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羊性

第32章 羊性

看着呼呼大睡,完全沒有轉醒跡象的眾人,夏箐箐心裏再次擔憂起來。

這樣即便是勉強趕上了傅家的大部隊,可又能如何?

傅家不會給她們庇護,她們卻反倒把自家人累垮了。

就像今天晚上這樣,連一貫警醒的大舅都沒有醒,如果要是來了壞人,他們豈不是在睡夢之中被人一鍋端了?

想到那種後果,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寒顫打的,她瞌睡去了大半。她隨手從腰間的袋裏拿了個蘿蔔出來,就這麼“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邊吃邊往母羊那走。

“小羊,你剛剛叫什麼?是不是有壞人啊?”夏箐箐抬手順了順母羊的毛,開口問道。

她的話羊聽懂沒聽懂不知道,只是一個勁的往她手上湊。

夏箐箐嫌棄的拍開它道:“你可真是狗鼻子,這又被你聞到了?你想都別想,沒你的份。”

“咩咩咩……”母羊的腦袋在她的褲腿上蹭了蹭。

夏箐箐嫌棄道:“你知道你是羊嗎?你怎麼像貓啊狗一樣,動不動就跟人撒嬌啊?你還能不能有點羊性啊?”

躲在樹叢里的聽雨嘴角抽了抽。

他現在懷疑這個夏姑娘不光是撒謊精,還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你聽聽,這都說的什麼?

羊性……

不,關鍵不在於她說的什麼,誰姑娘家家的大晚上醒了不接着睡,起來跟一頭羊聊天的?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定位為瘋子的夏箐箐到底還是心軟,剩了半截蘿蔔給母羊。

看着母羊討好的在她褲腿上蹭了蹭,才迫不及待的叼着那半截蘿蔔吃了起來

她愈加憂愁了。

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將羊養成了寵物狗的屬性,以後還怎麼殺了吃肉啊?

難不成她要給一頭羊養老不成?

想想給一頭羊養老的自己,夏箐箐有點忍俊不禁,被自己逗樂了。

被這麼一打岔,聽雨原先的打算自然落了空。不過他拿那蘿蔔本來也只為了回去向傅子蘅證明,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說謊精,沒有拿到也就算了,他並沒有當成多大一回事。

乾脆就在樹叢里打起了盹。直到天色灰白,陶大山一行人簡單的吃過早食,再度啟程之後,他才去了傅家臨時的歇腳地。

傅子蘅剛起床,墨生正伺候他洗漱。

等洗漱完,才召喚了聽雨進去。

聽雨一見到他,便忍不住訴起苦來,“少爺啊!你還是趕緊的讓我回來吧,那夏姑娘她就是個撒謊精……”他一口氣將夏箐箐一家吃蘿蔔的場景,再到她半夜對着頭羊說話的情形說了個遍。

說完之後下結論道:“主子你說,就她這樣的,有什麼可盯的?再說了,你這天天舟車勞頓的,又馬上就十五了,你就讓小的回來吧,小的回來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你說是不是?”

“幫什麼忙?”傅子蘅盯着他,眼裏寒光四射。

聽雨這才驚覺自己方才說話說的太溜,說錯了話。等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猛的一下跪了下來。

明明知道自從那件事之後,少爺就最恨月圓之時,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還敢跟少爺提他要回來幫忙,這不是明晃晃的提醒少爺那件事,提醒他當時任人宰割無能為力的樣子嗎?

他真是豬啊!

聽雨心頭懊惱的不行,直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兩個巴掌。

傅子蘅看着聽雨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好半響才緩緩收起了渾身的寒氣。

冷聲吩咐道:“去吧,繼續盯着。平日裏沒什麼要緊的事你就不用天天來回的跑了,等有了要緊事之後再來回稟吧。”

聽雨出大帳的時候,臉都掛不住,差點哭了。

他這算不算是被流放了啊?

去盯着那麼個主,能有什麼要緊事?

那豈不是十年八年都不能回少爺身邊了?

他憤憤的拍了自己嘴巴幾巴掌,邊拍邊在心裏罵道:“讓你不聽話,讓你說話不過腦子,張嘴就瞎說。還真當自己給少爺當了幾年陪練的靶子,就地位不一樣了不成。記住,你就是個奴兒。你就是個奴兒!”

這一去,就是五天,眼看着還沒兩天就要到林州了,聽雨還是沒找到一件能讓他回傅子蘅面前去刷刷存在感的事。

因為陶大山堅持要跟着傅家的隊伍走,這一路上都起早貪黑的趕路,聽雨多數時候也都是偷偷的墜在後頭而已。連傅子蘅看不上的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他都聽的少了,更莫說找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這一天,離天黑還有老久,陶大山便找了個較為被風的地方,早早的吩咐大家安歇。

夏箐箐難免覺得奇怪,提問道:“舅舅,怎麼不走了?這離天黑還早呢!”

陶大山正把鞋脫了拿在手裏抖沙,聽了夏箐箐的話,手上動作一停,反問道:“箐兒,你知道我們現在走到哪了嗎?”

夏箐箐搖頭。

她哪裏知道啊!

不過好在這裏離東屏村有十萬八千里之遠,不知道也算不得什麼奇怪的,所以她這頭搖的非常地理直氣壯。

陶大山指了指不遠處的河流道:“知道這條河叫什麼嗎?”

夏小磊搶答道:“這個我知道,這叫險江。”不過說完又忍不住疑惑,歪着頭問陶大山道:“舅舅舅舅,這江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啊,為什麼要叫險江啊?”

陶大山看着遠處的山峰道:“其實這江之所以叫險江,並不是因為這江險,而是因為路險。”

這下,連夏箐箐都聽不明白了。

還不等她問,陶大山就往遠處指了指,道:“再往前走不遠,我們就要沿着險江走了。那官道一面是險崖峭壁,一面是滔滔江水,滾下去說不定連屍骨都找不到,你說叫不叫險江?”

他話音剛落,夏小磊就叫了起來,“啊!那麼危險啊?舅舅,既然那麼危險,我們怎麼還要往那走呢?就不能換一條路嗎?”

夏箐箐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陶大山。

不過相比夏小磊的大驚小叫不同,她就淡定多了。他相信陶大山絕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決定,他這樣決定一定是有足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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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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