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再相見
賀言頓了頓,展顏答道:“當然,我從來都是信你的。”
“那我也是,相信你的。”祁憐盈盈笑道。
兩人都把‘相信你’這句話說與你對方聽,只是無一人真的做到了。
從前如何,以後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端看誰的耐心好一點,誰又先熬不下去。
他們這邊氣氛沉重,各懷心思,另外一邊倒是發生了故舊重逢之喜。
周恆在底下等電梯,等電梯門一開,從裏面走出一個聘聘裊裊的女子,他的腳步就頓在那,挪不開了。
“等會。”他腦子一抽,竟然直接把人給拽住了。
林羨魚眉頭一皺,一記眼刀橫過去:“不好意思,我們……”
兩人一打照面,一對眼,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齊聲道:“怎麼是你?”
周恆眼睛都亮了,頭微微往後仰了仰,不敢置信的問:“你還記得我嗎?上回我們見過一面。那會你還躲在角落裏偷吃蛋糕,結果人找過來了,你還把吃剩的蛋糕塞給我!”
他很熱情的替對方回憶當時初見時的場景,越說越興奮,全然沒有注意到林羨魚的臉是越來越黑。
“嘿嘿,你的記性真好。”她無力的扶了扶額,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句,“那是我家,我只是找了個清凈地方待着,也並不是偷吃。”
還有什麼比糗事被人當眾說出來還要尷尬的?
林羨魚自認為好脾氣,卻也是要臉的好不好,怎麼能隨意任人構陷呢?
周恆做了個制止的手勢,瞭然的點點頭,“不用解釋,我都懂。”
林羨魚心想:你懂個鬼哦!雖說當初見面時你留給我留下的印象還不錯,只是今天這時機有點糟糕了些。畢竟自己今天是來見‘未來的未婚夫’,且不說這事未必會成吧,但剛見完人出來,就和另外一個男人相談甚歡,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
她說完往門口那覷了一眼,自家司機還在外頭等着,若是這般場景被報告回去了,家裏人少不得要盤問一通,又是一樁麻煩事。
“你懂就好,那個什麼,我還有點的事,要不然我們下次再聊?”林羨魚急着走人,沒時間再嘮下去。
周恆是個二愣子,眼下滿心滿眼的都是這個漂亮姑娘,哪裏還注意得到其他?
竟然還覺得,對方這是在向自己做出邀約。
送上門的機會,必須得好好把握!
他這麼想着,當即道:“我還沒有你的聯繫方式呢,要不然趁此機會互換個號碼?”
“哈?”林羨魚怔了一下,“那個什麼……我今天、我……”
“沒帶手機?”周恆一拍手,很善解人意的說,“沒關係,你先留個我的號碼,等回去了再打給我,那也是一樣的。”
他說罷,竟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來,拉過對方的手腕,用拇指揉開林羨魚的手心,不由分說的“刷刷”幾筆,在她手心裏留下一串號碼。
林羨魚事後回憶起來,覺得那會自己大概是腦子抽風了,被人那麼沒禮貌的握了手,竟沒有及時的把人推開。
她低了低頭,看着對方虛虛圈着自己手腕的兩指,感受着手心裏筆尖溜過時的麻癢,心底也湧出一股酸麻的感覺,兩側臉頰也有點發燙。
“好了。”周恆落完最後一筆,立刻就把手鬆開了,搖了搖手機,無比認真道,“記得打給我哦,我會一直等你電話的。”
他走進電梯,視線仍舊停留在林羨魚的身上,一直到電梯門閉合了,才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
周恆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是賀氏,那位小姐來這是做什麼的?
轉念一想,管她來是做什麼的,反正相逢既是有緣,這說明他們倆之間冥冥之中必然存在什麼註定的緣分。
嗯,一定是這樣的,周恆自我肯定式的點點頭。
林羨魚攤開虛虛攏着的手掌,掃了那串數字一眼,又看到後頭的落款:“周恆?”
想了一想,明白過來,“我當是誰,不就是那位母親口中不學無術、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嗎?”
她輕笑了一聲,心想:傳言倒也是不假,確實是個浪蕩公子哥,不過瞧着人還算不錯,可見傳言也不能盡信。
“人長的倒是人模人樣的,只是這字……”周恆寫的字也不是不好看,只是有點像小學生寫的,圓圓潤潤的,倒是跟本人不太相符。
林羨魚笑了一回,又搖搖頭,最後把那串數字暗暗記牢了,才用手指把字跡給擦掉了。
手心裏出了點汗,濡濕一片,字跡站不牢,很輕易的就被她從掌心裏抹去,不過記在腦子裏的,那就沒那麼容易忘了。
耽擱了這麼一會,等周恆上到辦公室時,之前所有的霧靄都已經消散不見了,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嘿,祁憐小美人,怎麼一個人啊?”周恆沒個正形的倚在一邊,端的是倜儻的公子哥樣。
若是平時,祁憐許還要說笑兩句,眼下是沒這個心思了,淡淡的笑道:“周少怎麼來了?BOSS剛散會,正在辦公室,您直接進去就好。”
“我過來找他有點事,不過不急,我們好久沒見了,先說說話。”周
恆又記起什麼,從口袋裏拿出了什麼握在手心裏,遞到祁憐面前,“給你帶了東西,猜猜是什麼?”
祁憐搖頭:“猜不到。”
“切,你都沒猜就說猜不到,一點都不積極。不過我帶的這個東西,諒你也猜不到。”他很誇張的挑了挑眉毛,拳頭湊近祁憐的嘴邊,“來,吹口氣。”
“您別鬧了,BOSS正在裏面等着,快進去吧。”聽了周恆的話,她心裏稍微有點釋然了,原來交代自己接待的,並不是那位林小姐。
周恆不樂意了,冷哼一聲,“你這人,一點生活情趣也不懂。算了算了,敗給你了,你且看——”
他的手心裏躺着一個小石子,是那種透明的,硬度是10,切割成57面體的那種超級昂貴的石頭。
“怎麼樣,還喜歡嗎?”周恆獻寶似的說,“就這凈度,這切割,我敢擔保全國上下沒幾個比這個好的,你若喜歡就送你了。”
祁憐看着那顆折射着光芒的裸鑽,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