對老柳而言只是個小插曲，校園生活才是老柳所喜歡的。除了偶爾與張大鎚爭鋒相對，同事們談笑風生，一切都很順利。昨晚華新市所發生的一切，同事們倒也不是沒討論。像趙大寶這群成天閑得蛋疼的傢伙，不聊八卦，人生就太乏味了。但他們終究不知情，只是將早晨上班所見到的場面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描述出來，卻也沒個大概。
“對了，聽說這次評比，校方邀請了一個重量級人物參加。”趙大寶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麼重量級人物？”一群牲口立時來了激情。
“男的女的？婚否？身材如何？”老柳興緻盎然。
“這位重量級人物老柳你可是非得認識的。”趙大寶言辭閃爍，忽而將眼神落在老柳身上。這令老柳不寒而慄，趙大寶這老騷包想說什麼？
“她可是你班上學生的親屬，同時也是跺跺腳，就能讓華新市抖一抖的人物。相信大家都聽說過這個人。她就是擁有華新市第一夫人美名的蘇曼。”趙大寶念及蘇曼二字時，眼裏閃爍着濃烈的傾慕光彩。
是她……
老柳唇角泛起一抹苦笑。這個女人，老柳見過幾次，但交集不多，談話也是淺嘗輒止。談不上交情，維持着幾面之緣的關係。
聽趙大寶如是說，一群三十多歲的男人立馬亢奮起來，一個個表達着自己的傾慕之情。彷彿全世界只有這個女人才是女神，其他女人，包括自家的黃臉婆，連蘇曼的腳趾頭都比不上。老柳聞言一陣崩潰。
想不到，蘇莎莎竟是蘇曼的女兒，倒是第一次聽說。難怪蘇莎莎在2073班混得風生水起，原來有着如此強硬的背景。這得怪老柳經驗淺，起初為了找准學生的弱點，除去少數幾個家庭環境困難的學生，其他的他只掃了幾個，發現非富即貴之後，就基本無視了。卻不想蘇莎莎的家庭背景竟如此強大。
得知蘇曼是紫金花請來的貴賓之後，老柳知道自己肯定要與這個知性的女人有一次面談。至於討論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早上索然無味的老柳開始胡思亂想了。
印象中，蘇曼是個氣質上佳，美麗動人的女人，知性、睿智，冠以第一夫人的名頭，名副其實。回想蘇莎莎那張嬌俏臉蛋，說起來，母女倆還真有幾分相似。
“不對啊……三年前見她的時候，好像還不出三十，怎麼有這麼大一個女兒？莫非她沒有響應晚婚晚育的政策？”
老柳摸了摸下巴，將此事付之一笑。
渾渾噩噩地度過上午時光，老柳在餐廳吃了午餐。沿途一派勝景，綵帶氣球四處飄揚，巨大的主席台在大費周折下，搭建得富麗堂皇。時不時有家長來回穿梭，欣賞學校風景。高年級的學生們自告奮勇，在校內各處忙碌。整個校園欣欣向榮，說不出的激情洋溢。
老柳吃了午餐，便一路向學生公寓趕去。還未到公寓，就能聽見鬼哭狼嚎的尖叫。男生公寓永遠讓人提心弔膽，老柳深怕忽然殺出一個裸男髒了眼睛，匆匆趕到2073班所在的樓層，一個個房間敲門，讓他們全都匯聚在秦俊等人所在的房間。一時間，一票二十來人窩在一個房間裏好不熱鬧。老柳向他們宣佈了上頭的指令，務必拿下第一，狠狠抽周剛倆耳光。學生們熱烈響應，鬥志昂揚。
“為了展現出我們2073班的風采，讓你們更有動力，我特意請了華新市第一夫人來助陣。帥哥們，千萬別給老師丟臉！”
老柳滿口的義薄雲天，唾沫四散飛濺，卻發覺學生們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倒是小馬提醒道：“老師，我們都知道莎莎的母親會來了。”
“……”柳下懷面色不改，吹噓道，“其實老師在前幾天就和第一夫人聯絡上了，她說會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學校給我們助陣的。”
小馬翻了個白眼，扯了一下柳下懷的衣袖：“老師，我們軍訓第一天的時候，蘇莎莎就很沉痛地說了這個消息。您就別硬撐了。”
“馬英俊，為何不早點告訴我，老子要和你單挑！”
馬英俊：“……”
老柳吩咐他們穿戴整齊，到時間就下操場列隊。此刻操場上的家長越來越多，約有數百名，個個撐着太陽傘欣賞校園風光。操場上飄揚着悅耳的音樂，舞台上，一些藝術系的學生載歌載舞，一片欣榮景象。由於與教學樓的距離十分遙遠，所以操場上的活動對教學樓的學生影響不大。數十名保安穿插其中，維持秩序。
不少家長都是華新市的名門富豪，校門外停下的豪華轎車足以開一個小型車展。相形之下，老柳那輛電瓶車就顯得格外的風雨飄搖了。
時間過得飛快，老柳也緊張異常。他不斷摸着下巴，眼神閃爍不定，一個人窩在客廳里一邊吃薯片，一邊哆嗦着大腿。馬英俊幾人很無語，但他們還不得不給老柳提供零食。老柳的原話是，我一緊張，就會想吃方小說西。
一點整的時候，老柳終於狂吼一聲：“同志們，下去一展雄風吧！”
一票人跟隨而下，老柳通知女生會合。來到操場，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穿着軍訓服的少男少女。驕陽似火，學生們仍然激情洋溢，好一副青春騷動的景象。
老柳帶着學生來到2073班所屬場地，派了一名學生前去報名，又吩咐其他的學生站在原地等候命令，他自己卻一個人溜到附近的陰涼處避暑，順手摸出一支香煙吸了起來。
“太熱了，我才在太陽底下曬了這麼一會兒，就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哎，老了，漸漸變得力不從心了，看來我要鍛煉一下身體才行，不然以後娶了老婆也沒力氣過正常的幸福生活。”
老柳噴出一口濃煙，正眯着眼睛欣賞美女，校門口附近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着，強烈的鎂光燈瘋狂閃爍，在如此火辣的太陽下，老柳仍能感受到刺眼的白光。一輛豪華幻影停靠在路邊，數名戴着墨鏡耳麥的西裝男從兩側殺出，將記者攔住。
這個時候，幻影車門被拉開，一名身着高雅長裙，玉容如畫的絕美女子從車內走出。她一露面，鎂光燈又是一陣瘋狂的閃爍，刺眼的白光令人難以睜眼。頃刻，人群之中一陣騷亂。除卻記者，就連附近的家長與學生，都忍不住發出驚呼！
“老天……第一夫人居然來了！”
“太美了！第一夫人果然名不虛傳，照片根本不及本人十分之一的美麗。”
“想不到紫金花竟請了第一夫人助陣，真是大手筆啊。”
驚嘆聲中，第一夫人面帶微笑走進校門。那笑容，令最嬌艷的花朵也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