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院・5

誰院・5

他怔許久,站在他面前的這抹是東方、是中國。.

是家。

等等,他叫自己等等:搜索自己剛剛如何想像這位水四小姐?厚厚的鏡片,鏡框不那麼考究,說話帶着稚聲稚氣間或帶着小姐脾氣,一個書獃子!

呵呵呵,他笑自己了,在心裏。

而表現到臉上的是:由衷的笑意一層一層的矜持浮出,他彬彬有禮,伸出長手,向那隻潔白的手輕輕一握:“初次見面,”更明亮的笑在他臉上盪開:“我姓俞!居”

水小姐瑩齒,為他的現學現賣。就憑這現學現賣,還有他臉上那由衷的笑,這個男人跟她來時想像的不一樣。

水小姐抬手向前請讓,說不出的妥帖。

俞羲叢方才知覺失禮,伸手示意水小姐先行。

兩人落座后,望着與想像大相逕庭的水四,俞羲叢仍然有些擺不脫怔忡,終於撇清了腦中的懵懂,他由衷而莫名的出聲:“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戴着厚厚暈暈的高度近視鏡,沒有藍眼珠塑料睫毛,謝謝你口氣這樣恰到好處不幼稚。

水小姐不解的看他,她當然不明白這突然的謝謝二字,見他認真,她淺然一笑:“不必客氣!赭”

或許謝來謝去是國外的做派美國人的做派吧,她微微斂首。

侍應生走上來照應,開的是紅酒坊,其實主營是咖啡。

“來點什麼?”俞羲叢笑臉溶溶,彬彬有禮。

“我來清茶就好,不大喝咖啡!”水小姐的聲音清潤,“您,”她用的是‘您’,她及時改口,臉上飄上紅,“你來咖啡,你應該是愛咖啡。”

“是。”他笑笑,抬頭:“而且有癮。”

他把水酒簿給侍應生,說:“兩杯清茶!謝謝”

水小姐一愣,轉而一笑。

俞羲叢要說話,卻不知如何稱呼,叫水小姐是不合適的,他們即將成為夫妻。

“我叫水心心!”

俞羲叢張了張眼,又是由衷的笑了,心中嘆:妙!神童!此名不虛!

“新是哪個新呢,新年的新還是……欣欣向榮的欣?”

“是……好心腸的心!”水心心語調溫柔,眼目間並非刻意幽默。

俞羲叢呵呵笑了,他好久沒有這樣真心笑過了,一點都不欺騙自己的笑神經。

他說:“這個心用作名字到別緻,可見起名時的用心!”不過後來他才知道,其實這才是隨便拾取的一個名字!

水心心一笑:“也就是個怪名字!”

俞羲叢抿嘴而笑,轉言到:“十三歲考上大學!我,還是第一次與神童對面!”

水心心淺笑自謙,輕輕搖了搖頭:“想當年了,想當年的事了!”

俞羲叢禁不住又笑了,有猝笑的意思,他還從不曾這樣猝笑過,然而他的笑,不是出於禮貌的笑臉迎人的笑,是開懷而笑,這個想當年用的老道啊!

他此時都有些感謝母親了,感謝母親物色好的這場政治婚姻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我可以,抽支煙嗎?”

水心心點點頭:“您——你似乎煙癮不大!”她的敬詞定是用慣了,俞羲叢捕捉到了那個‘您’字,未露聲色。

“對,不大!”他點燃一支雪茄,“我只有在特別興奮與特別沮喪的時候抽煙。”這句話在出口前俞羲叢就意識到它輕浮。於是很快轉口,“神童的世界什麼樣?”

水心心抿嘴淺淺一笑,斂首撫了撫茶盞:“或許有聽過,”水心心娓娓而言,話語前面沒有稱呼,沒有說俞先生或許有聽過,沒有說羲叢或許有聽過,直接說或許有聽過,這個好理解,初次見面,又是將來的夫妻,此時的稱號真的就成了禁語,她說:“神童,等過了那個時候,是比平常人還要拙笨的。”

“哪裏!”俞羲叢笑意溶溶的望着粉面桃腮的水心心,“人的大腦是越來越成熟的。”

水心心笑着搖頭,抬臂飲茶,手臂柔膩賽乳,俞羲叢失神一瞬,究竟成熟男人,僅一瞬便挪開眼。

水心心手臂處的桌面上置着一張紙鈔,上面濕了水,主色調為綠色,正面頭像俞羲叢認出來了,是胡志明。

“越南盾?”

“嗯?”水心心抬頭,見他看桌上的紙幣,“哦,放在包包里被水浸了。”

“最近去過越南?”

“不,還是兩個月前!”

“出境度假還去過哪裏?”

水心心抬頭,抿嘴一笑:“只去過越南!”

“噢?”他到有些意外!

“而且經常去!”水心心補充。

俞抬眉,更覺意外。

“那必定是越南通了!”他成熟的微笑着,“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水心心凝眉彎眼,思忖狀!

說起特別的印象她還真說不上來。

“綠帽子!”她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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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你,但怯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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