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涼州行(59)

第564章 涼州行(59)

此時場中雙方,大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當下胡車兒高喝一聲,隨即落於楊秋身邊,看着之前那出身的兩名護衛,嘿嘿一笑,道:“身手不錯,可惜在本將面前終歸只是弱者。”

胡車兒說話間已是赫然出手,他雙臂貫氣而劈,來勢極快。

那二人其實早已嚴陣以待,一揮手便想阻上一阻,誰知對方的氣勁極大,剛一接觸手臂便傳來裂骨脆響,不由得哀嚎起來。

胡車兒冷笑一聲,眼中儘是不屑,說道:“呱噪得很,還是安靜些好。”

他是存心立威,加上這二人不過是普通武者,所以才敢下狠手,卻不料被楊秋身後第三人給阻了一阻。

胡車兒見那人已是步入人元境界的一流好手,倒也起了好鬥之心,誰知此人境界雖低他一等,手上的武技卻是不弱,一手小擒拿用得頗為凌厲。

這小擒拿是貼身擊打之術,專門截擊對手關節,雖然練起來極為艱難,但在與人爭鬥中卻是威力極大,好比那羽林樂進的“空御刃”,便是擒拿術中的尖端。

不過話又說回來,此人的手段可是萬無法跟樂進相提並論的,要不然一個不會是成了他人家中的護衛,另一個卻是堂堂的羽林高手,無雙榜上人物。

此時二人一經相鬥,片刻不分勝負。

楊秋見狀,竟是不顧拳腳的趕緊攔在二人之間,笑道:“將軍息怒,只因這批貨物運到安故附近卻遭截殺,又死了那麼多人,若問不出個去向,我家家主定然不肯輕饒了我,我也實在是沒辦法,望將軍海涵,恕我衝撞之過。”

胡車兒這才稍稍平復怒意,不過他緊接著說道:“這次貨物被劫,兩百軍士被殺,本將軍的損失也不小,況且出在我的地境上,分明是不將我放在眼裏。”

楊秋嘿嘿一笑,道:“將軍聲名遠播,乃牛輔太守手下第一戰將,在下也一時想不出有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胡車兒細眼一眯,道:“楊秋,你這話裏有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楊秋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不通誰那麼大膽敢同時惹上我們楊家跟胡將軍,分明是吃了豹子膽嘛……”

胡車兒心裏知曉,嘴上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不住冷笑。

楊秋也不在意,反而笑着抽出隨身佩劍走向那兩名劇痛難忍的護衛,輕聲細語的說道:“你們得罪了胡將軍,這會讓我們楊家很為難,所以我要做些對不住你們的事,可以嗎?”

那兩名護衛已看得出楊秋言語中的意思,分明是要用他們的性命來平息胡車兒的怒意,可這二人對視一眼后,反而強忍痛意俯身跪地一言不發,竟是甘心受戮。

楊秋言道:“你們的家人由我們楊家撫養,請放心吧。”

二人喝道:“請公子動手。”

言畢,楊秋長劍吐息,瞬間將這兩名重傷的護衛滅了生機,瞧他這樣漠視人命,倒將滿堂的氣焰壓了一壓。

唯有胡車兒跟藏在暗處的司馬睿見了,心中齊齊一驚:這人,好快的劍!

場中氣氛為之一凝,誰也不曾想到這之前看起來文弱不堪的楊秋,殺性竟是如此之盛,而兩名護衛甘心受戮的場景,更是讓人驚疑不定。

當日在秦川一役中,司馬睿得知楊秋在其中扮演過極其卑劣的角色,潛意識中早將此人當做一個心狠手辣,不知廉恥之徒,可如今看來,似乎又有點不同尋常。

不單單是司馬睿,連那一直面露輕蔑之色的胡車兒也是頭一次正視這位楊秋,不單單是後者的快劍,更是他身上那種若隱若現的煞氣。

——楊秋此人,絕不簡單!

楊秋收回佩劍,默哀少許,隨即返回原位,談笑自若,道:“我在將軍府中殺人,倒是唐突,希望將軍不要記過。”

胡車兒冷眼觀望許久,方才冷冷說道:“楊家人……果然厲害。”

楊秋笑道:“將軍乃是隴西名將,我楊家素來敬仰,萬萬不敢放肆,以此表表誠意,希望我們兩家能夠共同尋出截擊之敵。”

胡車兒思慮一番,言道:“好,既然你楊秋有此誠意,我胡車兒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批貨花了我大價錢,如果遍尋不得,你們楊家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此時躲在暗處的司馬睿已聽了個大概,想不到真是這胡車兒跟楊家在暗通曲款,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兩件事,一是那批貨物乃是楊家所有,二是那兩百軍漢該是胡車兒的手下,唯一的疑惑就只剩下那百人隊是何方勢力,竟從中作梗截殺車隊。

他今夜收穫頗多,本該就此退走,只是卻始終不見王異,心裏又不免生出幾分擔心。

胡車兒跟楊秋顯然達成了某種交易,場中酒宴繼續,雖然氣氛沒有之前那麼熱烈,但有那些酒嬌娘在旁,還是讓人難免沉迷與酒色之中。

忽然,從堂外行來七八名嬌柔女子,她們身姿曼妙,體態豐腴,竟個個都是難得的美人。

楊秋起身笑道:“這些女子略懂一些舞技,特意送來府中請各位將軍欣賞,為今夜酒宴助興一番。”

胡車兒哈哈大笑,道:“如此厚禮,我若是推辭,反倒顯得虛偽,諸將,同我敬一杯。”

之前還是劍拔弩張的鬧出人命,現在卻成了交杯換盞的好朋友,這楊秋手段之高,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幾名嬌娘在堂中央琵琶起舞換新聲,那若隱若現的豐腴體態,彷彿比那烈酒還要來的誘人,尤其是那些粗俗的軍旅之人,那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要黏在她們的身上。

縱然是那胡車兒,也不禁將目光掃過那些若隱若現的絕妙之處,杯中美酒更是不住吸入,醉意漸濃。

然而唯有這楊秋雖對身邊的酒娘來者不拒,可往往是淺嘗即止,對面前的動人舞姿更是心神清明,不見分毫的欲染之情,渾然不似義兄徐晃口中的酒色之徒。

司馬睿將這一切收入眼底,暗暗留意,只是不知為何忽然心中竟有一絲異樣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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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無雙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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