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何期

再遇何期

月朗風清,桃林中處處透着清逸嫻靜的感覺。

自從水無痕離開后,侍劍一直守護在桃林外,除了季夢嫣每隔幾個時辰會進去給小楚診脈和送些食物外,小楚不許任何人人踏入桃花林,所以侍劍一直沒見到小楚,也不知道小楚傷的究竟多重,剛剛季夢嫣吩咐小楚可以離開溫泉了,侍劍便急切的帶着衣物闖了進去。

靠進溫泉,映入侍劍眼中的便是那銀色的月光,在裊裊的水汽中朦朧月色的傾灑在小楚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上,溫熱的泉水並沒有讓她嬌艷的小臉恢復一絲血色,她無比安靜的躺在水中,任月色靜靜的灑在她的肌膚上,她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淺淺的暗影。

相對於現在如此安靜的小楚,侍劍還是喜歡看到以前那個囂張跋扈,任性妄為的小楚,起碼那樣的她看起來那麼的真實,不似現在看起來這般盈弱,似要乘風歸去一般看着都使人心疼。

侍劍小心的靠近,生怕自己發出聲響會驚擾到她,走到近前才輕聲說道“主人,三十六個時辰已過,主人可以出浴了”。

小楚抬眸,黑寶石般的眼眸透着笑意的看着侍劍,嘴角微勾,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來,她乾淨的笑容讓侍劍一楞,看着小楚伸出的手臂,侍劍急忙攙扶住她。

離開溫暖的泉水,露出小楚姣好的曲線,水珠順着她如玉的肌膚滑落,此時的她如同含凝帶露的雪蓮花。

薄涼的微風撫過,小楚忍不住有些發抖,侍劍見狀急忙幫她擦乾身上的水滴,將準備好的的衣服給她穿好。

侍劍一邊擦拭着小楚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說道“莊主已經給主人準備好房間,主人可以去休息了”。

空氣中隱約傳來淡淡的葯香,小楚眯起眼睛,他來了,隨即對侍劍邪魅的一笑,說道“侍劍,我還感覺很不舒服,你把季姐姐請過來”。

侍劍一聽小楚說不舒服也不做他想,急忙應了一聲“是”就飛快的朝林外奔去。

見侍劍走的夠遠了,小楚背對着不遠的桃花樹說道“出來吧”。

趙祉使勁的握了握手中的腰牌,紅着臉尷尬從樹后閃身走了出來。

自從昨晚回到客棧,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期盼下一個黑夜的到來,桃花林中那雙平靜的美眸,總是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坐卧不安,於是今夜他提前來到桃林,不想卻看到一副美女出浴的畫面,為了避免尷尬他急忙隱身樹后,卻不想身上的藥味早已出賣了他。

小楚轉身見他紅着臉低着頭,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只覺得好笑,沒有言語,輕柔的伸出手指扣上他的脈,片刻變鬆開。

趙祉沒有抬頭,感受着她指尖的微涼,低着頭看着她白色裙擺下露出的一雙小巧的繡花鞋,手指離開他的手腕,趙祉心中居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拿來”見趙祉有些恍神,小楚將一隻雪白如玉的小手伸到他眼前。

“啊?”趙祉一楞,隨後臉更加的紅了,急忙伸手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草藥放在她手中。

一簇草藥遞到唇邊,趙祉抬頭便對上那雙純潔無垢的眼眸,這一次她沒有將葯遞到他手裏,而是放在他嘴邊,伴着她指尖的微涼趙祉張口將葯含在口中。

小楚見他吞下了草藥,看着他面對自己毫無戒備的模樣,清冷無溫幽幽的說道“過了今晚你身上毒就解了,你不用再來了,以後小心身邊的人別再中毒了”,說完小楚幽雅轉身。

她在擔心自己嗎?一股暖流湧上趙祉的心頭,只從母親去世后,她是第一個會擔心自己的人。

藥物入喉,趙祉額頭上冷汗涔涔,腹內的疼痛比昨夜更濃,見她轉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強壓住喉間涌動的咸腥,慌亂的問道“今夜一別,不知道再遇何期?”

小楚沒有回頭,任由他拉扯着自己的袖子說道“茫茫人海,怕是再遇無期”。

趙祉將手中握的溫熱的腰牌塞到小楚手中“昨夜我對姑娘說的話絕無戲言,再見之日,在下一定金縷鞋,紅嫁衣迎娶姑娘”,說罷頭一歪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這又是何必呢?”感覺到山下有人,小楚不想讓別人發現他在這裏,急忙掙脫他的手,快步朝林外走去。

走了兩步小楚回頭,見趙祉滿臉痛苦的跪在地上,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小楚凄然一笑“那就打個賭吧,若有再見之日,我便嫁你”,說完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趙祉跪在地上,呆望着小楚離去的纖弱背影,一頭長發伴隨着她潔白的衣裙隨風飛舞着,消失在大片的桃花之中。

“雪兒,你沒事吧?”山下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

“我沒事,讓季姐姐擔心了”。

是她的聲音,原來她叫雪兒,唇瓣上她手指微涼的感覺似乎還在,趙祉伸手撫摸着自己的唇,恍惚間臉上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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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賊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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