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而此時的何民一似乎已經和那個珍妮老奶奶達成了和解。何民一沒事的時候就經常來到珍妮這,陪她呆一會。

這天,珍妮對療養院表示自己可以回家了。療養院綜合考量,也同意了她的要求。

於是,何民一開着車,送珍妮回家了。當一切收拾停當,何民一失落了一下,他以為珍妮不再需要他了。

正當何民一準備離開時,聽見身後珍妮的聲音:有空常來啊!

何民一扭過頭,看見珍妮在沖他微笑。他也沖她笑了笑,離開了。

從此,何民一和珍妮成了忘年交。就在何民一開始慢慢感覺自己的生活即將步入正軌,晚上做噩夢的次數已經在減少時。又有事件發生了。

那天,何民一休息。他照例去了珍妮家。兩個人一起吃的晚飯,天漸漸黑了。兩個人坐在那裏聊天。珍妮談到了自己的兒子。兩個人正聊得熱絡,突然,就聽見“咣”的一聲,是門被踹開的聲音。

緊接着,大約四個蒙面的黑衣人,荷槍實彈地沖了進來。只聽得最前面的一個人用一把突擊步槍指着何民一的頭,聲嘶力竭地喊道:別動!搶劫!

何民一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嚇得他愣在那裏,不知所措了。

而愣在那裏的何民一向劫匪發出了錯誤的信息。領頭的劫匪看着愣在那裏的何民一,表情並不友好。

那個劫匪用槍指着何民一的頭,大聲喊:趴下!否則我要開槍了!

何民一此刻就感覺自己已經大腦缺氧,什麼也喜愛那個不起來了。

而坐在旁邊的珍妮見劫匪要開槍了,趕緊喊:孩子,快趴下!

可何民一毫無反應。就在這時,珍妮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躍了出去。想要把住劫匪的步槍槍槍管,她想要把劫匪的槍口調向別處。而珍妮的這個動作又向劫匪發出了錯誤的信息。旁邊的那個劫匪沖珍妮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了她的身體,她慢慢地倒下了。

劫匪看惹事了,連忙離開了。何民一發現珍妮倒在血泊之中,這時的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他趕緊衝上前抱住珍妮,喊道:珍妮奶奶!......

很快,救護人員和警察都趕了過來。何民一再次待坐在那裏,淚水奪眶而出了。

珍妮奶奶就這樣去世了。何民一就這樣回到了學校。一個星期後,珍妮的律師找到何民一,告知他珍妮有一份遺囑。

原來,珍妮也沒什麼親人了,她把自己的財產全留給了何民一。

這更加重了何民一的痛苦,本來已經快要走出殺人陰影的何民一再次抑鬱了。

幾天後,在另一座城市留學的聶婧也聽到了消息,來看何民一來了。

這要是在以前,何民一肯定帶着聶婧在這座城市吃喝玩樂一番。可現在,他連和聶婧說話也覺得費盡了。

聶婧當然理解此時的何民一此刻的心情,所以她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陪着他。

何民一對她說不要把這件事告知中國的親戚,他怕他們擔心。這時的何民一一下子想到了被他殺死的馬小晴,她的親戚也一定會很傷心吧。

總之,何民一在國內的這些親戚朋友並不知道何民一經歷了什麼。所以一切照常。

警察局長何國強,又去了馬大哈家裏。讓他講講馬小晴的故事。

馬大哈皺了一下眉頭,問:從那講起呢?

何國強輕聲地說:從頭講。

馬大哈點了一根煙,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

馬小晴出生的時候,馬大哈他們家還在農村。那時,去城裏務工的浪潮已經形成。馬大哈和妻子呂素花商量,今後該如何生活。呂素花說:咱家的那兩畝地再種下去也掙不了幾個錢,咱倆也進城打工吧。

馬大哈雖然對土地有種依戀,但也沒有反駁呂素花。於是兩個人收拾停當,呂素花將幾個月大的馬小晴背在後背上,出發了。

他們倆先是找到一家建築工地,馬大哈砌磚,呂素花給工友做飯。馬小晴就是在工地長大的。

兩年後,馬小民也出生了。到了馬小晴上幼兒園的年紀,呂素花就發現,每次晚上,從幼兒園回來的馬小晴也不做其它遊戲,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裏唱歌。

雖然夫妻倆不懂音樂,但卻發現馬小晴唱得格外好。原來,在幼兒園,老師教小朋友一兩遍一首歌,馬小晴就會唱了。並且有一次,呂素花去幼兒園接馬小晴放學。老師跟她聊了聊馬小晴的表現。

老師說馬小晴表現的非常好,尤其是音樂方面,簡直可以說是天才。並鼓勵呂素花,要好好培養馬小晴的天賦啊。

呂素花聽到這裏,心裏又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女兒有這麼好的天賦,害怕的是學音樂得花不少錢啊!

呂素花決定親口問問女兒,她想不想學音樂。如果她說想學,自己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她。如果女兒說不想學,那對這個家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結果,馬小晴表示並不想學。呂素花當時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就自責起來,最後呂素花想:對不起了孩子,都怪爸媽沒能耐,你還有個小妹妹要養啊!

其實當時只有四歲的馬小晴也是這麼想的。雖然當時的她對許多事情,但幼小的她已經知道父母賺錢不易了。......

此時,馬小民放學回來了。何國強問她道:這幾天去聲樂老師那了嗎?

此時的馬小民對何國強的敵意有所減弱了。她不再像看見敵人一樣對待何國強了。但對何國強的戒備心理依然沒有解除。所以她冷冷地說:一課也沒落。

何國強接着問:老師怎麼說的?

馬小民頂了一句:你又不是我家長。

旁邊的馬大哈訓了一句:怎麼說話!

何國強倒也不生氣,心想:要不是為了我兒子,我也不會管這些啊。

何國強還是耐心地問:有進步嗎?

馬小民也覺得自己無論怎麼給這位警察局長臉子看,他也一如既往地不生氣。所以她也覺得沒趣,於是說:老師說我有進步了。他還說,照我現在的水平,再多加練習,是可以考上音樂學院的。

何國強欣慰地點了點頭,給人的感覺好像真的是自己女兒要考大學一樣。連何國強自己也對這種感覺感到奇怪了。

這天晚上,何國強和兒子何民一視頻連線。他發現何民一比上次連線憔悴了不少,這讓何國強更加擔心起來。

何民一沒有告知父親他和珍妮的事情。何民一覺得告知老爸這些也沒有用。

連線結束后,何民一坐在學校的宿舍里。聶婧坐在那裏,想要勸勸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坐在那裏,默默地陪着他。這時,何民一實在是抗不住壓力,跟聶婧講述了他殺人了的事情。

聶婧坐在那裏,先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然後也就明白了何民一最近狀態不好的原因。聶婧最後安慰道:沒關係,你不會有事的。

何民一決定給李崇憲打個電話,兩個人好久沒有通信了。

而李崇憲又告知了何民一一個壞消息:有個叫安賢的小子正在追求王夢夢。

何民一決定回國一趟,主要是調節一下心情,看看老爸“辦案”的情況,見見那個安賢,再和其他小夥伴會一會。

正好過兩天放假了。於是何民一和聶婧坐上班機,回國了。

兩個人決定先回老家一趟,聶婧先回去看了一下父母,然後就趕緊找到何民一和叔叔何國強。畢竟她也希望趕緊把何民一的案子“解決”了啊。

何國強見聶婧也知道了此事,他對聶婧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他是看着聶婧長大的,對她是極其放心的。

何民一和聶婧被何國強帶到一個小屋子裏,打開燈,關上門。把秦天,關雲,武甲元和王明陽的照片給他倆看。

何民一一眼看到了秦天,秦天的長相和身材的確和自己很像啊。再看那個關雲,和李崇憲有得一拼。而王明陽則瘦了一些,而武甲元則魁梧了不少。

此時,拿着相片的何民一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準備再去一次印度往事餐廳,他想知道那幫人還能不能認出他!

當何民一將自己的想法告知老爸時,遭到了他的強烈反對。

但何民一卻堅持要去,他給出的理由是:他想知道那裏的工作人員還認不認得他,如果認不出來,那再找秦天他們頂包。如果認出來,找他們頂包也沒有用。

其實,這並不能證明何民一勇敢。何民一內心想的是,他一直不放心,害怕萬一被餐廳服務員認出來殺人的不是那個秦天,老爸的努力豈不就白費了。

何國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也只能冒險同意了。

於是何民一帶着聶婧,再次來到了印度往事餐廳。此時的何民一比起半年前消瘦了許多。

比起上次有一夥印度裔在舉行婚禮,此次這家餐廳冷清了許多。但還是有人來用餐的。何民一挽着聶婧的手,走了進去。

迎面走來一個女服務員,上前禮貌地迎了上來,說:二位請。

何民一特意注視着這裏人的反應,似乎沒怎麼有人注意他。

何民一故意抬了抬頭,好讓他們更能看清自己。似乎也沒人有什麼反應。何民一緊張的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放。

這時,一個男服務員走了上來,引導兩個人來到一個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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