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南山尋皇后
安夏白自然是不會同意這群山匪的請求的,不過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安夏白教授了他們一些簡單的醫治病理的醫術,並且讓他們每逢初一和十五就下山給患病沒錢醫治的百姓們治療。
陸櫟還在為安夏白擔心,可是卻在去找蘇輓歌的時候聽到書環說了些讓他實在難以忍耐的話語。
“我看皇後娘娘就是短命,你看他那副樣子,成天裝的跟個林黛玉一樣,好像誰欠他錢一樣。”
書環說話的時候是頤指氣使的,仰着頭,插着腰,就好像他才是這宮裏的主人一般。不過,他全然沒有想到陸櫟會在他身後,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張嘴而惹來禍端。
陸櫟聽着書環說了這些,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心裏的那股怒火終於可以散發出來了。
他快步走上前,還沒等書環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就已經被陸櫟給踹倒在地了。
他猛的一回頭就對上了陸櫟那張憤怒的鐵青色的面龐,只見,陸櫟滿臉通紅,眼睛瞪的渾圓,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渾身都散發著寒意。
書環不停的搖頭,不停的往後退。只聽見陸櫟說了一句,“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就再也沒有了對這個世界的感知。
蘇輓歌聞聲出來的時候書環已經被人帶走了,陸櫟今天過來本來是想詢問一下他該怎樣讓自己跟安夏白快速和好的,只是還沒等陸櫟問出口,蘇輓歌在陸櫟心中的形象就又轟塌了。
自己的丫鬟被人殺了,蘇輓歌自然是心裏不悅的。可是眼下他瞟瞧着陸櫟特別不高興,所以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搔首弄姿的走到陸櫟面前,捏起嗓子說話,讓人聽起來情不自禁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陛下,您來臣妾宮裏是有什麼事情嗎?”
蘇輓歌的話陸櫟並不是沒有聽到,只是剛剛的怒火難以讓他平靜,所以他也不想理會蘇輓歌。
“陛下,臣妾聽聞皇後娘娘去了南山,還跟南山的山匪攪和在了一起,您這是要去處理他的事情嗎?要不要臣妾跟您一塊去,這樣也可以刺激一下皇後娘娘。”
蘇輓歌提議讓陸櫟心生噁心,刺激?陸櫟此刻已經腸子都悔青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執意要娶蘇輓歌的話,安夏白至於跟自己慪氣,甚至還去了南山那種危險的地方嗎?
想到此處,陸櫟就再也見不得蘇輓歌了,他拂袖離去,讓蘇輓歌近日禁足,不準出去。
陸櫟本想着自己去南山把安夏白給尋回來,可是無奈北方的官吏又出現了問題,他只能先派盛如菁先去幫安夏白了。
得到了陸櫟的指派,盛如菁自然是樂意前去的了。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南山的山匪竟然都變成了良民。
他們跟南山的百姓相處的甚好,會經常來往,會經常幫助一些老弱病殘做農活,甚至還會在手頭寬裕的時候給他們一些錢財。
盛如菁沒有想到安夏白竟然有如此手腕,情不自禁的給安夏白豎起大拇指。
盛如菁也對安夏白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並且闡明了陸櫟對他的擔心與關懷。
安夏白聽了以後心裏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兒,他聽說陸櫟娶蘇輓歌的時候,獨自一個人難受了好一會兒,後來遇到蘇輓歌的時候心裏也是不舒服的。他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吃醋。
可是這段時間他待在南山,已經習慣了這裏的山山水水,也習慣了這裏的簡簡單單。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皇宮裏是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缺,可是唯獨就缺我想要的人情味。”
人情味?盛如菁詫異,他在宮裏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在皇宮裏面尋找人情味的!
人情味這種東西在皇宮裏是可有可無的,甚至可以說是沒辦法存在於皇宮的。
對於其他人來說,陸櫟是皇上,是全天下所有人的主子。那麼對於自己的下人來講,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情味呢?
“娘娘,陛下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心疼你的。雖然他跟蘇輓歌的事情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可是他真的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盛如菁不知該如何對安夏白解釋,他只想憑藉一己之力替陸櫟說句話。畢竟自己見證了他們兩個人這麼多的風風雨雨,總不至於因為安夏白失憶就讓他們之間的愛情不復存在了吧。
聽了盛如菁的話,安夏白心裏彷彿泛不起一絲的漣漪了,如果以前他聽到旁人說陸櫟這樣的話他心裏其實還挺高興的,可是現如今他就像心灰意冷了一般,只能淡淡的苦笑着。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我現在不想想這些事情。”
安夏白並不是想往後拖,只是他覺得自己現在心情還不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擾亂了自己的心情。
陸櫟往南山寫了好幾封信,可是安夏白都沒有給他回,就連盛如菁都像沒有看到他來信一樣,沒有理會。
陸櫟心急如焚,以為安夏白出了什麼事情,把皇宮裏的事情再次的交給了六六,他就只身前往南山。
這一路上他都急的跟個什麼似的,他擔心安夏白出什麼意外,更害怕南山的那群土匪沒有人性,會把安夏白給怎麼樣。
可是當他來到南山的時候,看到安夏白跟這些土匪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時候,他的心裏是那麼的不是滋味。
他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快速的走到安夏白面前,硬生生的把他給拽了起來。
他渾身的怒火充斥着周圍的環境,安夏白被這樣的他給嚇到了。
那群土匪都是以安夏白馬首是瞻的,他們看到安夏白這個樣子,也情不自禁的為安夏白擔心起來,快速的衝到了安夏白身前,把他給拽到自己身後去。
他們瞪着陸櫟,卻被安夏白給轟走,說自己跟這個男人相熟,讓他們不要放肆。
一時間,周圍的人全部都離開了,只剩下陸櫟和安夏白。
現在正是秋高氣爽之時,可是安夏白卻感覺周身有些寒冷,讓他不住的打冷戰。
陸櫟怒視着安夏白,一副劍拔弩張,要跟敵人開戰似的模樣露出來。
“怎麼?皇上是來問罪的嗎?”
安夏白也看着陸櫟,眼睛裏面露出得意,其實也摻雜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心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有些糊塗。
“問罪?難道你哪裏做錯了嗎?值得我千里迢迢跑過來問罪。”
陸櫟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一樣扎在安夏白身上,可是現在的他似乎已經百毒不侵了,任憑他怎麼說,安夏白的嘴角都帶着淡淡的笑容。
“我不覺得自己有罪,可是您給我的這種感覺,好像我有罪一般。”
安夏白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酒碗,咕咚的喝了一口。
他感覺自己已經彷彿很久都沒有過這麼愜意的人生了,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幾點起就幾點起,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在這裏,他不用約束自己,不用穿那些不想穿的衣服,不用說那些違背良心的話語,甚至可以像個男人一樣跟他們在一起玩鬧。
“跟我回去吧,皇宮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而且身為我的皇后,你也不可能總待在這種地方吧。”
陸櫟不想知道安夏白心裏在想什麼,因為他覺得自己跟安夏白越來越遠。本來以為自己娶了蘇輓歌,安夏白會因為吃醋而跟他和好。可是,現實情況跟他心裏的想法是南轅北轍的,他突然間有些害怕。
“我不想回去,如果你想在這裏獃著的話就在這裏呆幾天,如果不想呆的話那就請你回去吧,不要掃了我的興。”
安夏白不想跟他解釋任何事情,他承認,就算自己失憶了,還是再次的愛上了皇上。可是即便這樣又能怎麼辦呢?他是皇上心懷天下,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心裏也會有很多女人。他不想跟很多女人共侍一夫,他也受不了這樣。
所以與其在皇上身邊糾纏,還不如自己離得遠遠的,這樣至少眼不見心為凈。
陸櫟不想去過多的揣測安夏白的心思,他只是下山找了個客棧住了進去。他決定自己這次一定要跟安夏白耗到底,不管怎樣都一定要把安夏白給帶回皇宮。
可是他僅僅在這裏呆了兩天,皇宮裏就傳來了消息,讓他趕緊回宮去。
原來,北方有一些貪官污吏又再次惹出事情來。陸櫟在離開之前就已經得到了相關的傳聞,只是他不放心安夏白,所以就把這件事情給拋諸腦後了。可是現如今,如果他再不回去的話,皇宮裏恐怕要大亂的。
陸櫟讓盛如菁在安夏白平日喝的茶水裏下了一些葯,到時候他就算是綁,也要把安夏白給綁回去。
盛如菁也沒有辦法不按照他說的來做,所以只能瞞着安夏白把這件事情給做了。
那天,安夏白剛剛幫這裏的百姓免費診治完病痛回去,喝了一杯水之後就昏昏欲睡。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馬車的顛簸讓他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馬車上覺得十分的詫異。可是當他看到陸櫟的時候,他就全部都明白了。他沒有想過堂堂的皇上竟然能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心裏一時又對他有很多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