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備胎
阿健沒有回答,他雖然痴,但是並不傻,也許只想要一個說法。
“所以這幾個月你都是在騙我?”
孔越可能覺得跟阿健的關係還可以挽救,說道:“我沒有。”
“你說的沒有是指幾個月,還是沒有說欺騙我。”
情到深處才會讓人咬文嚼字,才會讓人咄咄逼人,曾經把對方語音當作自己睡前囈語的男人,第一次體會到了信仰崩塌的感覺。
“那次是我喝多了……”
“啪!”
阿健一巴掌扇在孔越的臉上。那一下他肯定是用上了全力,阿偉兩人隔着一條馬路都能聽道那清脆的聲響。
幾年的感情,終是敵不過幾個月的分別,每日家長里短的噓寒問暖,得到的只不過是漫不經心的敷衍。
兩人總歸還是在一所高等學校的門口,而孔越又屬於那種特別漂亮的女生,不少熱心的男生都選擇駐足旁觀。
阿健的右手火辣辣地疼,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打女生,那一刻,他只想要離開,離開這個陌生的城市,連所謂的說法也不奢望了。於是他轉過身大步走去,並不是阿偉等人所在的方向,只是沿着馬路。
孔越看着他遠去的身影呆在原地,過了一陣又發瘋似地追了上去,緊緊拉住了阿健上衣的衣角。
她的呼喊近乎歇斯底里,說道:“你難道不愛我了嗎?”
阿健並沒有回頭,只是將拉開了身上外套的拉鏈,回道:“我在剛來北京的時候的時候以為我可以,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你騙人!”
“你讓我走吧,我不欠你的!”
事已至此,阿健走得乾脆,孔越也不再跟去。
阿偉跟楊宏達就這麼跟着阿健走了不知道多少遠的距離,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真到了這種關頭,淚水又如何止得住,就像決堤的大壩,一如傾瀉的洪流,眼淚總是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般有骨氣。
連續走了四十幾分鐘,阿健才在路邊的一棵樹旁停下腳步,許是走得累了,他就這麼蹲下身來,一屁股坐在了那一地得枯葉上。
阿偉遞給他一根煙,已經事先點好。
可笑的是阿健一個五年煙齡的老煙槍居然抽一口就嗆一口,就像偷父親煙躲着抽的男孩,一口一口往肚裏咽。
阿偉蹲在阿健身旁,雙手插在棉衣的兜里,兩眼看着路面上來回的車輛,說道:“咱回去吧!”
阿健點了點頭。
依舊是那趟火車,兩人這次有了座位,但阿偉還是把位置讓給了一個抱娃的中年女人。
兩人兜里踹了三包煙就往吸煙區鑽。
“你還是喜歡她!”
也許只有對面阿偉,阿健才能收起那一身的偽裝,他只是默默抽着煙。
騙別人簡單,騙自己最難。
哪有人說不愛就能不愛了,那麼刻苦銘心地愛了好些年真能說放就放?
“她肯定不是最近才變的,是你自己傻,一直被人當凱子騙。”
根據徐元傑的聊天記錄,兩人知道孔越跟阿健談戀愛的同時,還跟好些個其他男生保持着曖昧關係。
阿健一想到這漂亮姑娘穿着自己給她買的衣服,用着他剩下伙食費給人家買的化妝品,天天在那紙醉金迷的銷金窟意亂情迷,竟有些鼻頭一酸。。
也許自打他阿健認識孔越那刻起,他在人家心中就只是一個備胎人選。