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鬼谷,天縱之才

第110章 鬼谷,天縱之才

狂風雷霆中,夏侯蘭看不清二人的戰鬥,還以為昏死過去的司馬睿已然慘遭不測。

他叫罵不止,心底只有對自己與司馬睿命運的悲傷,卻忘記了那馬上之人是何等的嗜血無情。

只是那紅袍戰將遙遙一望,手中的炎天畫戟停戈止影,卻意外的一併饒過了夏侯蘭的性命。隨即他摘下腰間的號角,湊在嘴邊響起一聲亢奮悠長的召喚,唯有嘴角依舊掛着輕蔑笑意。

此時之前獵殺衛戍軍的數百戰騎呼嘯而至,人人身上染着大片鮮血,馬脖子前掛着數目不等的人頭,餘味難盡的討論着之前的無趣屠殺。

他們圍攏到紅袍將的身邊,齊齊伏身大喝道:“將軍!”

紅袍戰將輕瞄一眼,十里戰場儘是伏屍污血,片刻之前還生龍活虎的三千衛戍軍已死傷殆盡,這一場伏擊戰收穫頗豐。

數名騎士越眾而出,稟告道:“洛陽軍不堪一擊,不過一刻鐘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們殺散了,比起關外的胡人可差了太多,忒不過癮了。”

戰績斐然,狹長的戰場上已經漸漸冷卻,紅袍戰將一揮炎天畫戟,調轉馬頭冷聲道:“很好,回孟津。”

眾人齊聲答應,有人眼尖發現司馬睿倒在跟前尚有氣息,就想挺槍上前取了性命,但卻被紅袍將喝阻。

手下人不解以往冷血無情的將軍竟會為敵人出言,只得在疑惑中將司馬睿二人救起,卻見自家將軍早已駕着赤兔馬飛馳而走。

此時的孟津港硝煙未散,無數北方精兵遊走四周,或是排查姦細,或是掩埋屍體,人人臉上激奮,俱是彪悍之士。

有將士瞧得紅袍戰將一行歸來,連吹號角,無數戰士眺首以望,用手中的兵刃發出異樣聲響來迎接他們的戰神,尤其是在看到那匹匹戰馬攜帶着的人頭,更是將氣氛推到一個高·潮。

紅袍戰將無視眾人敬羨的目光長驅直入,而他治下的兵士將收穫的人頭隨手扔到一地,自有人前來查核登記。

那些未曾有幸出戰的同袍紛紛上前詢問,戰士們用高傲的神情講述着戰場的殘酷與興奮,儘管深知在那人的帶領下,羸弱的衛戍軍絕對不堪一擊。

但在直觀的看到幾百人就能斬獲數千人頭的戰績,還是讓并州軍上下的軍心為之一震,對於他們主公遠征洛陽的行動也再無置疑。

只是當他們看到被押送的司馬睿二人時候,不曾想以兇悍出名的狼騎軍竟還會留下活口,難道是主公要從這裏問出些洛陽虛實嗎?

雖無主將的特意吩咐,但狼騎軍也不敢隨意處置二人,以免惹得怒意,好在港中多有空置的房間,便自作主張的選了一處暫為休息。

又見二人俱有所傷,他們又叫來了軍中醫者照料,雖是俘虜,但只因為一人緣故,反倒因此得以暫時活命。

再說紅袍戰將歸港之後直往港內原守軍主將府邸,那裏已經被并州侯丁原臨時定為指揮所,他們雖偷襲了孟津港而一戰全勝,但面對城池高聳的帝都,還是不敢貿然出擊,須得一場大勝方可攜鋒而戰。

紅袍戰將駕馬來至,見府前早有人等候,只是神情焦慮,乃是他軍中親衛副手郝萌。

郝萌面色焦慮,在此地已等了多時,這下總算是等到了自家主將,忙上前急道:“將軍啊,你怎麼又擅自出兵了?丁公召集了軍中各部大將前來商議,卻獨不見將軍,因而大怒。此時裏頭閉門多時,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還請將軍快快前往。”

紅袍戰將面無表情,將赤兔交與郝萌,直言喝道:“所為何事?”

郝萌不敢觸動赤兔,只能輕輕的拉着韁繩,聽得主將提問,卻是黑着臉道:“末將尚不夠資格,所以並不能入內聞聽,只被丁公打發到這等候。”

紅袍戰將聞聽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但他很快就收斂起來,輕嗯了一聲后便朝着內里行去。

來到大堂之中,果見已有七八名甲胃將領盤膝而坐,而素有漢家八擎天之稱的并州侯丁原端坐主位,卻是面沉如水。

見紅袍戰將姍姍來遲,諸將或是平淡自若,或是幸災樂禍,或是目露擔慮,或是忌恨生怨,神態不一而足,卻讓人意味難解。

紅袍戰將呂布遍觀在場諸人,卻見并州軍將領當中多出一名面似寒星,發若瀑雨,眼似電光,眉若蒼松的陌生文士。

在場的高順,侯成,魏續等人皆為沙場悍將,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滿了鮮血,其煞氣之盛直如千軍萬馬一般。

可此人靜侍其中卻是一派怡然飄逸的姿態,彷彿遊離於俗世之外,雙目對視中寸步不讓,竟讓呂布恆古不變的心境為之微起漣漪。

此人是誰!

呂布微微凝神,頭一次想要將別人的相貌記在心中,想不到竟是個無用書生。

那丁原面容端肅,因常年征戰,形態極為硬朗,目有懾意,當下開口喝道:“呂布,為何擅自出戰,莫非視本公軍法如無物?”

呂布正自心疑文士來歷,卻聽得丁原開口責問,神情倨傲之下只得拱手答道:“兵貴神速,我軍長途跋涉,兵馬雖精卻少,既然突襲了孟津港,自當再襲洛陽,若等朝廷反應收攏兵力,只怕戰情直轉而下,勝機不存。”

丁原聞言,頓時大怒,道:“住口,你為軍中大將,竟敢口出妄言亂我軍心,又擅自出軍不尊法令,左右,拿下軍法處置。”

諸將聽了丁原將令,心知不過是威懾之語,但場中唯有兩三人起身為之求情,無非是什麼大戰在即不宜自損大將的陳穀子濫調,令自家主公有個台階下也就是了。

丁原本就無意處置呂布,只是瞧着後者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怒火暗起,然今時戰機不明,他只能暫時容忍一二。

呂布佁然不動,看完這場鬧劇后,冷聲道:“末將於港外數里遭遇衛戍先鋒,想來敵軍不日將至,進退之間,還望丁公早作打算。末將甲上染血,於此不尊,先下去凈衣了。”

丁原揮揮手表示同意,見諸將面色憊懶,也叫他們一併離去,只留下那秀逸文士。

二人一時各自不語,良久方聽丁原嘆道:“如你所言,那何進已調動十萬衛戍軍拱守洛陽,本公此舉再無勝算。可你要本公再在孟津堅守一月,等韓馥等人起兵響應,卻也不足為信啊。”

那文士笑道:“漢帝勢大,在下只問州牧一言,若退兵回并州,能依仗一州之地抗衡到幾時?”

丁原沉默不語。

文士再道:“冀州韓馥膽弱,幽州公孫自顧不暇,若州牧與他們連接一體,能抗衡幾許?”

丁原聞聽,心中大動,問道:“為何是一月之期?”

文士笑道:“若非如此,天下人怎知漢帝虛實,怎知并州男兒威風,那韓馥等人怎有膽一搏?”

丁原思慮良久,起身言道:“好,本公就依你之言,但若你主無法做到所說的一切,就休怪本公兵峰所指,難息并州十萬男兒怒火。”

面對一方諸侯的威脅,此秀逸文士神色不改,笑顏中盡顯自然,言道:“丁公放心,我主必不敢欺,然此事機密尚得及時回報,若無他事,在下便先行一步。”

言盡於此,秀逸文士飄然起身欲要離去,丁原審視片刻,忽道:“你主能得鬼谷一脈相助,自當龍從雲起,只是天下英豪紛攘,先生為何……”

丁原話里意味難盡,但秀逸文士卻盡知其意,哈哈大笑一聲后瀟洒而去,不作回答。

唯有遠處,漸有一語悠然傳入耳中,上言道:非吾輕古今,智冠於此;非吾傲九州,才絕於此;何言春秋百家鳴,笑盡英雄……

丁原聞聽此等狂言,卻是細細品味,良久黯然失色,嘆道:“鬼谷一脈,果然非凡,那人能的此等奇才相助,不愧為‘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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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無雙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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