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不再是犧牲
“你不會,也不敢。”君逾墨一言便戳穿了面前這個男人。
鶴決的眼底駭然,他咯咯咯地笑了,眼底的狠厲那樣的深。
他笑了。
“你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心裏藏得究竟是什麼心思,我不殺你,不是因為我怕你這一魄會影響到我。”鶴決咬牙,冷聲道。
君逾墨沒猜錯,他不會殺了他,從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君逾墨賭贏了。
“是嗎?殘存魂魄的冥王,大概這輩子也坐不上冥界至尊之位吧。”君逾墨輕聲道,他手裏的把柄不多,也只能靠這樣來制衡這個男人。
鶴決忽的一下笑了。
“你說得沒錯,本座今日來,便是告訴你。”鶴決低聲道,“好好地活下去,這一魄在,起碼我的力量會完整許多。”
君逾墨不說話,面前男人身上的殺氣那麼盛。
迎面逼迫過來,壓抑地讓人難受。
鶴決看着那扇緊閉的門,沒有打開的意思,他攥着的手,又一次鬆開了。
“希望你守住自己的承諾,你自己的女人,自己護好。”鶴決深呼吸一口氣,身影一下子散開。
化為無數黑煙,消失不見。
君逾墨的掌心裏全是冷汗,雖然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根本無法洞察鶴決的心思。
他在賭。
賭這個男人不會輕易殺了自己,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是因為越越也好,君逾墨其實都猜到了。
那扇緊閉的門打開了。
“回來了?”雲楚越從門內探出腦袋,她明明有聽到門外的動靜,卻只見着君逾墨一個人,她忙跑了過來,嘴角噙着一絲微笑,“怎麼了?”
她跑過來,抓住了君逾墨的手,男人掌心裏的汗那麼明顯。
“出什麼事情了?”雲楚越一下子便洞察好了。
男人搖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一切都好,回去吧。”
雲楚越心下奇怪,可也沒有追問。
兩人回到房間,她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我怕是最壞的猜測。”
“他不會來了。”君逾墨抱住懷裏的人兒,輕聲呢喃,雲楚越渾身一顫,聽到他說的話,驚訝的很。
她壓低眉頭,不是很理解他所說的話。
“他來過了?”
“嗯。”
君逾墨輕輕地應了一聲,鶴決來過了,他猜想鶴決是想見雲楚越的,只是最後那一下沒有推開門而已。
懷裏的人,渾身一顫。
“他說什麼了?”雲楚越緊張的很,又看了一圈君逾墨的情況,並沒有任何不妥,這才稍稍放鬆下來,“雲蘿是他救得,對嗎?”
“嗯。”
“雲蘿在這裏,他也知道,難道這裏的事情是他主導的?:”雲楚越心下有些亂,她胡亂地猜測,又搖了搖頭,“他不像是這樣的人,我見過他。”
“不管陰司殿那一位是怎麼樣的人,總之他不會再來了。”
君逾墨篤定的很,他是以命相要挾,這是最後的退路了。
兩人四目相對,都在掙扎,興許早就知道彼此內心深處想要守護對方的心。
夜,很深。
四周靜謐的很。
雲楚越用藥放倒了身側的男人,她的眼底滿是愧疚。
“抱歉,我不想所有的人都跟着我冒險。”她的聲音抖動的厲害,視線死死地落在君逾墨的身上。
又是看了幾眼,眼底的眷戀那樣的深!
抱歉了。
她翻身上了屋頂,掌心裏那塊玉,忽閃忽閃的。
“你這又是何必呢。”
冷風之中,一道黑影閃過,一改往日的白袍,鶴決今夜穿了一身黑袍,他鮮少這樣穿,倒不是為了學君逾墨,而是就這麼想了。
“從我知道陰司殿牽扯其中,我就知道我們肯定會見面的。”雲楚越深呼吸一口氣,“雲蘿要的是我的皮囊,若你願意拿走便是,只求你讓君逾墨和我的孩子平安。”
鶴決眼底有些驚愕,他微微壓低眉頭,神色不太好看。
“你憑什麼要求我?”男人冷聲道,“還是你覺着自己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
“不是的。”雲楚越搖頭,“我只想要他們好好活下去。我知道,雲蘿能出現在這裏,唯獨受了陰司殿的授意。”
“呵。”鶴決冷笑一聲,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態,“你是覺着我要害你?”
“不是的。”
“本座若要殺你,不過翻手覆手之間罷了,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回去吧。”鶴決冷聲道。
他的心好難受,呼吸都變得很怪異。
那地方,疼得很,是他這一輩子從未有過的感覺。
“你若不答應我,雲蘿也別想要這副皮囊了。”
“隨你。”鶴決冷聲道,一個用魂魄威脅他,一個用皮囊威脅他,都好本事啊。
唯獨這兩人都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的心中難受的很。
她居然覺着是陰司殿的授意,呵,未免太可笑了。
“我不會殺你,雲蘿我也帶回去了,至於旁的話,別再說了,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麼深的交情,不是嗎?”鶴決的聲音冷的很,“下一次,希望下一次你的籌碼不再是你身體的一部分,這樣看着未免太弱了。”
“……”
雲楚越何嘗不想要強大,可惜他們之間,差距太大了。
就算修鍊一世也不可能到鶴決這個地步!
男人這一次,是走下去的,那般落寞的身影,他不會再出現,自然也不會允許雲蘿再出現。
就當做是個小差距。
雲楚越的心在顫抖,她看着那道背影,淺聲道:“謝謝你。”
黑影揮了揮手,沒再多言。
涼風吹過,月色無邊。
他們不會再見了吧。
翌日,君逾墨昏昏沉沉地醒來,身側卻是空蕩蕩的,他的腦子疼得很,心下漏了一塊,他慌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光着腳,來不及穿鞋。
終於在白歡歡的房內,看到了那個失魂落魄的女人。
“怎麼了?”
雲楚越嗚咽地轉過頭來,淚水沖刷着她的臉頰,她哽咽出聲:“她……我娘她……死了。”
君逾墨上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其實早就知道這樣的答案,可是真的到了發生的那一天,卻還是覺得心底難受。
“我在,想哭便哭吧。”
“她走了。”雲楚越哽咽出聲,那麼的難受,她倒在男人的懷裏,看着榻上那絕色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