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大鬧昭華宮
傍晚,安夏白帶着茯苓一起來到了昭華宮。果然如書環所說,昭華宮的東西雖不是最值錢的,可是這佈置一看就是用了心的。眼前的場景讓安夏白覺得自己如萬箭穿心一樣疼痛,陸櫟啊陸櫟,你可真是足夠喜歡蘇輓歌啊!
安夏白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可是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既然都來了,他就不得不進去跟蘇輓歌寒暄一番。
看到安夏白到來,蘇輓歌自然得恭恭敬敬的。雖說自己現在是淑妃,可是安夏白畢竟還是皇后。就算是再不喜歡她,就算是心裏對她再不服氣,這表面功夫也得做到不是。
“臣妾恭迎皇後娘娘,臣妾有失遠迎,請皇後娘娘見諒。”
臣妾?這兩個字落在安夏白的耳朵里,聽起來是多麼的刺耳啊?
安夏白明明記得陸櫟跟自己說過要好好守護自己,明明記得陸櫟說過自己是她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怎麼就變成蘇輓歌了呢?
他不知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看着跪在地上的蘇輓歌,她無奈的說了句起來吧。
“皇後娘娘,今天皇上賞賜了淑妃娘娘一些稀罕物件,奴婢這就拿過來給您瞧瞧。”
書環說完這句話就顛兒顛兒的跑向房間裏,不一會兒,手裏就捧着一大堆東西拿出來放在安夏白面前。
“果然是使分稀罕的物件兒。”
安夏白把那些東西放在手裏把玩,曾經皇上也送給過他同樣的東西,看來男人嘴裏所說的喜歡,不過就是送些一樣的東西罷了。
安夏白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的眼睛裏亮晶晶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兒。他不知道自己是吃醋還是怎的,反正就是感覺自己的呼吸不暢快。
“皇後娘娘,皇上說了,這些東西都是特別稀罕的物件兒,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奴婢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這麼稀罕的物件兒,所以您就多看一會兒吧。”
書環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帶刺的,看向安夏白的每一個眼神都是嘲諷的。他以為蘇輓歌現在備受皇上寵愛,所以自己就可以目中無人,不管對方是誰,他都可以照常懟過去不誤。
“是啊,本宮當真沒見過這麼稀罕的物件兒,可真得好好看看呢。”
安夏白被他的這番話給刺激到了,他今天來到這裏其實並沒有想惹事兒,就像茯苓跟自己說的,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他會替自己出氣的。
可是一個丫鬟竟然敢對自己這般無禮,安夏白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忍下去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隱忍的性格,更何況對方都已經騎在他的脖頸上拉屎了,他如果再不回去的話,肯定就會如那案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接下來,書環又說了些什麼,安夏白都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是自顧自的在這昭華宮裏轉來轉去,茯苓也只是陪在他的身後,咬牙切齒的看着書環。
等到書環把陸櫟上次給蘇輓歌的那些物件兒都拿到房間裏去之後,安夏白再也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裏的目光像是刀劍一樣扎向蘇輓歌的心臟。她小聲的在茯苓的耳邊說了什麼不一會兒茯苓就叫過了好幾個太累,把這昭華宮砸的亂七八糟的。
老娘不發威,你還以為我是helloKitty呢!本來是不想惹事兒的,可是就連一個丫頭竟然都敢這樣諷刺於我,你難道覺得我還會忍耐下去嗎?
安夏白看着蘇輓歌,蘇輓歌自然也是看着他的。他們兩個誰也不說話,彼此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揚着。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就不怕我去告訴皇上嗎?”
書環哪裏能攔得住好幾個大男人的力氣呢?他不停的遊走於那些被砸的東西之間,不一會兒就氣哭了,可是這仍然抵不住他說出這些囂張的話語。
“有本事你就去,今天這事兒是我茯苓做的,你讓皇上來怪罪我吧。”
此刻,茯苓站在了書環的面前,她雙手叉着腰,鼻孔瞪得大大的,怒怒的注視着蹲在地上哭了半天的書環。
“行了,書環,別說了。”
面對自己的宮殿被砸成這個樣子,蘇輓歌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安夏白今天過來一定是要惹些事情的,也知道自己的丫頭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就算是自己再不喜歡安夏白,就算是自己再看不慣他,可人家現在畢竟還是皇後娘娘呢!
蘇輓歌咬牙切齒的看着安夏白,不過嘴邊的笑容卻從未褪去。
安夏白帶着茯苓回到了自己宮裏之後,書環立馬跑到了御書房去向陸櫟告狀,他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哭出來的眼淚彷彿都能下一場小雨了。
皇上並沒有想到安夏白會堂而皇之的這樣對付蘇輓歌,不過他也並不會因此去責怪安夏白,只是讓書環回宮去,說自己定然會給他一個公道的。
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陸櫟立馬就來到了安夏白的宮中,而且當天晚上她還睡在安夏白的宮裏。
書環以為,皇上定然是在怪罪安夏白的,畢竟現在蘇輓歌才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哪個男人能捨得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如此欺負,更何況是堂堂的天子呢!
書環得意的在自己的房間裏想着,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蘇輓歌,因為他想着等到日後皇上替她出氣了之後,自己自然是會受到蘇輓歌的賞賜的。
只是他低估了皇上對安夏白的感情,安夏白這樣做,不僅沒有惹惱皇上,還讓皇上覺得十分的開心。
因為他讓蘇輓歌成為自己的淑妃,就是為了要刺激安夏白。
如今安夏白敢堂而皇之的把昭華宮給砸了,這就代表着他的心裏是有自己的。而且皇上也知道,安夏白這次氣的是十分嚴重,不然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所以他來安夏白宮裏並不是要怪罪安夏白,而是要哄一哄她。他聽說女人是水做的,是十分需要哄的。
她來到安夏白的宮裏之後,沒有先去用語言來哄安夏白,而是悄悄地跑到了安夏白的小廚房去給他做飯。他知道安夏白喜歡吃什麼,也聽說他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飯,心裏也挺心疼的。
他把做好的東西端到安夏白面前之後,安夏白覺得十分驚訝,他沒有想到,皇上能在這個時候來她這裏,而且還親自給她做飯。
可即便是陸櫟對她做了這些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原諒陸櫟。
“聽說你今天去找蘇輓歌了?”
陸櫟說這句話其實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想讓她不要再生氣了。
可是聽在安夏白的耳朵里並不是這麼回事兒。
“如果皇上是來問罪的話,那臣妾只能告訴你我確實是做了,而且也把小怪給砸了,如果皇上想要怪罪的話就怪我一個人吧,跟我宮裏其他的人沒有關係。”
安夏白一口東西還沒有吃到嘴,聽到皇上這樣說話他就惱火。
筷子放在桌子上,他重新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我哪裏要怪罪你,只是問你一句而已。你今天做事情怎麼這麼衝動呀?”其實陸櫟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裏是竊喜的,他明知道安夏白是在吃醋,可是還要明知故問。
“臣妾只是氣不過而已,她的一個奴才都能凌駕於臣妾的頭上。我幹嘛要受他那份氣?我也沒吃他家的飯。”
安夏白瞥了陸櫟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他只是不想為自己開脫而已。
看着安夏白的這副模樣,陸櫟心裏還挺高興的,至少是代表安夏白是在意她的。不過陸櫟並沒有跟他多說什麼,只是哄了哄他,第二天早上就離開了。
趙公公按照陸櫟的要求,每天都過來給安夏白送些吃的,可是皇上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過來,安夏白心裏是挺疑惑的。
因為他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關於陸櫟去了蘇輓歌那裏的風聲,心裏覺得十分奇怪。
趙公公看安夏白鬱鬱寡歡就問了他,然後還把皇上去南山剿匪的事情告訴了安夏白。
蘇輓歌突然間覺得,陸櫟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就是為了要把自己給支開。
陸櫟啊陸櫟,看來你現在是不信任我呀!安夏白的心裏又生氣又傷心,他認為陸櫟沒有告訴自己這件事情是對自己的不信任,但是同時又覺得她一個人實在是太能逞強了。
她不想讓陸櫟一個人冒這個風險,所以準備出宮去營救他。
可是就在她出宮之前,好久都沒有過來看她的盛如菁竟然過來了。
他看到安夏白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身穿的便裝還帶着一個包袱,就明白安夏白這是要去幹什麼了。
“你怎麼又要出宮?皇上不是不讓你出去嗎?”盛如菁只是知道安夏白要離開皇宮,但並不知道他這是要去哪裏。
“我這是想去幫幫皇上,他這次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你別攔着我了。”
安夏白說話的時候是十分警惕的,他害怕盛如菁一個不留神就把他給抓回去,但同時又希望自己能夠順利的去找到陸櫟。
“可是您獨自前去也是十分危險的呀,皇上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是不允許的。”盛如菁也聽說了,陸櫟讓蘇輓歌做自己淑妃的事情,雖然十分生氣,但她知道陸櫟的心裏一直都是有安夏白的,就算是做了再多的事情也都是為了安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