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就是老六了
站在大街上,背後是高樓大廈,眼前是殘樓破院。
同屬於武司,南苑和北苑,卻有這麼大的差別。
這是林安之前所沒有想到的。
但他並不後悔,因為這是他的選擇。
當時在平蘆城的時候,李修平便問了他的意願。
是加入南苑,成為一名捕快,維護通州城裏的秩序。
還是加入北苑,干一些辛苦危險的雜事。
林安的選擇,是後者。
儘管他清楚,加入南苑,能博得名利,能賺到金錢,能爬到這座城裏更高的位置上。
因為王恆就是這樣做的。
但他更明白,哪怕是他坐上了通州城主的寶位。
在面對詭異的時候,也只能如當時的李修平一般,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保護。
他來到通州,為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北苑雖然艱苦,卻是他能找到的,離自己目標最近的地方。
這樣想着,林安再沒有猶豫,他一步往前踏出,進入到了北苑那低矮的院子中。
一個胖子注意到林安的到來。
他兩手在身上一擦,像模像樣地整理了一番妝容,再快跑兩步,來到林安身前。
“這位公子,我們教頭有事外出,暫時不在,不如先到院中休息一會兒?”
胖子的動作很是殷勤,但配合他肥碩的身姿,這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林安並不清楚眼前這人是何方神聖,他只是將自己的來意道明。
“呃,我叫林安,是新加入北苑的。”
“林安?新人?
師父好像的確說過,最近有個倒霉的孩子,要加入我們北苑。”
胖子嘀咕一聲,再上下掃了他一眼。
似乎是經過了一番確認,胖子一拍手,驚呼道:
“噢,原來是自己人嘛!”
說著,他的動作放鬆下來,完全沒了先前的殷勤。
“你叫林安?”
他上下打量林安一眼,見到他身上,因為趕路而沾染上的塵土。
接着隨口說道:
“先進來吧!”
林安不清楚,為何眼前這傢伙的態度,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但他也並不在意。
他來到這城中,本就不是為的結交他人。
別人的態度冷淡與否,對他來說,沒有太大關係。
胖子的態度,雖然沒有先前殷勤,動作之間,也多了幾分隨意。
但對待起他來,倒也沒有失了主人的禮節。
安排林安坐下,倒上一杯茶。
胖子翹着腿,在椅子上擺出一個舒適的姿勢,像個老大哥一樣,對着林安說道:
“林安是吧?既然你願意加入我們北苑,那就是我們北苑的一份子了。
不管你以前過得多慘,招惹到什麼人,既然到了我們北苑,以後我們便會給你撐腰。
這北苑,雖說沒什麼大富大貴,但也不是什麼小人物能夠隨意招惹的。”
胖子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這對剛剛來到北苑的林安來說,有些奇怪。
沒明白他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林安疑惑着問道:
“我以前過得很慘,招惹到其他人?你說的這個,是什麼意思?”
胖子覷他一眼,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大喇喇地說道:
“行了,兄弟,都是我們北苑的人了,不用這麼遮遮掩掩。
以前混得慘,不要緊,重要的是以後。”
“混得慘?”
林安皺着眉,他反駁道:
“我以前,雖然沒享受什麼富貴,但也說不上混得慘吧!”
聽了他的話,胖子卻又是一聲大笑。
“哈哈,兄弟,別裝了。
混得好的,哪至於來這裏啊!
都上那邊去了。”
胖子指着院門外,對面的南苑說道。
林安清楚,這其中可能是有某些誤會,但看那胖子說得正起勁,倒也沒有開口煞風景。
本以為,任由他說幾句,自己不加理會,他自然而然便會閉嘴。
卻沒成想,提起南苑,這胖子說得更起勁了。
“兄弟,你加入我們北苑,是有骨氣。
我們北苑,雖然環境沒那麼好,平日裏的吃穿,也比不上南苑的那些傢伙。
但我們當打手,是堂堂正正的人。
他們南苑的傢伙不一樣了,他們是狗,給上面的大人物當狗。
接着上頭剩下的,享受榮華富貴,仗着人勢,欺壓底下的百姓。”
林安不清楚,那胖子為什麼對南苑的人有着這麼大的怨念。
但想了想,他還是解釋道:
“我加入北苑,只是想要學一門武藝。”
“學武?”
胖子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到了。
但也僅僅只是一小會兒,便見他拍拍腦袋:
“哈哈,學武,學武好啊。
我當時加入咱們北苑,也是為了學一門武藝。
林兄弟,我同你說,你加入我們北苑,算是來對地方了。
我師父,雖然在這城裏沒什麼名氣,但論起實力來,也是頂尖的那一撮。”
“你師父?”
似乎也是反應過來,說了一大通,還沒向林安介紹這北苑的情況。
胖子一拍腦門,他說道:
“噢,忘了說了。
我師父,就是北苑的教頭。”
接着,他將北苑裏的情況向林安說來。
這北苑,除了教頭陳申之外,還有五名武徒。
老二胖子和老三,是教頭陳申的徒弟,老四老五,是之後加入進來的。
至於老大,具體情況,就連胖子也不清楚。
只知道,在他師父還沒成為教頭之前,老大就已經加入北苑,成為一名武徒了。
“我叫胖子,你可以稱呼我胖哥。
老三在廚房裏,整天琢磨好吃的,晚飯的時候你就能見到他了。
至於老大、老四、老五,他們都做任務去了。”
說著,他靠近一些,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看着林安。
“你是今天加入進來的,按照順序來排,你應該就是老六了。
現在師父正在外邊辦事,過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
有一些咱們北苑的規矩,到時候他老人家會親自告訴你。”
說完,胖子沒了興緻,他坐在椅子上,不時打量林安一眼。
“北苑裏的規矩?”
胖子所說的內容中,最能引起林安注意的,便是這句。
他聽後有些好奇,但那胖子似乎沒有解釋的打算,他也就只得作罷。
就這樣,兩人在院子裏等候了一段時間。
一道人影出現在院門處。
是北苑的教頭,陳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