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個男生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匆匆跑出了印度往事餐廳。
他倆一直跑到一座橋上,李崇憲見四下無人,連忙把槍扔進了河裏。兩個男孩對視了一眼,李崇憲說:別緊張。何民一點了點頭,兩個人分別回家了。
當何民一回到家時,發現父親不在家。母親馬春雪告知他:他去一場凶殺案現場了。
何民一腦袋嗡的一下,他趕緊進了自己的房間,以免讓老媽看出什麼。
而此時的警察局長何國強接到報案,來到現場時,他一看女孩的傷口,心一下跌到了谷底:完了。這是警用手槍乾的。
故作鎮定的何國強一步不落地完成所有程序便匆匆忙忙回家了。
何國強知道這一定是兒子乾的,在回家了路上他已經氣急敗壞了,心想:自己要好好收拾這個臭小子。
可當他回到家,打開何民一屋子裏的燈,看見垂頭喪氣的兒子坐在那裏,把頭埋進自己的雙臂。就這麼一瞬間,他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知道燈亮了,何民一抬起頭,怯生生地看着老爸。
何國強說:是你乾的吧?
何民一點了點頭。
這時老媽馬春雪也得知了情況,走了過來。
何國強說:這個案子由我主辦,局勢還在掌控之中。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何民一這兩個月哪也別去。以複習外語為理由在家獃著,兩個月後按原計劃,出國留學吧。
安排完兒子的命運,第二天。何國強開始研究起本案的受害者馬小晴。從馬小晴的同伴口中,何國強對她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他決定去馬小晴家看一看。
馬小晴的家在城鄉結合部,有一條河橫在那裏。
何國強開着警車,來到了她家。
此時馬小晴的家裏人也已經將她的遺體接了回來。她患癌症的母親也坐在那裏,滿臉的木然。
何國強看到了馬小晴的妹妹馬小民。
馬小民和死去的姐姐長得太像了啊。何國強感嘆道。
何國強湊上前,想和馬小民聊幾句。但馬小民瞪了他一眼,走開了。
何國強也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所以也沒生氣,對她說:跟我說說你的姐姐吧,我會幫到你們的。
這時馬小民才定眼看了一眼何國強,此時的她們是多麼需要幫助啊。
於是兩個人坐在了一個角落裏,聊了起來。
一提起姐姐,馬小民一下子哭了。她說:姐姐不應該受此大難的啊。如果不是家境不好。
何國強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馬小民抬起滿臉淚水的臉,說:我也想考音樂學院。
何國強點了點頭說:我可以幫你。
馬小民一下子警惕了一下,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何國強半真半假地說: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有一個妹妹。再者,我是本案的負責人。此案極其複雜,估計是一群黑惡勢力所為。短期內恐怕很難破案啊。
馬小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問:這些和你要幫助我有什麼關係?
何國強覺得自己說多了,連忙找補道:我看你是學習音樂的料。我想幫你。
何國強發現馬小民的眼睛裏閃了一下光,但很快就黯淡了。她拍了拍屁股,站起來說:算了吧,我不需要!
在等待出國的那兩個月裏,對於何民一而言,每一秒都是難熬的。他當然不是傻瓜,知道此時自己離開會增大嫌疑。
而這些天,何國強也沒閑着,他以調查案件為理由三天兩頭就跑到馬小民家了。
他們的母親的醫藥費何國強給墊上了。
何國強害怕女兒的死會對這個叫呂素花的母親帶來打擊。他便也經常跑到醫院裏看她。
馬小晴的母親聽說自己的醫藥費被警察局長墊付了。心裏過意不去起來。
於是每次何國強來看她的時候,她總是沒話找話。而馬小民依舊對他抱有敵意。
此時的何國強內心只有一個信念:不能讓兒子就這麼伏法。這可是殺人罪,兒子又到了18歲,伏法會被判死刑的!
本案還得結案,於是何國強便開始緊鑼密鼓地找替罪羊了。
而何國強畢竟是一個市的警察局長,每天都有打打殺殺的事情發生。何國強要在這一系列的案件中找到最有替罪羊“潛質”的人。
很快,一個團伙走進了何國強的視線。
這是一個新興的犯罪團伙,成員大都是十七八歲的青少年,正好和兒子年齡相仿。因為出事那天,印度往事餐廳的一個目擊者說,他看到兩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但光線太暗,人口嘈雜,沒看清正臉。
這就好辦了。何國強想。
但把自己兒子的罪過轉嫁給另一個人。別說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就算是一名普通人。這也太損了吧?
所以,何國強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這個新興的犯罪團伙做出些十惡不赦的事情了。
而這個被何國強盯上的“新興”犯罪團伙是由四個年輕男生組成的。並且,這四個人也經常在城西地區活動。
再說這個新興的犯罪團伙,果然由四個青年組成。他們是頭領關雲和副頭領王明陽。
他們倆是初中同學,兩個人學習也不好,整天呆在學校里,由於也不愛學習,顯得無所事事。初中畢業兩個人就不上學了。兩個人的父母還都是離異了。關雲的父母離異后就不管他了,而王明陽的父母壓根就消失了。
兩個人離開學校后就沒人管了。開始時兩個人還挺高興,這下可沒人管了。但很快兩個人就發現問題: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兩個人先是到一個工地找了個活,由於也沒什麼技術,只能幹最苦最累的活,沒幾天兩個人就受不了了。
一個老闆說可以出錢讓他倆學些技術,又被兩個人拒絕了。
那天,兩個人正在大街上轉悠,考慮果腹的問題。這是就發現,兩個騎着一輛摩托車。和他倆年齡相仿的兩個青年,開着摩托飛奔而來。在兩個人旁邊的十字路口停了下來,扔了摩托車往東跑了。
過了能有兩分鐘左右,一輛警車停了下來。一個警察跳下了車,問兩個人看沒看見兩個騎摩托車的男子。
關雲留了一個心眼,指了指西面。警車果然往西追去了。
兩個人以為此事到此結束了,也沒太在意。
這天晚上,兩個人坐在一家小吃鋪,商量着以後該怎麼辦。
這時,那兩個被警察追趕的男生出現了。他倆先是感謝了關雲和王明陽。四個年齡相仿的人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原來,這兩位一個叫秦天,武甲元。兩個人經歷和他倆差不多,也是無業游民。
關雲多了一個心眼,問道:警察為什麼抓你們啊?
武元甲剛要說話,秦天沖他使了個眼色。武甲元不說話了。
關雲見秦天有所防備,說:我倆也是無業游民了。
秦天聽出了關雲的畫外之音。將頭探了過來,小聲說:我倆搶了一部手機,被警察盯上了。
關雲驚了一下,心想:這是犯法啊!
秦天接著說:怎麼樣,兩位,想不想加入我們?
關雲猶豫了。旁邊的王明陽說:哥,加入吧,咱倆連明天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關雲咬了咬牙,同意了。
於是,這個四人犯罪集團就這樣誕生了。開始時四個人只是搞一些小偷小摸,但每次也就進帳百八十元的。幾個人開銷還大,尤其是秦天。這幾天秦天還交了個女朋友。
這個女朋友是秦天在一家洗浴中心認識的。她叫小花,至少洗浴中心的人都這麼叫她。其實那天去洗浴中心,四個人都去了。令其他三個人,尤其是關雲感到不滿的是:這個小花,怎麼就偏偏看上秦天了呢?
其實的確是小花先追的秦天。小花屬於濃妝艷抹型,對秦天也是大哥長大哥短的。這令關雲十分嫉恨。
那天,四個夥伴湊在了一起,商討下一步怎麼辦。
此時秦天弄錢的慾望更加的強烈了。原因很簡單,他有個女朋友了。
四個人決定干把大的。商討了半天,他們決定偷輛車。
四個人是有銷贓渠道的。有一個叫錢哥的人,專門負責收購該城西片區大部分“打砸搶”后的“戰利品”。
四個人決定先干一票小的。他們隨機找到了一個小區,便開始尋找可下手的“獵物”了。
這個小區不算是高檔小區,保安形同虛設。他們很快就發現一輛電動車沒上鎖。
於是到了半夜12點,四個人用各種帽子,圍脖,口罩遮住自己的臉。悄悄捎走了那輛電動車。
錢哥給了他們800塊錢。
這是四個人這些日子見過的最大一筆錢了。一人200分了之後,便各自消費去了。
秦天當然去找他的女朋友小花去了。
而小花之所以看上秦天,是因為她看到那天秦天帶着三個兄弟走進洗浴室的那天,她感覺他酷極了。
而秦天和小花約會後才發現,小花屬於貪得無厭的人。
就拿這次約會來說,200塊錢根本不夠花。小花又要要這個,又要玩那個。200塊錢不到中午就沒了。
秦天想:這可怎麼辦?今天還有大半天啊!於是他找了個理由,溜掉了。
小花正玩在興頭上,看秦天回去了,正掃興時,關雲出現了。
原來,關雲也看上小花了。所以他對小花和秦天在一起耿耿於懷。今天,他無心玩耍,跟蹤兩個人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