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而後立
“廢物東西，開門去！”趙榮華“啪”的一聲把玻璃煙缸放在大理石茶几上，怒道。
林蕭神色一冷，終究沒有說什麼，轉身開了門。
“怎麼是你？”看見來人，林蕭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這個人他認識，龍城費家的大公子，費有才。
在龍城的地界上，提起醫藥費家，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可是跺一跺腳龍城顫三顫的存在。
但就是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費家，當初之所以能夠飛黃騰達，全是仰仗林家的鼻息而已，否則根本沒有今天的局面。
而費有才在曾經的林蕭眼裏，連當小弟的資格都沒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完全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但是奈何，今時不同往日了。
甚至可以說，隨着林蕭被逐出家門，成為蘇家贅婿，劇本完全顛倒了過來。
在費家眼裏，蘇家只是一個附庸家族，根本無足輕重，而林蕭更只是這個附庸家族中一個不受待見的上門女婿。
反觀費有才，身為費家大少爺，是費家家產的第一繼承人，身價過十億，自然是無限榮光加身。
因此，在費有才眼裏，曾經的半個少主林蕭，現在簡直狗屁不如。
“是我，怎麼？時隔三年林少爺就不認得我了么？”費有才微微一笑，不過嘴角掛着的儘是不屑，“哦對了，你瞧我這記性，你早就不是林家少爺了，而是蘇家的一隻看門狗！”
“看你這架勢，是不歡迎貴客了？還是想要張嘴咬我？”
費有才說完話，兩人陷入冷眼對峙，曾經的恩怨彷彿化作此刻無聲的硝煙，漸漸濃烈。
而就在此時，趙榮華看出來不對，趕緊開口打圓場。
“呦，是費公子來啦，您看您來怎麼不知會一聲，我好準備上好茶水，好好招待！”趙榮華一臉諂媚的微笑着，看上去那叫一個熱情好客。
不過她看向林蕭，卻是瞬間變了一張臉，怒罵道：“你還愣在那幹嘛，沒看見來貴客么，趕緊備茶去！”
在外人面前，趙榮華依然沒有給林蕭留任何臉面。
又或者在趙榮華看來，林蕭這個廢物女婿，比起費有才這個費家大公子，蘇家的金主，更像個外人。
“不急！”費有才伸手一揮，而後單手倚在門邊，嘴角挑起一抹嗤笑，道：“真是沒想到，再次見林家少爺，竟然會是這般場面！”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林蕭臉色一冷，他雖然不知道費有才因何登門，但是此刻他絕對是要落井下石。
看着林蕭還在滴水的頭髮和濕透的衣服，費有才輕笑一聲，臉上變得很是傲嬌，神色中更是充滿了優越感，“我想說......本來以為你也就是個喪家犬，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了落湯雞，真是有趣！”
“嘖嘖，曾經的林家二少爺，那個令我羨慕嫉妒恨的人中之龍的存在，竟然落到這般田地，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費有才昂着頭，臉上的表情無疑在詮釋着四個字——揚眉吐氣。
曾經仰人鼻息的感覺很壓抑，很不爽，他很不喜歡。
他非常享受現在的感覺，可以把別人碾壓到泥土裏的感覺，而那個人，正是曾經自己需要仰視的林家少爺。
這種翻身做主的感覺，很爽，爽到飛起，爽得身心舒暢。
“說完了么？說完就滾蛋，我這裏不歡迎你！”林蕭臉色一冷，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而還沒等費有才有什麼舉動，趙榮華直接就怒語相加了，“你個廢物怎麼跟費公子說話呢？這個家幾時輪到你做主了，給我滾一邊去！”
一句話說完，趙榮華瞬間再次變成笑臉，陪笑道：“費公子千萬不要介意，林蕭不懂事，我代他道歉了！”
“阿姨你言重了，你是長輩，怎麼能讓你給我道歉呢？”費有才謙謙一笑，一派大家公子的風範。
不過轉眼就換了副陰鬱的表情，厲色道：“讓他自己給我道歉，否則別怪我對蘇家不客氣！”
趙榮華聞言，頓時一個激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林蕭的嚴厲指責。“林蕭，趕緊給費公子道歉！”
然而，林蕭卻是不為所動，依然站在原地。
這下趙榮華徹底火了，她可不能讓林蕭毀了蘇家，故而大罵道：“你他么還以為自己是林家的二少爺呢？你現在那張臉分文不值，道個歉就能讓費公子原諒你，那是你的榮幸！”
“榮幸？”林蕭搖頭冷笑一聲，他既知自己命不久矣，也就不在意是否得罪什麼費家公子了。
就算死，他也要死得有尊嚴。
他望着費有才一臉傲嬌得意的模樣，沉聲說道：“咱倆的恩怨，沒必要牽扯蘇家，你也不用想着拿蘇家威脅我！”
蘇家確實無法成為威脅林蕭的籌碼，但是林蕭不想把蘇家牽扯進來，畢竟蘇慕婉在他筋斷骨折最艱難的時候，沒有放棄照顧他。
“哼，都變為喪家犬、落湯雞了，你還是這麼硬氣！”費有才冷哼一聲，向前踏了一步，神色中流露出一絲狠辣，“今天你若不跟本少爺道歉，我就打得你跪地求饒！”
曾經的林蕭，武力值不低，費有才根本不是對手，但是如今林蕭淪落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費有才很是自信能打得林蕭毫無還手之力。
“費......費公子，咱們有話好好說，您在這動手不好吧？”趙榮華雖然不在意林蕭被打，但是倘若費有才下手重了，導致林蕭死在蘇家，那就麻煩大了。
“蘇家如果不想被連累的話，我奉勸趙阿姨在一邊冷眼旁觀！”費有才的話充滿了威脅之意，讓趙榮華頓時閉上了嘴。
看到這一幕，費有才很是滿意，他向前大踏一步，猛然一腳直接踹在了林蕭的胸口上，看那出腿力道，怕是毫不留情。
“嘭”的一聲悶響，林蕭被踹倒在地，與此同時，他一口鮮血直接噴出，噴濺在乳白的瓷磚之上，看上去那般刺眼。
不過，有些詭異的是，這口鮮血並非是鮮紅或者暗紅色，而是接近於黑色。
一口黑血！
“我知道你車禍之後很廢物，但是我這一腳可是有分寸的，不會踢死你，你別想着嚇唬我！”看着林蕭噴出一口鮮血，而後倒地不起的姿態，費有才有些慌了。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就算他家勢力再大，打死人也註定要受到法律制裁，也免不了要吃牢飯。
他臉上流下道道冷汗，踱着步子向林蕭靠近，想要查看他是否有事。
然而正當他接近林蕭，想要蹲下探查鼻息之時，林蕭突然動了。
他昂起了頭，嘴角雖然掛着几絲鮮血，但是他的眼神卻異常明亮，尤其是那隻失明的右眼，彷彿散發著看穿一切的光芒，直攝人心。
不僅如此，這一瞬間他的氣勢猛然高漲，彷彿如同高山一般巍峨，任何東西在他面前，都變得無比渺小。
任何東西，當然要把費有才算在內。
面對林蕭巍峨磅礴的氣勢，費有才感覺自己面前的林蕭宛若一尊殺神，嘴角掛着的赫然是噬人的鮮血，令他不寒而慄！
“滾！”林蕭簡單的一個字出口，卻彷彿洪鐘大呂般震撼人心，讓費有才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此刻他已經無暇去想，林蕭為什麼突然如有神助，為什麼能散發出殺神氣息，他唯一的念頭只有逃跑！
顧不得自己富家大少的形象，費有才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蘇家，逃離了那個讓他感覺如臨地獄般的男人。
雖然他成功的逃跑了，但是至於晚上是否被噩夢驚醒，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蘇家客廳。
呼......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原來竟是如此！
林蕭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而後重新審視自己這具身體。
就在剛剛費有才把他踹得吐出一口黑血之後，林蕭奇迹般的發現，他胸口積壓的雜質全部排出了。
這也就意味着，林蕭的經脈重塑成功了，《破天功》第一重的瓶頸突破了，他不再是廢物和病秧子，而是變成了武道高手！
而且在《破天功》的幫助下，他發現自己奇經八脈全部被打通，此刻實力距離內勁巔峰僅是一線之隔，已非尋常之人可比。
武道界，按照修為實力從低到高依次是，外勁入門，外勁巔峰，內勁入門，內勁小成，內勁大成，內勁巔峰，半步化境和化境宗師，林蕭如此年紀就能一隻腳踏入內勁巔峰，已是絕無僅有的天縱奇才。
另外，林蕭父親除了留下一本修鍊功法《破天功》，還留下了一本上古版《黃帝內經》，而這本醫術中原本晦澀難懂的地方，也因為《破天功》的突破，瞬間變得融會貫通。
他現在的武道和醫術，放眼整個龍城，甚至整個江南省都基本無人能及。
不過，林蕭能有這翻天覆地般的改變，除了自身努力修鍊之外，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費有才那意外一腳，居功甚偉！
以至於林蕭都想好好謝謝他了，不過就怕他再被自己嚇破膽，無福消受。
剛才那一幕，費有才被嚇得不輕，然而作為旁觀者的趙榮華，雖然也有些震驚，但回過神來之後，開始指着林蕭鼻子怒罵起來。
“你個廢物，竟然嚇跑了費公子，他要是回去彙報一番，我蘇家豈不是要遭受滅頂之災？”
再次面對丈母娘趙榮華的指責和辱罵，林蕭此刻內心沒有一絲波瀾，完全無視。
試想，此刻醫道和武道雙項大成的林蕭，已經站在了世俗界的頂端，又何必與丈母娘浪費口舌去解釋什麼？
至於費家若是要找麻煩，他自會用絕對的實力，教會他們如何低調做人！
半晌過去，趙榮華見林蕭不再回嘴，卻展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她原本準備好的諷刺的話，全部卡在了嗓子眼裏，半個字也說不出，而這就導致了，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然而就在這時，林蕭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寧靜而尷尬的氛圍。
“喂？”林蕭有些詫異，因為對方從未給他打過電話，哪怕她是自己妻子關係最好的同學兼閨蜜，孫茜。
“林蕭，你趕快來盛世大酒樓，我們在玫瑰號包廂，慕婉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