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九四五年十月底,國民黨軍三十軍、四十軍進犯晉冀魯豫解放區。
隨着這一事件的發生,內戰的爆發漸漸拉開了序幕。
廣西省內反共情緒開始再次高漲,國民黨特務開始在省府桂林市滿大街搜捕中共地下黨。
無論是軍統還是桂系,都收到了來自國民黨高層政府的命令:對於共黨分子全力抓捕,拚死反抗者,格殺勿論!
根據國民黨上層發來的情報,中共地下黨已經大量滲透進入桂林市的各大政府機構。國民黨高層要求桂系與軍統在規定的時間內,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都要把這些內奸給挖出來。
國民黨政府軍統桂林站監聽處辦公室內。
“車處長,有情況嗎?”一個戴着眼鏡,皮膚白皙的男子對一旁的青年軍官問道。
“上次的神秘電波又出現了!而且我能夠感覺到就在我們站裏面!但是現在還不夠強烈,我沒有辦法鎖定它的具體位置!”青年軍官對男子回答道。
“能確定是在站內嗎?”男子再對確認了一遍。
“絕對在站內!梁處長您是知道的,軍統站的地點隱秘,設置在桂林的郊區。這個電波訊號離我們那麼近,周圍沒有任何地方能夠支持他完成電報的發送。所以我敢確定,信號源就在我們站內!”軍官確定的對男子說道。
“位置能夠再具體一點嗎?”男子繼續問道。
“我最多也只能夠確定這個信號源在三樓或者四樓之間,以信號源的強度,一定不會到五樓,更不可能在樓下!”軍官對男子回答道。
“好!建中,你馬上把之前秘密調集在旁邊那個辦公室的兄弟們叫上。今天就是把咱們軍統桂林站給掀了天,我也要把這個內奸給挖出來!”男子對一旁的副官命令道。
“是!”副官接到命令后,立即去執行了。
三樓秘書處的辦公室里,劉健剛拔掉連接發報機的線路準備離開辦公室,門卻馬上被人給踢開了。
桌上的發報機還沒有收起來,劉健慌張的看着門口的人。
“劉處長!想不到你就是潛伏在我們內部的那個卧底啊?”帶頭的男子嘲諷的對劉健說道。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劉健的語氣開始變得慌張起來。
“帶走!”在男子的命令下,劉健被特務們強行帶出了辦公室。
軍統桂林站,審訊室。
這裏除了黑暗就是濃重的血腥味,就連陽光照到這裏,都是絕望的。
鞭子抽打的聲音,男人的慘叫聲和特務的審訊聲持續傳來,剛才抓捕劉健的男子若無其事的在一旁看着咖啡。
梁輝,軍統桂林站行動處處長,在抗戰時期他曾是日本間諜和漢奸們眼中的噩夢,然後進入內戰以後,他迅速成為了中共地下黨眼中的噩夢。
“說不說?”審訊的特務惡狠狠的看着被打的全身是血的劉健。
梁輝看着一言不發的劉健,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打了!”梁輝說罷便起身走到了劉健的面前。
“梁……梁輝,你憑什麼抓我?”劉健用虛弱而憤怒的聲音對梁輝質問道。
“劉處長!這個問題還需要我來回答你嗎?”梁輝對劉健回答道。
“梁輝!我是被冤枉的!”劉健繼續說道。
梁輝輕笑了一聲,再次看向劉健。
“冤枉?劉處長,人證物證俱在!你這句話也未免辯駁得太無力了吧?你的電波信號發往方向就是延安,你還敢說自己沒有共黨的嫌疑嗎?”梁輝對劉健質問道。
劉建忽然開始哈哈大笑起來,讓一旁的梁輝有些不知所措。
“你笑什麼?”梁輝對劉健問道。
“笑你!”劉建回答道。
“行啊!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吧!”梁輝轉身語氣冰冷的對劉健回答道。
“劉處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一家老小都在桂林是吧?”梁輝轉再次轉過身對劉健說道。
“你,你想幹什麼?”劉健的語氣開始慌張起來。
“現在應該還不會幹什麼,但是如果劉處長你繼續保持這種態度的話,那就不好說了!”梁輝對劉健回答道。
“梁輝,你個王八蛋!只要你敢傷到我家人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劉健惡狠狠的對梁輝說道。
“進了我們軍統桂林站的審訊室,我能讓你連鬼都做不了!”梁輝對劉健回擊到。
劉健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心裏除了絕望還是絕望。除了放些不切實際的狠話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可一旦梁輝怒氣上來了,自己在桂林的家人一個也跑不了。
“我先走了!劉處長,你就等着幾天後聽我的好消息吧!”梁輝轉身準備離開審訊室。
“等一等!”劉健叫住了梁輝。
“劉處長,這是想通了?”梁輝有些欣喜的對劉健問道。
“三天後!我的上線會和一名桂林地下黨的高層在疊彩咖啡廳接頭!”劉健平靜的說出了這些話。
“你的上線是誰?”梁輝問道。
“桂林市警察局局長,陳君!”劉健回答道。
“這不挺好的嘛!劉處長您等着啊!我這就叫人給您弄點吃的!”梁輝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一旁的劉健內心陷入了自責當中,為了拯救自己的家人,他出賣了黨組織的同志。
得到情報后的梁輝立刻制定了抓捕計劃,準備三天後對疊彩咖啡廳發動一輪突襲。
這次的行動計劃封鎖得極其嚴密,在行動正式開始之前,除了軍統桂林站的幾個高層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為了保險起見,梁輝還動用了軍統桂林站內部的幾個精英特務,絕不給這次準備落網的兩條大魚任何漏網的機會。
三天後,在疊彩咖啡廳的周圍和內部,已經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軍統的人。
疊彩咖啡廳里已經是重重殺機,再沒有外援和情報泄露的前提下,一定兩人進入,便立刻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梁輝把自己偽裝了起來,點上一支煙悠閑的坐在一個隱秘角落。
他在等待,等待陳君和另一條大魚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