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添麻煩

馬車搖晃，一路顛簸了十多日才抵達大理境內。

這十幾日都是靠着水無痕不斷的輸送內力來壓制小楚體內混亂的真氣，看着小楚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水無痕擔心的不得了，所以一抵達大理邊境就吩咐直接去春風庄找季夢嫣。

一路上小楚都是昏昏沉沉的，隱隱有些渾身無力，這對很少生病的她來說感覺很糟糕，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小楚也不清楚，只是一睜開眼就看見水無痕側卧在自己身邊睡著了，看着他張滿臉鬍鬚略顯蒼白卻依舊美的不象話的臉，以前無論何時他都是那麼的乾淨清爽，這樣俊美如仙的男子現在看起來卻是那麼的疲憊，小楚心疼的伸出手輕輕撫摸，彷彿要撫去他那一臉的憔悴。

似乎感覺到小楚輕柔的觸碰，水無痕猛的睜開眼，看見那隻停留在他臉上的小手，妖嬈一笑。

小楚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臉，心疼又心酸一顆晶瑩的淚水輕輕滴落，哽咽着說道“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水無痕笑着搖頭，伸手擦去她腮邊的淚珠“你呀，就是不聽話，明知道飛花飄血傷敵十分自損三分還敢隨意催動”。

小楚忽閃着一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滴，猛的吸了吸鼻子，嘟着蒼白的嘴唇說道“雲飛龍那是一隻老狐狸，我若不能一招之內殺了他，那死的也許就是我自己，我答應過駱家兄弟要給他們全家報仇所以必須做到”。

水無痕無聲的挑挑眉，嘴角勾起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一伸手把她嬌軟無力的身子抱在懷裏，伸出食指刮著她的鼻子說道“為了一個承諾把自己搭進去值得嗎？”

小楚無力的窩在水無痕懷裏苦笑着低下頭“你知道當一個人有了希望后希望破滅時絕望的痛苦嗎？我給的承諾就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必須這麼做，雲飛龍的殘忍我做不到，我不能殺他全家，所以我選擇用飛花飄血在他身上戳了兩百一十三個血窟窿”。

水無痕驚訝的望着懷中的小人兒，她低垂着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她不是高高在上嬌生慣養的郡主么？她究竟經歷過什麼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那一剎那，水無痕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裏無比的疼痛。

水無痕將她緊緊的攬在懷裏，滿是鬍鬚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頭，半晌心疼的說道“下次殘忍的事情讓我去做就好，我的小東西只需要開心的活着”。

小楚聽出他話中的心疼，抬起頭掩飾着眼底的情緒，撲閃着長長的睫毛，嘴角露出了一抹慣有的邪魅的笑意“你不是總說我護犢子么？我的犢子我自己來護着，你可別想跟我搶，再說了連你都是我的人”。

水無痕看着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嘴角微勾邪魅的一笑，寵溺的說了一聲“好”。

連你都是我的人，這短短几個字讓水無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濃厚的揮之不散的暖意。

他就這樣笑擁着她，很久都不願意放開，直到很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那天的情形他的心中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