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功成
解決完宋鋒，垣開啟走到長真道人身邊。
“長真道友，此次之後，你的尊者賜號可以叫起來了，哈哈哈！”垣開啟樂呵呵說道。
“垣前輩說笑了，應該慶賀您要成為垣道君了，或者是垣亞聖！”長真道人稽首答道。
“哈哈哈哈……”垣開啟大笑起來。
此時，尹喜也已經恢復過來。觀察了刀九，看到其並無異樣，還在平穩的感悟靈意，便放下心來，隨後走到垣開啟身邊。
“謝過垣前輩！謝過長真尊者。”尹喜打了個稽首。
“垣前輩，你能抵擋一位劍修和一位拳師的攻擊，又如此輕鬆禁錮那宋鋒。想必升境在望啊！”
“不急不急，我先看看咱們那祖庭這次以什麼借口不給我道君賜號。”垣開啟說道。
尹喜不再多言，想到垣開啟及所在門派與祖庭的一些恩怨，自己不能插手，索性就躲遠點。不過這一次，祖庭那些與垣開啟有怨的掌庭人，估計也要捏着鼻子給垣開啟一個賜號了。當然，前提是刀九真能感悟成功那份本源靈意。
“刀九這小崽子還真是機緣深厚啊！祖庭評語，還真是到位。你們玄靈派出了你和刀九兩人，我看百年之後就該稱為玄靈宗了。”垣開啟對尹喜說道。
“修行路茫茫，何人可堪峰。雖說有這機緣，但到底能不能走得高，走得遠，誰也無法確定啊。”尹喜扭頭看向刀九說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修行路上，天賦和機緣是兩大助力，能夠讓修士似得了捷徑一般一日千里。但天道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把量尺，給了你一些，就會收去一些。
天賦高，可能會遇到那修行的天大瓶頸，跨過去一步登天；跨不過去，泯然眾人。
福緣厚，可能會遭遇突發的變故，他人的覬覦。能應付，越走越穩；應付不來，身死道消。
修行路上，例子不勝枚舉。
垣開啟又笑了起來，拍了拍尹喜肩膀，笑道：“尹尊者少年學童轉修玄學，終究是那文教的學問開了個好蒙，現在說話行事還是這樣，這樣彬彬有禮啊！”
“垣前輩是不是要說文縐縐。”尹喜難得跟別人開玩笑。
“哈哈哈……”只聽得垣開啟大笑起來，又重重拍了尹喜肩膀幾下。
隨後，尹喜轉身對長真道人打了個稽首，開口說道：“此次萬分感謝長真尊者，事後我必定向祖庭道明此事。”
長真道人同樣稽首回禮，但是沒有說話。
誠然，自己對於這一份不小的功勞是捨不得放下的。真要是說幾句客套話，又顯得生分，還不如順水推舟，既得了祖庭獎勵，又得了註定大道可期的尹喜的人情，名利雙收。
不是長真道人有什麼心機，而是散修較與那些有宗門的修士，實在是有些艱難。且不論那門派的庇護，就是修行路上的必要開銷，就足以讓人為難。
修行確實求的是超脫世俗凡人，但在修行路上，絕不是世人想像的那般雲淡風輕，兩袖清風。那一場場血雨腥風的爭鬥，足以讓不濟事的修士早早斷了前程。再就是那修行需要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更是需要一筆筆修士專用的‘靈寶錢’來開路。
幾人聊完，便向刀九那邊走去。
“此地本源靈意確實在漸漸減少，說明刀九進展順利。想必不出一日，就能完全感悟了。”垣開啟開口說道。
“還是謝過兩位相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尹喜回答。
隨後，垣開啟轉身望向長真，開口道：“長真尊者，你可有收穫？”
長真道人擺了下拂塵，回道：“垣前輩客氣了，還是稱呼長真道人吧，不敢在前輩面前造次。”
長真道人自知垣開啟年歲比自己大上很多，所以在他面前永遠是晚輩自居。雖然長真白髮鬚眉，看着比垣開啟年老很多，但修行之人的年歲，從來不是憑容貌就可以斷定的。
修為至靈境三階真靈境，便可以以靈氣重塑軀體，容貌便不會發生變化。如果修士願意，甚至可以改變容貌。當然，也可以讓容貌繼續隨年月變化。
垣開啟本就不是很在意那些繁文縟節，輩分之分，樂呵呵的說道：“不用客氣，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叫垣老哥就行。說說，發現什麼機緣了，可需要我們幫助？”
垣開啟有此問，其一是想着幫幫忙，但是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此地的機緣，很明顯被刀九拿去了，所以自己也要為自己門內弟子尋找其他機緣了。
“回垣前輩，在距離此地二百餘里路程，有一處親水靈氣！”長真道人如實回答。
“親水？”垣開啟盯着長真道人。
“確實！”
聽到長真道人如此說，垣開啟再次大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長真尊者，再次感謝。等刀九那兒完事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要說垣開啟為何如此開心，還要說一下讓張劍啟一直好奇的一個名字：瀲灧。
其所在掌門早有所言，瀲灧大道親水，若能夠以親水靈氣修鍊，必定能夠大有收穫。這想睡覺就來了枕頭，怎能不讓垣開啟開心。
長真道人自無不可，一是攔不住，二是不敢攔。三嘛，就是自己再得一份人情。哪怕取不了機緣，總可以靠着人情換點實在的，比如‘靈寶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對於修士同樣如此。
襲擊過後，長真道人並未離開，此地三位道境高手坐鎮，沒人在趕來鬧事。
又是一天一夜，人們都在靜靜修行，等待刀九感悟完畢。
期間，張劍啟向垣開啟詢問，為何不直接毀掉光劍，垣開啟答覆打碎不難，但是這片地方就被毀的不成模樣了，所以要等刀九功成。
張劍啟再次詢問是否可以靠近那包裹光劍的符籙，垣開啟點頭同意，張劍啟便來到了符籙前面。
剛剛垣開啟早以大神通，將符籙稍稍遠離開人群，所以其位置有些遠。張劍啟樂得如此，因為他要靠近這光劍，聽從劍靈指點，依這團光劍完善自己的劍意。
來到跟前，張劍啟便盤腿而坐，稍稍釋放元氣勾連光劍，只見那一團符籙輕輕晃動，所幸並無大礙。張劍啟靜心安神，細細體悟。
日落月升，到月隱日出，又是一夜過去。
張劍啟這一夜，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理解這份劍意，不是單純的感觸，而是明其意。一夜修行，算的圓滿。
張劍啟感知到那份劍意中一往無前的氣勢，和那份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念。
當張劍啟剛剛睜開眼睛，便看到刀九那邊發生的奇觀。
只見刀九渾身散發出萬丈光芒，比那初升的太陽還要耀眼萬分。但僅僅及各個呼吸間，那片光亮便驟然消逝，像是回歸天地，又像是進入了刀九的身體。
隨後，刀九便掙開了眼睛，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
張劍啟起身過去。
“怎麼樣？現在什麼感覺？”尹喜緊張的問道。
刀九撓撓頭，又給尹喜打了個稽首，回答道：“結了元丹，然後就是感覺暖洋洋的，其他沒什麼了。”
“你個憨貨，升境了就沒有其他感覺？”垣開啟笑罵道。
“你以元丹運轉元氣，細細體味。”尹喜再次開口。
隨後，刀九便又坐下，閉上眼睛開始運轉元氣。剛剛開始，周圍人便感覺頓時周邊溫度升高。
三位道境高手看到的更多，法眼看去，只見刀九像一團火焰一般燃燒不停。
火之靈意！
“好了，停下吧。”尹喜喊停刀九。
刀九隨即收工睜開眼睛，站起身看向尹喜。
“沒什麼，很好。回到門派中，我在細細與你說來。接下來的時間，你就依靈氣穩固境界就好了。”尹喜說道。
刀九行禮。
垣開啟看刀九功成，便想着趕緊去往拿出親水靈氣之地，便開口對眾人說。
“我將要去長真尊者所來之地，你們要跟我一起去嗎？”垣開啟看向眾人：“話先說明白啊，這份機緣瀲灧得到的機會很大，你們自行考慮吧。”
“垣前輩如此大恩，我尹喜定當前去助陣。”尹喜第一個同意。
“我弟子還在那裏，我自然要去。”長真道人開口。
張劍啟等人自然表示同去。
於是，一行人又開始奔赴下一處機緣所在。在路上，長真道人給眾人相信說明了昨日那處地點的狀況。
除了長真道人，還有雲生道君帶着弟子在那處地點，此時也在幫忙照看他的弟子。此外，就是一路文教修士，文教本就親水，所以不出意料之外。
然後就是一位親近文教的散修：李春元，悟道境巔峰。此修士修的本就是水之靈意，如同刀九一般，也是以刀法修行。曾有文教高人賜詩加冕：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是李春元這個傢伙？”垣開啟似乎對李春元很熟悉。“那這份機緣可不容易得到，這個傢伙不好惹，本源靈意本就是水意，此後更是一心求水之意。”
“的確如此，昨日就險些和雲生道君發生衝突，幸虧被文教那張生前輩攔下了。”長真道人解釋道。
“不管了，咱們玄教還不至於怕他。比起他，我更討厭那個雲生。正好，帶瀲灧過去滅滅他的威風。”隨後轉頭對瀲灧說道：“瀲灧，那個姬添也是親水，你可得給咱們長長臉啊！”
“嗯，垣師叔放心。”瀲灧點頭答道。
話畢，一行人直直的本着那處地點走去。
張劍啟一人有些鬧心，聽着他們講了那麼多修行之事，自己半點不懂，思考又想不明白。只好硬着頭皮問起了劍靈。劍靈耐心對張劍啟解釋了一番。
本源靈意，並無定性。
如那玄教的真我之意，文教的浩然之意，佛家的慈悲之意，皇族的炎黃人運。
再就是那風雨雷電之意，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意。
或者是拳師的拳法之意，兵家的兵器之意。
甚至可以是二十四節氣之意。
感悟到了本源靈意，就是在這基礎之上進行修鍊，依靠得到的本源靈意，勾連汲取親近的靈意，從而修鍊。
丹境，就是要在本源靈意基礎上，感悟出自己的靈意。比如你是水之本源靈意，那麼你自己的靈意可以是一江春順向東流的綿綿細長，也可以是那黃河之水天上來的豪放，亦或是像李春元抽刀斷水的憂思。
丹境，是根本，自己的靈意越高深，修行之路越高遠。
為什麼玄教之屬有那麼多不同支脈，就是因為不同宗門各自祖師體悟的靈意不盡相同。
“那為什麼刀九學的刀法，可是卻感悟了火之靈意？”張劍啟再次發問。
“唉，說你聰明你有時候是真聰明，說你傻，你還是真傻。”劍靈再次打擊道，然而還是詳細解釋了。
如之前所說，修行分為道法和術法。道法就是修行大道要走的道路，感悟的水之靈意，就是在這本源靈意之上遠行。而那術法，就只是自己修行大道的顯化，而那兵器，不過就只是自己的武器，或者叫做法器。
那刀九之刀，就是自己的術法，刀被稱為法刀。
張劍啟之屬感悟了劍意，練的也是劍，是比較少見的。被稱為：純粹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