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實殺人錄像(1)
之後的事情夏琪打電話又告訴了承翼一遍,雖然承翼早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比夏琪所了解的還要多,但是演戲嘛,總歸是不能露餡的,承翼的反應和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一般,驚訝也憤怒。
而夏琪電話的掛斷,也標誌着楊宇的事件正式結束。
這可以說是承翼這十七年的生命里經歷過最玄幻的一件事了,也是第一件他親身經歷的本應該出現在小說中的情節。
其實回顧這件事,承翼除了覺得刺激,也頗有一份感慨。
同性戀,終究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哪怕是大城市也難免人們怪異的目光。而且他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天生惡人的楊宇竟然會為了一個好賭的少年做到這份地步,愛情還真是一個玄之又玄的東西。
可惜,他終是成了他一輩子的心傷。
還有一點承翼不明白,那就是塵爵事後和他說的那些話。
按理說塵爵做了一百多年土地爺,經歷得要比他多得多,這次這件事雖然有些不尋常,但是對於塵爵來說,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吧?
可是塵爵對於這件事的反應,明明敘述得那樣平淡,但在車上的時候卻很奇怪。
難道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個任務,所以才會表現得不那麼冷漠?才會問問他的感受?
不像啊……
承翼搖了搖頭也沒再多想,畢竟這也不是他需要深究的東西,有些事情要點到即止。
這件事過後,承翼過了平穩的一周。
這期間除了承翼隔了五天後要吃陰陽丹時塵爵來過,剩下的時間都沒再找過他。
塵爵之前說過,若是有事塵爵自然會來找他,就只是單方面的找,他們甚至都沒有約過有事在哪見面或者暗號之類的,反正塵爵來,承翼跟着就是了。
這種奇怪的相處方式,恐怕就只有承翼和塵爵這麼自然地適應了。
承翼的護身玉碎了的事情也被母親發現了。這護身玉是承翼貼身戴着的,一直塞在衣服里,是母親發現他脖子上拴着玉的紅繩不見了,這才知道他的玉碎了。
承翼借口說是和同學打鬧的時候磕到門框上磕碎了,母親立刻問他受傷沒,承翼說沒有,只是玉碎了。
母親也沒繼續問他和誰打鬧怎麼能磕到門框上,也沒覺得這玉十多年都沒碎突然就碎了奇怪,抱怨了一句“地攤貨也真是不靠譜”就去忙了。
母親是個心細的女人,也正是因此這些年來才把一個小小的雜貨鋪打理得那麼好,到現在生意也算紅火。承翼本來以為自己要說很多來圓謊,母親這麼輕易地信了讓承翼很驚訝,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周日承翼放假,塵爵說他今天不用去土地廟了,把十幾本已經換成現代漢字的古書扔給了他就走了。
承翼望天,看來他師父到現在也對“學霸”兩個字有很大的誤解。
無奈,他只能把書拿過來一本一本地看。
雖然這書都不是太厚,大概和一本作文書差不多,但裏面的內容對於他這個從小接受科學教育的現代高中生來說卻是有些晦澀難懂,更何況要邊理解邊背,要不然他也不至於三個多小時才看完四本半啊。
手機響了一下,承翼看了一眼,是黎月的消息。
是一盒錄像帶的圖片,下面的消息是:真實殺人錄像的錄像帶,我們剛看完。
承翼皺了皺眉,這種東西要是放在以前,承翼估計不僅不會信,還會不怕死地看完。
他自問膽子很大,就算是那天被煞靈嚇到也沒有旁人那般厲害的程度。
可是現在,他打開了一扇通往他從未想過能接觸到的大門,漸漸從唯物主義的世界脫離,知道了那些人類科學無法觸及的存在。他接受能力確實要比一般人強很多,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拜師。
真實殺人錄像這種東西,煞氣很重,尤其是記錄錄像的錄像帶,幾乎所有這種錄像帶中都有煞靈依附,只要你看了錄像帶里的東西,很容易被上面的煞靈纏上,要麼以錄像里的死法死一遍,要麼被吞噬掉靈魂,強化錄像帶里的煞氣。
至於承翼為什麼知道,是因為正巧塵爵給他的幾本書中有一本里有關於這種東西的記載,不過這種東西不是錄像帶,而是類似這種有煞靈或者煞氣的載體,統一稱為“煞器”。
日本的貞子就是一個廣為人知的依附煞器存在的煞靈。
真實殺人錄像帶很明顯就是這種東西,如果這張錄像帶里的煞靈被除去了還好,但萬一……
承翼立刻給黎月打了電話。
“喂,月姐,那盒錄像帶你是怎麼得到的啊?”
“你忘了你姐我是超自然社團里的社員了?這盒錄像帶是我們社長偶然得到的,可是他非說這東西太危險,給收起來了。我們社團啊,以前收集的超自然的東西都是社長選好危險性很小的,就很無聊,好不容易來了個刺激的,我們都想看看,就瞞着社長給偷出來了。”
“月姐,這種東西這麼危險,你們不怕出事嗎?”
“誒?你不是不信這些東西嗎?我說你小時候看到的就是真的你還不信,怎麼現在就信了?”
“人總是要接受新事物嘛,月姐,我真覺得這東西太邪乎了,聽說你們社長挺厲害的,要不你們去找他問問,真出事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不說了我們是偷出來的,都說好了把錄像帶放回去誰都不能和社長說,況且我們都沒出事啊。不過那錄像好像是假的,感覺就像演戲似的,還挺長,跟個電影一樣,我估計社長被騙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真實殺人錄像,只是個小電影而已。”
“總之還是小心點吧,萬一真出事了呢?”
“噗,我頭一次聽你這麼疑神疑鬼的,我知道了,出了事我們立刻去找社長,你別擔心,掛了,拜拜。”
“好,拜拜。”
雖然黎月說那就是個小電影,但承翼還是覺得哪裏有點問題,這件事聽上去很怪,卻又不知道怪在哪裏。
收了收心思,承翼便繼續看起書來。
等他看完這十幾本書後,天已經黑了下來。承翼把書放好,伸了個懶腰后看了看外面放鬆一下眼睛。
他本來打算洗個熱水澡之後再寫會兒題就去睡覺,可是旁邊突然出現的塵爵嚇了承翼一跳。
“師父,下次能……不這麼嚇人嗎?”
承翼膽子再大,也經不住塵爵這麼嚇啊……
“正好,練練你的膽子。”塵爵挑了挑眉,坐在承翼的床上伸長了腿。
“師父,是有任務嗎?”
“是啊,關於一個真實殺人錄像的。”
聽到“真實殺人錄像”,承翼心裏咯噔一聲。
“Z大,你知道吧?”
Z大,就是黎月所在學校,承翼點了點頭。
他這次徹底確定了,黎月他們真的是惹上東西了,這次任務就是黎月他們惹上的東西。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塵爵邪魅一笑,“這次的任務是,回收那盒錄像帶。”
黎月剛洗完澡,正在吹頭髮。
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垂在黎月纖細的腰間,還滴答着水珠,幾縷髮絲隨着熱風吹起,抓在頭髮上的修長的手指,在這烏黑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白皙細嫩。
黎月是娃娃臉,有一雙杏眸和一張小巧紅潤的櫻桃嘴,聽上去像是一個可愛的女生,但黎月卻和可愛不搭邊。
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她都會覺得她很酷,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很酷很霸氣。
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酷,或許正是這樣她的五官單看都很可愛,組在一起卻成了一張酷臉,這是真酷,而不是裝酷。
她長得漂亮,身材也火辣,此刻剛洗完澡穿着睡裙,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別說男生,就是和她同宿舍的女生都有點把持不住。
不過她“大姐大”的氣質,讓人生生望而卻步。
吹乾了頭髮,黎月才看到手機上的消息:陳志超瘋了救我,後面是一個定位。
陳志超和發消息的人都是是他們超自然社團中的社員,發消息的叫李蕊,一個話癆小姑娘,發消息都很長。
可這次,她竟然只是簡潔明了地把內容表達了出來,連標點符號都沒有,說明她是真的出事了。
黎月立刻穿上衣服,邊穿衣服邊給社長打電話,可是對方一直沒接。
“阿月,這麼晚了去哪啊?”黎月的一個室友問她。
“我朋友約我出去,可能要晚點回來,要是晚上沒回來就是在外面住了,不用擔心。”
黎月迅速穿好衣服,頭髮隨意扎了起來,帶好可能需要的東西就出去了。
他們大學不查寢,只是晚上超過十一點不能進校門。雖然比起大二大三他們管得嚴了點,但是就算不回寢室也沒關係。
黎月走得有點急,她想起白天承翼說的話,心裏隱隱不安。
他們這些看了錄像的人,可能真的都會出事。
李蕊給她發的定位在一個廢棄遊樂園,位置還挺偏,黎月打車過去的。
好在晚上還不堵車,要是白天的話可能黎月到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在她的催促下,司機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裏的,一路上人越來越少,甚至在遊樂園附近可以用“荒無人煙”形容。
他們這個城市廢棄荒蕪的地方還真不多,但是偏偏一但廢棄,就幾乎會成為無人地帶,與繁華的市中心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